作品相关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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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换视角)
婚房里的大红布置多少有些俗气,艳的让人大脑发晕,张先生陷进床榻里,双眼迷离,刚被酒润过的唇透着血色的红,无意识动动,李先生酒气泛上来,松开领带,喉咙却是痒的厉害,只觉面前出现了颗樱桃果,比寻常的樱桃稍微大点,好像形状还有点不对劲儿。
哪儿的樱桃?他转念想,不像是樱桃啊,蛮好看的,应该可以吃吧。
想着就咬上了那颗果子,果子似乎成了精,不太愿意让他咬,但他渴的很,不仅咬了果子,还把果肉、含到嘴里砸巴吮吸,果子恼了,一巴掌扇过去,轻飘飘的不疼,却也叫男人清醒过来,再仔细瞧,面前那儿还有樱桃果,反倒是自家爱人的唇殷红带血丝。
“疼。”爱人半坐起来,委屈巴巴的瞧他。
李先生上前几步,把爱人搂入怀中,在伤口处吹吹,“老公吹吹就不疼了。”
说着低头吹吹,神情温柔的出水,吹着吹着便觉得自家爱人的领带有些碍眼,索性解开丢在一旁…………
今夜无星,天上单悬着半轮孤月,清清冷冷的,与屋内的红火几乎是两个天地的差别,没有摘完果子的采果人被那成精的果子反杀了,果子又羞又恼的从天而落,砸到采果人身上,采果人向前走几步,摸把背后,一阵黏腻,想来是果子砸下来的时候没掌握好力度,砸烂了自己,导致汁水四溅,他回头揽住成精的果子,引着果子再次成功的吃到了果肉。
果子跟采果人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打,采果人打的累了,把果子抱在他怀里断续安抚,果子打个哈欠,哼唧了几声,因打斗引起的喘气声才慢慢散去,悠悠睡了过去,采果人挑眉:呦,我输了,怎么搞得你输了似的?
***
“另一把钥匙呢?”
“我给李先生了啊。”
“他人呢?”
“去B市参……我……列个去!”
我站在楼道儿里跟张先生面面相觑,他脸上的表情几乎裂开,恨不得穿墙进去把卧室里的钥匙拿出来,事情还要从今天早上说起,李先生要去B市参加个画展,凌晨四点的火车,大约要两周左右,我跟张先生提议去送他,出门仅带了一把钥匙,而那钥匙让我顺手交给了李先生,想必此刻它已经陪着李先生在高车上了!
是我疏忽了,疏忽的结果就是我俩蹲在寒风朔朔的楼道口等开锁匠来,我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子被冻的发红,默默裹紧身上薄薄的外套,为什么不听李先生的话穿的厚点儿呢?!而张先生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死死盯着外面的铁门栓。
锁匠来的极慢,慢的我倚着栏杆迷糊了两轮,再次迷糊醒后身上多了件加绒男袄,暖黄色的还带有寡淡的薄荷味,李先生身上也有,也不知道是他们俩谁沾谁的,我起身,把衣服抖了抖交给了张先生,他的手凉丝丝的,让人贴上去十分舒服,旁边的锁匠正弯腰在锁孔上捣鼓。
没多久,听咔的一声,我全身的血液都热起来,宣嚣沸腾的让我进屋,还是屋里暖和,后来张先生又多配了把钥匙,随时戴在身上,李先生知道后把我俩狠狠嘲笑了一顿,我也长了记性,不再随手给先生们塞钥匙了。
近日天气回暖,檐下来了窝小燕,整天叽喳的叫个不停,有只趁开窗户时竟飞到了君奉的房间,好阵手忙脚乱才将它赶了出去,这让我记起先生们与燕子那不得不说的囧事。
春天万物复苏,鸟雀也逐渐活跃,品种多了起来,我屋窗外的檐头上多了窝燕子,都还是些刚出生不久的雏儿,绿豆大的眼睛充满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心,整日从早到晚,从晚到早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对于新文的思绪再遇瓶颈,烦的径直睡在了客厅沙发上。
“我***”
“………我什么都没看见。”
先生们哆嗦着手捂住不该露的部位跑出房间,现场极其惨烈,我也躲在屋里瑟瑟发抖不敢出声,生怕李先生把我拽出来揍一顿,据说他那天打算反攻来着,但没成功,在恐惧心理的作用下,窗外的叽喳声悦耳了许多,甚至能给我带来很灵感。
啥?问我有没有被揍?不可能,我在家地位……
“桌上是你吃饭的地方?”
“不……不是……我错了。”
告辞!哈哈,开个玩笑,先生们既生气又囧迫,特别是张先生,我在客厅里时他缩在卧室里害羞的根本不敢出来,至于李先生只有囧迫的那一时,过了时间反而大大咧咧的丝毫不在意,甚至是大声教育我哪天睡客厅提前通知他们一声,羞的张先生狠砸门,啪的一声,似乎有东西碎在了地上,随即一片寂静。
“杰绎?宝贝儿?张杰绎?”李先生忙敲门,整个人开始变的躁躁不安起来,头抵住门低声道:“宝贝儿乖,开门,哥错了,要打要骂都由你,先开门。”
片刻,门吱的一声开了,李先生大跨一步把人紧紧搂住,声音也不乏哽咽:“宝贝儿你吓死哥了。”
张先生抽抽鼻子,从李先生的怀里挣出来,郁闷至极,“它拉我手上………”
话完,一只半大雏燕叫着从先生们的卧室里冲出来四处乱蹿,张先生将手伸给李先生看,李先生忍住笑勉强表示,“杀燕顿肉。”
说说就是说说,最终也没真杀了那雏儿,我们赶了半天才将它赶出房间,张先生气的用肥皂把手搓上个十几遍,搓的皮肤略微红肿,才就此作罢。
雏燕一事没多久,我们迎来了不速之客,她是张先生那灰暗人生的创造者,是个比张氏更疯的疯子。
女人一身白色云绸旗袍堪堪到大腿,果露出她白晳光洁的细长腿,旗袍的特质完美的勾勒出她那幅足够让所有女人嫉妒的身材,生了双同张先生一样的丹凤眼,右眼角下方长了颗棕黑色的痣,眉尾上挑,多情而又魅气十足,岁月在她身上没留丁点儿痕迹,看着还跟二十岁小姑娘似的。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张先生粗、喘丶着气,隐隐有了怒色,他们是见过的,那年在校长办公室中。
女人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手划过张先生的脸,举止间轻浮又妖魅,“你管我,儿子?呵,啧啧,一看到你还有几分像他的样子,我就感到恶心。”
“张杰绎……”女人眯眼,语气狠厉,神情放荡癫狂的大笑,良久,她笑累了,半扶着墙盯向张先生,似是在打量着什么,然后猛扑上去,龇着牙如同饿了多年猛见到肉的狼狗,死死拽住他的衣领,卡住他的脖子。
张先生到底是对女孩子下不了,更何况是那位道不清说明的亲生母亲,一时间无法动作,只能任由她将胳膊抵上自己的脖子,我上前扣挖女人的手,想让她放开,指甲在她手上留下一道血痕,女人侧头突然发难甩了我一巴掌,极重,打的我脑子嗡嗡响,牙齿咬到嘴角还带出了血。
“谁说红灯区的女人没有爱人?谁说的?是不是你?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快说!”女人面目狰狞,声嘶力竭的朝他大吼,越发有癫狂之色,握住张先生衣领的手开始向下滴血,可见之厉。
张先生咬牙,勉强道:不是这样的。
“我亲爱的宝贝儿子,告诉我,跟男人谈恋爱跟跟女人谈恋爱有什么不一样啊?你叫的一定欢吧,随我。”
“你恶不恶心?先生们是正经谈恋爱的人,哪儿像你了?”我啐她口唾沫。
女人颤颤悠悠的抚上了张先生的脸,“爱情?是我、插足了姓李的婚姻,逼死了他的原配,你是怎么心安理得跟他儿子谈恋爱的?”
女人放声大笑,旗袍扣子绷开,露出半面春光她也浑不在意,只是一直用愤恨的表情瞪视着张先生,张先生怒从心来,反拧住她的手,抬脚踢到女人的腹部,女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双腿间渐渐流出一滩血。
我从未对血有过如此直面的恐惧,白色旗袍被她身下的鲜血逐步染血,一点一点晕开成小片血花,张先生捂住头靠墙缓缓滑坐下来,呼吸急促起来,怔愣地盯着那滩血,口中喃喃自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向前扑倒在地,爬向张先生,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她拽住张先生的脚,将人往下拉,嘴里的话依旧是毫不留情的恶毒:“你杀了你同母异父的弟弟,你的母亲杀了你爱人的母亲,而你仍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对你的爱,你生了张跟你负心汉父亲三分像的长相,你的母亲是个女表子,你爱上了男人,你……不!配!活!着!”情绪上头,她越发的狰狞扭曲。
我心里慌的没底,哆嗦着手拨打急救电话,又匆匆切换李先生的电话号码,是我不该,从开始就应该不听张先生的话给李先生打电话,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等到我挂完电话回到客厅时,我见到了余生噩梦,张先生同女人抢夺着水果刀,两人在客厅里争斗,血迹糊的到处都是,他顾及女人的身体不敢大幅度硬夺,女人使软喊肚子疼,趁先生刹那呆滞的片刻,刀没入先生腹部,惊的我手机掉落也不自知,跌撞着跑过去跨坐在女人身上,死死掐紧她的脖子。
只要劲道再重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死了,滔天的怒火压制住我的理智,咚的巨响,门被人踢开狠撞向墙,禾叶吱呀的响,理智回笼,我松口气,满身疲累的躺在地上不愿动弹,李先生冲进客厅,双眼发红的盯着张先生腹部的水果刀,疯般的跑向他,还被女人的脚绊了够呛,他抱起张先生,一句话未说冷着脸快步走出去,同时间外面响起了救护车急救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