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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宇进屋之后整个人好像恨不得吃奶的劲都嚎出来喊了一嗓子把刚刚陷入半梦半醒之间的沈岸一下子拖回了现实,睁眼睛就看见青宇恨不得飞过来一样跑到跟前,嘴都吓得哆嗦了,半跪着低着头颤抖着手胡乱着抓着沈岸的伤口,好像要把流出来的血再塞回沈岸的身体里,沈岸赢了挣扎坐起来看青宇还在低头猛掐着伤口跟掐饺子皮一样,好像这么捏几下能给捏到长在一起。
    沈岸不禁感觉有趣,又感觉胳膊被掐的生疼,身处另一只手把青宇掐着的手拍下去,青宇一抬头看见沈岸的脸好像看见鬼一样一用力整个人坐在地上看着沈岸。
    “你……你……你那脸怎么了”
    然后凑上前去用手抹开沈岸脸上的血,直到看见一到细微却狭长的伤口整个人的愣了。
    “这是干嘛呀”
    青宇抖着嘴连手都停在了半空中看着沈岸的脸不可置信,然后双手掐在沈岸的肩上
    “这是干嘛呀……这是……好好的一张脸……好好地……一张脸”
    青宇眼神仿佛没有焦距一样看着沈岸嘴里嘟囔着,沈岸感受着身上尖锐的疼痛,头不疼了倒是显得伤口的疼痛越发清晰,沈岸皱了皱眉看着青宇
    “我建议你现在当务之急应该帮我包扎一下”
    “哦……哦哦哦哦,对……对对对对”
    青宇仿佛才反应过来蹭的一下就蹦起来跑出去,恨不得自己有八百段位移,沈岸被青宇这么一闹整个人都恢复了清醒,坐起来拿着拖布把地上的血迹拖干净,看着血迹扩大,然后晕开,最后露出地板的颜色,低头一看衣服上也蹭的红了一片一片的,沈岸顿了顿把拖布摆好,把衣服脱光到卫生间洗澡去了,出租屋里的热水器一直都是个极端的存在,一会烫的要命,一会凉的瘆人,沈岸把莲蓬头对准自己慢慢的冲洗,过了一会感觉自己很累,就把莲蓬头挂在墙上,自己蹲在冲下来的热水里,水很烫,把沈岸白的吓人的皮肤都烫红了,但是浇起来却很舒服,沈岸捋了捋冲到前面挡住视线的头发,慢慢靠在墙角坐下来,热水在没有庇挡的冲着沈岸的身体,不时几道水流划过伤口精神一缩,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
    门咣一声又被冲开,想想门在短时间之内被这么野蛮冲撞过两次沈岸就不忍的替门略微心疼
    “还洗澡,洗什么澡,出来”
    青宇一看沈岸坐在水下面赶紧把沈岸拖出来,用浴巾擦干,沈岸刚想起来穿衣服就被青宇按下去了
    “这几天不许洗澡,伤口不能沾水,尤其你的脸”
    青宇一边严辞警告沈岸,一边翻着自己手里拎着的口袋,拎出了一大瓶酒精,然后拿着棉签一点一点沾在沈岸的胳膊上,酒精挥发的时候凉飕飕的,不像别人伤口撒上酒精疼的龇牙咧嘴,沈岸甚至有种全身的毛孔都在舒张的舒服,青宇古怪的看着沈岸一脸享受的表情,然后换药一点点点在伤口上,整个伤口都有一种清凉的舒爽感,然后又拿出一次性酒精棉片小心翼翼的点着沈岸脸上的伤口,一边点一边还嘟囔着
    “这么好的一张脸居然不好好珍惜,这是在驳老天的面子,也不怕遭报应……”
    青宇对于沈岸这张脸可是相当在意,甚至酒精都需要用更高级的酒精棉片,药膏更是直接换了一管看起来更为高级的擦。
    “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沈岸瘪瘪嘴
    “求你了你可别说话了,看你都头疼,那可是脸啊”
    青宇嘴里也是碎碎念个不停,手上却轻缓了很多,生怕一个不小心会留下疤
    “这里,这些药吃了,这个袋子的,一天敷三遍,别忘了上药”
    青宇给沈岸上完药也准备要出门一袋一袋的要讲解者,末了还不忘回头瞪沈岸一眼
    “尤其你那个脸”
    沈岸汕汕的摸摸脸上的伤口
    “还有那有水果,大枣自己熬水喝,补血,我要去上班了”
    沈岸摆摆手示意青宇可以停止讲解了
    “哎………知道知道,认字儿,赶紧走吧,赶紧走吧”
    青宇走的时候关门之前还不忘警告一声
    “别再碰你的脸,要不打死你”
    看沈岸笑眯眯的点点头,嘴微微上翘一脸乖巧的样子青宇才肯罢休,转过身絮絮叨叨的出门了
    “晚上喝点吧”
    沈岸摆弄着手里刚刚屁颠屁颠去取得洋酒,通红一片像血一样在透明的玻璃瓶里晃来晃去,旁边还有个银白色的小鹿头,把瓶上的木塞儿拿下来按上小鹿头,酒就从鹿嘴里咕咚咕咚的倒出来,沈岸一乐
    “嘿,有钱人玩的就是文艺,略显高级”
    然后沈岸就开始在微信上约青宇晚上喝一顿小鹿吐血。
    “喝什么酒喝酒,伤口还没好”
    青宇对此敬谢不敏,并且严令禁止。
    “就一瓶,哎呀,你回来带好下酒菜啊”
    沈岸摸了摸脸上结痂的伤口不以为意,青宇像极了农村里憨厚老实的农夫,嘴里碎碎念叨,但是行动却很诚实,晚上回来手里拎了三四盒即食海鲜。
    沈岸接过海鲜在茶几上码得整整齐齐摆了两百,插上小鹿头,然后把灯一关,屋里所有的光就只剩下正在放音乐的笔记本电脑。
    样子好像回到了第一次专升本,胡悦从别的城市赶回大学,拉着沈岸和大哥去酒吧,当时还没算正式开场,也没有人像个妖精一样在霓虹灯闪烁下跳舞,屋子里的一束光打在了驻场歌手身上,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一头金黄色的卷发,一张嘴还略显沙哑唱了一首空白格
    “我想你是爱我的,我猜你也舍不得,但是怎么说,总觉得,我们之间多了很多空白格……”
    一曲下来三个人面色凝重,活像了刚刚被抛弃的弃妇,一人连灌了三杯兑着红茶的洋酒才罢手。
    昏暗的小屋,一个笔记本唱着沈强那个年代才听的歌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青宇好奇
    “按岁数来讲我当你爸都够了,看这听歌歌单,你当我爸倒是够了”
    青宇不明白沈岸的歌单怎么全是几十年前的老歌,沈岸不置可否,笑着调侃
    “来,叫声爸爸来听听”
    回应沈岸的不是那声爸爸,青宇上来就给了沈岸一拳,沈岸吃痛,皱着眉骂了一句,自顾自的倒酒去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沈岸和青宇一人一杯灌的飞快,过了一会沈岸就不行了,想着以前自己一个人能坐在海边灌两瓶白酒,现在碰酒就歇菜了,沈岸顺着沙发的靠背慢慢侧着躺下去,青宇也缓缓滑下去躺在沈岸的肚子上。
    电脑里开始唱
    “我对你付出的青春这么多年,换来了一句谢谢你的成全……”
    沈岸跟着哼,然后想起了什么录个小视频发给胡悦
    “记不记得,笑语最爱听这首歌”
    “不记得”
    “她跟马学长分手时候唱的,还在qq动态里发过这句话”
    时间好像一下子被拉回大学,每次四个人都稀稀疏疏的走在那个布满坑洼小路上,或者去寝室,或者去吃饭,沈岸吊儿郎当夹着李想的脖子走在前面,胡悦和笑语在后面笑的像个傻子。
    “你瞧,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就我一个人拼命回头”
    沈岸吸了口气在微信上和胡悦抱怨,你喜欢的歌我有去听,你爱的人我有去观察,你喜欢的电视剧我闲暇时候也会品味,可是要走的人头也不回,原地等的人也不肯迈步往前走
    “并不是,你们说话的语音我也有去收藏,我们做过的照片我也有保留”
    胡悦表示抗议
    “可是那是我们四个人的大学,我一直不明白,怎么就弄丢了一个人呢,怎么就,丢了一个人啊”
    沈岸按灭屏幕,两滴眼泪好像趁着时机刷一下就从眼角流到了沙发上,好像晚一会屏幕突然间亮起来会把它们暴露在阳光之下任人指点。
    你瞧,你们不在,哭,都得关着灯不被发觉。
    躺在沈岸肚子上的青宇似乎全然未决,甚至半梦半醒之中还有鼾声,沈岸推了推青宇,冲着酒瓶抬下下巴
    “还有半瓶,喝光”
    青宇睡眼惺忪,起来把酒倒好,一副慷慨赴死的鬼德行仰头把酒都喝光,钻到厕所上厕所去了,好像是个直肠子,都不用消化……
    沈岸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思维越来越迟钝,马上要睡着了,但是肚子里的不适却越来越明显,甚至有些绞痛,沈岸睁开眼睛似乎不适应,脑袋嗡一下好像挨了一个打闷棍,晕的想吐
    “沈海……”
    沈岸喊完好像意识到什么,又喊了嗓子青宇,昏昏沉沉的扶着脑袋去了卫生间
    等沈岸再难能恢复清醒之后才意识到,沈岸昨晚喝多了不但朝着胡悦发疯了,沈海也遭受了牵连
    “教授你在干啥呢”
    “咋了”
    “咋还没睡呢”
    “过一会”
    “再过一会你天天半夜睡?”
    “嗯”
    沈岸和沈海在一起的时候沈海也天天半夜睡觉,相比起来沈岸倒更像是个老人家,天天定时睡定时醒,一点年轻人通宵达旦的精神也没有
    “半夜睡头发都掉没了”
    沈岸撇撇嘴,对教授的行为不敢苟同
    “我头发多着呢”
    “小秃瓢儿”
    “放屁,你才小秃瓢儿”
    很难想象一个年轻有为的教授,还有一个苦大仇深的文艺青年因为一句禿瓢儿隔着手机叫唤了半天,活像两个隔着笼子互相撕咬的小狗
    “沈禿瓢儿”
    “你才沈禿瓢儿”
    “禿瓢儿~”
    沈岸看着聊天记录想笑,沈海的头像一个幅国画,画的是一只象,而且水彩不多,就光光画出个轮廓,国画大多重义不重形,象看起来像个俯着身的巨人,沈岸也曾经抗议过,沈海就换了一张类似于敦煌壁画画风的菩萨,沈岸笑着跟火鸡讲这件事
    “你能想象两个男人的亲密关系在微信上显示两个菩萨的图片么,每天早上起床看见对话框文殊菩萨问了句,嘿,广义菩萨,吃早饭了么,然后我回了句,吃了,文殊菩萨吃了么……”
    沈岸隔着屏幕都能想到火鸡笑的像个下蛋的老母鸡一样咯咯咯叫个不停,后来实在不能忍受两个菩萨的爱恨情仇,觉得似乎让感情略显悲天悯人还掺杂着一丝丝的滑稽,沈岸终于屈服于沈海的象了,沈海还不忘嘟囔一句,
    “我就说这个象画的有意境吧”
    沈岸白了一样沈海不做声,到没想到喝点酒开始和沈海纠结禿瓢儿的问题了
    “禿瓢儿”
    “你大爷沈岸”
    沈岸隔着屏幕自己嘿嘿嘿偷笑
    “你干啥呢”
    “躺着,要睡觉了”
    “你是不是成天都不下床,去找你朋友玩啊”
    以沈海那种一天恨不得掰两天用的个性,闲着一分钟就恨不得裸奔跑去大街上玩点行为艺术,对于沈岸这种动一个细胞都觉得浪费了全身体力的行为总是深恶痛绝
    “我也曾经想过带你去见我的朋友,然后跟他们说,嘿,你看,我挑的,帅不帅,才高八斗”
    沈岸发完之后又觉得过分抒情,这种调调显然并不合适,又补充了一句
    “可惜我在这没朋友,哈哈哈哈哈”
    结果沈海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其中温情的部分,甚至夸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用帅这个词形容也未尝不可,大概是学霸的天然反应,集中在了才高八斗四个字上。
    “我才高八斗?你等着,我给你看看什么叫才高八斗”
    沈岸瞪大眼睛的看着手机,不明白怎么从一个温情的环节突然转变成学术研讨了,而且半天没回消息,似乎真的去找文章去了
    沈岸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开始跟大哥聊天,突然间就有一个好友申请加进来,沈岸刚刚通过,对面发消息问了声好,沈岸也礼貌的回了句,紧接着就发来一堆什么L型人格,沈岸发了三个问号,对面又回了长长的一篇阵法的文章,沈岸一愣
    “什么玩意儿”
    对面也不说话,沈岸就给删了,本来想拉黑,迫于手机的英文模式让沈岸现在基本等同于半个文盲只得放弃,过了一会好友申请又加了过来
    “你怎么把我删了”
    沈岸一提就气不打一出来,马上来加好友就说阵法,好像传销的一样,谁不删,但是闲着又无聊,通过之后打字好像机关炮一样
    “你说为什么删你”
    “你看看你都说些什么玩意儿”
    “有事没事”
    “有事赶紧说”
    沈岸本来以为对方会破口大骂之类的,结果人家只回了一个字
    “约”
    沈岸一下子被气乐了,
    “你家约炮之前讲阵法?按太极八卦阵约的?”
    接下来对方回了句沈岸相当熟悉的基本句式,主语,谓语动词,相当明确
    “我艹你大爷沈岸”
    瞅瞅,还有宾语补主语
    沈岸这时候已经知道是谁了,啪一下对着手机笑出声了
    “看看,看看,教授就是不一样,狡兔三窟”
    然后顿了顿
    “这要处对象查手机啥也查不着”
    沈海奋力反抗灌在头上的罪名
    “你放屁”
    “你自己说才高八斗的,我才发给你看,结果你把我删了”
    沈岸这才想起来为啥沈海突然用小号加沈岸
    “你没看见好友推荐几个字么,你还删”
    沈岸看完心虚的解释
    “你知道的……”
    “我手机是英文模式……”
    “那几个单词……”
    “我不认识”
    “哈哈哈哈哈,害羞~”
    沈岸发完自己捧着手机笑的就停不下来,转手把截图发给了火鸡
    “你俩是逗比么……”
    沈岸也不理,嘿嘿嘿自己在沙发上偷笑,看沈海在屏幕上言辞激烈的控诉沈岸
    “2B”
    沈岸隔着屏幕都能看见沈海吃瘪的德行,笑的前仰后合
    沈岸跟沈海的对话大多数以教授愤慨的骂一句2B结尾,旁边青宇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沈岸嘟囔了一句什么沈岸也没听清,沈岸经常听不清青宇说话,一开始以为是地域口音问题,后来沈海说话沈岸也听的愈发模糊,沈岸想了想翻着手机开始百度,让沈岸自己去医院,还不如杀了沈岸。
    梅尼埃病的病因目前仍不明确。1938年Hallpike和Cairns报告本病的主要病理变化为膜迷路积水,目前这一发现得到了许多学者的证实。然而膜迷路积水是如何产生的却难以解释清楚。目前已知的病因包括以下因素:各种感染因素(细菌、病毒等)、损伤(包括机械性损伤或声损伤)、耳硬化症、梅毒、遗传因素、过敏、肿瘤、白血病及自身免疫病等。
    沈岸瘪了瘪嘴,有病找百度,癌症起步,耳聋似乎算是对他的偏爱了,沈岸记得当时和教授聊天说自己突然间晕倒的时候教授抬头看看沈岸
    “你说的是美人病么”
    瞧瞧,有文化人嘴里说的病都这么好听,是梅尼埃综合征,也就是教授嘴里的美人病,发病时候眩晕恶心,耳鸣,听力逐渐下降,最后丧失听力。
    在医生确诊的时候沈岸就查过一次,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沈岸买了张机票飞回连城,沈岸的实习在这,第二次专升本也在这,现在胡悦和李想也在这生活,胡悦听说沈岸要回来请了一天假,穿着一身黑漆漆像魔法学院一样的袍子,见到沈岸兴奋的像个从天上掉下来又弹起来的肉球,许是外套兜太浅的原因,手机啪一下从兜里掉出来,胡悦低头哼唧一声,揣进兜里,又高兴的蹦起来跑到沈岸身边,手机啪一下又掉到了地上。
    沈岸心疼手机一个箭步走到胡悦身边,按住了又要蹦起来的胡悦,把胡悦的头夹在肩膀下面往前走
    “岸哥你咋突然回来了,岸哥你这回呆几天啊”
    沈岸伸出三根手指头,白皙透明又修长,在太阳下面显得愈发好看,胡悦像看着一盘美味的红烧肉一样盯着沈岸的手指头咽了咽口水。
    胡悦对于沈岸身上所有器官都保持着近乎崇拜的态度,尤其是手,其敬崇的架势甚至快赶得上胡悦面对烧烤时候的虔诚,区别也不过在于能吃和不能吃。
    “三天”
    “好呀好呀,我们出去逛街,还可以喝酒,还能……”
    沈岸撇了一眼胡悦正扒拉着又黑又圆的小手指头纠结着三天能吃多少东西。
    沈岸懒得理胡悦,打个车在胡悦大呼小叫之后坐上出租回到胡悦和李想的合租屋了。
    “岸哥你睡我这屋,这是牙刷牙膏用我的,还有搓澡巾”
    沈岸挑了挑眉示意知道了,胡悦就开始巴巴打电话跟男朋友腻歪了,什么时候好上的居然连沈岸都不知道,只是听说是个还不错的老实人,俩人你侬我侬开着玩笑,低智商还幼稚
    “你想要个女儿么”
    胡悦笑嘿嘿的问着电话里的人,电话里的老实人就开始计算了
    “想啊,我算算,我现在的钱应该够你坐月子了,然后再买个首付的房子……”
    想想老实人似乎发现以现在的能力差了点
    “老婆要不咱俩先别生?或者让我把爸妈帮帮忙吧”
    胡悦听完嘿嘿嘿的笑,然后低头冲着电话喊了声爸爸,电话另一头明显一愣,然后也傻乎乎的跟着笑。
    沈岸狠狠拍了下胡悦的脑袋,胡悦一躲,沈岸身体往前倾,好像岔气了一样停下了动作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立马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沈岸突然间感觉心好像炸开了一样,飞速跳的没玩,胡悦放下手机蹲在沈岸面前
    “岸哥?碰瓷儿呐,我可没钱”
    沈岸抬头白了胡悦一眼
    “赶紧看看一会吃什么”
    胡悦哦了一生全神贯注的坐在沙发上挑吃的,沈岸慢慢挪到沙发上深吸一口气然后心跳慢慢放缓,才把腿翘起来,吊儿郎当的半躺在沙发上斜眼看着胡悦,胡悦面临着人生的重大抉择,在胡悦看来比高考还有重大的事情,就是抛弃了火锅吃了烧烤,或者抛弃了烧烤吃着火锅。
    “吃烧烤”
    沈岸看胡悦憋了半天没有一个屁,就跟胡约定烧烤
    “可是烧烤太干了啊,而且我怕吃不饱”
    胡悦苦着脸好大的不情愿写在上面
    “那吃火锅”
    “可是火锅没有烧烤油水多,没烧烤好吃啊”
    胡悦又吧啦吧啦手指头给沈岸,沈岸抓起身边的纸抽照着胡悦的脑袋拍过去,胡悦这才下定决心忍痛割爱的吃了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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