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佞臣  第十四章:王爷!王爷!无处不斗智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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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王这个人呢,活到现在,近乎于仙。
    也不知是当今圣上是否在赐他如此此封号时,便算准了这一天。
    所谓近乎于仙,不是诗画中飘渺羽化而登仙的”仙”,而是扣本心,率性而为。
    故而,他便是面圣,对着自家兄弟们见了都腿肚子打颤的皇帝哥哥,也能口出玩笑之言,尽情调侃。
    说的好听了,这叫无拘无束,活得像个活神仙。
    说的难听点,这就是作死成瘾。
    他好像就喜欢踩在刀口剑尖儿上游走。
    喜欢那种拿生命当成赌注的游戏刺激感。
    也似乎是,只有这样的人生,才能证明他切切实实地活着,而非行尸走肉。
    于是乎,便有了眼下的一幕。
    那油头粉面的小倌儿端着一碗笑的很是讨好。
    旁边看着的长生当然不会让自家王爷,随便取用外面不干不净的东西。
    他要试吃,却见那小倌儿笑容微僵。
    本来轩羽墨对此不甚在意,却因为小倌儿变了脸色,提了一些趣味。
    心思百转千回只在顷刻。
    “长生,端过来。”
    长生太监脸都要黑了。
    他知道,自家王爷这是又”犯病”了。
    “王爷……”长生很是绝望地喊了一句。
    那语调,好似杜十娘纵身跳江前对世事无情的呼喊。
    只可惜,若是这俊俏面白无须的太监,裤裆里没少点什么的话,某位王爷多半会听他一听。
    但……可惜终究是可惜。
    “拿来。”逍遥王话语平静,不似动怒。
    但伺候久了的长生却是打了个哆嗦。
    他到不怕自家殿下打骂他,而是怕殿下不要他。
    这位看起来有多绝情,骨子里就有多无情。
    当年皇宫中被那些挟天子令诸侯的奸佞肆意辱没,留着外域血统的皇室幺子,如何一步步成了如今一人之下的逍遥王,看的最清楚的不是御史台那些整日弹劾他的言官。
    也不是人云亦云的城镇百姓。
    而是自幼跟着这位殿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长生。
    正因为都看到了,都知道了,所以心中才有大恐怖,犹如生死之间。
    也只有这位大太监才知道,这位爷表现出来的,绝非表面那般只有美色。
    世人都说,越漂亮的花越有毒,这话诚然不假,但放在逍遥王这里,也不甚精准。
    这位爷,可不是有毒那么简单,被他皮相所惑着比比皆是,绝非如今王府后院那些公子。
    只是,芸芸众生早已化作尘泥更护花了。
    君不见,一枝独秀下万骨堆。
    结果,甜汤,凤眸微敛。
    心思深沉到一定境界,竟是面上波澜不显。
    谁都不知道,那美眸流转间,心念中多少心思闪过。
    还以为又是那方人马想害本王。
    却不料,又是一碗”共赴云雨春宵药”。
    逍遥王没有半点功夫。
    小时候懵懂无知,把他当做金丝雀玩弄的那些奸佞,更不可能让这尤物舞刀弄枪。
    待他经历种种不堪过往,想学一些时自保功夫时,却又过了武学打熬根骨的年龄。
    他不是武林高手,自然无法紧靠嗅觉辨出百毒。
    但唯有此前的这一碗药,他却是太过熟悉。
    以前被人灌也好,自己主动喝也罢,什么方子的这种药喝得太多了,自然而然也就嗅一嗅就明了了了。
    这小倌儿哪怕只加少许,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更别说某人急功心切,这怕不是倒了两瓶子进去。
    那么问题来了,这药,喝不喝呢?
    王爷思忖着,摇晃着手上的锦鲤碗。
    长生心中祈求,从如来诸天佛祖到无量天尊各殿神仙,让他念叨了个遍。
    却不见,此时自家王爷一仰头,”咕嘟”,”咕嘟”……
    长生浑身泄力,差点跌坐当场。
    此时他满脑就两个字——”完了”。
    咱家的小命,怕不是要被几位公子爷还有王爷,还有圣上”索去”了……
    逍遥王喝完用那带着翡翠上乘羊脂玉扳指的拇指,自朱红的薄唇处抹过。
    简单的动作,愣是让吏部的几位大官儿茫茫低下了头。
    夭寿了,自己虽然在吏部做官,无甚”清廉”名声,可却不想人之将老,晚节不保。
    在跟着”妖孽”一般的逍遥王带上几天,总是”不好此道”,怕也不是要”近墨者黑”了?
    “啧,太甜了。”逍遥王玩味地看了看眼中留不住惊喜的小倌儿。
    那汤能不甜吗?为了遮掩那两瓶”春心散”的味道,这小倌儿愣是放进去七勺子粗糖。
    王爷一句”太甜”都是委婉了,这他娘的别人了喝了怕不是要齁死。
    至于王爷为甚么要作死喝下去,他也没想太多,数一数,一箭三雕是基本操作。
    其一,纯属好奇,想看看到时这倌儿把自己搬上床,结果发下,两人都是”索取”的那一方,这自作聪明的小家伙儿会是什么反应。
    其二,家中的那六个有恃无恐了些。他们把持了自己后院,又截断了王府几乎全部进项营生,真以为就把自己拿捏住了?
    该敲打的时候就该敲打。
    这也是无奈之举。
    有的时候,你在床第间说了太多你情我爱的言语,别人就会当真。
    有些话,进王府前,他说的明白,只是……人呐,都断不了七情六欲。
    没得到的时候,觉得得到便好了,哪怕只是一次。
    可得到了一次,便有惦念着下一次。
    入住了后院的公子们算是很克制了,但相处久了,难免生了妄念。
    至于敲打后,会不会有心灰意冷想要离开的,逍遥王不管,甚至哪怕那位很是特殊的公子,若是要走,他也是不留的。
    届时,就算六位公子的中的某位要带走王府已经交到他手上的产业,逍遥王大概也能含笑应允罢?
    这便是他的”游戏规矩”,好聚好散。
    大家都是男子,闹得难堪起步失了风度?
    再者三么……那就是要给紫禁城金龙座上的某位好兄长一个小小的”提醒”了。
    这位兄长那里都好,就是整日没事,总想给他这”歪脖子树”正正骨这一点……着实不好。
    你说,全天下这么多大事小事,圣上您不担心,专门盯着自家弟弟后院使绊子,这闹得什么事?
    换过来讲,大臣们天天哭爹喊娘让天子早立皇后,早诞下龙子,稳固社稷,他是不是也该跟着掺和一脚了?
    一个警告,送给诸位想要”管控”他的主儿。
    大家都省省心。
    他现在不会轻易毁去谁,但毁了自己,要做到还是很轻松的。
    就比如,去相公馆,春晓一度这种事,他是做得出来的。
    至于上了床榻,那小倌儿发现真相后,怎么抓狂,那就是小倌儿的事了。
    意外的插曲让王爷的目的达成,这第四雕,便是吏部这些官员了,折腾一二,得过且过。
    王爷松了口,答应让如坐针毡的吏部大官儿们离开,众人作揖叩谢,一个个好似被撵着屁股打的狗一般,疯狂”逃窜”出了朝合馆。
    王爷端着酒杯,推开小楼窗,依着窗户笑看一种”丢盔卸甲”狼狈在烟柳巷逃窜的吏部官员,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
    这一笑倾人国,竟不是夸大其词。
    尚且留在屋舍中的小倌儿们面面相觑。
    都看这笑颜看的发懵。
    这他娘的,到底谁PIAO谁??
    王爷笑够了,便回到外间入座,左拥右抱,本来是美事。
    只可惜,啧,都是趴着的,没的激情可聊。
    但喝喝酒,放松一下还是可以的。
    这几天,在府上憋死他了可!
    ……
    另一边,逍遥王府,聚着的几位公子听闻跟着王爷的下人回报消息,那面都很是”精彩”。
    贤公子阖上眼眸,仰靠在圈椅上,长长吐出一口郁气。
    武公子抱着剑,靠着门扉,望着外面的星空,似是出了神,不知其所想。
    ”哐当”一声,直接踹翻座椅的不用想,也知道是煜公子。
    “好好好!浪翻了天了!”
    华公子心烦的很,不发一言,起身离开。
    煜公子紧随其后,但他却不是要回自己的住处,而是顺手拔出武寒的宝剑。
    ”仓啷啷”一声宝剑出鞘。
    贤公子抬手,捂着自己的胃,皱眉道:“你去何处?”
    煜公子回头狞笑,“自然是去那小倌儿楼子看看,谁敢动他,我就剁了谁的手。待我把那风花雪月剁个干净,倒要看看那没心没肺的货,还有没有寻花问柳的心!”
    贤公子拇指按压着胃部,以疼止疼。
    “你当他在意?”
    “你还能烧了全京城的烟花柳巷之所?还是你能把他绑了,束缚在王府内,不让他出门?你真这般做了,才是遂了他那几位兄长的意。他们,可一直没绝了给他娶亲的心思。”
    煜公子气的要摔剑,却被武公子提前一步,把剑抢回,收入剑鞘,那动作少了往日的行云流水潇洒之意,只剩下冷冰冰的肃杀。
    由此可见,想放火烧楼的,可不止煜公子一个。
    贤公子无奈缓了一口气,侧头看向低头喝茶不语的春、商两位公子。
    不用贤公子发问,春公子便道:“朝合楼背后靠山貌似很大,我打压过几次,不见效果。”
    商公子接了话茬道:“后来的事,是我出面,跟朝合馆的主事人谈了谈。”
    “我们不再打压他们,但作为条件,楼子里不能有做”上位”的公子。”
    煜公子冷笑,“口说无凭,真到了那时候,看他那张脸,全天下还有硬不起来的男人?”
    商公子也笑,虽不是冷笑,但那如沐春风般的笑意,却让人头皮发麻,“我是那么好糊弄的?”
    春公子道:“你真当”华神医”拂袖而走是气失了智?”
    煜公子这才反应过来,面色变得古怪了些许。
    “你们三个……”
    真他娘的是太鸡贼了!!
    商公子笑的不见半分烟火气,反倒是这样的笑,让人知道,这回他是真怒了。
    “呵,反正都是给人用的倌儿,那活儿当不当用,都不碍事。”
    煜公子出了一口气,磨牙冷笑,“倒是想看看,那混账玩意儿发现一楼子都是”样子货”,会不会是何等神情!”
    虽然他们早放了一手,但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这么糟践自己,他岂能不怒?
    虽然他们是断袖情深,也无三媒六聘的礼数,但都是却若果,要共度一生的人。
    进了王府,是夫夫,也是家人。
    莫说男子独占欲极强,就是寻常妇人家,有女德等经书约束,也大多忍不了自家夫君花心如此。
    更别说,王府中的几位公子都是人中龙。
    ……
    朝合馆中,喝了不少酒水,药效上来,王爷拉着被他下令洗去脂粉的小倌儿,摇摇晃晃往里间走。
    他留了小倌儿中最阳刚的一个。
    恩,勉强能凑合着用。
    结果,很喜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五息后,逍遥王垂床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就说,他家的几口子,放他跟防贼似得,这硕大的朝合馆,怎么能在京城站住跟脚。
    合着早就是”无稽之谈”了,哈哈哈哈哈!
    他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中了”春晓一度合欢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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