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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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我就来到了任伯的府里,只让了水情跟着来了的,刚到门口就有人迎了上来,就是上次见的那个小童。说来,我这才是第二次来尚书府,上一次,就上来大闹尚书府,现在觉得自己那是实在是太过莽撞了。
    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向任伯打听十八年前的大案,算来,也就还是发生在我出生的那个年头。那时,父王还没有登基,仍是皇爷爷掌权。当年的案子大体上牵扯到三个大臣,一位王爷,而且都还是全都被斩了的。先皇就这样一声令下,没有太多的纠结,证据完美无缺,谁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更何况谁也没有那个胆量。不过,现在旧案重提又会有怎样的结果?
    走进任伯的书房,一阵淡淡的书香气息迎面而来,整个房间还算是简洁。任伯正在那里坐着等我,案上的茶也被喝了一大半了。“让任伯久等了”我带有歉意地说。
    任伯只是笑着点点头,等我坐下后,才开口说:“想必小静已经如愿以偿了吧。”“看来任伯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我端起茶,慢喝了一口后说到,“父王让我负责这个案子,还不限制时间,看来非要弄得水落石出才行”。
    “这本来就在老夫的意料之中,难到小静不也是这么想的吗?”任伯倒还是不客气地说。“而且,你也是最好的人选,你只热衷于那些有挑战的事,皇上是相信你的,你不会有任何私心。”
    “当然,是这样最好。不过,毕竟是过了这么多年了,许多事也被别人淡忘了,真正记得的人也没有几个,不知道任伯可否为小静解惑?,讲一讲当年的情景。”我望着他说到。“解惑到是不敢当,不过你倒是找对了人。”任伯爽快地笑到。
    “你可知道母后和恭亲王的关系,他有何能耐,竟然能够说动母后。”我急忙问到,毕竟在我的脑海里,还不曾有这样的印象。母后一心向佛,有时连我都不肯见,更何况是恭亲王。
    “能说动倒不是主要的,毕竟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没有什么能够轻易打动她,这还是要看皇后娘娘自己的心意啊。至于他们的关系,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也不清楚,可能是在皇后娘娘入宫之前就认识的。”
    听到这些,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母后的那句“我不甘心啊”还一直在我的脑海里转,她究竟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和恭亲王有什么关系?在母后进宫以前的事,居然也是查不清楚,只知道是逝去的某位大将军的遗孤,长期流浪在外,这样完美的身份,轻易地抹去了过去的一切,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掩盖?
    “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人关注这个案子。”我直盯着任伯说,“这个案子究竟有什么秘密。”
    任伯大笑到:“小静可是当我是神人,我只是知道,当初先皇定案时,风火雷霆,一时之间多少人家破人亡。当时圣上还是当朝太子,最得民心,恭亲王却仗着先皇的母亲对他的宠爱,勾结外戚,独尊坐大,还妄想和圣上平分天下。而且圣上还有一位弟弟,也就是你的小皇叔,他当时也是封王了的,更是出了名的将军,那些将士本就读书甚少,对小王爷的地位很是不满,怂恿他夺权争位,那时可以说得上是风起云涌,三股势力争权抢势,最受苦的还是那些老百姓啊。更何况先皇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些人就各自筹备,想的都是谋夺天下的大事啊!那时,我和你的老师都是太子府上的门客,我们这些文人本就不懂那些舞刀动枪的事,能做的不过是出谋划策,在那些方面也给不了太子多大帮助,幸庆的是先皇一直对太子的扶持。在他找到小王爷谋反的证据后,当时就下令将他打入天牢,而且,同时遭殃的还有恭亲王一派的,罢官降职。就在那件大案后,小王爷被斩,恭亲王的势力被削弱,太子才顺利登上了王位。这些你可都明白吧。”任伯深深地望了我一眼。
    “不是说和后宫有关吗?”我又疑惑地问到。任伯一怔,回答说:“这些事谁也说不清,应该是有些关联的,也许是两件事,被先皇用了障眼法,一并解决了。而且我们算是外臣,根本没有资格去问,这么久了,说也不敢当面说出来。”
    “那为何方御使被逃脱了?先皇难道没有赶尽杀绝吗?”我这就不懂了,先皇难道会心慈手软吗?
    “当初方大人的确是太子府的,我虽然和他不是很熟,但是,以他的为人应该不会做出背叛太子的事。”任伯摇着头说。
    “难道方大人是冤枉的,还是说我手中证据是有人做的假。”这个真让人感到疑惑。
    “做假倒是不可能,我见过你呈上来的那份证据,那些信的确是方大人的笔迹,而且年代久远,肯定是十几年前的了。”
    十几年前的信,就这样被我在派人夜探方家时找到了,而且是要满门抄斩的重罪,这么轻易?为何又还要留到今天呢?
    “那方大人和我的王叔可有什么往来。”那些都是方御使写给王叔的信,里面全是行军布阵的秘密,还有很多父王名下人士的名单,这个可是机密啊!
    “应该是没有的,而且方大人应该不会这样做,小静,你要相信我。”看任伯说得这样郑重,我心里的迷惑更大,凭任伯对方大人的了解,说明他不会干这样的事,但证据也在,何况他还招了的,那天我领兵去,他看到信的表情也说不上震惊,我当时还以为,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现在又说他是清白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莫非他有苦衷。
    我又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任伯,他也比较怀疑,看来,我明天得去看看方大人呀!现在这件案子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么多的事都说不通,或许,就是一个个的阴谋!
    等我回到王府已经很晚了,黑夜路漫漫,前面的路还很长,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因为在这件案子里,我明显处于被动的地位,而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进入屋里,任想已经睡下了,我当然知道并没有睡着,可能是在想今天下午我对他说的话,其实,他就这么认为我只会干那些争风吃醋的事。恣意要进来替我更衣,我只是让她也早点下去休息。任想侧躺在床上,身子往里靠着,我睡上去后,突然觉得在这种天气微凉的夜里,两个人睡的确可以感到一种温暖的味道。
    早上我很早就赶到皇宫,果然是热闹非凡,昨天父王上午才下的旨意,没有想到下午就已经改了,这简直是百年难遇的大事,可笑的是某些人根本不知道,还在那里讨论得激烈,最夸张的就是许谱的老父亲,讲得唾沫横飞,而另外的人还听得津津有味。不过这也难怪,他也是当年存活下来的人,肯定也是知道一些内幕的,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去拜访下他,也许会有点收获。
    意外的是,我今天在朝上看到了许谱,从选侍卫那天以来,他父亲天天给他告假,至于为什么,肯定是被他父亲“教训”了一顿。他的那个小厮倒是私下来求过我,说他家老爷是如何如何将许谱打得半死不活,又将他关在柴房,不给饭吃。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教什么样的奴才,我和许谱认识这么多年来,我难道还不知道他父亲宠他到天上去了,还用的是手臂粗的棍子打,许谱编的谎言也就这点水平,还想骗我,我怕我一去,就看见他是欢蹦乱跳,还在大鱼大肉的。
    皇上的旨意没有人敢不遵从,父王马上又宣布我任命钦差大臣,还说要替我挑一文一武协助我,这个大案子可是万众瞩目,要是办好了,前途不可限量,于是又开始了人员推荐,没有想到的是,父王早就有了人选,文是翰林院学士辰风,武就是当朝的武状元许谱。
    当然我还是对这两个人很满意,辰风以前也受过老师的教导,我和他还算是比较熟悉,办事能力也不错,是新一代年轻官员的杰出代表。我一下朝后,他就找到我,深鞠了躬:“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我连忙上前扶起他:“辰大人何必这么客气,你我以后还要一起办事,随意一点就好。”我和他说着客套话,当然他不可能真的答应。“你对这个案子可了解。”我问道,既然要开始办案了,得赶快进入正题。
    他皱了下眉头:“属下也只是听说了大概,但有些恐怕是市井传言,并不可信。”我点了点头:“我倒是知道不少,现在我们先到天牢去一趟,详细情况在路上我再慢慢告诉你。”
    我的话刚落音,旁边一傻子马上抗议到:“那我呀?”那个语气听得我一阵反胃,纯粹就是一小孩子撒娇的声音,就差没有把他的嘴巴翘起来。我知道他对我有点不满,一直都在和辰风说话,但是你也不用这样吧。
    我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许谱。辰风见状连忙说到:“我先到前面等太子殿下。”看着他走远,我才上前,一手揪起他的前襟说:“你再说一遍试试。”谁知道许谱忙正声说:“太子殿下怕是有些误会,我这几日,有点伤风感冒,声音的确有点怪,还望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小人计较。”听到这话我才松手:“许谱,你给我记清楚,我们是来办案的,你要是不给我正正经经的,到时,你可别怪我不客气。”许谱见我说得如此严重,也才点点头。
    在路上,我把知道的情况都大体给他们讲了,看着他们眉头紧锁,连许谱都露出了深思的神色,我用手轻轻拍了拍辰风的肩,宽解的说:“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也不用忙于这一时。”
    第二次来天牢,还有点轻车熟路的感觉。还是那为刘军大人出来迎接的我们,更是一路的奉承话。我们等了没有多久,他就叫人把方御使带来了。
    我站到方大人面前,笑着说:“方大人可是知道皇上已经下令让本王彻查此案。”方御使连忙抬头,有些诧异,还竟然有点高兴,这就是他眼里表现出来的。
    他不紧不慢地说到:“还望太子殿下还老夫一个清白。”他这话一说出来,这里的几个人都大失神色,我也还好是任伯给我说过方御使是不会干这种事,才有了心里准备。
    “还你清白,你不早就签字画押了吗?”我追问到,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莫非他见父王翻案,就觉得有了转机,但是他一开始时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承认呢?
    方大人笑着说:“老臣要是不清白的话,皇上又怎么会让太子殿下你来查案!”他又把问题推回给了我。看来他也不简单,我也笑着问:“方大人既然说自己是清白的,你可是有证据。”“老臣当然是清白的,至于证据,皇上不是派太子殿下来查这个案子吗?还希望太子殿下能够找出来,救我一家老小。”他说得一点都不恳切,我冷笑了一声:“要是本王找不出了?你就这么有信心?”方大人居然又说了句:“老臣是清白的。”真是气人,看他这个样子,是一点都不想透露。要是别人的话,早就把几十年前的老事都翻出来,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而他却这样做,他根本是什么也不在乎,更不在乎他们一家的性命。
    到了后来,他一直说他是清白的,但也不说原因,甚至干脆连十八年前的事也不提,只是放了一个又一个的烟雾弹,什么也不说,就是这样,还一脸欣慰的感觉。我回头看了一眼辰风,他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这方大人做事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今天算是无功而返,这个方大人倒底是存的什么心思!也许,可以让任想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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