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曲  第二章 皓月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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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前后,月甚圆,甚亮。皓月之芒,于九天同繁星争辉。
    水仙茶屋,又名彩霞居,是全水新城最豪华的茶屋,即使在帝都也小有名气。里面独有的“醉九香”是独门秘方,即使在帝都最好的茶屋也无法品尝到。相传,帝曾三次来到彩霞居品尝这九种名茶,陶醉许久后连连叫好。
    彩霞居的老板是有名的水新城首富夏霜城,他所开设的酒楼茶屋遍部中原。同时也是全中原的十大富豪之一,名气极盛。
    豪华的茶屋自有更豪华的价钱。有一个故事,一位来水新城游玩的游客路过了彩霞居,凭自己家中有点小钱,就很傲气地叫服务员把“醉九香”全部盛上。“醉九香”一上,香气足可让人醉生梦死。品完茶后,游客不忘大赞几声。然,据说游客在看见帐单时当场昏了过去。之后,这位小富人就过上了寒酸的生活,并欠下了大笔的债。此后,他经常教育后代子孙:“千万别去一个叫水新城的地方!还有,就算去了也要自带水!绝对别喝那的水!”
    走着,语冰已经到了水仙茶屋的门前。
    水仙茶屋只有两楼,并没有十分雄伟和高大。但大到整个茶屋,小到一朵装饰的小花,都是那么的精致和美观,给人莫名的温馨感。四周植满了花花草草,自然的芳香配上茶香,几乎可以让人情不自禁地进来。
    早在进屋前,香气已经扑鼻而来。语冰小小沉醉一会,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迈着轻盈的步伐进了茶屋。
    同屋外,屋内满目是绿,植满了花草。配上了紫檀木的桌椅,仿佛深处在精灵环绕的大森林。
    茶屋内,只有寥寥几人和几个服务员。每个客人都各自品着茶,没有一点声音。在这里的无不是一些达官贵族,也都具有贵族的基本品质——沉默是金。这些客人无疑也为茶屋的高雅添上了另一份风景。
    “水仙姐姐在吗?”语冰小声地叫住一位男服务员问。
    “你好,水仙小姐出去订购最新品种的茶叶了,很快就会回来。请问您是语冰先生吗?”
    “你认识我?”语冰疑惑地问。
    “水仙小姐特地交代,要我们招待你到她回来。请跟我来。”
    语冰跟着服务生迈上了楼梯。
    “等等,是二楼吗?”
    “是的。今天二楼没有人包场,所以水仙小姐就吩咐我们带你上二楼。”
    “哦……”语冰恍然大悟地说,心中却涌起一阵感动和甜甜的感觉。
    假如说一楼是各个达官贵族的交流场所,那么二楼就是皇亲国戚的专署场地。二楼采取的制度是只允许包场,当然价钱也和一楼有着天壤之别。但奇怪的是,纵使如此天价,预定的人还是源源不绝。假设你想在二楼用餐,怕是不早几个月预定,是一辈子也吃不到的了。但我们每天都在这里白混点茶水的语冰居然破天荒地遇到了二楼无人包场的机遇,而白白拣了个天大的便宜。但也足以看出这里的主人的大方。
    虽然水仙姐姐许诺过会让自己去二层用餐,但自己一直以为那只是个玩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二楼种植的花草比一楼的更多,甚至在中心还有个小喷泉,这些怎么看到像是西洋的玩样,可见水仙茶屋的设备是如何的高级。
    “请坐吧。”服务生示意语冰坐下。
    “好。”语冰有礼貌地回道。
    “需要点点什么吗?”
    “额……”摸摸了自己的口袋,不错,还有几个铜板。尴尬地笑笑:“还是照旧上醉彩云吧。”
    “没事,语冰,尽管点吧,我请客。”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
    “水仙小姐好。”
    “水仙姐姐!”
    女子慢慢地走来,身穿华丽的白裙,流水般的蓝色长发披在身后,大大的瞳孔甚是可爱。雪白俏丽的面庞上流露着柔和的光芒,小巧挺直的鼻子,欣长秀美的颈项,红润欲滴的唇,看上去就像是下凡的神女。
    “雅生,来两杯西洋麝香咖啡。”水仙微笑着对服务生说。
    “是的,小姐。”服务生点了点首。
    “喂,雅生,你不是吧。才刚来二天就有模有样的,哈哈,不错不错。”
    “多谢小姐夸奖。”
    水仙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你快去吧。”
    语冰不解着看着水仙和服务生。
    雅生轻轻一笑,就摇着头下了楼。
    水仙轻盈地在语冰的身旁坐了下来,满脸的笑意。
    “水仙姐姐……”
    话未落,立刻被截住:“喂,都说了别叫我姐姐啦,叫我水仙就好,都认识三年了,怎么还是改不过来?好像我很老似的”
    “你年龄比我啊,还是叫姐姐好啊。”
    “拜托,我们都是十四岁,我只是比你大两天,你不是吧。我看你就是成心想捉弄我!”
    “嘿嘿。对了,那个服务生我没见过,他叫雅生?”
    “是啊,他最近才刚来。他是我爹的朋友的次子,好像是因为为了挑选合适的继承人,他爹分别给他的三个儿子发布了自给自足三个月的任务。他倒也聪明,知道这里薪水多,就靠关系进来了,不过看来他还有点本事嘛。”水仙望着忙碌的服务生,满是欣赏的目光。
    “是吗,呵呵。啊,对了。不好意思,又让你破费了。”
    “不用这么见外吧。都破费三年了,哪止今天?”
    “啊?啊……”尴尬,真是尴尬。
    “哈哈!你的样子好好笑,开玩笑的啦,你还真是可爱。没关系的啦,我自己一个人也很闷,有你来陪我很不错啊。”
    “额……”语冰一阵郁闷。
    夏水仙,是夏霜城的第四个女儿,也是最小的一个。为了挑选继承人,夏家的孩子们都要完成一次经营任务,不管男女都不例外。因为女子不能去书院,所以也就很早地就开始了任务。水仙也很幸运分配到了这所最好管理的彩霞居,后改名水仙茶屋。
    语冰第一次来到这里是三年前的事的了。当时因为没带够钱就来到这乱买一通,结果差点被服务员拖出去。还好有年幼的水仙在,饶了语冰一次。或许是因为水仙这个词的关系,语冰对水仙茶屋和水仙这个女孩有很大的好感。之后几乎每天都会来品一杯凉茶,这杯凉茶估计要喝几个时辰。用语冰的话来说就是:“虽然只是杯凉茶,〈其实凉茶也分了很多种类,某语冰喜欢把白开水也叫做凉茶〉但是却与别的茶屋里的大大不同。〈多指价格方面〉虽然是那个〈贵〉了一点,但是在如此充满自然气息的环境〈有水仙小姐在〉里品茶,当然要慢慢品尝。〈喝几个时辰〉”
    之后语冰发挥了自己和人相处的优势,很快和这里的服务生财务员和主人混得很熟,也就做到了“赊帐之百年不还”的功力。
    一过,已经三年。所有的老服务员和财务员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也对语冰有着不错的好感。
    语冰和水仙聊得很开心,之后雅生很快就上来了两杯西洋麝香咖啡。
    香,实在是香。那种足以让人醉生梦死的香气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
    “真香。”简单的语句,却是语冰最直接的形容。
    “呵呵,是吗?对了,语冰,你明天想和你爷爷去赏月吗?”
    “赏月?”
    “对啊,八月十五。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嫦娥会在月亮上祝福你们的哦。我明天就和一家人去天狼城的观月塔观月”
    “家……”语冰一时间语塞,只是低头不语。
    “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爹爹……”水仙心中自责:居然忘记了语冰的爹爹和娘都……
    少年开朗地冲水仙一笑:“好啊!明天我就和爷爷去赏月,吃月饼!”
    “额……”水仙愣了许久,叹了口气,心中暗道:我真是想多了,语冰这家伙难过也不会超过三秒钟,我居然担心自己提到了他的伤心处,真是想多了。
    “可是在哪里可以看见最漂亮的月亮呢?我想我爷爷明天是抽不出空去天狼城的。”
    “这个嘛……对了!山上啊!你不是说你家就住在古罔山旁边吗?那里看月亮最清楚,最美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水仙姐姐你真聪明呢!”
    “嘿嘿,过奖过奖。”
    “姐姐你去参加水新才女选拔赛一定可以得第一的!”
    “喂,十六岁以下的女子可是禁止参与的啊。”
    “嘿嘿,姐姐的高龄怎么可能不能参加呢。”
    “你说什么!”水仙抡起小拳头砸了过去。
    “哎呀!”语冰调皮的一声惨叫,很敏捷地躲开了绣花拳。
    “水仙姐姐别怒,语冰要回家了,再见了。”
    “你给我站住!”
    “不送,不送!”语冰快步离开了茶屋。只留水仙在楼上生闷气。
    “真是可恶……我难道真的很老吗?”女孩担心地
    摸摸自己嫩嫩的皮肤,皱了皱眉头:“他眼睛有问题啊!”
    语冰在街道上走着,心却早漂流到了高高的古罔山山顶上了。和爷爷一起去古罔山赏月啊……那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吧!还要带上那几盆水仙花,把爸爸也带上,还有妈妈的灵位……一家人一起吃月饼,呵呵!
    “快来看看!刚刚捕上来的鲤鱼啊!便宜啦!”
    “美丽的小花,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这里的野花任你选!快来看看啊!”
    “冰糖葫芦!甜甜的冰糖葫芦!”
    水新城每天都是这么热闹呢,呵呵。这里能是自己的家,自己真是太幸运了!只希望战火不要蔓延到这里,就算来了,自己也要永远守护着这里,为这一片美好和欢笑奋斗。语冰长长地叹了口气。
    少年不知,稚时的理想,一直支持着他之后度过了很过困难。而当他长大后,他发现,当时那个“家”的定义已经比稚时大得太多太多了,而“家人”也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他将守护的,依然是家,大到整个中原,小到水新城的每一个人。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想过,一直都在为百姓奋斗。哲语冰,或许能让这个传奇人物一直被后人述说的原因或许就是这个了吧。不同于其他的忠臣,他效忠的不是一个朝代,而是整个中原的百姓。
    “逆民者,必诛之。”大概只有这句他后来常说的口头禅,才可以简单地概括他复杂传奇的一生了吧。
    ——后世奇书〈〈古英雄录之哲语冰〉〉
    语冰很快到了家。爷爷似乎还没回来呢。语冰躺在自己的床上,闭目休息着……大概是太累了,直接就睡着了,睡得很熟很熟。
    夜,很快就降临了。八月十四,月也同样甚圆,繁星已经无法与皓月争辉。
    工作了一天的老人疲劳地回到了宅院。来不及吃饭,老人伸了伸腰,长叹了一口气。皱纹已经部满了老人的脸,岁月的风霜已经无疑地展现在了老人的脸上。
    “咳!咳!”老人咳嗽起来,声音愈烈。遮嘴的手心中竟多了点点红光。老人看着手心的血水,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去煎了碗药服下,眼神满是忧郁。
    老人看了一眼少年的房间,瞳孔里隐约有泪光:“还不能,求求你了,老天啊,再给我一点时间吧。这样可怎么让我安心啊!”
    少年睡得很熟,但寒流如利刃刮伤着他的皮肤,少年不安地在床在滚动,最终萎缩成一团,希望可以借用体温取暖。此时,一股暖流已经温暖了少年的全身,少年的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容。来人看着少年满足的表情,慈祥地笑了。
    次日,日再次温暖了世界。
    语冰慢慢睁开了双眼,慢慢坐了起来,看看披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回想起了昨天的一点点事,心里涌出了幸福的感觉。爸爸和妈妈不在自己身边,作为自己唯一的亲人,语冰知道爷爷要操劳的事情太多太多,而且为了养活自己,更每天为那黑心院长拼命工作,他承担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表面上爷爷对语冰狠铁不成钢,但他一直知道爷爷是世界上最疼他的人。今天晚上,一定要和爷爷一起好好赏月,一家一起团团圆圆地……
    又是崭新的一天,爷爷已经早早地出去了。语冰梳理了一下蓬乱的头发,吃完了佣人递上的早饭,对着太阳大吼:“又是崭新的一天!让我来创造新的辉煌吧!”这两句话是语冰的习惯之一,也只有这样才可以带给他一整天用不完的活力。
    接着,语冰快步跑进后院。
    芳香,来自水仙花的芳香。语冰看着未开的水仙花,淡淡一笑:“看来我还是小孩呢。不过我好歹也算又大了一天,水仙花的精灵啊,你可要认真观察着哦!”
    “哎呀?好像又要迟到了!哎呀!不好不好,快走啊!”少年惊慌失措地跑出了宅院。
    看着跌跌撞撞出门的少爷,佣人们无不苦笑不得。看来离成长还是太远了,少年加油啊!
    皓月啊,今天请你来见证我们一家人的欢乐吧,请你来见证我们一家人的团聚。一家人一起在皓月之下……团……聚……快乐地吃月饼。呵呵,或许这就是我能想象的最幸福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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