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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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庄。
西厢房内,柳成杨坐在灯光下看着窗外的漫天繁星,那日的情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愧疚和无奈。
“对不起,斯羽,今生终是我付了你,若真有来世……”
话席间一阵阵敲门声传来。
“大哥,你睡了没?”
柳成杨听见声音后,赶忙将衣领往上紧了紧,很怕被他人发现后颈间的咬痕,回应道:“没有,进来吧!”
话刚落音,柳如风推开门进来了,将手中的药碗轻放在桌上,有些担忧的眼神看着他说道。
“大哥,你是不是又忘了喝药?”
柳成杨看了一眼还在冒着热气的药碗,淡淡地说道:“少喝一次也没有多大关系…”
柳如风听他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上前说道:“大哥,你在胡说什么,这药是不能间断的,趁热着赶紧喝了它!”
柳成杨一脸无奈的说道:“如风,大哥我真的不想再喝它了,喝了十多年了,这身子还是如此,何必在浪费那些珍贵的药材…”
话席间,柳如风的脸色沉了下来,喝道:“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大哥,你应该知道,当年师傅他是怎么把你从死神手中夺回来的,你再说这样的话,师傅他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柳成杨一听师傅二字瞬间脸色变了,说道:“我对不起师傅,也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他…”
柳如风一听“他”这个词,眼中闪过暴戾之气,怒道:“大哥,你是不是又去找他了?”
柳成杨顿时感觉一阵寒气扑面而来,根本不敢看他的脸,看着窗外,说道:“没有,我去月满楼看九卿了!”
柳如风很清楚自己大哥的性子,尤其是他说谎的时候,看着他的背影,问道:“是吗?那你见到九卿了没有?”
柳成杨蹙了蹙眉,回道:“见到了,他说他改天过来一起下棋?”
柳如风上前一步,居然看见了他后颈间上的咬痕,那脸色别提有多恐怖了,血红的眼睛感觉像是地狱来的使者一般,声音里透着深深压迫感。
“那你告诉我,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柳成杨听到这话心中大叫不好,惊慌地转过身来对上他那双血红的眼睛,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柳如风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的袖子往上拉,伤痕累累的手臂尤为刺眼,柳成杨慌忙地抽回自己的手,不敢再去看他那怒不可遏的脸,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手臂上的累累伤痕。
柳如风忽然转过身往外走,柳成杨赶紧回过身拽着他的衣袖,苍白的脸此刻更加憔悴了,语气中是那么的无力而无奈。
“如风,我是去见他了,但这些伤痕不关他的事,你答应过我的,不再伤他,大哥求你了,放过他吧,过去的事就让过去吧……”
柳如风轻甩开他的手,一拳砸在门框上,怒道:“就是因为答应过你,所以金斯羽才得以活到现在,但是,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几次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都不知道师傅他开的药能坚持到几时……”
柳成杨来到桌前端起那碗药汤,眼中闪着泪光,说道:“如风,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我还是那句话,不要杀他,大哥求你了…”
柳成杨喝了那碗药汤,扑通一声跪在他身后,柳如风急忙转过身来,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了,血红的眼睛也渐渐淡了许多,蹲下身子去扶他起来。
柳成杨摇了摇头,恳求的说道:“如风,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杀他!”
柳如风紧握着拳头,无奈的说道:“我答应,无论以后怎样都不会对他金斯羽动手,更不会要他的命,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为什么…”说着说着,转身冲出了房间。
柳成杨看他的越来越远的背影,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突然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吐了出来,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第二日下午。
林九卿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在郊外的青石小路上,走着走着耳边传来打斗的声音,他加快脚步向前走去,没几分钟停在一棵杨树下,瞧见不远处几个黑衣蒙面人围攻一个男子。
此男子看上去大约二十岁模样,身穿一件紫色便服,腰间系着一根淡紫色的束带,黑亮的长发高高扎起,五官俊美非凡,一双丹凤眼中透着锐利目光,举手投足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又散发着几分邪魅气息。
林九卿看到他手中握着的长剑,莫名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让他不自觉地想走近一探究竟,忽然一个黑衣蒙面人提着剑向他袭来。
林九卿剑眉微蹙,将手中拎着的食盒放在一旁,飞身跃起摘一片叶子向黑衣蒙面人射了去,而后一脚踢了过来。
黑衣蒙面人眼中绽出震惊的神色,灵敏地一闪躲过飞来的叶子,接着落在一棵树上躲过他的飞脚,喝道。
“来者何人?”
林九卿缓缓落在地上,眼中射出不容小觑的目光,勾唇道:“你们又是何人?”
黑衣蒙面人用剑指着他喝道:“我们是什么人,你还不配知道!”
林九卿看了看旁边被围攻的紫衣男子,淡淡地说道:“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呢?”
说着就飞身而起,黑衣蒙面人见状举剑劈了过来,哪知林九卿的动作快到令人发指,只见那黑衣蒙面人直直地掉落在地,接着一口鲜血喷在黑纱上滴在地上。
看见这边情景的那几个黑衣蒙面人,瞬间把目标转变成林九卿了,个个眼含怒火的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