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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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看我干啥?怪吓人的。”说着伸手捏捏恪儿的脸,“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可我这心里真是有千百样不平!”
恪儿就定定地看着琨劬,“谁的心里不是千沟万壑难平?只有爷吗?”
听恪儿如此说琨劬心里忽起了感慨,终于放低了声音归于平静,看着恪儿,“是,这个我知道。你心里的不平是什么?说出来我听听。”说完就定定地看着恪儿。
而恪儿只是淡淡地笑了,眼睛并不与琨劬对视,而是垂向下看着地面,“我生来就是卑微之身,与人为奴二十年,这中间生出的坎坷崎岖,早就已经深不见底了,我已经不大去看了……那是深渊,没有底儿的深渊,只有死亡是我的终结与归宿……”
这一番话深深触到了琨劬,他抓过恪儿的手来,看着他,“你给我一点儿时间,等我此番南去归来,一定想个法子给你个正当名分,让你不再受别人的轻践。”
这话说让恪儿笑了笑,只是这笑容略略苦涩,仍低着头,“爷有此心我感激万分,只是不必了。这几日我读《南华经》,中有”死亦可乐”之典,说,”死,无君于上,无臣于下,亦无四时之事。从容游佚,以天地为春秋。即使南面称王之乐,亦不能相比也。””说着恪儿就抬头,把眼睛看进琨劬的眼睛里,“爷生来就是贵胄,一人之下而已,永远不会真正体会到一个奴才心中的凄苦悲凉。我其实不信什么”死亦可乐”这样的话,可不这么想着,要如此过得下去?”说着眼睛就湿了。
琨劬忙又拉着恪儿,“你今日为何如此伤感?”
恪儿就低头摇了摇,“没什么。只是突然听说你要走,几千里路程,几个月离家……”说着哽着止住了,抬起泪眼望着恪儿,“可不可以求你件事。”
“什么事,只管说!”琨劬看着恪儿的眼泪,心都跟着湿漉漉的了。
恪儿抽出被琨劬拉着的手,抹了抹眼睛,“是美娘她两个的事儿。”
一听这话琨劬就笑了,“你不用多说这个,你只说你想怎么安排她们吧?”
于是恪儿就笑着,“就知道爷对下人是骨头里的仁厚。爷费个心,派人打听着,挑不嫌她们前身的忠厚人家,把她们嫁了吧,趁着她们都还是一把青春年华。”
琨劬想了想,“她们自己愿意吗?”
恪儿就道,“不愿意也不行,难不成要耗成樱儿姐姐荀儿姐姐那样?还是得后悔。若她们是从咱们府里嫁出去,由他是谁也不敢轻慢她们,爷说呢?”
琨劬就点头,“这话倒是。行,我这就找人办这事儿,先问问咱们家的小子们,若能成,也省得她们嫁到外面去了。”
“我也这么想呢。她们的青春耽误不起,爷要办就快些吧。我说与她们,她们也好赶着为自己备些针线嫁妆。”
“妥。”
二人竟将这事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的几天琨劬连日入宫,竹喧几个日日帮着收拾东西。恪儿这里帮琨劬收拾些书来,琨劬要带些上路。
这天晨起外面又是大雪,骑不得马,琨劬是坐暖车入的宫,回来时天色又是很晚了。见琨劬回来了恪儿又吩咐了晚饭,帮着琨劬换衣服。
“今儿家里有什么事没有?”琨劬说着把恪儿抱在怀里,用力揉搓亲吻。
好容易恪儿空出嘴来,道,“这连续有一个月的功夫了,咱们府上百十处庄子都报了今年的出入帐目来了,乔大管家都整理好了,给爷过目呢,让我放那桌子上了,你一会儿看看吧。”
琨劬感受着恪儿给自己换衣服的温柔手指,心里又不由得痒麻起来,再抱住恪儿,把手伸进他的内里,又用力揉捏起来,低声道,“这回你跟我一起去,我受不了离开你四五个月的功夫!”说着把恪儿的衣裳一扯,一扬,抱着恪儿放到床上,也不顾外面的人回晚饭已到,直入到恪儿的身体里,激烈大动。
恪儿心里大惊——他再想不到琨劬居然会说这个,一时间无法判断真假,便没说话。
一个多时辰后两人才晚饭,琨劬再提这话,“你把随身用的东西收拾收拾,等父皇下旨什么时候走咱们就一起动身,不用你别的,只跟着我就行了,伺候我路上的衣食起居。有你在我边上,这路多远,时间多久,差有多苦,也就都不算什么了。”
恪儿脸上就笑道,“真没想到我还能有这个福气。你乍一跟我提这事的时候我就想着若是可以与你同行该有多好,不想你真的这么说了。”
琨劬就道,“乔大管家派了十个家人跟我一起去,我想着既然有他们十个可以跟着我,那你就当然也可以。只是刚开始我想着你不要受这样的辛苦,但我实在舍不得你。不想倒正合了你的意,如此正好,算是遂了咱们两个的愿。”
于是恪儿就看着琨劬笑道,“那我明天就收拾东西。”
刚吃完饭外面人就回进来,“竹喧姐姐来了,说有事回爷。”
琨劬就点头,恪儿退到后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