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卷一 初来乍到  番外·赤剑郎君覃君曜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983  更新时间:10-07-24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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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门自三百年前由神龙谷的一位神行者创建,位于大玉国、修罗国、尚武国三国交界的轩辕城,也就是如今的三不管地带,一直由野氏一族打理。它的内部分为:风、雨、雷、电、心五个部门,风即追踪部、雨即财务部、雷即护卫部、电即信息部、心即门主宗室。
    天下门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情报和谋略,它是庞大的信息收集中心,存有所有名人的卷宗。但从不参与列国政事,只为等待神行者的出现而存在,被尊为“天下第一门”。据说天下门里供奉着一卷可以压制神行者的天书。
    现任天下门门主——野朗,时年三十五岁,最杰出的贡献是:膝下有一对双生麟儿,长子野天麒,次子野天麟,年方十一,两子聪慧过人,容貌更是冠绝天下。儿子比老爹更出名。
    天下门一直在寻找神龙谷的地址所在,唯一得出的结论是:神龙谷飘忽不定,每隔四年左右会开启一次神龙门,届时有可能出现一位游历天下的神行者。据说神行者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每当出现重大的天灾人祸时就会有神行者来消灾解难。民间传诵着:得神行者襄助必成大事。
    三百年前,天灾刚止战祸肆起,妖人惑众,民不聊生。百业待新之时,神行者出现了,率领天下门的第一任门主野战和百余名门人在一月之间用恐怖的武器攻下列国,一统天下建立天下皇朝,仅一年时间,令天下祥和,一派繁荣景象。当时的人们对神行者无不又敬又怕。列国的首领和野战都差点被纳入神行者的后宫,却在他们完婚的前一天,神行者将列国归还,骑着金龙消失在了世间。
    从此全天下的人都在寻找真龙天子。在轩辕城内,也是当年天下皇朝的首都,如今天下门的总部所在地,自从神行者离开后,在那儿建起了真龙庙,用以供奉神龙,得保天下安宁。
    一天天、一年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偶尔有打探到神行者的踪迹,却无缘再见当年的神行者。从此,历代的各国君主和天下门门主都在寻找神行者,为了先人的遗愿也为了自身的好奇。
    我,江湖人称:赤剑郎君覃君曜,是天下门追踪部的风盟首领,自八年前起一直以冷酷无情闻名。转眼又是中秋佳节,当晚亥时我例行潜入兵部尚书府,在鬼竹林里守望竹源居里的那人。今年的鬼竹林依旧设有奇门阵法,不过,只要轻功了得,这些阵法都难不倒人。
    已经八年了,在这八年的中秋之夜我都会风雨无阻地前来。我常想,既然说好永世不再相见,为何还要前来徒增伤感,难道还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份羁绊?假如当年……呵,我根本没有资格说假如。我冷笑着拿出随身的竹笛默默吹奏,八年前的事我不愿再想。
    此时,我却见到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她的话古怪又大胆。这八年来,没人敢在我的面前提起八年前的事。八年,我已经逃避了整整八年。
    纪元300年,大玉皇朝太和十一年,近几年气候酷热干燥,不少地区已经旱情成灾,东海出现干涸现象,我接到密报说是在半月前有位貌似神行者的人物出现在大玉国与扶桑国边境的东海一带,必须前去追查。此时的我还只是一名普通的风盟成员。
    出城后,我一直往东南方赶路,七天后在大玉国境内遇到了她,跟前几次一样,她又像膏药一样贴着人不放,一直追到汨览镇。值得赞许的是:三个月没见,她的驭马技术和轻功都有所长进。被人这么一直断断续续地追了三年,我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尤其对方还是个大美女,我可是见证了她从女孩长成女人的过程。
    “呀!覃君曜!你给我站住!覃、君、曜!”
    听听,已经追了两天两夜了还这么有精神地叫我,真是令人心情愉快!
    “吁——”我收住缰绳、跳下马,将马缰扔给来客楼的伙计。“去,给我的马儿喂些好料,再准备十个包子、两斤牛肉,带走的。先给我找个雅座,来几道拿手小菜,一壶女儿红。配两副碗筷。”我说完扔了锭银子给小二。
    “好嘞!客官这边请。”
    我脚步轻盈地跟着小二上了二楼靠窗的桌子。这里虽然是小客栈,但在这镇上却是只此一家,所以生意还不错,大厅里已经有不少客人。
    啪!一只纤纤玉手将一柄宝剑拍在桌上,巨响惊动了楼上楼下的所有客人,其中一人吓得被口水呛到,正在死命地咳。不少人好奇地围过来凑热闹,看到一男一女各带配剑,一坐一站,女的面色颇为不善,便又惺惺然地退开一段,保持安全距离,却仍在围观,他们还想看热闹,正在各自猜测着这对男女的关系。
    小二厚着头皮过来询问:“这位女侠有何吩咐?”
    杜倩怒瞪着我,抹了把额上的细汗,一连两天的彻夜赶路已令她神形疲惫,于是咬牙切齿地叫道:“覃、君、曜!”
    名字被人这么记挂着,多少令我心存感激却又很不好意思。
    旁边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这不是近两年的新起之秀赤剑郎君覃君曜吗?他可是天下门的人。”
    “那个小娘子呢?”
    “没看见他们的配剑是一对的吗!”
    “哦,原来是红衣门的冰剑仙子,果然是个大美人,配得上仙子这称号。”
    “他们是情侣啊,是不是男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女方的事,所以被找上门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也成了弃妇?这男的也太不应该了吧!”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该不会真的有点那个什么吧……”
    嘁嘁嚓嚓的碎念声越来越多。杜倩的脸颊微红,神情开始不自然,但恶狠狠的凶样不改。
    “嗯,咳咳。”我轻咳一下,目光冷冽地扫视一下四周,细语声立即小了很多,众人都识相地回了座位,但仍在不停地侧目。我对旁边局促不安的小二说:“小二哥,快上菜吧,我这朋友等得不耐烦了。”
    “好嘞,马上来。”小二迅速离开。
    “坐啊,”我笑着说,“这两天都没机会好好吃饭,先坐下吧,我做东。”看她忿忿地坐下,我先为她倒了杯酒,又为自己添上,客套地说,“咱们相识也有三年了,我还没请过咱们的小仙子。来,今天就让覃某做东。请!这杯酒就敬咱们第一次共餐。”我先饮为尽,赞道,“哇,好酒,不愧是陈年女儿红,竟似女子般芬芳。”
    “哼!”杜倩瞥了我一眼就把头转向一边,也一饮而尽,微红的脸蛋煞是可爱。
    小二哥陆续地上了菜,边上边报菜名:“爷,这都是本店的招牌菜,有烧花鸭、抓炒鲤鱼、桂花翅子、蜜蜡肘子、烧鸳鸯、清焖莲子、炒青菜、炸豆腐。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哦,还有,这是您的十个包子和两斤牛肉。您的马儿已经喂过了,就栓在下面。”
    我将干粮放进包袱里,看了下桌上的八道菜,很真诚地说:“杜姑娘,你看可是合你胃口?”
    “哼。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把剑让给我?”杜倩两眼只盯着我的剑。
    我挥手打发走小二,烦恼地掐着太阳穴。是了,这个问题她已经追问了三年。三年前因为机缘巧合下我和她各在铸剑君子手中得到一把雌雄宝剑,一把是火性的赤剑,一把是水性的冰剑,双剑合并就能发挥出宝剑共鸣的最大威力。事后她得知这两柄剑本是一对的,就对我纠缠不休,只为得到我手中的赤剑。假如她是被我英俊不凡的容貌所吸引就好了。
    我露出自认为最帅的七分脸看她,故作潇洒地撇一下鬓角的碎发,风流倜傥地说:“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这把剑?世上神兵厉器多着呢!”说完眨巴一下眼睛,超强电力,自认魅力无限。
    杜倩再次怒瞪着我说:“既然你知道世上有很多神兵厉器,为何不能把剑让给我!”
    唉!我的美色根本不及宝剑,整张脸垮下,内心哀鸣。她看我的眼神总是愤怒的,而看剑的眼神却是充满迷恋,我都开始嫉妒我的配剑了。
    “既然你不肯告诉我理由,我也没有必须把剑让给你的必要。那么,今天的谈话就这样吧。”说完,飞身下楼,解了马拴,跨上马背,回头遥望着杜倩,挥挥手,笑道,“在下有任务在身,先行一步。账已结过,杜姑娘慢慢享用。”
    “覃君曜!”
    伴着杜倩的喊叫,我策马离去。
    两个月后,我一路寻着神行者的踪迹从琉璃国的沿海渔村追到女儿国边界的似水城,绕着东海沿岸行了半圈,一路颠簸下来,几乎筋疲力尽、气绝而亡,最后还惹祸上身。
    此时,天下门和幽冥教的人都盯上了神行者,神行者一路变换装扮,此时正蒙着面纱走在似水城的大街上,我迎面堵上她,恭敬地说:“神行者大人,还请您随我去天下门做客。我们门主诚心邀请您移驾小住。”
    神行者与我僵持着,也不答话。迎面有一群女子簇拥着一人走来,众人说着各类恭维的话,主动献着殷情。当中的女子戴着面纱,神情傲慢,想来是个有身份的未婚女子。神行者为摆脱我,气劲一挥掀了那女子的面纱,面纱落在我的身上。
    那女子叫飞错喜,是似水城城主的女儿,如今连年干旱,百姓想领水都得去城主那,平日里自然奉承着飞错喜。而飞错喜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桃李年华仍未择婿,她一直相信良缘天赐,如今被风吹落了面纱,很是气恼,但看到面纱落在一个俊秀的剑客身上,便向周围的人下令:“揭我面纱的人是他,他就是我的夫婿,将他带回城主府。”
    我就这么被群起的百姓围住了,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神行者离开。我对周围的人一再声辩道:“我没揭面纱,这是谁的倒霉面纱啊!”
    我气恼地抓下肩上的面纱,扔到地上,想拨开人群去追人,却又被围了回来,被逼着往城主府方向挤去。
    说来也怪,路上有这么多人,飞错喜却认定我是第一个看到她面容的男子,害我从此被整个似水城的官差追拿。我知道自己英俊潇洒魅力不凡,姑娘家对我一见钟情也是人之常情,可我对她没好感。女儿国的规矩真叫讨厌!
    我在城主府上被困了十来天,差点把婚事也给办了。在这种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人竟是杜倩,想到她那愤怒的眼神和喊我名字时咬牙切齿的模样,我着了魔似的连夜潜逃。
    出来后得知,幽冥教代教主冥天被神行者所杀,整个幽冥教已经倾巢而出,誓死诛杀神行者。
    鬼使神差的,我重回汨览镇。没想到的是,杜倩跟自家镖局的伙计一道押镖去邻镇,刚好在汨览镇上歇脚。再次见面,我主动示好,送上女儿国特有的紫姑胭脂,这是我在追查神行者时不知不觉就买下的,杜倩也算识货,板着面孔收下了。反正我也查不到神行者的踪迹,便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们一起押镖上路。
    途经黑山岗时,山道上窜出一帮土匪。在打斗中,我与杜倩双剑合并,剑气大增,突围后,我飞身跃起,把土匪头子踢下马,用剑尖直指他的咽喉,其他土匪见势不妙便作鸟兽散。我挑断了土匪头子的四肢筋骨,说:“以后若是再出来做恶,别怪我剑下无情。滚!”
    逼退土匪后,我朝杜倩邀功似的挑了下眉,故作潇洒地撇一下鬓角的碎发。她却不理会我,尽自给受伤的镖师疗伤,但我明显看到她的脸颊飞红,是在害羞吗?我内心狂喜。
    之后,我跟小倩的关系有所改进,一路上竟能有说有笑。早知道送个礼物,献个好就有这般效果,我干吗像老鼠遇上猫似的老被她追着跑。瞧瞧,和颜悦色的她看起来多让人心动啊,不过愤怒的她也很可爱。
    后来我终于知道她总追着我要赤剑,是因为她想把与她是一对的赤剑留给未来的丈夫,从此双剑合并、行走江湖。真是幼稚又执着的想法,她竟为了这理由追了我三年。她开始追我时,才十三岁吧,这么早就在想着嫁人了,女人这种生物还真是不能小看。不过,我能不能把她的话当成是一种暗示。呵呵,假如跟我双剑合并、行走江湖的人是她,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此时我得到消息,神行者出现在大玉国的京城凤阳城东郊一带。正好杜倩也要回自家的镖局,便一道上路。杜家镖局在京城是个百年老字号,颇有盛名,人缘较广,我在依靠天下门的势力进行追踪的同时也拜托了杜倩帮忙打探。
    在凤阳城逗留了半个月,神行者的事一无所获,“仇家”却找上了门,飞错喜直接以我妻子的名义自居,天天跟在我身后,直接有入乡随俗、嫁夫随夫的意思。她的所作所为我根本不想提起,完全可以用厌恶来形容,不过也因为她而激发了我跟小倩的感情,最后令我们三人的关系被搅得越发复杂。
    我不肯娶飞错喜,只与小倩两情相悦,使得飞错喜当着我和小倩的面自毁容颜,她用匕首在自己的右脸上斜划了一道,又削去左颧骨上的皮肉,一张姣好的面容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她带着怨恨离开后,小倩内疚不已、惶恐不安,对我充满埋怨,一度冷战。
    几天后,有人送来神行者的消息,虽不知真伪,我还是去了东郊的鹿岐山。进山的当天,我被人算计身受重伤,勉强逃进一个山洞,竟被那帮下流混蛋下了媚骨**。
    那是我一生中最阴暗、最卑微、最无助的日子,感觉自己就像个废物,而且是个下贱的废物。不知道那些败类是受了谁的指示,我的内心充满怨愤。媚骨**是绝色宫的产物,药性强烈,无法用内功压制,可让人持续兴奋三天三夜。
    我被那三个败类凌辱、折磨了三日,日夜听着他们下作的话,承受着肉体和灵魂的双重折磨,结果全身骨折十四处,下巴脱臼、筋骨尽断、面目全非、内脏错位,嘴里、肛道全是恶心的秽物。最后,我用仅剩的尊严,趁他们不注意时拖着满身伤痕爬出山洞跳下山崖。
    可惜,我并没有死成,从此令我生不如死,内心永远活在梦魇的煎熬中。我跳崖时被神行者所救,当然,遇到神行者的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这是我对神行者的承诺。
    神行者用医疗术恢复了我的身体机能。一个月后,我已基本能够行走;两个月后,身上的伤基本上康复了,功力更是比以前精进,可是心上的伤却是这一生都无法康复。神行者告诉我:杜倩一直在山中找我。我沉默着,以现在的我哪还配得上小倩。
    之后,神行者让我出山,并且要我保证不把她的消息泄露出去。神行者本可用威胁的方法命令我替她保密,或杀了我以绝后患,但她只是用朋友的口吻恳求我。我答应了。
    出山前,神行者领我去屋后看一株树,说:“这是龙樱树,是从琉球国移植来的,它的花季很短但是开的很灿烂。我的孩子将降生在明年三月初的花开之际,到时我会把孩子留在乡间。这块留音水晶请你代为保管,等到时机成熟后交给我的孩子。”
    “我如何分辨时机是否成熟,又怎么知道谁是你的孩子?”覃君曜问。
    “我的孩子那么特殊,只要时机一到你自然能找到她。只要把她的血滴在水晶上,就可以启动水晶。”
    神行者送我出山,给了我一个锦囊,里面有几个地址和名字,显然是当初残害我的那几人的身份。神行者告戒道:“别让仇恨迷了双眼,尽量学会开心地活着,放弃无谓的仇恨。不然终将半生凄凉半生愁。或开心或痛苦,都在一念之间。”
    我修养了二个月才离开鹿岐山,没多久便遇上了同门,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一些有关我的消息。说是两个月前有一个手持赤剑的蒙面人偷袭了杜家的福远镖局,将镖局重创,后来兵部侍郎周子乙赶到,带兵围攻蒙面人,对方落败后弃剑而去,我则成了头号嫌疑犯。但是杜倩却很肯定的为我辩白,认为我已经出了意外,曾在鹿岐山一带搜查过很久。
    之后江湖上传出我在鹿岐山的某个山洞里被人凌辱之事,说得惟妙惟肖,像是他们就在现场似的,所有人都拿这事当茶余饭后的谈资,我的裸体肖像散遍江湖,更有人大言不惭地说要收我当男宠。同门中人听后都很气愤,曾找过几个嚼舌根之人的麻烦,在我的面前则绝口不提此事。
    我出山后一直回避着杜倩。我宁可她当我已经死去,至少死去的我会比较有尊严。当天我夜闯官府盗回我的赤剑,它被当成凶器扣在官府,我现在要带它去雪耻。并告戒某些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用我的配剑。
    接下来几日,我赶往三个地方用最残忍的手法废去当日对我日夜凌辱的三人,将他们全身划满细小的伤口再涂满蜜糖丢进阴沟里,让他们连日身处在死亡的恐惧中,阴沟里的蛇虫鼠蚁会慢慢的撕咬他们的伤口,在看到他们快咽气时,我又喂他们服下疗伤灵药,来来回回七八次,让他们彻底感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接着再将他们扔到狼窟。
    我站在树杈上,气息冷冽,听着月下狼嚎声,心想,或许这么臭的恶人连狼都懒的动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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