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在花园里苦恼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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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是一般的酒店,倒像是个酒吧,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还是满耳的摇滚乐声,满眼的舞动的人影,旁亲吃力地抱着红从一扇小门晃到后面。
    里面大概有四五个人,在明亮的大镜子前面谈笑,不过,呕。。。。。。红的胃快呕得抽痛了。
    “哎,没事吧,忘了跟你说了,我死党没钱赚的时候会到这儿来客串人妖。”心里有谱儿了,那个敢和由吾抢人的主儿,是早目那个双插卡的。
    “小亲亲,你什么时候改口味啦?”一个长得很man的人操着本来应该很man的声音。
    屋里的几个人都看着旁亲怀里的红露出暧昧的笑。
    其实原本红是不讨厌人妖的,毕竟他们是被生活逼迫无奈才做这行,可是早目把他对人妖的一点同情也转变成憎恶了。
    “啊金鱼,这是我朋友,我才不是男女通吃的人,麻烦你大人快救他。”旁亲跟那个叫金鱼的说话,从没好气过。
    “价钱得两倍。”金鱼不再扭扭捏捏故作姿态,拿出了医生的样子,嗓音也恢复了低沉浑厚。
    “好歹是熟人,亏得我还说你是我的死党。”旁亲一脸你宰熟人,不得好死。
    “谁让你手上那家伙见我就吐,快抱到小间的床上去,他看上去快死了。”
    只好认宰,由吾你回来后,我一定会去找你报销的。
    穿着暴露的连衣裙,底下除了内裤就什么也没穿,红知道现在的自己看上去真是糟透了。
    肩膀处的枪伤只是擦净了血,现在又汩汩地流出血来,子弹还嵌在骨头里,伤口因为拖了很长时间而显得可怕。
    “我不知道在这儿会遇到病患,工具不齐全,你可要忍着点儿痛。”金鱼已经换上白大褂,消毒了双手,带了手套,拿着止血钳。
    “唔。”红把头偏过去,表示可以了。
    当金鱼的手触碰到他的肩部时,尽管一点儿都不相像,早目的身影似乎与强光下的金鱼重合了,红发着抖,低声呼喊着“不---”非常害怕的样子。
    “你朋友被性虐过,施暴的人大概和我有相似点。”金鱼轻声的对旁亲耳语。
    “我知道,但这不关我的事,因为你我都没能力去管。”旁亲阴沉着脸也低低地说。
    手术过程中,红一直没喊痛,虽然汗水浸湿了床单,也没晕过去。子弹掉在托盘里发出清脆的啪嗒声,血止住了,伤口也包扎好了。
    “要不要换件衣服?”金鱼开口,声音里透着沙涩。
    这个时候的红满身遍布着薄汗,脸嫣红嫣红的,束辫早散了,短裙褪到脐下,雪白的小内裤可爱得不得了,任谁看了都是诱惑。
    “你出去,让旁亲来,还有,谢谢你。”红清楚地说出来,金鱼只好嫉妒地看着旁亲。
    “小亲亲艳福不浅。”
    “说什么混话,比起你还是我这个只喜欢女人的人值得信赖些。”心里却在打鼓,他是男的,他是男的,他是男的。。。。。。不断地提醒自己。
    等到衣服换完,旁亲嘴里念的已经是他现任女友的名字了,嗯,我一定要对得起你。
    后面的一个星期,红都是在旁亲家里养伤,其间红曾经想过要去把这头长发剃了,都长到后腰了,却被旁亲以不能去理发店以免被别人发现行踪,我不会剃头等等给推脱掉了,红索性扎了个马辫。
    等伤口好得七七八八了,红中午的时候提前支吾了一声晚上要出去,旁亲只是叮嘱要小心,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到了深夜,红走出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旁亲还没睡,“不能等由吾大人回来吗?”
    红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相信他走了,我今晚就是想去找他出来。”
    “那好吧,不管你是否会出事,请一定不要把我帮过你的事供出去,这样,由吾大人回来的时候,起码有个人知道你在哪里。”旁亲低下了头。
    “我当然不会。”也不会再被抓到。
    白天穿着竖领的风衣在这儿看过,已经没人在周围晃悠了,把车停得远远的,红摸上了楼梯,这是自己住的公寓,从门垫下拿到钥匙,咔的一声,门开了,没有灯光,红的心沉了一点,但是他也不敢开灯,万一纯或早目的人就在楼下,那不就糟了,几间房间都摸了一遍,很多地方都上了灰尘,的确是很久没有人住了,由吾,他不在这里。
    从笔筒里摸出一串钥匙,一把一把地试过去,终于把书桌抽屉打开,在最里边有一个小盒子,红捞到那个盒子就紧紧地拥在胸口,泪流满面,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条银白的项链和一只戒指,非常简单的款式,红把项链和戒指都戴上,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疯狂地亲吻起来。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回响着压抑着的呜咽声。
    之后,红又去过由吾在外独住的房子,那是红刚到天母时由吾从家里搬出来买下的,在红与由吾情好时由吾基本上只有在红发火的时候才会去住,那里也是一屋子的灰。但是黑暗中,红没看到玉儿留下的信函。
    以为一定会被抓,正为自己没有拦下红而后悔不已的旁亲,看到红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不禁喜出望外,呃?脖子上多了条链子。(大大咧咧只有脑神经纤细的家伙没有注意到红手指上的戒指。)
    冲过去抓住红的手,激动地放在自己脸旁,“太好了。啊?戒指。”(注意到了)还戴在无名指上,是结婚戒指嘛,那就是由吾送的了。(丝毫没有别的情绪波动,因为旁亲就是喜欢女人的,打死他也不会改变。)
    “你还不睡啊,那就不用睡了,再过一个钟头天就亮了。”红却拖着被子窝到床上去了,旁亲也走到沙发边去叠被子,因为照顾伤员,床让给了红。
    “哎,我们也是老早就认识了,你逃难出来也是先找我,你应该对我是放心的,有什么话不要闷在心里,可以跟我说。”旁亲一边叠被子一边说,错过了睡觉的时间,他就再睡不着。
    静默了一会儿,红在被子里闷闷地发出声音,“有什么好说的,你猜都猜到了,怎么,要我说细节给你听?就是那事之后上厕所觉得肠子都要拉出来了。”
    咚!旁亲觉得自己的头被一只大锤子狠狠砸了一记,我,不是,要听那个。
    突然很敬佩由吾,果然由吾是韧性无敌的,所以才能把这么个红吃得死死的。
    “你有哪儿得罪了那个早目呢?还是由吾大人做了什么事?”旁亲对自己终于问了出来感到满意。
    听到早目,和得罪他们的理由,红这下睡不着了,翻身坐起,抱着盖着被子的双腿。“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吗?”
    “要看是什么了。”旁亲搬了把椅子坐到红旁边去。
    红白了他一记,“还记得今勺吗?”
    “嗯。”
    “他不是得病死的,天母的下层老百姓每个人都逃不脱早逝的下场。”
    “这我知道,很多人都在三四十岁的时候死了,而且是迅速变老。”
    “你知道?那这就不是病,病是指可能治好的。”
    “你要说什么?”
    “会死去的人都不是上层贵族的血脉,其实你们是标标准准的人类,被真正的天母人夺取了一大半生命,死去的平民以怨兽的形式继续活着,颁布禁杀令就是因为只有怨兽的数量保持一定,他们才会永远享受可以挥霍的生命。”
    “不对,可以冠上一族之名的孩子并不一定是贵族血脉,而且平民的比例还大些,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像当年的仲长纯就不是。不过大胆一点去想的话,那似乎也是可以作假的,只要随便指定一个婴儿说是自己的,而把自己真正的孩子混入其中,反正大家都是一起学习。”
    “近十年的能力培训,其实都是假的。”红想起发狂想要杀他的今勺就是因为自己轻易获得衫月之姓,那么知道就算拼尽一切也不可能得到所想,一切只是梦寐的旁亲会怎样?
    “我以为会早死是因为没有获得能力的庇护,自己没有天赋,不够努力所以怨不得人,请你继续让我以为下去。”
    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你不相信我?”
    “不相信。”旁亲回答地很干脆,“不过,我们到可以假设它是真的,顺着思路推敲下去。说说你是怎么被抓的吧。”
    于是红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我就知道山贝这女的怎么一年多都是‘我没有错’的脸。以前小的时候,她做了坏事就是这副脸。”说的时候恨恨的。
    但是红早已对山贝这件事没有感觉了。
    “其实,早几年有人大批地捕杀怨兽,你也知道,只要用上散弹枪,冲击炮,这种事一个人也可以做到,这件事竟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那些捕杀怨兽的人都被处死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们为被吃掉的同伴报仇,可现在回忆起来,他们当中好像有人叫了一句‘你们这些小偷,把时间还给我。’的。”
    红默不作声,听着旁亲继续说,很少在旁亲脸上看到这样认真的表情。
    “他们抓你却不杀掉你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协约,例如不可以杀死同族人之类的。
    而那样对待你是想让你不再想着要推倒这种偷盗生命的行为,或是让你习惯顺从,也许还有由吾大人的原因,他是衫月里大人所认可的儿子,他什么都可以为你付出,他会帮你去做所有你想的事情。
    要是平民集结起来杀死所有贵族,那也是办得到的,毕竟能力再强也只有肢体控制和自愈可以在战斗中帮忙,而肢体控制还是同一时刻只能对一的。
    要是想要轻松一点赢得战争,只要大肆捕杀怨兽,使怨兽数量急速下降。
    对于那些活过不知多少年的人来说,类似的起义和镇压也许不知发生过多少次,所以他们会在情况变糟前先把小火星灭了。你就是那颗小火星。”
    旁亲在红告诉他那些事情后就把红心里想到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说的,跟我想的一样。”红躺下,又钻到被窝里去了。
    “那只是假设你说的是真的。”旁亲回复了原来的嬉皮笑脸,“不管怎样,没有什么比现在的生活更腐坏的了,怎样我都能接受,就算是你想的那样,三四十年的生命和几百年的生命在我看来也还是一样。”
    红不准备再说下去,一整晚没睡,他已经很累了。
    “还真是公主,这么累睡觉也不打呼,还想着等你醒了用这个来嘲笑你呢,难道就没有一点缺点吗?”旁亲蹙着眉想了想就笑了,“毒舌,疑心重,以为自己是男人就没有贞操观念,由吾真是强人。”再一次感叹。
    陷入睡梦中的红觉得自己在潮水和海滩之间,黑色的海水像石油一样粘稠,翻滚着,一会儿,四面八方都是这种粘稠的“海水”,像要把自己吞没,由吾的所在,自己并不知道,要是他也在哪个地方呼唤着我,一遍又一遍说着,我在。。。。。。,我在。。。。。。那么我要如何去找到他,到底是什么隔在我们之间,即使身体分隔得再遥远,灵魂还是叫嚣着要与他相见,唯有对他的信任,是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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