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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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黄金周,全国人民都要出动。我们这些不回家的人自然也要借一下黄金周的东风,出去走动走动。
早就听说本市的扶鸾山很不错,组织委员征求了一下留守人员的意见后打算组织去那儿,只是一天时间不能够尽兴,于是有人提出要露营在山上,而且有上一级和上上一级还有上上上......一级的师兄师姐露营过为保证,年轻的心一下子被鼓动起来。只是得有个师兄师姐帮忙指导我们一些注意事项啊。菁菁一拍手,“你不是有个师兄叫谢雍棠的吗?回家没有?问问他吧。”
自从上次亭中相见后我还真是有点畏惧和他沟通,这都快一个月了,我......菁菁是个急性子,干干脆脆地拿我手机翻出谢雍棠的号码拨过去,得,这下硬着头皮上吧。电话打过去,他语气依然温和,像泉水一样清澈明净的嗓音问我:“有事要我帮忙?我就在学校里呢。”他没回家,我们兴奋起来,有希望!我也冷静下来,把我们的问题告诉他。谢雍棠听说我们的活动以后给我们提供了巨大的帮助,他甚至把他们班的组织委员和生活委员给揪了出来,在这两个姐姐的帮助下我们顺利的租借、购买到了一系列必需品。为了表示感谢,我们班的同学邀请他们三人一起再去重温一下扶鸾山的景色,十月三号,大家一起往扶鸾山出发。
露营不是我们一开始想得那么轻松,好在有这三位有经验的大师做顾问,帐篷什么的总算是搭好了。
从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干了半天活,大家都饿了,正准备着吃食呢,我却觉得小腹阵阵疼痛,坏了,早该知道自己有那个毛病的,一旦过度劳累月事便常常提前,偏又会痛经,老天,你是要惩罚我吗?菁菁设法帮我借到了必需品,然后让我先到帐篷里歇着,我钻进帐篷,抖开睡袋钻进去,真是......好痛。
我蜷在睡袋里,一只手死死抵住小腹,汗珠大滴大滴的从额上滴下。山上清寒,在这薄薄的睡袋里我却浑身冒汗,不得已把半个身子都露出来,只过了一回又觉得冷了,就再缩回来。
我似乎再没有别的知觉,只觉得疼。好像在腹中养了一只虫,它正凶猛地吞咬我的脏腑。可是这只虫已经老了,状虽凶猛,牙却钝了,每咬一口都得狠命地撕扯一番。又像是一把不再尖锐的针,被一齐按进小腹,末了还上下左右地搅来搅去。
枕巾很吸水,我的泪水汗水被吸得干干净净。我觉得委屈死了,泪眼婆娑地想,早不来晚不来,偏到了山上就来了,连止痛药也没有。又想,谢雍棠这家伙,关键时刻却不知道发条短信关心我一下。唉,痛起来的时候我的心情总是这么糟糕。
菁菁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水杯,她用毛巾擦干外面的水渍然后递给我:“我刚烧开了一锅水,抱着吧,能舒服一点。”顺便擦擦我额头上的汗,她很同情的看着我。
“谢谢你,”我努力地对她微笑,“我觉得有点困,大概能睡一会,你出去好好玩吧,好不容易来一趟呢。”
“好,也许睡起来就没这么疼了,晚上有篝火晚会,希望你到时就好了。”
说这几句话却像是打了一仗,我觉得很疲劳,于是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隐约听见菁菁对我们宿舍的其他人说我在休息,当餐布的床单就铺在我在的这个帐篷不远处,她们或许已经准备吃饭了,我还一点胃口也没有。
“霏霏,我能进来吗?”一个声音出现在帐篷入口处。
进来也不怕你看,我懒洋洋的答了一个字:“好。”
耳朵清楚地听到他走近,坐在我旁边,可是只觉得没力气,连眼皮也无力睁开,然而牙齿死咬住下唇,像咬着刻骨仇恨的敌人。
他轻声问我:“你怎么了?我只听到你同学说你在休息。”
“疼。”仍是一个字。
他不再问,手轻轻放在我背后。
谢...雍...棠,我慢慢地想他的名字,除去那次,他带给我的全是温暖的回忆,似乎只是默念着三个字,便觉得安心,连疼痛也减少几分。
“棠......”想着想着,一个字轻轻滑出。
他却误以为我说得是“疼”,我没睁眼,却能感觉到他另一只手抬起又放下,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
“霏霏,霏霏。”他轻声唤我的名,我搂着热热的水杯,不愿拿出手来拍拍他以示我还好,于是养养力气,我让这次的声音清楚许多。
“棠。”
我本来是蜷成一团半趴着的,现在被他轻轻的翻过来。“会好起来的,霏霏,你会好的。”像是给我保证,又像是在安抚他自己。
额头感觉到清凉的气息,像是温润的泉水滑过。我惊讶地睁开眼,看到他玉石般光洁的下巴,一瞬间我简直把疼痛都要忘记,你......
简直要忘记并不是不存在,疼痛依然存在,我依然不想动弹。
况且......我,好像并不排斥他。
是什么时候,我心里已经忘记了陆风亭?
他的吻很轻,轻得像飞雪飘落,微微的有些痒。
我能够感觉到,我的脸很热。或许,是睡袋很保暖?又或者,是菁菁给的水杯太热?
舌尖尝到一丝腥甜,刚才咬那么狠,果然把嘴唇咬破了。
谢雍棠搂了我一下,然后让我躺好,我早就偷偷地又把眼睛闭上了,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你很累吗?”还是一样平静的嗓音,却被我发现有一点点地颤抖,“一直都不肯睁眼。”
我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真是觉得挺累的,但是不肯睁眼还有点别的原因。
“去吧。”我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再要说点什么。
他说好,又坐了一会儿,才悄悄离开。
闭着眼睛躺了半天,现在有点迷糊,虽然仍疼痛,但是心里有种很开心的感觉,嘴角难以让人察觉地微弯,我慢慢陷入睡眠。
其实没有真正睡着,只是半睡半醒,朦胧中还能感觉到痛楚,可是我已经很满足了,比起之前折磨得我死去活来的时候,现在的它已温顺太多。
快傍晚的时候,谢雍棠发来一条短信:醒了没?我要进去了。
我被手机弄醒,回了条空白短信过去。
谢公子右手拿着个杯子进来,左手拎着一个小塑料袋。他把东西放在地下,扶我起来,我才看清,袋子里是止痛片。从山上下区要走好远才有人家,你一个人是怎么去得呀?我眼睛有些湿,用力眨眨眼,把雾气眨去。
他只是微笑,制止我说话,喂我把药吃下。
醒了以后疼痛便有所减轻,所以吃药以后过了半个小时便觉得好多了。
“谢谢你啊,”我满怀感激,“谢......”
他却摇头,“我不想听谢,”大有深意地看着我,“我想听下午那句。”
脸红。
我赶紧转换话题:“我还没问你呢,”眼光炯炯,“为什么你会对我那么好,从一开始就这样?”
“不是早就说了吗?你的眉眼长得真的和我很象,对你好,就像对我自己好。”
“所以那天你就自顾自地把话给说明白了,一点也不怕我会困扰。”
“我应该早说的,”他似乎叹了口气,“要不然你的心思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转到我身上来。”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再说了,你要是困扰,那就是盗版楚霏。”
我气结,横他一眼,这不是拐着弯儿说我自私自利、没心没肺嘛。
他看着我,眼中全是深情。
为什么会喜欢你呢?或许,正是你清如泉水般的温柔、细腻,温暖了我的心。
我比斯佳丽幸福,她的瑞德已经离开,而我的谢雍棠却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