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万事东流水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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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欣盈,早年家乡发大水,为了安葬父母只得卖身给那个男人,他非常粗暴,一个不称心非打即骂,也就造成了今日的场景。说话间,晶莹的泪水滑落脸庞,渐渐地欣盈便泣不成声了。
晚上章旭烨和姬无镜回来的时候,见到欣盈不禁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姬无镜更是直接吩咐下人为她准备了一间屋子暂时居住。可她却笑着摇头拒绝了,用手比划着说最好能够和我住得近一些,哪怕是下人的房间也没有关系。
实在拗不过她,我最后还是无奈地表示答应。
欣盈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对任何人都非常温柔,一连几天下来,她都总是站在我的背后微笑着,让我感觉到一丝丝类似于亲情的温暖。
期间,章旭烨和姬无镜的调查似乎也有了一些起色,根据到手的情报来看,天门此次的目标并不仅仅是姬家的一把剑,对于自己的野心他们更是毫无遮掩,到处招兵买马,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作风。目前为止,武林上大半势力已经被他们收买。
对于姬家,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或许他们的再次行动就在近期。
“你觉得继续留在这里,有意义吗?”赫连逸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我。
我轻笑:“你一开始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何必再问我一次?”
“但接下来很危险”他敛起脸上的笑容,“天门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一旦介入了他们的事情,谁也脱不了身。”
“好像我们一开始就打算惹他们的吧?”我抬眼看向他,“而且……熙的死,也许和他们有关……我绝对不能放弃任何一丝线索。”
“算了,随你喜欢吧反正我是打算舍命陪君子了。”笑容又一次在赫连逸的脸上荡漾开来,宛如熙一样倾国倾城。但想来这也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这两人本来就是兄弟,我甩了甩头,想要以此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后。
兴许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赫连逸笑得更欢了,走到我身边伸手拉起我肩际的一缕发丝,轻轻一吻,道:“怎么,看我看到痴迷了?”
我瞪了他一眼,总觉得这种语气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可直到他笑着离开我也没有想起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夜晚,当万物陷入沉睡之时,一声尖叫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姬无镜回到大厅时,双眼血红,章旭烨急忙上前扶住他,问道:“怎么回事?”
“夫人她……”姬无镜的声音哽咽了,“有刺客闯进了夫人的房间,现在夫人正在阎罗殿门口徘徊啊!”
“阎罗殿门口?伤势很严重?”宇文楚毅一脸严肃地问道。
姬无镜颓废地点了点头。
“是什么样的伤?”
“剑伤,刺客下手虽不中,却伤了心脉,夫人可能是……”姬无镜身边的管家插嘴回答。
“能否带晚辈去看一看?”
“你?”姬无镜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章旭烨急忙解释道:“我之前说过的吧,他们从天门手中救了我的事情,姬兄还请相信他一次。”
姬无镜点了点头,低声道:“随我来吧。”
走到内室时,姬无镜的妻子正躺在床上,胸口的血将米白色的衣服染得如夕阳一般,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苍白的脸色与急促的呼吸。
“老爷。”原本坐在床边的大夫一见姬无镜,便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他面前行礼。姬无镜摆了摆手,问:“情况怎么样了?”
那名大夫立刻颤抖着跪了下来:“请恕学生无能!夫人心口那把匕首,学生实在是不敢拔啊,万一……万一血止不住,夫人可是会……会……”
闻言,姬无镜的脸色更难看了,尽管他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但任何人都能从他的话中听出两三分:“会怎么样?”
“会……会驾鹤西去……”说完这几个字,那名大夫早已吓得不知所言。
就在当场众人陷入一篇恐慌中时,宇文楚毅毫不犹豫地拨开挡在他面前的下人,往床边走去,并且毫不避讳地拉开了姬夫人的衣服,凝视着那把匕首。
我听到身后的下人们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姬无镜更是怒火中烧:“你在干什么!”
宇文楚毅没有回答,仍然静静滴观察着姬家夫人的伤口。姬无镜更是气愤,眼看着就要冲上去,似乎是打算将宇文楚毅拉出来,就在这时,言祺竟挡在了他的身前:“不要打扰了大夫的整治。”
“大夫?”姬无镜仿佛是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似的,“如此不顾礼教的人竟然是大夫?他当大夫就能救活我夫人了吗?!”
“是”宇文楚毅坚定的声音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我能救她。”
姬无镜的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能救活你的夫人,但我需要一些东西,你们最好赶快弄来,如果耽误了时辰,就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了。”
“你……”
“姬兄,就相信他一次吧,医好了是好,但如果这样拖着不医治……”章旭烨拍了拍姬无镜的肩,劝慰道。
半晌,姬无镜才下定了决心:“好,你要些什么,我命人去准备。”
“我需要一套道具,最好也是和匕首差不多的小刀;还有火烛、辣油……”宇文楚毅将需要的东西一一报出,不多时,便全部送到了面前。“我需要2个人留下帮忙,其他人就都出去吧。”
“你、你留下帮助这位公子……”姬无镜向身后的婢女吩咐道。
“不,让雅儿和赫连公子留下就够了。”宇文楚毅没有接收姬无镜的好意。
“随你,只不过老夫不希望到时候见到的是夫人的尸体!”姬无镜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房间被多支火烛照得明亮如白昼,这个时候,我听见宇文楚毅沉稳的声音:“那把匕首距离心脏的位置很近,所以如果不取出来的话,这位夫人是死定了。而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进行一次手术,将外部皮肤剖开来,取出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