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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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内,见来福一脸愁容的坐在床边,知他是在担心施然,“来福哥别担心,少爷喝过药已经睡下了。”
“少爷这毒竟然已经十几年时间了,我却从没听老爷他们提起过。”来福自言自语道。
“少爷不说,自然是有什么难处,不过这毒都十几年了,怎么偏偏现在发作了。”我也觉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怎么一天没见到元生?”来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对啊,今天一早起来便在施然屋里照顾他,根本没机会想别的事情,现在想来,是一天没见元生的人影了。
“是啊,我也一天没见他人了。”嘴上应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却模糊不成形。
“这人怎么会凭空消失,这事也太奇怪了,我得告诉少爷去。”说着就要起身离去,被我按住,“少爷现在身体虚,又刚睡着,不便打搅,等明早再去禀明也不迟。”来福也觉得有些道理,也就不再坚持。两人吹熄灯烛,各自安寝。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中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少爷身体里的毒突然发作,和元生莫名消失会不会有联系,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答案,心下烦燥,起身走到院中,想让夜风平静自己纷繁的思绪。
这个院落不是很大,有四间房屋,且相隔都不是很远,坐在院中,看到义天房里还亮着淡淡的烛光,夜很深了,他还没有入睡,在干什么呢?我好奇的步上台阶,轻手轻脚的来到他的窗前,踮起脚尖,伸食指捅破窗纸,眯起眼向里望去,却看见一双眼也正从孔中望着我,我吓得大叫弹开,门开了,义天一脸幸灾乐祸的站在房门口。
我不便发作,毕竟是我偷窥在先,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么晚了,义天少爷还没睡啊,是不是在为我家少爷配制解药啊,解药固然重要,您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小的就不打扰您了,您早些休息吧。”
边说边向后退去,却忘了身后是台阶,重心瞬间不稳,直直的向后摔去,一闭眼等着痛楚传来。
咦,怎么不疼,我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倒在义天的怀里,那姿势像极了乱世佳人。月光照在他的俊脸上,竟有些盅惑的味道,黑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更加的闪亮,挺直的鼻投下美丽的侧影,我竟看得有些痴了。
直到他略冰的唇吻上我的,才让我从这活色生香的梦中惊醒,挣扎的跳离他的怀抱。不是我保守,问题是,我现在作男子打扮,那他岂不是BL,哦我的老天,让他生得这么祸国殃民,却给了他这样的嗜好,真不知道该说老天公平还是天意弄人。
再看到我受惊的表情,他的嘴角浮上一抹轻笑,这抹笑,在这样的夜里,挂在他这样的脸上,竟是说不出的妖魅。
“很软。”留下两个字,一个转身,他又回房了,我抬手抚上唇,短短一天,竟与两个男子唇齿相亲,而且都是极品帅哥,我还真有点消受不起。
路过施然的房间,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终还是忍不住推门进去,我没有点灯,摸索着来到他的床前,静静的在床边蹲下,黑暗模糊了他的面孔,只听见呼吸声均匀的传来,看来他的情况比较稳定,我也松了口气,摸索着向门口走去,才走至一半,只见门小心的被推开,然后,以快到不能再快的速度闪进一个人,我立刻蹲下身,藏到离我最近的桌下。我不知道来人是不是想对施然不利,只能静观其变,如果真是意图不轨,那我也只能以卵击石,先乱他的阵脚,必竟他不知房内有我。
那黑衣人身形颀长,身体显得有些单薄,黑色的布巾蒙面,让人看不出他的性别。那人走至施然的塌前停下,抬手向施然,我正欲大叫出声,却看他并没有如我想像般伤害施然,只是用手指轻滑过施然的脸,很小心,好似在抚摸一件易碎的艺术品。他在床前站了很久,久到我在桌子下已经昏昏欲睡。
忽然他举步向我走来,我的心立刻提到嗓子,难道他发现我,要杀我灭口?!看着他越走越近,我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了。他却在我藏匿的桌边停下,好像放了什么东西在上面,然后转身出了门。半柱香后,我才小心翼翼的爬出来,向桌上摸去,只摸到一张纸和一个银钗,我把纸凑到窗口的月光下,上面的字我一个也不认识,再看向银钗,倒是挺精美,而且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这古代的装饰品都大同小异,眼熟也不奇怪。
可是那个黑衣人,深夜造访,仅为了留下这些东西吗?有些不明白,只得把东西放回原处。现在离天明还早,我担心黑衣人去而复返,又担心再来个什么黄衣人,绿衣人的,遂把房里的灯烛点燃,坐在椅子上守着。
烛火映亮了施然的脸,一夜之间,这张脸清瘦了不少,长长的睫毛低垂,盖住眼睑,有如孩童般安静的睡脸。他轻轻的翻了下身,把手臂露在外面,我上前帮他把被子掖好,一转头撇见他中衣微敞,露出些胸口的皮肤,抬手想帮他整理,手指触到一处硬物,我撩开衣服,只见一块玉坠挂在他胸前,觉得眼熟,细看之下不由大惊,这不是我遗失的那块玉坠吗?天下间没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即使雕工一样,成色与纹理也不会完全相同,我却很肯定这块是我遗失的玉坠。
记得四岁那年,第一次回老家,外婆把它做为见面礼送于我,当时年幼,看到不是好玩之物便不放在心上,外婆却将它穿于红线挂在我的胸前,说是我出生那日,她到村里的观音庙求来的,让我要天天带着,我把玉坠举起来,发现里面写着些字,就问外婆写着什么,可是外婆和老妈拿着看了半天都没看到字迹,那时我还未上学,识字不多,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后来我就一直带着它,却再也没有看到过上面的字迹,连自己都认为是以前年少无知看花眼了。直到有一年,我经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当时玉坠也被撞裂一条缝隙,却没有碎,只是我的血渗进里面,留下一条深红的痕迹,怎么也擦不掉。这次意外让我再次看到了玉里隐现的字迹,当时不是很明白这些字的含义,只是从心底里无端升起满满的悲伤。后来在一次露营中,不慎将它落入湍流的溪水中,便终结了我与它之间的缘份。
此刻再次看到,竟能一眼就认出它来,因为通体洁白的玉身却有这一道暗红的痕,只是完全包合于玉身之中,不似我当初那样绽开在表面。我又一次看到那些刻在上面的字,虽然事隔多年,但我仍然清楚地记着,‘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生生世世,两两相错’,这块玉坠怎么会在施然这里,难道它也穿越到此吗?还是,我的穿越是为了寻找它,又或者是寻找它的主人。
开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原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来福端着药进了屋,看见我在,略显惊讶的问:“子凌,一大早没见你,原来在这里啊。”
“我担心少爷,一早就过来守着了。”我随口应着,抬手接过来福手中的药,放于桌上。
我在床前轻声道:“少爷,起身吧,该喝药了。”施然身体微微动了动,睁开双眼,有些失神的望着我,想来是还没有完全清醒,我又轻声说道:“少爷起来喝药了。”
他转过头看向来福,“来福昨天是你伺候我服的药?”
“回少爷,小的昨儿个把药送来后,就帮义天少爷去采草药了,是子凌伺候您喝的。”来福答道,
停了片刻,施然吩咐道:“你去厨房准备些白粥送来。”
“是少爷。”说罢便出了门。
我端起碗,盛了一勺,吹温,送至他嘴边,他却迟迟没有张口,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我,从我手中拿过碗一饮而下,我撇撇嘴,这身体稍好些就又恢复冰山本色,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然兄好些了吗?”义天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这人总是神出鬼没。
“多谢,今天感觉好多了。”
“子凌你的眼睛怎么黑了一圈,不会是在这里守了一夜吧。”义天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由于昨晚的事情,总觉得再见他怪怪的,本想趁其不备悄悄溜走,才走了两步就被他盯上,他不会真的有断袖之癖吧,怎么总盯着我不放啊。
“你在这里守了一夜?”施然问道,语气听着不咸不淡。
正想解释,突然想起昨晚的黑衣人,遂奔至桌前,拿了纸与银钗递与施然,他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复又看向那张纸,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沉,看到最后竟把纸揉成一团,双拳紧握于身侧。额上顷刻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然兄,发生什么事了。”义天也看出了不妥。
“幽冥教掳走了雪儿,五日后拿玄铁剑去换人。”施然冷冷的说道,口气中隐含着怒气。
“但你体内的毒有侵入脑髓之兆,如若不尽快找到解药,早晚会大乱你的心智。”义天好心的提醒。
“有没有办法让毒暂时不要扩散,我必须把雪儿救回来。”
“唉,我又怎会不知她于你来讲意味着什么,若要牵制你的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法子有些冒险。”义天有些犹豫的说道。
“但说无妨。”
义天看着施然眼里的坚持,一字一顿的说道:“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