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节五十四·海棠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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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澄江跟离恕二人跟随老道士前去探路,北天派众人在原地等他们回来。二人一去两刻有余,除期间澄江刚跳下大石那一通喊话外,再无其他。皇甫青林尚好,元诚却有点儿心急,道:“要不要再使人去看看,久了些。”
“你即使对离恕没有信心,也该对澄江有信心。门派大比的肉搏第一人,你的弟子哪个都打不过。”
元诚呵呵,谁要跟他说这个。
提起门派大比,这些天一直安静养伤的离忌眼神一暗,趁人不注意看了眼皇甫青林,视线很快又挪开了。他本想寻空跟皇甫青林说一件事的,离恕一直看着他,不想让他去,故此一直没能成行。离恕亲去探路了,可此番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故而他只看了看,却没行动。
这等小事皇甫青林自然注意不到,他与其他人一般无二,不知前面如何了。但是,他对澄江有信心,那老道既然修为低下,便是挖了个大坑也等着两人跳下去也无妨,毕竟离恕能御剑,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如此,他确实没有担忧。
然,谁知竟变故突生,却道突然间不知哪来一阵尖叫,声如魔音穿耳,好声尖利古怪,皇甫青林被这尖叫声震得险些眩晕。他尚且如此,何况他身后的北天派弟子?!
只见二十余个弟子各自难受的紧,有些耐力差一些的抱头大喊头痛,甚至蹲在地上只欠满地打滚。皇甫青林提气应对,可是那声音竟无孔不入,耳膜同被刺了一般发痛,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即大喊:“众弟子听令,速速运气应对,且听笛音。”
元诚捂住耳朵,一个劲儿的摇头,示意他没用。可是皇甫青林本来便有打算,他见已经有些弟子在运气后稍微缓解了,当即取下腰间屏笛吹起来。吹得正是他在秋水潭上曾经吹的曲子,曲音古怪,他本来吹不全,却因为梦中见过那位名叫示空的人抚琴而得了全曲。
他刚才想到的便是那日在秋水潭上,他不知何故奏得这曲后竟能使八个持灯人稍作清醒,可见此去必有清心醒脑之效,如今管不了那么多,只得碰碰运气。
他一壁吹笛,一壁运气,将经脉中的灵气纷纷注入笛音,片刻间,笛音之中又有一丝吟唱融进来,虽不甚好听,合着笛音,却大为安神醒脑。皇甫青林眼角瞥过周遭,但见白虞双手做剑指按在自己太阳穴处,这吟唱正是他发出的。
鲛人有自己的文明,当时在水中白虞便曾经吟唱过一番,确实好用,比他这屏笛曲子还好用。
两人一笛一吟配合得当,北天派众人渐渐平静下来,那声音虽在叫,却在笛音吟唱之下不再震耳欲聋。元诚见之,好生松了口气。心中却大为惊异,这是什么叫声,竟从未听过。一时又担忧里面的澄江跟离恕,立时便想进去查探。
他人未动,先被人拉了衣袖,元诚一看,是那唐幸儿小大夫。观其面色,十分凝重,唐幸儿示意他伸手,元诚依他说的做了,唐幸儿快速在他手心写了个字:等。
元诚蹙眉望向他,用眼神问出了”等什么”。
唐幸儿摇摇头,不知是不能说的意思还是不知道的意思。元诚被唐幸儿这个等字拦住了片刻,却突然之间,那不知哪里来的利声止住了。就见唐幸儿身侧一道残影划过,有人直奔而出。
那残影还未到之处,地上无端生出许多藤蔓,几簇拧在一起,竟比残影更快上下左右一齐攀着树木伸展,箭也似的扑向远处。须臾,残影至,那残影踏上藤蔓,蜻蜓点水一般几个起落不见了。唯藤蔓处瞬时绽开零星几株胭红花苞,空气中散出一阵花香。
唐幸儿急得直跺脚,奈何毫无办法,只得对着那藤蔓方向大叫:“海棠,莫被它咬了,有毒!”远远的一声”晓得了”送来,正是海棠的声音。
闻声唐幸儿鼓着腮帮子不太开心,伸手把塞在耳中的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参须收了,塞入怀中。登时发现北天派众人一半看着远方那藤蔓上星星点点的花朵,一半看着他。
那尖叫声方止住,皇甫青林的屏笛和白虞的吟唱就停了。不过一句话的时间,皇甫青林跟元诚已经商议好,由元诚带着鹿双双一同前去查看。那怪叫声不会起得无缘无故,说不得是老道士与澄江离恕三人弄出来的,谁知前头究竟如何了,只有眼见为实。
白虞也赞同,他很久没听过比鲛人在路上声音更难听的了,深山之中果然藏着外面寻常不得见的东西,只不知道还有多少,要不要命。
唐幸儿欲言又止,待元诚二人走得没影了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海棠刚刚去追了。”
皇甫青林眉头一挑:“何意?”
“就是那叫声难听的东西,海棠去追了,她修为高,说不定能追到。不过也不一定,哈噜一向狡猾迅捷,尤善在山中树木旺盛之地活动,不好抓的。”说罢,他眨了眨眼睛,又添了句:“我说完了。”
皇甫青林都要气笑了:“不解释一下”哈噜”是什么?何故又在深山中见了,为何海棠奔向了那里,她是见到了还是如何?”
唐幸儿唔了一声,道:“我也不知哈噜是什么,书中见过,树是村长写的,他学过哈噜的叫声,就是这样的。书中还说,哈噜在修界很少见,是外来的,我们西方都没有了,我以前还想见,现在听了可真难听,再也不想见了。”
皇甫青林皱眉:“既然如此,海棠姑娘去追那哈噜又是为何?”
唐幸儿嘟着嘴:“我不知道,可能是她想抓,她也没见过活的。”
“你说此物有毒?”
唐幸儿点头:“被抓或者被咬都会中毒,中毒之后如果不及时救治,轻则损失修为,重则生气尽失,就像……哦对了”唐幸儿说到这里眼前一亮:“我便说那日白虞这厮非要叫我尝的那块儿死皮哪里见过,原来如此,可不就是生气尽失的样子。”他马上在人群中找到了离忌,指着离忌道:“重症或速死,轻症的话,大约就是他那样,调养一两个月可恢复,只是修为损伤不小。”
此言既闭皇甫青林跟离忌同时愣了。
皇甫青林早就知道了,离忌中的毒是澄江之血所致,无他,元诚后来转述的云潇潇在秋水潭边树林中偷听黑袍人众人之语中分明说了,他们想要取毒。而那之后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黑衣刀客割了澄江一刀,为的就是取血。
他不认为樱庭弥黑袍人一伙的毒来自他处,况且他十分相信海棠的本事,海棠既说这处无修士,那必然没有黑袍人一伙在此驯养这叫哈噜的毒物,那毒物既狡猾迅捷,海棠尚且不定捉到,何况其他人。
故而,他更疑惑之处乃是哈噜跟澄江有什么关系,澄江之独一无二只有他知道,因为他看过原著,他知道澄江的来历。他不相信一个乱叫的毒物就能盖过澄江的别致,这不合理,除非这毒物更澄江一个出处。
那更不对了,二道河村那个聚阴地并不是谁都知道的,甚至,可以目前他认识的人中,只有他这种开了挂的才知道。哈噜必不简单只是个毒物,唐幸儿有话没说完。
皇甫青林再看唐幸儿,果然见他偷偷的擦了把汗。这少年虽然年岁要比在场其他人大得多,但是他涉世不深,实在不懂的怎么糊弄人,显见刚刚他说的并非属实。
皇甫青林心中有了成算,一切要等海棠回来再说方好。
而离忌却跟皇甫青林所想大为不同,他第一反应是,难道他中的毒竟是这叫哈噜的身上取的?难不成,他竟错怪了澄江?
他没有皇甫青林掌握的信息多,自然不知道这其中或有误会。只道自己身上所中的毒跟几年前他师弟离慧所中之毒尤似,便以为也是澄江之血误伤所致。他虽然只道澄江必然不是故意的,却在枫桥镇中眼见南通门有弟子因此不治身亡后,很不自在。
纵然澄江不是故意的,他也确实险些丢了性命。况且,他与离恕一样,都损了许多修为,只不过他损的较多,离恕损的较少罢了。
谁都修行不易,他跟离恕作为掌门最得意的亲传弟子,更要比所有师兄弟都刻苦许多如此才能不堕掌门师父的声名。好好的,修为便这样损了,任谁都会十分沮丧,况且这十分中有一半是同门所致,这沮丧里便夹杂着三分的无奈了。
虽然得了唐幸儿救治,说休息半年就一般无二了,离忌却仍不如离恕想得开,时常一个人气闷发愣,尤其每次都见到皇甫青林对澄江格外关怀时候,更是如此。他本想着找皇甫青林说一说此事,一则,他想知道皇甫青林究竟打算如何处置澄江这毒血,二则,他也想与师叔祖说说话,皇甫青林从来善于开导人,他也是知道的。
然,此时却有人说他中毒可能来自这叫哈噜的毒物,离忌先是觉得不可思议,却很快就生出一股庆幸盖过了这不可思议,不是澄江的血所至,如此甚好。
果然,有反应过来的弟子便悄悄的议论道:“离忌师兄难道是被这毒物所伤?”
“听闻是一伙蒙面黑衣人所致,应该不是这毒物吧……”
“也可能是取了毒物身上的毒炼成了毒药呢!”
“……不知道。”
弟子们小声议论传到离忌耳中,更添他七分释然,三分歉意。不觉间他已经抬头张望那大石处了,只盼着澄江平安回来,与他前嫌释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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