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想法是对的。还不知道姑娘你叫什么呢？”
    “肆意。”
    “肆意姑娘，今天算是有缘，我就带你们在这转转吧。以后买东西呢，可以认准这里。不说价格服务，若是你买到假货的，这里的商会也会给你处理。不会叫客人吃亏的。”
    金姒跟夫人朝着远处走去，又东跟竹笙打包了吃剩下的东西也跟了上去，安静的在后面当背景板。
    “前一个皇帝的挚友，就是做商的，他便发了一些指令，目的就是扶正商人，给他们多些帮助。包括后来出现的八品巷商官员，正是因为商人发展起来了，流通贸易更好了，为了方便商人跟朝廷，才设立出来的部门。
    尽管我们现在这一位皇帝并不喜好商人，但是因为商人给国家带来的庞大利益跟好处，他也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只要我们做商人，万事不要一丝底线都不留，那……”
    越夫人凑到金姒的耳边，小声嘀咕：“那现在这皇帝，就怎么都奈何不了我们。这是先皇的意思。他若捣乱，还得顾忌先皇会不会从山上下来打他一顿呢。”
    呆了呆，忙小声问道：“先皇还没？”
    “没有，在山上清修呢。”
    金姒不由忖道。
    还有这样的情况？要知道在历代的历史上，有哪几个皇帝是没死就退位的。
    “要这个，娘亲……”
    小柔叫着越夫人，金姒手一挥，就把那只粉红色的风车给摘了下来，拇指往身后一戳，自然有仆人上来还钱。
    她蹲下抱起小柔，吹一口风，风车转了起来。
    见她这么亲近喜欢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也不反感她，越夫人心头便是一阵放松。
    难得有人帮自己照顾孩子。这么喜欢孩子的样子，怕是这姑娘还不知道自己的丫头多能折腾。
    “我们商人跟商人之间，就拿龙跃城来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四个地方，除了西街那边，另外三个地方的商人都有自己的商会，维护着彼此，保证这里不会发生官商恶意勾结，强抢买卖的野蛮事情。”
    “肆意姑娘你说你家也是商人，若是想继续做生意，可考虑加入这三个地方的商会。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人家；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商会也是会维护你们的。”
    “只是你若进去，就要记得遵守规矩。其实没什么太大规矩，只是不能跟官商勾结，对他人的买卖下手下暗招。”
    “我们这三个地方的商人，要的，是长久的生意发展，可不是那一朝一夕的利益。也不能为了一朝一夕的利益，就毁了别人，乃至是毁了某个生意链。”
    “夫人，听你这么讲，好似以前发生过。”
    金姒把风车给了小柔，旁边一个买糖葫芦的刚好经过。小柔空着的一只手，又要去攀扯糖葫芦，金姒便抽了一只出来。
    “我给你解开。”
    竹笙走上前来，掏出两个铜板，递给买糖葫芦的。
    “夫人，说个实话，我自己的话，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也谢谢你提醒我的这些。我始终觉得我就是一普通的老百姓，老百姓就该简简单单的生活，勤奋的努力。那些不三不四的想法跟事情，我自然不屑。”
    解开了糖纸，那薄薄的一层还黏黏的，金姒便放到了嘴里，感觉一下子就融化了，才发现是糖做出来的。
    “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跟事，咱可高攀不起。咱也不屑于攀扯。人行人事，鬼行鬼事。他们行的不是人事也不是鬼事。它们超脱三界之外。”
    把糖葫芦递给小柔的同时，金姒望着她可爱的脸蛋，天真的笑容，那些浮现的往事回忆，终于是安静了。
    越夫人掏出手帕给小柔擦拭嘴脸，对金姒言明的立场，满意的一笑。
    “商会是不会阻止大家去结交什么人的。只要不发生那种收了好处，便设计抢夺他人生意的事情，也不涉及朝廷不让做的事情，咱们还是安全的。”
    “不然，一旦牵扯到了那一位，就怕他到时候看见机会来了，逐一打破我们的防守，只怕，又会出来一个西街那样的地方。”
    话音落地，散漫了一地淡淡的哀伤可惜。此时的二人，正迈进了一家姑娘家的商铺。
    霓裳阁。
    里面各种可爱的、有趣的、新鲜的，都是金姒在淘宝见过的。她目光终究是比别人要不一样一点，加上还抱着孩子，就没怎么去看。
    一行人刚进来，便有两个姑娘微笑着从里面走来，客气的问询她们需要什么。当越夫人表示自己只是看看，那两个姑娘便笑着说道：
    “好的，这楼下、二楼、都是可以随便各位走动的。若是累了，请到那边的茶肆坐坐，我们会奉上热茶，这是请您的。有其他需求尽管告诉我们。我们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真会讲话。”
    又东一讶，心中暗想着：去别的地方喝茶都要几个铜钱，来这里不卖东西还不用花钱，就给老板请喝茶了。
    顿时，三个从未来过的人，都生出了想在这里多待一会的想法。
    “西街那边的确是很不好。可以说，估计多去两次，不会写字的，都能写出”烂”这个字了。”
    碍于二人刚认识，金姒不好说出“垃圾”这样的字眼。上次的事情她可是记得，只是现下发现，那西街怕在其他商人的眼里，都有个定数了。
    “姑娘可是已经去过了？”
    正欲张口回答，越夫人急忙劝说：“以前去过没事，以后还是少去。别的地方没事，只是那西街最里面的地方，可是脏乱之地，能别去就别去。”
    越夫人从面前的簪子里，忽然挑出了一只通体绿色的玉簪，簪头是雕花，轻轻的插入金姒的发饰里。牵着她，走到不远处的水银镜前。
    “正是那最里的地方。我同兄长不认识路，本是打算去看热闹的，结果那日人真的，太多了。硬是给挤到了最里面去。”
    铜镜里，倒映出两人扭曲的模样。越夫人凝视了一会，忽然下意识的蹙眉。她心中莫名有了一种感觉。中原人有中原的模样跟特性，但是这姑娘的样貌，却隐约有着几分不同。
    仔细一想，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