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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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夫人起身,“去跟荀儿钟儿他们道个别吧,你不用如此难过,咱们这几个人,早晚都是要散的,各自保重吧。”说着吩咐道,“樱儿,把诗集给他,扶我进去歇歇吧。”
樱儿就蹲下来,直接把诗集强塞到端儿手里,“拿着吧,别这个样子让夫人伤心了……”说完忽地起身,过来扶起夫人往里头去了。
见夫人进去了,端儿身体一软,匍在地上,长哭不起。
这里琨劬也没有造次,一条腿弯蹲下来,低声道,“端儿,你从此就是我的人了。你先平静一下,过一会儿我让人来接你出去,你在府里住的地儿我都已经让人打点好了,我绝不会亏待于你,更不会让别人为难你,你尽管放心吧。我先出去了,咱们一会儿见。”说着果然起身出去了。
等到琨劬派来的几个小子扶起端儿时只见端儿已经哭成了泪人儿,手脚都哭软了,是几个小子给掺起来的。
等到来辞荀儿时,荀儿也哭了,把自己素日用的一面小铜镜给了他;端儿跪下给荀儿磕头,荀儿泣不成声,转身回到厨房,接着就传出了大哭的声音。
荀儿这一哭又惹得端儿大哭起来,琨劬忙叫人劝住了,从地上强掺起端儿来。
钟儿也哭了,一面哭一面帮着端儿现收拾了东西,交给琨劬身边跟来的小子们,又看着端儿,“端儿哥哥,你别忘了我们,有空儿就回来看看。”
结果这一句又惹得端儿大哭不止,与钟儿执手相看泪眼,“你要好好伺候夫人,两位姐姐也要好好照顾……不能再贪玩儿了……”说着竟泣不成声了。
钟儿到底年纪小,经不得这样的离别,又加上听端儿说的这些话,一时忍不住,当着人就大哭了出来。
琨劬就吩咐自己的人道,“你们几个人先带他回府,交给俞管家,我已经吩咐过他了。”
这里端儿满脸的眼泪,低头求琨劬道,“我跟樱儿姐姐告个别……”
过了片刻樱儿出来了,琨劬就带着众人退了下去。樱儿看着边上站着的钟儿,“你去我屋里,桌子上的针线筐里有一条我刚绣的樱花帕子,拿来给你端儿哥哥,算是我给他的一点儿念心儿吧。”
钟儿就答应着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了宁樱和端儿。端儿就哭道,“姐姐保重……”
樱儿就给端儿使了一个眼色,使端儿这里迈了两步,以手遮住嘴,低下头极轻的声音道,“小心别露任何破绽,万事不可侥幸。你也看到了,他也是极有心思的人,你不可看轻了他。”
钟儿看着樱儿,抹泪的一瞬低声道,“姐姐放心。”
两人就出来了。见廊下琨劬正和几个小子们站着,望着墙外的修竹,面带着微笑。
只听宁樱道,“容儿,我和端儿一起侍候夫人已经二十年了,他若犯了什么小错,看我的薄面,原谅他;若他犯了大错,如果不是不可赦的,就逐他出来,好歹留他一条命……”说着,眼睛就潮红了,低头试泪。
琨劬忙道,“不要这样!樱儿姐姐尽管放心!我会好好待他的!”
这会儿只见钟儿过来了,手里拿着块雪白的一角儿绣着樱花的帕子,递给宁樱,问了句,“姐姐的这个帕子还没绣完吧?”
宁樱接了帕子,没回答钟儿的话,转身把帕子递给端儿,“这帕子是没绣完,可也来不及绣完了,你拿着,算是我给你的一个念心儿。”
这一句又让端儿心生酸楚,强挺着笑了笑,“多谢姐姐。”
这里宁樱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绝然一句,“你走吧!”
于是琨劬一挥手,“送回府里!”
几个小子也不等端儿再说话,上来就拉着端儿出来,上了一辆小车,护送着一路就返回了城里
这边琨劬亲自到了正盖着的新宅来,由两个自己府上的管家陪着,一路细看过来。
等到再过来跟夫人告辞时却是夫人已经睡下了,琨劬就笑道,“请樱儿姐姐回一声吧,我过不了多少日子就再来望候夫人。也请夫人放心,新宅里一应陈设布置的东西我正着人准备,都会派人陆续运过来,一概不用夫人姐姐们操心。”
樱儿就点头道,“多谢你了。你去吧,我回头都会跟夫人回的。”
见樱儿的气色也不好,琨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告辞,带着剩下的一纵人一路急驰回到城进里。
这里琨劬回房就对迎上来的竹喧道,“传俞管家来。”
于是竹喧出来叫当值的小子去传人,自己返回来,看见琨劬倚在床上,若有所思。俞管家进来听吩咐,竹喧就回避了。
“你去告诉端儿,说是我的话,他从此改名叫”恪儿”,取恭敬谨慎的意思。你再告诉所有府里的人,不许任何人再提”端儿”二字,也不许再提他以前的身份,从此咱们家从我开始上下就都称他为”恪公子”,是我特意请了他当我后书房的掌房史的。你吩咐下去,就说我的话,任何人都不许靠近他,不许与他亲近来往,但也不要欺负挤兑他。”
俞管家也没听明白爷是什么意思,却只得应了声,“奴才知道了。对了,那恪公子的日常用度是多少?爷说了,我好照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