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平安客栈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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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隐秘还恐不及,要是传出去;知府老爷亲自为一镖局的药材送行,岂不是给天下人说;“这趟镖一定有不寻常的东西,瞧,知府老爷都亲自送行了。”结果是他悄悄的把于天保引了回来。
    于天保打扮的威风凛凛,一身黑色的壮士行装,肩上扛四海镖局的镖悄悄上路了。依府台老爷的意思,他要来送行一壮声色。韩鹏坚决挡了,了根铁棍,一副天下英雄舍我而其谁的架势。韩鹏摇摇头,他不知道于天保的本事究竟怎么样,但这副招摇的样子,他就瞧不上眼。他甚至觉得,如果他是贼人,本来不想偷你,但是见了于天保的趾高气扬的样子,不打你的主意都不可能了。他不知道这人在江湖上是怎么混的。赛武松,武松是那个样子吗。他甚至后悔不该答应他来帮忙。
    韩冰也一身简装,收拾的干净利索。韩鹏本来不愿意叫他这人宝贝女儿来的,但是韩冰死打硬缠。韩鹏后来一想,这趟镖本来就充满了风险。如果失了镖,官府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在外面,至少容易脱身。
    队伍出发了,几十个人护推着十几辆车子。车子上插了一杆镖旗。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四海镖局,大字的下面画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子。两个趟子手在前面开路。一出襄阳城,两个趟子手就开始有节奏的喊道;“四海镖局”,声音洪亮,传的很远。他是在告诉江湖上的朋友;他们是四海镖局的,是朋友的请给个面子,到时候他们是会按规矩拜访酬谢的。几天过去了。一切平平安安。韩鹏心下有些宽慰;看来这事做的隐秘,江湖上的朋友不知道他在药材车里藏了一件天下奇宝。镖头和趟子手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和平常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他们惊异的是为这几车药材,不该总镖头亲自押车的,而且还有个赛武松的在前面开路。但惊异只是惊异,老板的事他们照例不敢多问的,只是比平常多了几分精心。
    又是一天过去了。温暖的太阳压到了西边,漫天烧起了晚霞。就在夜幕快要来临的时候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小镇。韩鹏常年在外面奔走,自然熟悉路途。他知道,前面这个镇子就叫平安镇,镇边就有个客栈。名字就叫平安客栈。于天保勒住马,等韩鹏过了说;“总镖头,咱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好吧。”韩鹏说。他现在不知怎的越来越看这个于天保不顺眼。他的话特别多,每逢歇店,他都要在每个房中窜来窜去,讲他在江湖上如何,如何。卖牌他如何过五关斩六将,在路上,也要瞅机会卖牌一气。镖头们把一些话都翻到他的跟前,尤其让他腻歪的是他有事没事喜欢在女儿跟前晃来晃去,寻空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韩冰没有招理他。可他脸皮也真厚,依然我行我素。唯一好的是他还没有露出龙凤白玉杯的事,在这个问题上他都支吾了过去。韩鹏这才没有把对他的不满发泄出来。无论怎么说,他是府台大人派来的监工。韩鹏无论如何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于天保得到了韩鹏的同意,放马上前,客栈的伙计早已在门上等候,见他们过来,大声招呼;“各位大爷,咱们这里有上好的住房,有可口的饭菜,请大爷在我们这里歇脚。”于天保说;“伙计,有僻静的跨院吗?”
    “有,有有,”伙计回头招呼了一下,又出来几个伙计,招呼着把车马安顿下来。对于这样大的生意,店主照例要出来应酬一下。韩鹏在这条路上走了无数回,自然和店主认识,一见面,便拱手笑道;“是韩总镖头啊,进来好吗?”
    “还好,刘老板好吧。”
    “托韩总镖头的福,还好。”他回头吆喝伙计;“快把韩总镖头的马牵进去,要好料伺候。”他笑对韩鹏说;“有些日子不见好韩总镖头了。韩总镖头好像发福了。”
    “老了,不行了,该收手了。”
    “总镖头说哪里话,我看总镖头精神正旺,还能干几十年。”说笑之间,他们的东西都安置好了,刘老板请大家进饭厅用饭。韩鹏叫大家先去,他照例要检查一遍,几十年了,这是他的习惯。他看了一遍,一切还好,他走到藏龙凤白玉杯的车前,想取出来放进怀里,迟疑了一下,没有这样做,转身走向饭厅。
    饭厅里熙熙攘攘,他的几十人,快把饭厅挤满了。韩冰一人占了一张桌子,见他进来,连忙叫他。刘老板也过来给他敬了一杯酒,说了几句吉利话,退了出去。韩鹏吃饭之际,用余光把饭厅看了一眼。饭厅里出了他的人,还有几张桌子,坐的都是面生的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韩鹏也不太在意,客栈嘛,就是这样。于天保几杯酒下肚,又开始胡说了:“……在下的赛武松也不是白叫的,想当年,在山东济南开英雄大会,摆了擂台,在下上去连打翻了三十几个。打的再没人敢上擂台了……”
    韩冰不高兴的对韩鹏说;“爹爹,你在哪里寻了这么个活宝,把人都吵死了。”
    韩鹏无奈的摇摇头,于天保那一桌上的人还特别多,都是些趟子手。镖头都离他远远的,都嫌他太吵人。韩鹏想站起来说他几句。却见他旁边的一张桌子上站起一个小姑娘,看来也就是十三。四岁,走到于天保面前说;“大爷,我求求你,您小声些,我奶奶有病,经不起这样吵。”
    于天保转头一看,旁边桌子上爬了一个老太婆,头发是白的多,黑的少。脸色枯黄,像害了什么重病,眼皮无力的耷拉着,看样子像活不了几天了。于天保把女孩推了一下说;“那么大年纪了,不在家里躺着,跑到这儿烦人了。”女孩跌跌撞撞推了回去,倒在老婆怀里,老婆说;“小乖乖,咱们惹不起他们,叫他们吵去吧。”
    奇怪的是,于天保突然变的脸红脖子粗,想说什么就是说不出来。急的睁大了他那小眼睛,四处查看。他身边的人看他突然变了样子,都推了开来。恐怕他迁怒自己。韩鹏看出他是遭了暗算,但是却看不出他是怎样早了暗算的。他只见到于天保推了女孩一下,女孩身子乱幌,俩只胳膊乱舞的退了回去。难道就这样他就被人点了穴。韩鹏知道他只是被点了哑穴,走了过去,在于天保肩上随便拍了一下说;“这位小妹妹叫你少说些,你就少说些,当一会儿哑巴,害怕谁把你当哑巴卖了。”
    于天保随便坐了下来,低头吃喝,再不说话了。韩鹏暗自庆幸,点穴的是这小姑娘,功力不深,不然他也要在这里栽了跟头。他再看这婆孙俩,觉得这婆孙俩身上有一种诡异。他来到这婆孙面前双手一拱说;“对不起了老人家。在下御下无方,惊扰了老人家,在下这这里给你老人家陪不是了。”
    “没什么,我老太婆是快死的人了,惊扰就惊扰了,没有什么。”
    韩鹏听她的口气,心里还有怨言,,又陪了几句不是,这才走开。现在,他的心提了起来。一个小女孩都能在不知不觉的点了于天保的哑穴,若是这老太婆和他们过不去,只怕他们都讨不了好去。他再看其他人,虽然服装各异,但依他看来,都是像练了功夫的,而且功夫都还不错。但愿他们不是针对他的。他的一颗心提了起来,顾不得再吃饭,走出饭厅。韩冰叫了他俩声,见他不搭理,抓了俩个馒头赶了出来。韩冰出的饭厅,见爹爹已进了跨院,就听到爹爹叫道;“谁。”她紧追几步,进了院子,见爹爹正在仔细检查车辆,韩冰问;“爹爹,怎么了?”
    “好像看见一个黑影。”
    韩冰的心也忽悠了一下,她仔细四下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她说;“爹爹,你是眼花了吧,什么都没有啊。”
    韩鹏没吭声,他停了一会儿才说;“但愿是爹爹眼花了。”他有检查了几辆车说;“确实有人来了。”
    韩冰的心提起来了。她也知道这对龙凤白玉杯对爹爹的重要。韩鹏对她说;“你看,这都有爹爹亲手做的标志,都乱了,证明确实有人来了,而且是对着这龙凤杯来的。”
    “爹爹,东西还在吗?”
    韩鹏点点头,他从药材车里取出盒子,放到怀里。他的心才安了下来。他感觉到龙凤白玉杯的消息泄露了出去。谁泄露的?怎么泄露的,他现在无法知道。他把龙凤白玉杯从到他家里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为止,仔细回想了一下。镖局里知道详情的,无外乎他父女两个和于天保。他父女俩不可能泄露出去,于天保不可能也不应该泄露出去。其他的镖头们不知道,自然也无从泄露了。难道是府台老爷那里泄露出去的。他想了一会儿,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他干了一辈子镖局,走了一辈子江湖,知道这时候想什么都没用,既来之则安之。他准备用命来护这件东西。韩冰见到东西还在,心里也自然放下了心,对韩鹏说;“爹爹,你还没吃东西呐,我给你拿了两个馒头。”
    韩鹏说;“不用了,咱们还是到饭厅吃去。”韩冰指了指车子。韩鹏说;“不要紧,没人会打你这些药材的主意。”
    韩鹏之所以敢把龙凤杯塞进药材车里,也就出于这样一个心理;没有那个强人会看上这些药材。也不会有什么人会想的这药材车里会有秘密。所以,他一路上,都把这件宝贝塞进药材车里,出了每晚照例派人值夜以外,他甚至看都不看这些车子一眼。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他决定,从今天起,这件宝贝再不会离开他的身子,谁要想拿走它,必须先要了他的命。
    他父女俩又进了饭厅。那些面生的人都已不见了。那婆孙俩人也不见了,大概都去休息了。于天保故技重犯,又在那里讲起了故事。这次围得人更多,除了几个镖头在喝酒以外,就连客栈的伙计都围了过来。他讲的是武松打虎的一段,别看他别的本事不怎么样,说书这一行确实有天赋,讲起故事来,抑。扬。顿。侳。讲的的确不错。韩鹏心想,他是什么赛武松,他连武松拳下的老虎也不及,最多是江湖上的一个混混。想不到一个堂堂知府李大人,竟看上这样一个草包。他放高声说;“诸位要是吃好了,就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出发。”
    大家无趣的散了。于天保走到韩鹏面前想说什么,见韩鹏看都不看他一眼,也没意思的走了。饭厅顿时空旷了。韩鹏父女俩坐回刚才的位子上。韩鹏心里总是不能释然,扒拉了几口,就招呼伙计。伙计忙过来问;“大爷,还要什么?”
    韩鹏摇摇头说;“东西不要了,我只想问问你,你们客栈这一向生意可好。”
    刚好这个伙计也是个饶舌的家伙,他说;“大爷你不知道,现在正是春耕大忙季节,按平时我们这里这时候正是清闲的时候,等闲是没及个人的。今年不知怎么了。最近几天,这里陆陆续续就不断人。要不,我们这里本来只留几个人,大部分都回去忙自己的庄稼了,由于突然忙了,才把大家都叫了回来。”
    “那刚才在那个位子上坐的婆孙俩那?”
    “哦,大爷说的就是那个老的快不行的老婆和她那个小姑娘。”
    “不错,不错,就是他,你这位兄弟记性不错啊。”
    “看你大爷说的小的干的就是这一行凭的就是一双眼睛,什么人不能得罪,得好好伺候,什么人好说话,可以随便以些。都要凭这两只眼睛。大爷,小的不是吹的,这么多少年,小的还没出过大错的。”韩鹏见他扯远了,连忙笑道;“我相信你老弟的眼睛,我是问,那个婆孙俩是啥时候来的?”
    店伙计说;“大爷,你看,小的又扯远了。小的也知道这点毛病不好,就是管不住自己。为这事,小的孩子他娘和小的不知吵了多少架了……,对。对对。小的该打,小的又扯远了。那婆孙俩,是快黑的来的,比你们早来的,也就那么一会儿。她俩来的时候,那个婆婆像是有病,几乎走不动了。说是要住店,小四,就是我们这里的一个伙计,都不愿意留她婆孙俩,还是小的看她婆孙俩可怜,才留下她们。”
    韩鹏看着这个有些夜郎自大的店小二,心里暗暗好笑,你自称眼力不错,你如果知道这老婆婆的真实身份,一定吓死你。可是他自己也想知道,反正他觉得这老太婆一定不是无名之辈。韩鹏说;“其他的你有认识的吗?”
    店伙计说;“那些人都不是好相与的,这几天在这里喝酒闹事,整的我们老板都头疼。不过也怪。你们今天来了,他们却规规距距。吃饱了都睡觉去了。”
    韩鹏自然知道,都是为他来的。他更添了几分心思,他拿出几两银子打发走了伙计,随便吃了些饭,回到房内。他知道今夜不会消停,也做好了精神准备。可是这一晚却平安的过去了。鸡叫过三遍,他就爬起了身先检查全部货物,他先是高兴,后来更是担心,在客栈他们只能是偷,在路上,他们就可能抢。他预先想了距他们最近的几个险要的地方,最要命的就是老虎滩。那地方一面靠河,两面是山,只有中间一条路,四面还长满了树木。想到这里,他待不住了。把全部人员都叫了起来说;“我们这趟镖看来不得消停。我看有人要打我们的主意,所以,大家辛苦一些,赶中午一定要过老虎滩。大家现在就吃饭,天一明就出发。”
    他的话在众人里起了骚动。他们也都走了许多次镖了,都是平安无事,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只要你按规矩来,人家也会按规矩来,不会动你的镖的。所以他们每次走镖,都是不急不慌,好象游山逛景。这次怎么了?难道总镖头把谁得罪了,会打这几车药材的主意。一个镖师偷偷的说;“你叫我们早走就早走,不用这样吓我们。我就不信,有谁会看上这些草根树皮。”
    他这话自然让韩鹏听到耳里。他说;“在这事上,我不可能,也没必要骗大家,其中原因,我不好对大家说,总之,请大家相信我。等到完成这趟镖,我给大家发双倍镖银。”
    韩鹏的双份镖银顿时平息了有些人的不满情绪。于天保有些通不过,他不是镖局的人,这双份工钱自然没有他的份,他不好在面上说什么,就这样说:“总镖头也太小心了。在下不相信谁敢打我们的主意,不是吹的,在下手中这个铁棍也不是吃素的,来一个我打他一个,来两个,我打他一双,在下就不相信,有谁的头比我的贴棍硬。”
    韩鹏笑笑,他心里说;指望你,人家就是把你卖了,你恐怕还给人家数钱那。当然这话不能说到他的面上来,韩鹏说;“我知道于兄神勇,只是在江湖上行走,能不得罪人,尽量不要得罪人。维下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得罪一个朋友多一堵墙。我知道于兄一定比我知道这个理。咱们能在中午过来老虎滩,岂不是更好。既完成了咱们的事情,又不得罪江湖朋友,岂不更好。于兄是在下的朋友,而且是在给在下帮忙。所以,在下也不会让白白付出的。在下是也会付给你该付的。”
    大家自然再无异议,大家吃了早饭,收拾好东西,天已是麻麻亮了。那个绕舌的伙计把他们送出大门。韩鹏谢过伙计随便问了一句;“你的那些客人还在吗?”
    伙计摇摇头说;“小的没有注意,大爷叫小的看一回吗。”
    “不用了,谢谢你了。”韩鹏说完就走了,他才走出不远,那个伙计又追了过来说;“韩大爷,小的刚才去看了一下,他们都走了。”
    “都走了吗?”韩鹏问。按理说他们走时应该先清了手续。怎么能突然不见了。
    伙计说;“都走了,他们虽然没有结账,但都在房里留下了银子,而且都有多的。大爷,你说这事情怪不怪。小的长这么大,还没有经过这时那。”
    “那婆孙俩也走了。”
    他俩好像没走,不过房里灯亮着,好像有人说话,也是马上要走。”
    韩鹏好像被店伙计的行动所感动,从怀里掏出一块有十两重的银子说;“|这位兄弟,谢谢你了,这点银子你拿去。”
    “我怎么还好意思要大爷的东西,再说大爷昨天已经给小的给的不少了。”店伙计嘴里说着,眼睛却盯着那块银子。韩鹏说;“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给你给,你就拿去吧。谢谢你了,以后再会。
    韩鹏走了。伙计看着手里那块大银,心里十分高兴,自言自语的说;“怪不得前几天有个算命先生说我近日要发财,可不,有了这些银子,就可以给阿宝娶媳妇了。”
    “是吗,娶媳妇的钱有了,要不要盖房子的钱。”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想起。伙计吓了一跳,差一点把手中的银子撇出去,一个女孩搀着一个老婆正站在他身后。正是店里的婆孙俩她们俩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他一点都不知道。只看见老婆手中也有一块银子,而且比韩鹏给他的要大一倍还多。
    老太婆说;“你怎么样,想不想要这块银子?”
    伙计的眼睛差点冒出火来。财帛动人心,店伙计喉咙咕哝着。说不清他是想不想要,但是他的眼神已明显露出了,他想要这块银子。老婆婆说;“你只要把你和那个镖头的说的话再和我老太婆说一遍,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小的其实和那个大爷没说什么?”
    “就要你那没什么的话。”
    伙计心里奇怪,这年头怎么了,几句闲话也能卖钱,真是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他说:“其实也没什么,那个镖头大爷就是问小的,店里的客人是不是都走了。”伙计把他俩的谈话详细说了一遍。他本来就有些饶舌,现在见说话还能挣银子,特别说的详细。他刚说完,那老太婆就把银子撇到他的脚下,转身走了。店伙计见她由小姑娘搀着,一步一颤,随时都好想要倒下去的样子。可是,转眼之间,她们走的很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惊异的张开了嘴,呆了一会儿,才走回店里。
    韩鹏赶上队伍,叫住其中一个镖头;“肖师傅,你停一下。”那个姓肖的镖头勒住了马,韩鹏走到面前说:“肖师傅,如果咱们不走这条道,你知道还有别的路吗?”
    肖镖头见他神色郑重,就问;“总镖头,你发现什么了吗?”
    “不知怎么,我心里慌的很,好像要出什么事。所以,我和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改道而行呢?”
    肖镖头沉吟了一下说;“路到是有,可比这里要多一天的路程,而且路也不好走,要过猴子岭,将军山,那些地方都有强人出没。”
    说话期间,有几匹马飞奔而来,越过队伍,奔驰而去,马上的武士个个黑衣打扮,最后的一个,朝他们望了一眼,消失在尽头。走镖的队伍起了一些骚乱,他们都是常年在江湖上奔波,熟悉江湖上的各种门道,眼前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不安,知道向前走必有麻烦,队伍停了下来,等候韩鹏拿定主意。韩鹏说;“改道吧,迟就迟上一天,反正咱们时间上也赶的急。安全是最要紧的。”
    肖镖头点点头,吩咐了下去。队伍在一个叉路口,改变了方向。于天保有些不高兴,他落后几步,候到韩鹏说;“总镖头也太胆小了。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几个贼人吗,来了咱们就打,谁还怕谁。”
    韩鹏说:“于兄。还是我早上说的那句话。维一个人,一条道,得罪一个人,一堵墙。在江湖上,有时不是凭你有多大本事,而是看你有多大的人缘。我因为知道你老兄想早一些完事早一些轻松。我也和你一样,这么一改道,不过迟一半天,可是少了多少事。只要安全,多走一俩天也没什么,你老兄说呢?”
    于天保还是有些不服气,但是不好说什么,在马屁股上打了一鞭子,冲到头里去了。一路上无话,到了正午时分,一个趟子手来报;“总镖头,前面就是猴儿岭。”韩鹏住马观看,两座山峰夹住一条一丈多宽的路。山上面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在山势的衬托下,那条路象一条细蛇逶迤地穿过山峰。韩鹏吸了一口冷气,心下暗暗祷告;老天保佑我平安过来此岭。他说;“大家歇一下,吃些干粮,咱们再走。”
    大家停了下来,三一群,五一堆聚在一起。韩冰取出一些干粮叫道;“爹爹,你也吃一些。”韩鹏摇摇手,他吃不下,他自问走了一辈子的镖,从来没有象这一次这样紧张。他对肖镖头说;“我去前面看一下路。”
    肖镖头说;“你是总镖头,怎么能去呢?还是我去吧,”
    韩鹏说;“不了,你还是在这里吧。”于天保见他们争执,过来说;“还是我去吧,不就是探探路嘛。”说完就翻身上马向前奔去。韩鹏这时对他突然有了好感,在后面喊道;“你要小心。”
    “知道了。”于天保走远了。
    他们吃好喝好,等于天保回来好上路。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于天保回来。韩鹏有了一种不祥之感,他起了一个念头,一个暗渡陈仓的主意,叫一个人,拿这龙凤白玉杯悄悄上路。可是他寻不到这个人。这个人不但武功要好,更要忠心可靠。叫自己的女儿韩冰去,那太危险了。如果贼人在他这里寻不到龙凤杯,必定会去找韩冰。女儿的江湖经验又少……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韩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无助,这样恐慌。他叫起大家,向前走去。他们走了一程,就听见有人在高声大喊;“救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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