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节 琴音戛然有余义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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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有一个国,名叫天伦国。它国土宽阔,遍布东南,只惜朝廷之内奸人当道,昏君不识青红,地方百姓怨声载道,实有异军兴起,意欲谋反之势。然而北方的无缺国蒸蒸日上,对中原始终虎视眈眈,野心之大,企图夺取中原的花花江山。
    朝庭派遣殷鹏镇守边疆抵挡无缺贼,十年之间竟无吃过一次败仗,令麾下军将首屈敬佩不已。
    正当殷鹏麾百万军队在边疆与无缺贼兵作生死交战,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青年侠客钟灵凡出现在贼军中,极速飞身,当众割下贼兵主帅的首级,贼兵大骇,不战而溃,殷鹏皆喜晏晏,此时,军阵中走出一位将士,欣然邀请他往府中小聚。
    钟灵凡得知是大帅赏脸之邀,便肃然答允。两人并肩行出数里,缓步往“流水亭”行去,行了数里,远望前面是坐小山,山侧林木葱郁,忽听隐有琴声朗朗,夹有长吟之声,便循声缓步走了过去,只听得琴声之中杂有无数鸟语,初时也不注意,但细细听来,琴声竟似鸟语互答,宛转啼鸣。
    听了片刻,那琴声平和中正,隐然有王者之意。
    只见亭上坐着一个中年人,那人形相清癯,气度高华,正在抚琴;身畔站着一名孩童,年约十余岁,正静静欣赏。
    那人随手在琴弦上弹了几下短音,叹道:“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少选之间,而志在流水。”听了片刻,那琴声平和中正,隐然有王者之意。
    毛羽缤纷,蔚为奇观。弹到后来,琴声渐低,树上止歇的雀鸟一齐盘旋飞舞。突然铮的一声,琴声顿绝,群鸟翱翔一会,渐渐散去。
    这一曲〈〈高山流水〉〉,全曲激荡,如涓涓溪流,蜿蜒细逸。钟灵凡方才为这和醇悦心的声音所迷,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那声音如浪花激溅;海鸟翻飞,鸣声入耳;山林树木,郁郁葱葱,俨然入仙境一般。
    那将士为钟灵凡作了介绍,原来这中年汉子正是大帅殷鹏。钟灵凡很荣幸,看他身材魁梧,颇有风范,深知他屡次退异族侵犯,暗自佩服。方才他被平和雅致琴音所迷,问他此阁莫非乃自己对琴很钟爱,殷鹏微笑着拍拍孩童肩膀,将这孩童怎样迷上琴音,怎样习琴略说了,而这琴阁自是源于对琴的迷恋所生,今日大败贼军,幸而得到这位侠士之助,便琴致沓来,奏得一首好曲,另人畅快。
    这孩童是他的儿子,由于至小对曲艺天赋极佳,父亲每每有空便带着他来到这清雅之境,闲情逸致,倾囊相授,日久即已成熟。
    两人攀谈良久,殷鹏知他颇有侠义之风,婉言邀请他到府中喝上一杯,以表友谊。钟灵凡欣然前往。二人来到一座别院,本以为大帅住的必是豪华境地,浑没料到眼前竟展现如此简陋的两间舍屋。
    家仆领他进了大厅,这大厅内陈设极简,钟灵凡坐下来与殷鹏谈笑风生,无意中得知军中缺粮,将士时常有饥饿而死者,而近几年来兵力登减,内部苦楚真可想而知,源源道来,俨然诉苦一般。钟灵凡听得豪兴迭起,谈及自己得到江湖传闻那张藏珍图,自愧两年都洞悉不出其间玄机,兀自心有余悸,当下念头一起,掏出藏珍图赠送于他,盼他能弥补自身心愿,又能缓解他营中缺粮之困境。
    殷鹏见如此贵重宝物,双手微微抖动,万万推辞,钟灵凡再三以礼相告,只能赏脸收下了。欣然摊开图纸,一幅天山美景尽现眼前,“冰川绝境,英姿灵秀。”越看越是神往,心想:“如此佳品,日后必定好好琢磨。”笑道:“只要花时间专心琢磨,必能洞悉其间玄机,只是眼前帅老兵疲,要重整军事,起码得数载,唯有议和,消退贼军防战之心,趁这数载时间,休养兵力,又得宝藏之助,便能添置军备,厉军秣马,一举将蛮夷驱回边疆。”
    钟灵凡听他所言忠义,笑道:“大帅忠义为国,盼你早日得到这些宝藏。”此时天候已近寒冬,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门外风声呼呼,似要下大雪。殷鹏吩咐仆人收拾内室,请他在此住个一晚,钟灵凡见大帅美意,便欣然答允了。
     晚间,殷鹏与钟灵凡挑灯对饮,正喝得畅快淋漓,仆人趁机就偷偷地出门,向后门奔出数里,他鬼鬼祟祟地四下眺望,左侧是一片丛林,这道路平时人影稀少,甚是荒僻。
    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那马夫一勒马僵,到了近前缓缓停下,马夫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身子中等,仆人踏上车厢,马车便向西驰去。不久,到了一个山脚,在三五间舍屋前停下来。惟帘掀起,那仆人与一位老者跳出了车厢,这老者年纪五十有余,身材消瘦。此刻大门开了,三人跟随那老汉进去了,只是那马夫进去时还不时向门外张望,这才关门。
    三人鱼贯入厅,向那人行礼参见。大厅首方坐着一位四十余岁的汉子,面白无须,矮矮胖胖。仆人道:“郗公公,小的听殷鹏说要议和,所以特来告之公公,不知公公有何计划?”那人道:“好极了,好极了!我准备将此事告之邬公公?”
    仆人说道:“郗公公你真是神机妙算啊,那殷鹏兵力疲竭,无力应战,决定跟贼国议和,这一切公公了若指掌,不然事情也决非如此胜利。”郗公公笑道“若不是田大叔你帮忙,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啊!这半年来,你为本公办了不少差事,日后不会亏待你的。”
    马夫和那瘦小汉子齐声道:“田大叔确实功劳不小,他在殷府身为仆人,不断为我们提供消息,殷鹏给他的补贴会多么?若是替我们公公办事,钱财自然少不了他。”田大叔道:“是啊,全凭公公栽培。”
    郗公公道:“咱们都是为皇上出力,以后荣华富贵用之不尽啊!哈哈!”众人道:“公公说得是,全凭您的差遣,小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郗公公道:“好啊!你们退下吧。”众人到达门口,那马夫在瘦小汉子耳畔低语几句,进了车厢。马车向原路折回,疾驰而去。
    次晨,钟灵凡因有要事,不便久留,殷府众人护送他至“琴阁”,二人互道珍重,抱拳作别。钟灵凡行出数里,改道向西直行,一天下来,已至寒竹弯。
    寒雾山地势险峻,山间寒气彻骨,如堕冰窖。山道行人稀少,甚是荒凉。这寒雾山上的冰雪长年堆积,从未融化,甚至有的冰雪已堆积成石,坚硬之极。
    殷可飞行在林中,四周烟笼雾锁,时而雾气荤绕,时而飘散,变幻莫测,他穿越冰林。此刻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已至街道尽头斜斜地披洒下来,一行乌黑的鸟影划过淡紫色的天际,鸣叫阵阵,划向西沉,终于万赖俱寂。
    丛林间寂然无声,只觉四处寒风刺骨,寒雾已退了,唯有耳畔呼呼风声,时近时远,让人心寒,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只觉此处阴霍绵绵,寒气瑟骨。当下双足一点,施展轻功,鸿羽般掠过重重寒冰林,落地的一刹那,树林中传出数声冷哼,即而无数的飞针如蜂般向他疾射而来。
    紫燕神针,宛若燕影。钟灵凡似闻燕影声叱咤,怒喝一声,身形闪电般射到一位须发翕然,冠莹星朗的中年道人前面,倏地,阵阵燕影声叱咤雷鸣,狂旋乍来,划破了林中的静寂,立见丛林哗哗而动。此际他手无寸铁,若是神针怒啸激刺,纵然武艺颇高,也得藏身于此。
    中年道人脸现傲色,冷笑道:“一步输,盘盘皆输。恶贼,任你武艺再强,也不是凭道敌手。钟灵凡面色乏白,说道:“你使卑鄙手段,盗走神针,挖掘族土,叛弃洞庭,投靠胡掳,算不得好汉!”
    中年道人双眼豹目般逼视,喝道:“倔强之徒,死到临头还嘴硬,要不是你自恃武艺非凡,趁人不备,杀害我无缺国主帅,致天伦龙脉失陷,贫道可得发发慈悲,放你一条活路。”
    燕影已在神针的旋涡下折射出妖艳的余光,黑夜里零星点缀,诡秘已极。此刻,隐藏在树叶间的绿衣少女箭步疾出,如鬼魅速影,娇叱道:“住手,谁敢在我寒冰林喧哗。”中年道人只见一个倩影闪来。
    只见这少女柔桡嫚嫚,云髻峨峨,秀眉联娟,宛如画中仙人。这道人见她姿色,上前意图非礼,笑道:“上苍真是有眼,在这冰寒绝境中,赐个娇娃给我,夫复何乐?哈哈!”
    望她那丰盈皓玉般姿态,他早已魂飞天外,不觉淫情汲汲,爱欲恣恣。绿衣少女见他淫邪神色,娇然道:“想占本姑娘便宜,还是先瞧瞧自己那张狗脸有多么干净,小心弄脏本姑娘的手。”说罢纤纤素手往唇边一抹,风姿妖娆。此时,那道者如痴如罪,毫无顾及的右手往她那娇弱的黛容伸来。
    “嗤嗤嗤”数片细发般的枝叶由掌心射出,划成一道圆狐,直刺他面门。他一枚神针破虚而出,空中绕身旋舞,立时划出一道道紫光。忽明忽暗,穿破叶芯,横空而来的数片细叶纷纷坠落林间,绿衣女子黯然失色。
    中年道人从腰间拔出数枚绣花细针,洋洋道:“小娃儿,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跟老夫计较!老夫这冠绝天下的六六三十六枚紫燕神针,每隔六日,威力倍增,今日正好是我发射的大好日子,若识实物的,乖乖地俯首称臣吧!”此刻,林中不时传来阴森的笑声:“紫燕神针,针针夺命,果真名不虚传!”
    钟灵凡听得声音如此妖异,绝非生平仅闻。那绿衣少女面色转喜,循声喊道:“娘尼。”上空悠然飘来一位身披黑裟的妇人,满面的斑点,似乎呈现出青春已蜕化。她身后紧跟着一群披着各色衣衫的女子,黑纱蒙着面,于微风中显得冷漠已极。
    中年道人听到那娃儿竟唤她娘尼,惊疑不绝,此地乃玉寒宫境地,免得沾花惹草,抱拳说道:“宫主,大驾而来,失敬!”那绿衣少女正欲向母亲禀明方才那道士的卑鄙形迹。道者神色大异,似心底有鬼,灵机倏闪,说道:“是这样的,凭道本欲解决姓钟的恶贼,令闺女出来惹事,实在过意不去,望宫主见谅!”说着并拳施礼。
    他竟装成很肃然之样,老妇不明其由,兼之生性怪僻,居然怒视着钟灵凡,道:“本宫不希望有外人进入树林扰乱!”眼光久久逼视着他,冷冷道:“进入此林扰乱者,知道有何后果么?”她字字锵然,钟灵凡方才已为神针之气所慑伤,已然精力耗竭,缓缓道:“原以为玉寒宫乃天下武学幽谷,如此看来,跟邪魔歪道有何分别?”
    绿衣少女向他连使眼色,催他冷静,那老妇听他心口胡语,登时起了怒色,右掌拍出,盘旋的掌力,势道极涌,钟灵凡接了一掌,她左掌起处,次掌将至,绿衫少女再也忍耐不住,人影忽闪,撤身挡在钟灵凡面前,老妇左掌却已拍出,大惊之下立时撤回掌力。他委实过意不去,怔怔地说不出话,但绿衣少女却凝视着他,目光久久不能转移。
    绿衣少女知他受了内伤,释然的娇笑,钟灵凡凝视着她的笑颜,内心温热,便斜过头去。老妇目睹女儿竟为外人从中阻扰,叹了口气,气怒的一言不发,回身而去。钟灵凡为了元气复然,准备下山疗养,少女不忍让他走,千言万语挽留他,钟灵凡想到她救他之举,不想得罪这位初识的姑娘,便宛然答允了。
    为了避开母亲的视角,那少女帮他找了林西的一家客店,清雅且无人打扰。两人住了一晚。次晨,钟灵凡送着她背影而去。回想这少女救他之举,已渐渐对她有所好感,但她走时未留下芳名,深同遗憾。入睡时,脑海里却时时浮现全家遭受屠杀之残状,他泣不成声,心底默默酸痛......
    数日后,他伤势痊愈,他通过各种途径打探到天下武学幽谷玉寒宫中藏有历代武学宝典,决意赶赴玉寒宫,寻访三宝。但俱于玉寒宫戒备严密,委实难以把握。次日,钟灵凡提起精神,收拾行李,往寒谷山进发。
    他箭步如飞,身手似燕,轻灵飘逸,横空于寒冰林上空,穿雾破寒,不久,便遥见了银墙碧瓦,好大一幢宫殿,宛如瑶台琼室。顶峰镶嵌晶光粲然的琉璃,布局近似鬼魅,但仍不失宏伟的构建。当即腾空掠起,跃进首座宫殿,满厅阴气重重,两侧守卫森严,寒峭直立,煞气逼人。
    话还未出口,一阵尖利的声音入耳:“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本宫!”放眼望去,大殿首方屏障之下坐着一位老妇,身畔各有两名黑衣壮汉挺守,向他怒目而视。钟灵凡不免心头一凛,说道:“晚辈钟灵凡,斗胆入贵宫,因身负血仇,仇家人多势众,报仇没把握,听说贵宫寒洞藏有鼎鼎大名的三宝,想借为一用,等报完仇之后,物归原主。”
    他话声甚是孤傲,宫主数声冷笑,横着眉说道:“宝典乃本宫镇宫之宝,焉能让人得手?”钟灵凡说道:“宫主误会了,钟某只是借宝典一用,若能成全,他日自当负荆请罪。”宫主神色大异,喝道:“岂有此理,来人!”众人正欲出手,却听有人娇声喊道:“住手。众人俱都大惊,只见她身畔身着绿衣纱衫的少女走近钟灵凡,对宫主道:“娘尼,你不能伤害他。”说完一脸的沮丧。宫主摇摇头,叹了口气,吩咐众人退下。
    宫主缓缓道:“好吧,你快走,从此不许踏入寒冰林。”那绿衫少女千言万语向她恳求,宫主无奈道:“真是荒谬!”眼望钟灵凡说道:“本宫念在小女对你有点情意,就在此住个一晚,不过千万不许乱走。”
    话音甫歇,绿衣少女悦道:“娘尼圣安!”自从她首次见识他的英俊,早已对他产生倾心,上次一别,数日以来,无不对她朝暮相投,此刻一见,心底的情欲更是如沸如腾,不由得欣然,娇道:“这位公子,难得一见,娘尼也答应我了,你不妨在小舍坐下来喝杯茶,等明儿再走也不迟。”
    她言语热诚,明显有款客之嫌,他原本不想在此逗留,但想到这位绿衫少女上次曾救过自己一命,实是过于诚心,也就答允下来。
    这绿衫少女姓秦,双名烟寒,乃宫主秦璁的闺女,出生于贵宫之女,素与贵宫不离不弃,至小与寒雾作伴,置身寒烟,不食人间烟火。
    午时,宫主派人服侍他在大厅用餐,席间,何烟寒目光时时刻刻专注着他,对他安然倾情,钟灵凡却心事沉重,无心久餐,秦烟寒同他赴她小舍参赏。
    玉寒宫向来宫事累赘,宫主往往于午餐及晚餐时分同菀月使者,芫月使者朗朗畅谈。适时便畅叙武林掌故。秦璁深知他此次前来有不轨之心,但冰魄宝典乃玉寒宫传代之宝,关系玉寒宫安危,仍毫无将他放在眼里,但却隐隐怀有戒备之心,以免有诈。
    钟灵凡跟随秦烟寒缓步走了一会,绕着宫殿一圈,到了后园。遍地尽是些奇异的怪草,若是无意中碰及,也是奇寒刺骨,草上轻浮着层层烟雾,荤绕不息,甚是诡异。
    二人说着话,并肩而行。钟灵凡鼻中闻到阵阵花香,道旁花团锦簇,清芬淑郁,各式花草争相盛放,而且都是形状怪异,说不出的可怖,让人望而生畏。
    此处虽阳光照耀,但却阴冷绵绵,钟灵凡道:“让你常住于此,一定很不习惯吧!”秦烟寒道:“我都已惯了。”钟灵凡对这些花草甚感惊俱,心道:“此地花草非同于浮花浪蕊,”便说:“这些花草似乎很怪异,奇毒无比。”
    秦烟寒一惊,说道:“钟公子所言极是,其实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只道这里历来就长有众多奇花异草,毒性厉害。除了本宫自制的丹药,恐怕无人能解。”钟灵凡不胜骇异,惊道:“那中毒之人岂非都要丧命。”秦烟寒嫣然一笑,道:“那倒未必,普天之下有一人能解此毒,据说那位世外高人隐居绝世仙峰,常人是无缘见到他的。”钟灵凡突听他提到世外高人,思忖:“来日有缘,定要去拜访拜访!”
    她说来也着实骇人,不由得额头冒出冷汗,秦烟寒突然间问及他为何想出要来本宫借宝物。钟灵凡将自己亲人如何而死,源源告之于她,说来隐隐神伤。他来此目的便是为了得到宝物,而觉得这女子地自己也并无恶意,相反更多的热情,便将家事一一奉告,得以让女子追随自己心愿。
    秦烟寒听了便笑意登减,竟然同情于他,她筹思片刻,深知盗得本宫宝物,必是死路一条,但为了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想到境地严密,宫主也无法料知宝物会为他所盗,决意助他得到本宫历代宝物:冰魄三宝。
    二人偷偷地赶到丛林之中,待商议后,向右转过数片冰林,这冰林甚是独特,若不懂无行方位,根本无法走进林中心。只觉眼睛一亮,在丛林环抱之中,竟是白茫茫的一片湖水,湖边绿草如茵,山道旁的激流涌道,冲入湖中,那透明的泉水就像滚动着五光十色的珍珠,湖中浮冰片片,阳光下将化未化,耀眼生缬。
    绕过冰湖,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尽是冰林,山势越来越险,越往里走,寒气却越浓,钟灵凡抬头一看,前面是一座峻嶂的冰窟,窟形像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又似乎隔得极远极远,飘渺虚无。
    这冰窟内积聚亿万年寒冰,每隔十年冰石便自动撞击,这是冰石开凿,细碎的薄冰渐渐堆积,互相循环。
    秦烟寒笑道:“钟公子有所不知啊,其实你所说的冰魄宝典就在那冰窟里面。”钟灵凡久梦的神奇宝物居然就在眼前,听她一说心中已是得意,笑道:“多谢姑娘美意,钟灵凡铭记在心。”
    秦烟寒噗嗤一笑,说道:“谢倒未必,不过等你办完事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钟灵凡微感疑惑,问道:“不知是何事?秦姑娘请说。”秦烟寒说道:“不行,等你得到宝典说吧。”
    她又详细向他诉了这冰窟的来历。据说这冰窟里有的是亿万年来亘古不化的冰雪,冰雪皎洁,恒古以来,冰石凝结,与千灵草化而为一,就成了传说中那把冰魄寒光剑。但这只是个传说,亿万年来,没有人真正见过这把冰魄寒光剑,是以历代宫主也只闻其名而已,却俱于历代宫归,都没人敢进去一睹寒光剑的风采。
    秦烟寒本已对他渐生情愫,料知他有毅力得到那把传世之宝,欣赏他的人为,也就破例一次,若是让母亲知道是自己帮助钟灵凡盗走寒光剑,大不如跟随他浪迹天涯,做不做圣女有何干呢?
    这时,两人已到了冰窟前面,偷偷潜入丛林中,察看周遭形势,守护在冰窟旁边的武士,竟然没有发觉他们。倏忽间,那数名手执银月棍的银衫武士各发怪声,登时毙命。敢情是受人暗器暗算,难道还有人来盗取宝典,那是谁?
    二人正自疑惑,只见冰窟右侧跃出一位僧袍道者,这道者正是玄常机,上次在寒冰林钟灵凡被他的紫燕神针所摄伤,不知他为何还对寒光剑起眼?
    玄常机刚欲去开启冰窟右侧的石龙机括,瞬息间,两人已是飞身掠出!
    玄常机眼皮一翻,喝道:“又是你们,每次坏贫道好事,贫道究竟跟你们有何过不去?”秦烟寒道:“这是本宫的境地,难道牛鼻子也想凯觎冰窟的奇珍么?”玄常机冷笑数声,道:“真是天下之大,无所不有啊!玉寒宫在江湖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竟乃吃里爬外之徒,真是冤孽啊!要是传了出去,对玉寒宫声誉如何呢?”
    秦烟寒说道:“这是本宫的清规,轮不到你来管。”玄常机冷笑道:“贫道不管你怎么说,总之这件宝典拿定了。”
    钟灵凡听他言语嚣张,说道:“玄常机,你到底有何企图,盗走了紫燕针还不够么?”玄常机怒形于色,道:“贫道跟小美人谈得起劲,轮得到你来插嘴么?”双目注视着秦烟寒,露出淫邪神色,说道:“咳,贫道跟你谈个条件,不如你跟随我,我必将至宝当作定情之物赠送给你。”他本已对她着迷,这话中显然出于愚弄。
    秦烟寒笑道:“如果我不答应呢?今天你也休想得到,我倒想把那冰窟宝物取出来了,你能奈我如何?”
    修正版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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