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蓝焰火﹒下部  76、维尼熊卫衣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694  更新时间:21-03-17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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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维尼熊卫衣
    夏夏知道我病了,但不便上家里来看我。先前通过几次电话,问一下我的病情。见到她,我第一句话就说,憋死我了!
    夏夏试了下我额头,觉得还有体温,赶紧要我在床上躺下。可我坚持说,好了。
    她说:“好了也要躺下,连续烧几天,身子多虚啊。一会儿我煲汤给你喝。”
    我说,我会虚?不信试试,连干三枪都没问题。
    夏夏说:“又说脏话。都这会儿了,臭显摆什么!姿三夜七郎你也给我躺下。你要不好好休息,我可赶你走!”
    无奈,我只好按她的吩咐,躺在床上继续作病人状。
    夏夏要去市场买煲汤的料,我执意不让,说,我不喝汤,你陪陪我就行。
    我喜欢偎在夏夏怀里睡觉,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样特别踏实,温暖,心敛意宁,连梦都是香甜的。
    我枕着她的臂膀,一手把玩着她胸前的饰带,叨叨絮絮地把那晚在“蓝黛”的历险说给她听,还说了警察上门讨尿的事儿,说得跟悬疑故事似的。有些关键,我则从略,比如,在小K房和枫哥的那些磨磨唧唧的事儿;比如,我对女警察为什么突然放弃彻查我的原因的推测……我不能让夏夏知道这些,让她知道了,只能在她心里绾个结,弊大于利。我们的关系本来就脆弱,是在五子和小飞的夹缝里生长出来的一朵皱巴巴的小花,不可无故招来风雨,让她横遭摧残花容凋蔽坠地成泥。至于,尿检的事,我则添油加酱地说,连细节都不放过,我说,告诉你都不信,现在的检测手段可厉害了,嗑了药30天以后还能查出来,神了。我又说,我撒尿那会儿,那个年轻的男警故意探过头来,结果一脸惊讶,别提有多羡慕了。编故事编到这份上,我自己都笑了,一看就知道是在耍宝。
    因为我本来就没事,尿检报告出来一定是阴性,毋庸置疑,说说,也就是图个好玩。我们之间好玩的事本来就不多,总体来说,我们的人生还是比较无趣的,苦难多于甜蜜——你说我矫情我还这么看。
    我说,那警察小妞,牛,白天黑夜完全两张脸,连头发都不是一个色儿……女人是不是都善变啊?要这么一会儿一变脸一会儿一变脸,靠,男人没有不别筋的。
    “什么别筋?”夏夏问。这是南方人的语言,夏夏听不来这个。
    我说,还有什么,那玩意儿呗。
    夏夏娇嗔道:“亏你想得出来。”
    我说,不是我想出来的,真有那事……
    说着说着我就困了,自觉地缄口。夏夏拍拍我脸:“小钧——”
    嗯——
    “想睡啦?小钧我发现你瘦许多哎……”夏夏轻轻摩挲着我脸,直到我完全睡去。
    我又是被一身大汗淋醒的。这些日子,只要一睡熟,就冒大汗,所有的衣服霎时都被濡透,不知出了什么毛病。特别难受。
    我睡着的那会儿,夏夏去了市场,回来已经替我把汤煲好。猪手炖山药。夏夏要我喝,我说,这么油腻的东西我喝不了。
    夏夏不依,非要我喝不可,说:“哪里油腻?这个汤我是根据药膳配方下的料,对你的身体特别好。”
    我浅浅喝了一口,顿时把脸皱成一团,太油了!
    “男孩怕什么油腻啊?”夏夏说,“我辛苦了半天,你就这样?!”
    我说,这汤要是壮阳,我就喝。再难喝我也喝下去。
    夏夏说:“哦,原来是难喝你才不喝,我煲的汤有这么难喝吗?”
    我发现说错话了,赶紧解释,说我除了屁眼那一溜现在还是干的,浑身上下都汗透了,你赶紧让我泡个澡,等泡完澡心情爽了我准喝。夏夏这才发现我衣服全湿透,不由又惊又乍。
    我本来只打算在夏夏家浴缸里泡,夏夏却坚持要带我去桑拿,说家里的水绝对热量不够,而我非要好好汗蒸一下不可,把体内寒气都驱赶出来才管用。我说,我要和你一起泡,去公共桑拿,我们怎么在一起啊?我不去。
    夏夏说:“我真要喊你大爷了!你听一次话行吧?!”
    打车去离得最近的一家桑拿会所,听夏夏跟人要了间情侣房,我才高兴了。
    真的很热,指示表上的温度都过50了。我稀里哗啦脱了衣服。来的那会儿,夏夏怕我受风,一定要我穿上她的运动卫衣。粉蓝色儿,当胸一个壮壮的维尼熊,蠢头巴脑。进会所的时候,旁人一个劲朝我看,多半是觉得这男生真敢呐,整一个猫系男友,白白长得那么高那么壮。。
    脱了衣服才发现,自己病了几天,肌肉就不饱了,胸肌也瘪许多。我紧张地喊,说夏夏你看我胸肌是不是小许多啊?
    夏夏说:“没有。哪有。”平素,她最赞赏我的胸肌,曾经有一句相关“名言”是这么说的:瞧这小胸脯,随便穿件衬衣就风情万种。那是在给我买衬衣时候,说得售货小姐直朝我笑。我虽然有点羞,但挺受用。
    我用胳膊从两边把胸肌往中间挤,说,别骗我了,都没形状了,你刚才还说我瘦许多。
    夏夏说:“是瘦了。但也不至于瘦到连胸肌也没了。再说,没了就没了,你那身形就是没一点胸肌,照样有型,照样撩妹。”
    我说,你不懂。
    夏夏说:“我不懂,那你练得大大的给谁看啊?”
    我想说就给你一个人看,又怕她抓住这句话使劲怼我,便说,怕你啦……明天我一定得去健身房上器械了。
    泡在冲浪浴缸里,我抓起夏夏的手,和我的手比试。夏夏说:“干吗?”我说,比比。夏夏说:“又出什么妖蛾?”我说,听人说,手要是没夫妻相,最终怎么都走不到一起。夏夏咯咯笑起来,看着我和她的手,问:“有吗,夫妻相?”我诚实地摇摇头。记得最初时我就是被夏夏美丽的手打动的。
    夏夏不知想起了哪茬,突然对我说:“感觉你就是我一弟弟,这个感觉现在我怎么越来越强烈了?”
    少来。我说。敢跟弟弟在一浴缸里,也太不着调了吧。
    因为她够板,靠在她身上,不敢说这床垫有多软和,但当枕头是绰绰有余。这会儿我从水里站起来,要和她换个位子。我以为是我份量重,压到她了,才有这么个不着调的感受。话说给我听,暗示我不会疼人。
    然而,她却说:“今天你是病人,让你享受享受发发嗲。”
    她不换,乐于当我床垫,我乐得惬意,照旧舒舒服服地靠着。
    她用水淋我头发,然后揪成一绺一绺,玩得挺尽兴。
    我转过脸,冲她眨了下眼睛,说,有那么好玩吗?我不是光头顶上有头发哦。我抓过她手,让她摸到我另一处的毛发。
    她笑抽开手,我说,求你了。她说:“喝三天猪蹄汤,才可以。”
    我说,别跟我提那油花花的汤,犯恶心,我宁可吃这——说着,从水面上撩起一把玫瑰花瓣,塞嘴里,完了,还塞给她吃。
    夏夏嚷起来:“神经,多脏啊——”忙不迭往外啐,我趁机一阵打闹。
    夏夏说:“别闹。陪你来这里,已经够惯你了。连你发烧都不顾,我算什么人呐?”
    我钝了半天,才说,夏夏,你最近挺硌涩的,我发现——不是多疑,这方面我顶敏感了,那种感觉只有自己清楚。还有,刚才那话你什么意思?闹半天我就是你一弟弟?靠,这话说得我心拔凉拔凉的……是不是早就想说,终于说出来?
    夏夏说:“小钧这几天你真是药吃多了。”
    我说,别闪。实话告诉我,那个阴影在你心里是不是很深啊……五子!?他给你压力啦?他真要给你压力,我卒瓦了他,不能让他为难你!
    “瞎说什么呀?跟五子相什么干?说着说着怎么会赖上他?你要这么想就没劲了,小钧。”
    是没劲。抓着夏夏胳膊的手突然就松了。不光手没劲,啥地方都没劲了。我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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