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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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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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无邪跟在武以言后面向校门口走去,武以言暂停两步和他并排走。
“你想吃什么?大恩大德,我得好好报答。”没走几步,武以言呱噪的本事又显现了出来。
师兄弟们在后面骂他:“救命之恩就请吃顿饭,你他妈也太抠了吧。”
“应该以身相许才对。”
“就你那样以身相许?你也配?永世为奴还差不多。”
“说的对”,武以言转身对他的师弟们竖了个大拇指,“我喜欢!”
转回身又对司无邪说:“主人,你想吃什么?奴隶我请客。”
这个大傻逼!假装没听见!
武以言带司无邪去的饭店就在学校附近,校园虽然大,也是走了没多久就到了。
这一路,武以言还是把他的身世打听了个遍,只不过没得到回答。
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司无邪在心里默念。
因为是周五,饭店人很多。服务员把他们带到已经预约好的包间,在最里面,关上门,也关闭了外面的喧嚣,安静得很。
点菜的功夫,武以言也安静了不少。虽然反复问司无邪想吃什么问得他直烦,但在再三确认司无邪不挑食之后,武以言就把全部精力放在了点菜上,片刻的宁静总算让司无邪舒缓了一点。
服务员离开包间后,武以言还是没说话,认真看着司无邪,让司无邪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看了好一会儿,武以言才说:“好,你不说那就我说吧。”不再是那种浮夸的大嗓门,此时声音低沉平缓而有磁性,除了熟悉的戏谑的语气,司无邪真怀疑坐在面前的和刚才不是同一个人。
接下来的内容更让司无邪想象不到。简单总结,武以言就是把司无邪的生平叙述了一遍:小学初中高中都是什么学校,考试永远名列前茅,但也永远考不了第一,同学关系表面还算好,但没有一个朋友,以前打太极拳也和现在一样,懒得让人想揍他。
司无邪没想到他把自己的无聊故事打听地这么透彻,忍不住说:“跟踪狂啊你?”
“可惜了,我和教练是真的觉得你的身体条件挺好,正适合练太极拳。你看你练成那奶奶样,都能把十九个小混混都打趴下。这要是好好练……”
“你不怕我练好了打死你吗?”司无邪冷冷地插了一句。
武以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呵呵地笑了起来,“没关系,我独孤求败。”
菜渐渐地端了上来,啤酒也开了瓶。“来,干一个。”
司无邪抿了一口,武以言已经喝进去大半瓶,似乎想起来教练让他少喝酒,就把剩下的酒放下。
司无邪虽然不挑食,但也吃得不多,武以言一个劲儿往他碗里夹菜,比他父母塞得都狠,“多吃点,你太瘦了,打你我都疼。”
司无邪终于吃不下了,开始狠狠地瞪着武以言。武以言发现他表情不对,又笑了,“好好好,不吃了,咱们喝酒。你酒量怎么样?”
“不好。”司无邪一边回答,一边想他这个大傻子怎么总是笑,有什么可笑的吗?
“那好,你少喝点,我也少喝点。顺便给你介绍一下我自己。”
剩下的时间,武以言几乎都是在吹嘘自己。本硕博连读只是一句带过,却从自己从穿开裆裤开始所有能想到的调皮捣蛋的事细细讲述了一遍,讲到高兴之处,就自己哈哈大笑。
不只是大傻逼,简直是傻透腔了。司无邪想。
武以言越说越兴奋,酒也越喝越多,司无邪也不拦着,想着把这个作为筹码,下次训练的时候先用一下试试,看教练怎么揍他。
武以言眼神越来越迷离,话题越来越重复和毫无逻辑。
终于在武以言嚷嚷请客掏钱,却翻不出钱来之后,司无邪结了账,扶着他回宿舍。
一路艰辛。
武以言看到谁都打招呼,问他宿舍在哪儿也问不明白,甚至有一次指路指到女生宿舍。
司无邪问了十几个跟武以言打过招呼的人,才终于知道他的宿舍在哪儿。原来不在宿舍楼,在实验楼。
实验楼还有点远,在靠北的一个角落里。司无邪几乎是扛着武以言走到实验楼,才发现由于武以言瞎指路,他们几乎绕了学校大半圈,如果按路程算,一圈都不止。
实验楼的门卫看到武以言的状态,叮嘱司无邪不要带他进实验室,就把他们放进去了,还告诉司无邪在几楼哪个房间。
司无邪在武以言的裤兜里翻钥匙,武以言挡着不让他翻,“别碰我,碰硬了怎么办?”
司无邪真想揍死他。好不容易把钥匙抢出来,准备开门,武以言又换了内容,“你是想和我同床共寝,双宿双飞吗?”
想了想,武以言来了个成语集锦:“比翼双飞,珠联璧合,郎情妾意,缠缠绵绵……”
终于把他扶进屋,武以言随手把门锁上。
此时司无邪已经快累趴下了。
司无邪把武以言扶到床边,本想把他扔到床上就走,没想到武以言把他往下一拉,他就一下子跌到了武以言的身上。
“操。”司无邪迅速弹起,扭身就走,却被武以言从背后死死抱住,“别走,陪陪我。”
声音既柔且软,楚楚可怜,换是别人,怕是立刻就起来怜爱之心。
司无邪只是骂了声傻逼,甩开他继续走。
“你怎么这么冷漠无情?”武以言跟在他身后控诉。
司无邪差点被这念爱情小说台词一样的哀怨的声音打得一个趔趄,回头看武以言是不是个男大姐。
然而这一回头,司无邪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只在一瞬间,武以言便捆住了他的双手,将他拖到床上,双手绑在了床头。
不想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司无邪大喊了出来。
“你喊吧,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经典台词。
“我这屋隔音。”
这点司无邪倒是没想到。他大喊了几声“救命啊”,听了听,果然没有人回应,看来这屋确实是隔音的。
一个破宿舍都要隔音,不知道这逼平时都在屋里干什么。
武以言轻声说:“小玉,怎么还不硬……”
小玉是谁?
然而他来不及多想,在他不注意间,双手被用皮带绑在了床头。武以言用自己和甩棍一起折磨着司无邪。而且司无邪的冷淡似乎激起了武以言的怒意,以至于更加猛烈起来。司无邪从没想过性冷淡也会成为一种过错。
司无邪看的小说中总会对这一段极尽细致的描写,辗转缠绵。但现实里只有痛苦。
完全没有书中快感有如被潮水吞没、舒服得头皮发麻的感觉。
司无邪想:书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晕厥之后再醒来,武以言已经睡着了。
司无邪咬牙把腰挪到旁边,终于得以和武以言分开,觉轻松了一些。
歇了一会儿,司无邪开始解手腕上的腰带,这才注意到,武以言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结,他用牙咬了半天也没咬开。
司无邪闭着眼睛想办法,想着想着,睡着了。
司无邪中间不知道疼醒过多少次,第N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武以言胳膊腿都缠在他身上,头枕在他的胸上,他动了动,浑身疼,武以言反而缠得更紧了。他放弃了挣扎。
他回想着昨晚的事情,想着小玉是谁?应该不会是女人,女人不存在硬不硬的问题,但如果是男人,这名字也太特么娘了。
司无邪又想自己浑身不知有多少地方流过血,根据他看过的妈妈医学书上的内容来看,自己恐怕要细菌感染。
虽然放弃了挣扎,但浑身酸痛麻木难受,司无邪忍不住小范围换了好几次姿势。
武以言被他折腾醒了。
武以言睁着惺忪的睡眼,微笑地看着他,一脸幸福。
然后这微笑和幸福渐渐褪去,他眼睛越睁越大,终于武以言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啊!”地一声从床上跳下去,大概宿醉未醒的缘故,他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武以言用手扶着头,坐了一会儿,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一脸痛苦地看着司无邪,就像昨晚被强的不是司无邪,而是他自己。
司无邪只好善意地提醒他:“昨晚是你强我。”
武以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睁开。他翻箱倒柜,找出来一大堆东西,有消毒碘伏、棉签、无菌纱布、胶布,还有消炎药、止痛药和软膏。
司无邪刚想着他大概经常不知道这么干过多少回,才会准备这么齐全,武以言就喃喃的嘟囔,“大概过期很久了吧,我先去买药。”
“我也该走了。”
“……那就先试试看吧,也许只是药效弱了。”他脸上是那种痛苦的神情。
但是武以言并没有马上尝试,而是翻出了一个新毛巾,在卫生间接了一盆热水,先让司无邪侧躺着,给他清理干净。
这个过程对于司无邪来讲过分尴尬,只好说:“我自己来吧。”
但武以言就像没听见一样,坚持给他抠挖干净,手下之温柔,好像和昨晚的畜生根本不是一个人。
尽管如此,毕竟裂开了,武以言动作再温柔,也让司无邪疼得满脸汗。
之后武以言又细心地给他擦起浑身是伤的身子来。由于破口的地方太多,这个过程就像那些结了痂的伤疤又被人揭开,司无邪疼得直咬牙,武以言才想起来,“哦,应该先吃药。”
武以言脸上那种痛苦的神色又加重了几分,太过痛苦,以至于司无邪都不好意思再次提醒他面对现实。
武以言小心地扶着司无邪坐起来。司无邪想自己拿着水杯,但是胳膊和手无力到拿不住的程度,武以言只好把药送进他嘴里,给他喂水。司无邪感觉自己喉咙都疼,大概是昨晚喊的太用力。
喝完药,武以言又扶他躺下,躺了一会儿,估计药劲儿开始起作用了,才又给他拿毛巾擦身体。
司无邪还是疼。大概那破药过期太久,早就失效了吧。不过司无邪还是尽量忍着,他不想再看武以言那受害者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