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三、四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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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不知人是否都去了大会现场,街上只有稀疏的行人,昭四处闲逛,不知不觉走了很远。
    突然一打扮奇特的妇人挡在昭面前,手里提着几块半新不旧的绣帕,叽哩咕噜冲昭说了一大通话,昭一句也没听懂,摇头:“这帕不是我的,我没丢。”
    妇人不理她,仍拦着她说话,昭还是听不懂:“我说了,这不是我的,你问问别人有没有丢。”
    突然有声音自身后传来:“她说你漂亮,希望你能买她的绢帕。”
    昭回头看见来人,不由愣住:“李毅!你不应在大会上吗,怎么在这?”
    李毅剑眉轻扬:“我的名字你脱口而出,这么说,你很在意我,又或你注意我多时了。”
    昭:“你胡说什么?”
    李毅:“我一路跟着你,所以在这。”转身对那妇人不知说了什么,妇人于是冲昭微笑,两个拇指比在一起,然后转身离开。
    昭看她走远,问身旁李毅:“她刚那手势什么意思?”
    李毅:“她说我们俩男才女貌,一脸夫妻相,非常登对。”
    昭:“你怎么总是胡说八道。”
    李毅:“这又不是我说的,是那妇人说的,我只是译给你听,你怎么恼我?”
    昭:“你……”转头便往前走,不再理他。突然前面河畔有人大叫:“不好了,有人落水了,救人哪!快来人哪……”
    李毅急忙向河边掠去,昭紧跟其后。岸边站了几个人,正焦虑地指着河心,水里依稀有一红色的身影,是个孩子,孩子的母亲坐在岸边正放声痛哭:“求求你们,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自己并不会水,昭犹豫间,李毅已纵身跳入河里,显然他水性娴熟,见他划了几下便到了孩子附近,此时她已沉了下去,李毅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入水底,水面上便冒出几个硕大的气泡。
    李毅已潜下去好一会了,昭不由暗暗担心,围观的人们也焦虑不安,孩子的母亲哭声更响。
    平静的水面冒出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一个身影破水而出,直向岸边纵来。
    昭惊喜:“李毅!”
    李毅抱着女孩到她母亲身边,在水中待了许久,女孩已没了呼吸,她母亲差点哭晕过去,有经验丰富的上前掐女孩人中,不住用掌拍她后背,如此几下,只听小女孩“哇!”一声吐出口水,缓过劲来,她母亲紧紧搂着她,又哭了起来,只此时是喜极而泣。
    昭看着眼前的一幕,望着李毅不由感慨道:“今日幸亏你在,想不到你这样……水性倒不错。”
    李毅:“这话明褒实贬,暗含讽刺,昭对我有看法?”
    昭抬头看他,李毅全身湿透,不断有水滴自他身上滑落,一会功夫他脚下的地面便侵湿一片,束发的冠也歪在一边,不由笑了起来:“瞧你这狼狈模样,咱俩总算扯平。”
    李毅也笑:“你当时脏成那样怕没人相信,我竟会抱着那么脏的你。”
    昭佯怒:“你还说我,咱们彼此彼此。”两人遂对视大笑。
    道旁的凉亭里,昭望着坐在一旁的李毅,他一身湿衣。昭:“你不用回去换身衣服?恐会着凉。”
    李毅:“不用,我身体很好;再说,你在这里,我怎舍得走?”
    昭:“你能不能正经些。”
    李毅:“我说得是真心话,我若不喜欢你,怎会跟着你走了这么远?”
    昭一怔,她十五岁的生命里第一次有男子开口说喜欢她,她情窦初开的心田仿佛被人投下一粒石子,漾起阵阵涟漪。
    昭侧过头,仔细看李毅,他俊朗的脸颊被水濯过显得更加明亮,昭:“你说的是真心吗?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李毅拧着湿衣,并没注意昭的神情:“这还用问,自然是因为你的美丽。”
    昭皱眉:“就因为这个?”
    李毅:“这还不够吗?我钦慕天下所有的女子,昭如此美丽,我喜欢与你亲近。”
    昭“腾”地站起:“我不喜欢你的油嘴滑舌,胡言乱语,我……”一跺脚转身便大步向亭外走去。
    李毅完全不解昭的突然暴起:“喂!喂!你是生气吗,我刚是在夸你。”看着昭急急走远的身影,实不知错在哪里:“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
    第二日大会休息一天,再一日便是压轴大戏,争夺武林第一。
    秦朝赐一早邀昭四处游逛,铃州地处蜀中与中原交汇,一条潜江分城而过,沿江两岸甚是繁华,不觉间已逛了大半日。
    “昭,客店住得可惯,你一单身女子,不若搬来我府上,也好有个照应。”秦朝赐殷勤相邀。
    “客店服务周到,不觉有何不便。”昭漫不经心,顺手从摊上拾起一盒胭脂,仔细嗅了嗅:“这香味真好闻。”
    见有了生意,小贩忙招呼:“小姐真好眼光,这是城里老号融脂斋的新品,一早上就卖了许多,现货已不多了,要买趁早。”
    “这盒好。”秦朝赐手里拿着另一盒胭脂,侧脸向昭:“这颜色像这三月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配你正好。”清风吹过,扬起他身上佩玉钉铛脆响。
    昭比了比,笑道:“你眼光倒好。”
    秦朝赐笑容和煦:“不仅于此事上。”
    昭一笑而过也未在意,两人又逛了会,买了些零碎玩意,便去近处酒楼用饭。
    点了一桌子菜,又叫了一壶玉堂春,秦朝赐为昭斟酒,“尝尝这酒,味道如何?”
    昭微呷了口:“甘冽至极,只觉齿颊流香。”
    秦朝赐忙点头:“对极,这玉堂春每天只供50壶,甚是奇货可居。”
    昭:“嗯,这店家想法挺妙,细水长流招览生意。”
    美酒佳肴,月余间昭用饭还不曾如此欢畅。
    秦朝赐不经意间问:“昭!是哪里人氏?”
    昭抬头看他一眼:“……西昆仑。”
    秦朝赐先是一怔,缓缓道:“昆仑虚也在西昆仑,昭可知?”
    昭:“……正是师门。”
    秦朝赐愣了半晌:“怪不得,怪不得……”
    昭:“嗯,公子……”
    秦朝赐:“称我少忧即可。”
    昭:“嗯,少忧,我本无意提,你问了,我不想骗你,只是我无意让别人知晓。”
    秦朝赐奇道:“这是为何?”
    “少忧不知,当年师尊赴完武林大会,山下云天镇常出现中原武林人士,来寻昆仑虚。”昭郁郁:“师尊正修习‘问天九式’第九重,每每紧要关头不得不为此分心,扰得人不甚其烦。”
    “这样。”秦朝赐放下酒器,郑重道:“昭请放心,你若无意我不会提。”
    适时正是上客时分,不大会功夫整个酒楼已座无虚席。
    “这武林大会比来比去,也没什么意思,哪次不是我们峨眉摘得第一。”说话的是一劲装少年,昭认出他正是当日住店的男子,心想:“口气倒大。”
    少年一脸得意洋洋:“我看以后我们峨眉也不必再来,只让别门别派去比那武林第二。”同座的师门众人也齐声应和。昭见那陆正疾也在其中,只是微笑未应声。
    “连续三届夺得武林第一,峨眉确有狂傲的资本。”秦朝赐道:“见着那说话的少年么,是峨眉掌门之子袁逸尘。”
    昭复看去,少年依旧兴致勃勃大声地说着话。
    秦朝赐:“听闻峨眉年轻一辈中陆正疾虽武功最高,但因其掌门偏爱其子,故掌门之位还不知问鼎谁手。”
    “……”
    秦朝赐:“还听闻为此峨眉中现分作两派,一派支持陆正疾,一派支持这袁逸尘。”
    “……”
    秦朝赐:“因掌门支持少年,支持陆正疾这一派现正势微。”
    “……”
    秦朝赐:“陆正疾一派虽势微人少,但门中长老皆看好他,故结果很难说。”
    “你知道得倒多。”昭心道你还真八卦。
    忽听一女子的声音:“谁人在这里胡言乱语,扰得人清静不得。”声音不大,但置身暄闹的酒楼上,每个人都能清楚地听见。
    袁逸尘:“我奇是谁,幸会!幸会!原来是二流门派青城门人。”又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女子原是坐着,闻言蹭站了起来:“你满口胡言,出言不逊,今日就替你师父教训教训你。”刷一声抽出佩剑。
    袁逸尘笑得莫测高深,满脸不屑:“就凭你?”
    女子再不答话,右脚一踏地,跃过餐桌,长剑轻挥,直向袁逸尘面门刺去,昭见女子还未到袁逸尘,陆正疾举箸连点女子当胸大穴,女子招式未使老,错身挽个剑花,复刺向袁逸尘,陆正疾一扬手掷出案上酒器,直奔女子面门,去势甚快,女子用剑连挡,砸碎酒器竟未阻着去势,也是她临战经验丰富,借力倒纵数丈,方徐徐落下。
    这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只见她纵身向袁逸尘而去,却见她空中连连变招,然后轻飘数丈后落下,猜或许未敌过峨眉陆正疾,不过仍为两人身手叫好不迭。
    这女子月下也曾袭击过自己,“她是谁?”昭暗自思忖。
    “她是青城崔盈。”秦道赐一旁道。昭不由感叹,秦朝赐做个闲适侯爷实在可惜了,他乃谍者的不二人选。
    陆正疾唤来小二换过酒器:“明日即是武林大会,你愿意,尽可明日比试。”语气森冷,话虽说与崔盈,却正眼也未瞧她。
    崔盈上前两步,张嘴要说什么,后狠狠跺了下脚飞身从二楼窗子纵去,见她已走,与她同来的师门众人等也相继离去,昭细看了一眼,未有李毅。
    昭与秦朝赐复再用饭,不一会酒楼喧哗声又起,众人的话题不离适才的峨眉、青城的小比试及明日的武林大会。
    忽听桌椅板凳哗哗连响,见又是那峨眉袁逸尘,他站着,低头凝视陆正疾,半晌方狠狠道:“你莫要猖狂。”
    闻言陆正疾无有反应,依然该吃吃,该喝喝,少年冷哼一声,提剑下楼,同座另一男子犹豫不决:“师兄,这……”
    陆无疾睇他一眼:“去吧。”
    众人像领了圣旨,连忙追少年而去。
    用罢了饭,付了钱,秦朝赐多赏了几两银子,那小二笑得见牙不见眼,殷勤招呼:“公子您走好,公子您再来。”
    昭见陆正疾一人独自用饭,周围客座皆满,人群喧哗间愈显遗世独立,他却不觉,仍旧大块朵颐竟显得心情颇好,不由暗道:“真是个怪人。”眼光瞥见那陆正疾正向自己望来,目光无礼。
    “还是个顶顶讨厌之人。”昭快步下楼,感觉仍有目光望来,直如芒刺在背。
    (四)
    出了酒楼,还未行两步,就有侯府侍从前来:“禀侯爷,皇帝使臣前来,现正在馆驿。”
    秦朝赐咦了声,忙问道:“可知来的是谁?”
    待从恭敬道:“侍中张大人。”
    秦朝赐略沉吟:“昭,府中有事,今日不便再陪你,让我这小厮傍着可好,你若买了什么,也好让他拿着。”
    昭微笑谢过,却未应允,秦朝赐也不强求,遂和待从相偕离去。
    行不多远,见前面街心行人围了一圈,里三层外三层,昭颇好奇,也挤上前。
    袁逸尘等一众峨眉门人站在人群中,正剑拔弩张地对着一男子,众人均手按剑柄,闭气凝神,而那男子却背手而立,一派闲适。
    陆正疾的武功昭见识过,想来峨眉弟子的造诣自不凡,而那男子这般气定神闲,全不将其放在眼中,想来武功很高,似也想到这层,袁逸尘等一时倒不敢轻举妄动。
    袁逸尘:“你是何人?为何辱我峨眉?”
    男子:“峨眉也敢妄称天下第一?真是笑话。”
    袁逸尘:“峨眉十数年未逢敌手,天下武林谁又赢过峨眉,如何不是武林第一?”
    男子似浑不将峨眉放在眼里,语气轻蔑:“荧火之光,也敢争辉!”
    众人:“真正放肆,竟如此狂妄?”
    那男子轻哼一声算是回答。
    “师兄何必与他废话,”众人嚷嚷,“他既不怕死,直接送他去见阎王。”
    “这等武功,也来献丑?”男子说得风轻云淡。
    闻言峨眉众人呼拉冲了上去,纷纷拔出兵器将他围住。
    男子不动,满脸鄙夷:“自然峨眉也有过人之处,”瞥了一眼袁逸尘等:“最擅长的便是以多胜少。”
    袁逸尘脸色发青,怒道:“休学那妇人徒呈口舌之利。”
    男子冷哼:“莽夫!”
    话音未落,袁逸尘身形已动,手中长剑连挽,刺向男子,眼见将要刺到,却见那男子向旁一移步,险险避过。
    “咦!”昭惊诧出声,男子身法,竟是昆仑虚轻功“云中漫步”。
    转眼间袁逸尘连攻数招,招招刺空,每每紧要关头总能被男子于不可思议处避开,说他身法灵动,却又见他步法凌乱,不成章法。
    昭越看越奇,男子虽身法滞重,内息不稳,但使的确是“云中漫步”。
    昆仑虚不若别的门派,招募弟子一向严苛,故门人子息向来单薄。师尊只昭与麟弟子二人,昆仑虚的武功心法亦从不外传。昭看男子年龄,三十有余,暗道参加大会的便是他?
    又过十招,袁逸尘出剑越来越快,剑气如虹,那男子已不复适才闲适,满场奔走,气喘吁吁,疲态尽显。袁逸尘似也注意到,出剑更急,男子左拙右支,已是不敌。
    袁逸尘突然长啸一声,纵身跃起数丈,自上而下向男子挥剑劈来,下坠之力加上剑势,凌历异常,此时男子喘息更急,显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恐避让不得。昭不及多想,急急扔出一物,掷向袁逸尘,瞬息之间但见袁逸尘侧身,收剑,倒纵,站定,几下起落如行云流水,一招一式浑若天成,昭也不竟暗暗喝采。
    袁逸尘站定后,眼光急急搜寻围观众人,临到昭处,一怔,停住不前。昭避其目光,假装不见。
    袁逸尘缓行至昭身前,问道:“这个是你的吗!”语气肯定,摊开手掌,现出一盒胭脂,上面赫然印着融脂斋的标记。
    昭犹豫了一下:“……不是我买的。”心想秦朝赐付的钱,自己说的是实话。
    袁逸尘一愣,欺身上前:“那你可曾见过?”
    昭:“……现在见到了。”
    袁逸尘又怔,半晌不语,却并不离去,昭被他盯的暗暗着恼,几欲发作。忽听人唤,“昭!”声音颇熟,转头见李毅正徐步走来,依旧是藏青长衫,背系佩剑。
    李毅:“在下青城李毅,见过各位峨眉世兄,想来这位是袁少侠。”看了眼昭,又道:“昭乃在下朋友,不知与袁少侠可有误会?”
    袁逸尘看昭,再看李毅,缓缓道:“没有。”他身后一峨眉门人忙上前道:“师兄……”袁逸尘一挥手,那人便没了声音,昭想,袁逸尘在峨眉中倒也有些威望。
    李毅:“袁少侠少年英雄,武功出众,明日大会实让人期待。”
    袁逸尘睨了一眼李毅,神态颇为狂傲:“难不成你们青城也想夺那武林第一?”
    李毅未答他,只微笑不语,他身后的女子不若他般风轻云淡,上前一步道:“师兄,我早说过,他欠教训。”
    袁逸尘一见是她:“我道是谁,手下败将青城崔盈。”插剑回鞘,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你……”崔盈给气得不轻,再不说话,拔剑抢步上前,与袁逸尘斗在一处。
    “崔盈,盈儿。”李毅摇头轻笑,意带宠溺。
    昭一旁看在眼里,冷哼出声。
    李毅低头望她:“还真是巧,我们三天两头的遇见,你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喻意。”
    昭不想理他,遂沉默不语。
    李毅:“子忧呢?你不是与他一起。”
    昭懒得理会。
    李毅:“你怎么了?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昭轻哼。
    李毅:“一般我夸赞女子相貌,她们都很欢喜,你这反应的还是头回,难不成你不喜欢别人说你美丽。”
    昭皱眉:“你别和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李毅:“为什么?可我想理你。”
    昭已无语,再无意场中比试,看对面男子,他原先被峨眉众人围着,因众人关注场中比斗,倒忽略了他,昭见他转身欲走。
    李毅:“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昭给他扰得心烦,绕过他举步。
    李毅拉她衣袖:“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我在意你才如此,不然懒得理你。”
    昭:“谁稀罕你在意,请你继续无视我。”拂开他。
    李毅拦在她身前,动作极快,昭差点撞上他。李毅:“昭,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昭:“没有。”
    李毅:“肯定有,不然你不会如此。”
    昭:“我说了没有。”
    李毅:“一定有。”
    昭:“没有。”
    李毅:“有。”
    昭:“没有。
    李毅:“有。”
    俩人对话引得旁人纷纷侧目,昭蹙眉:“你这人真怪,告诉你没有,你为何还纠缠不休。”
    李毅:“昭昨日还对我春风满面,今日却冷若冰霜,我想知道个中原因?”
    昭:“你真想知道?”
    李毅颔首,亏身施礼,动作夸张,表情滑稽:“请君不吝赐教,在下感激不尽。”
    昭长眉微挑:“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抬眼看向李毅:“你让人很讨厌你知道吗?”李毅一愣,不解望昭。
    昭:“你以为你很风流,其实那只是下流,你自认英俊潇洒,其实实在丑陋不堪,你的多情最是无情,你就是个朝秦暮楚的小人,偏还自认风流倜傥,你所做的一切让人觉得像个跳梁小丑,只让人觉得厌烦,从而更讨厌你。”
    李毅愣住,怔怔地看着昭,满脸震惊,蹙眉凝神间又似有些若有所悟。昭说完也怔住,昆仑虚一派讲究万法自然,修的是心性宁适,可今日说话却这般尖刻,活像个泼皮妒妇,这是怎么了?
    昭正自恍惚,忽被李毅抱住,带着其在空中连转数圈方停下,心慌意乱之下忙推开他,却见崔盈长剑险险从耳畔掠过,昭想定是刚刚失神间不急避让,那李毅……眼角余光瞥向李毅,见其正关注场中比斗,像刚才之事不曾发生一样?只他脸上竟有红潮未褪,甚是稀奇。
    昭再看向场中二人,见其换招间隙,那崔盈狠狠瞪视自己一眼,昭不由一愣,心思几转,暗恼:“你们爱谁谁,本不与我相干!待见过那自称师门之人后我就离开。”念及此,抬头寻那适才男子,早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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