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人是什么人？”蛇卷缩着身体，人脸也拧巴起来：“我从没听过。”
    “我们应该做朋友。我是外星人，你是外来人。都是外人。”她现下声音魅惑一点儿仙风道骨都没有。
    我唉声叹气的，可心底终于对这个世界有了点兴趣：“我早就听闻，繁山下来的人擅长揣摩人心，没想到你们都不是人。”
    黑红脸道：“我能看你的过去，所有人的过去都可以看。”
    我道：“看来你们的科技很先进。”
    繁山圣女伸手一点，空气中出现一个巨大的屏幕，显示着无数的蝌蚪文字。
    “如果好奇，便进来看看吧。”
    巨大的屏幕是一扇移动的门，不由分说便将我罩了进去。门内没有日光月光，天地之间一片昏黑，地面上散落着无数的光斑，是嵌入地面的探照灯，材质动源不知是何物，他们就像刚从夜鱼眼里抠出来的东西，发着光，也有流动的液体，仿佛是眼泪，是血泪。
    地也不是干的硬的平的。就像是人类的肌肤，有细微的毛孔，偶尔会溢出来透明的液体，喷洒着灼热的气息，还有起伏飘荡的茸毛。
    “这是活的星球？”
    “你的记忆里没有这个星球，因为我们的土地是活的，不会定居在一个地方，他想去哪里都只是一念之间，你们人类捕捉不到他，我们距离太远了，而他生命有限，如你所想，我们生活的地方到了极限，无法再承受我们了。融入人间不是唯一的选择。我们进入人世的同伴不多，团聚在一起的也就几个人，我们长相还没有进化，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将自己的胚胎与人类结合，生出来类人的同胞，但那些非正常状态下生出来的孩子们，是无法生长的，他们是没有灵魂的，他们的没有生命，不是活着的。”
    “该不会……”我有个大胆的念头，属于一个脑洞大开的作者该有的想法。
    她能感知到我的意念道：“你真聪明，很适合做我的朋友。”
    我不喜欢被人窥视内心，我恼怒道：“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害怕。”
    她摸了摸光溜溜的脑门，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红色的核桃：“是的，我这样的人与人类做朋友，势必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
    我道：“我没打算拯救地球，也不想拯救你们。”
    “我想找个人类做对象，结婚。”
    是的，一个能感知过去的外星人，常年居住在繁山之上，受人供奉的神仙，动了凡心，想找个男人谈恋爱。
    这是我那时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但像她这样的人，我见过很多。
    “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有钱有势了想找个人玩玩，我想生个后代。自从降临人世，我发现我们开始衰老，也许世间万物真的有终点只是我们活得比较久，但是我们可以延续生命。我们的法子生出来的不适合做我们延续生命的工具。”
    我想这繁山下来的仙女找男人还不容易吗？
    “男人是很多，可愿意接受我这般容貌的却不多。我也不能四处求爱，我与人生出来的孩子，要做也是做人间的皇亲国戚，讲究礼义廉耻，我希望他活得中规中矩。”
    我了然，这人跟我一样要的是派头，活得要精贵。
    “你还能活多久？”
    她也学会了我的唉声叹气，用浮于表面的悲哀说了句：“用人类的时间换算，我还能待一千年。”
    “再待一千年哪，你知道你死后会去哪里？”
    她神神秘秘的道：“有些事情你这样的人活着不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