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把酒言欢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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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七北狂奔出主宅,在各个别院一间一间厢房地找,终于……惊动了一干下人。
他们对季七北的到来表示惶恐,斗胆上前询问缘由,这才知道他是来寻人。
有人指领,季七北找对了路,他进了一处僻静的院落。
青苔遍布的屋檐上,坐着两个把酒言欢的少年。
方海川看到季七北,大力拍打身旁钟离裴的后背,哈哈大笑:“我就说他会来吧,你输了!喝!”
“……”
方海川在厨房吃了个饱,不过钟离合把他扔在这里就走了,他想见季七北,却被告知不能见,纳闷之际,有人带他到了这个院子,然后就没人管了。
左等右等等不到季七北,方海川走回厨房想拿点酒解解闷,碰到了来取饭菜的钟离裴。
钟离裴和他的娘亲王柳氏住在别院,每日的饭菜是要亲自来厨房领的,吃完还得把食盒碗筷送还回来。
钟离裴嘴上没好话,不过方海川也不想在钟离家揍他们的二少爷,要了酒便回了院子。
他相信季七北不会那么没义气的。
但等来的却是钟离裴。
钟离裴也拎了一壶酒,两人便翻上屋顶,东拉西扯起来。
钟离裴嘴硬,说是见他可怜,过来嘲笑一番的,可方海川心里明白得很。
在天行阁相处这么些天,他已经把钟离裴的性子摸得透透的了。
这人就是嘴硬心软,其实是个值得结交的好小子。
钟离裴说季七北是钟离秀的儿子,又长得十分像钟离秀,因此深受老家主喜爱,待遇同家中嫡子一般。
方海川心知肚明,却不信人心会凉得这么快,他打赌,季七北会来找他,就在今晚。
钟离裴就不抱希望地陪他等着,拌拌嘴喝喝酒,消磨时光。
谁知季七北真的傻乎乎跑过来了。
“你们在这儿啊!”季七北在底下蹦蹦跳跳招着手,“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方海川高兴死了,把季七北接上来后,塞给他酒坛,拍拍他肩膀,笑得豪爽:“真是我的好兄弟!”
季七北抱着酒坛子不敢沾,他鼻尖萦绕着酒香,心里颇不是滋味,道了声:“抱歉。”
方海川酒意正浓,故作不知其意:“说什么胡话?你请我来好吃好住,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我……”
“季七北,你喝不喝?不喝我喝了啊。”方海川不想听他啰嗦,夺回酒坛子,仰脖痛饮一大口,“好酒!钟离家的酒真是没话说!”
钟离裴轻哼一声,然后学方海川,对着酒壶猛吹一口。
方海川见状,立马和他哥俩好地勾肩搭背,用酒坛子碰他的酒壶,“来,喝他个痛快!”
这么喝的下场,就是钟离裴差点给灌得掉下去。
季七北扒拉着钟离裴的袖子,扭头对方海川道:“我们还是下去吧。”
方海川看向已经喝得神魂颠倒的钟离裴,用一种寂寞的语气道:“一个能喝的都没有。”说完他抬腕干掉最后的酒,带着季七北和钟离裴下了屋檐。
钟离裴站都站不稳,挂在方海川手臂上软趴趴的。
方海川醉醺醺道:“他住哪?送回去吧。”
“我不知。”季七北压根儿没去过钟离裴的住处。
“喊人来抬走?”
“……”
要是被钟离家其他人知道钟离裴喝成这样,说不定外公会大发雷霆训斥他不成体统。
季七北犹豫不决,方海川不喜欢拖沓,扛着钟离裴就进了屋,不拘小节道:“明早再说,我困了,你也回去睡吧。”
季七北看着方海川把钟离裴扔到床里,自己也躺了上去,瞠目结舌望着他俩同榻而眠。
“帮我带上门,谢谢。”方海川翻了个身,就这么睡过去了。
“……”
季七北捂着小心肝,倒退出去,关上了门。
一起喝酒的两人睡了个太平觉。
季七北心里惦念着,没怎么睡好,一到时辰就赶过去看情况。
他的梦里都是钟离裴拔剑怒砍方海川的画面,血淋淋的,惨烈至极
晨光还未照进院墙,季七北冲进院门,方海川刚开了门,衣衫半解,困倦地走出来,从头到脚没一丝服帖的,头发炸得像鸡窝。
季七北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头晕脑胀,捏着鼻子问道:“二表哥呢?”
方海川发了个哈欠,指指屋里:“里头躺着呢。”
季七北进屋,钟离裴果然躺着,不过是躺在地上,也是衣衫不整的,头发散得开了花。
“……”
还好没被别人看到。
季七北匆匆忙忙去打水,给两人清洗,再将钟离裴拽起来,重新穿戴。
好不容易把他俩折腾得有模有样,季七北自己都染上了一身的酒味。
钟离裴一夜未归,王柳氏的丫鬟出来寻,找到这边,正好撞见季七北和方海川架着钟离裴往外走。
丫鬟惊慌失措地扑过去跪地上,就差给季七北磕头了,她哭喊道:“季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啊!您快把裴少爷放下!”
季七北只好先把她扶起来,“你、你先起来,别跪。”
方海川索性背上钟离裴,不以为意道:“带路吧,我把你们裴少爷送回去。”
丫鬟起身带路,七歪八拐的,进了一处名为“秋来”的别院。
钟离裴的生母王柳氏看到喝得烂醉如泥的儿子,急红了眼,“怎的喝成这样?快把他扶进屋,木桃,去煮酸梅汤来。”
方海川没让名为木桃的丫鬟扶,背着钟离裴问他卧房的路,问完背着他走。
季七北想跟着去,被王柳氏拦下,“你是季小公子?”
季七北想起来了,这位是钟离秀赞口不绝的二弟媳,他被耳提面命过,来钟离家一定要拜会她,便喊道:“柳夫人。”
“上次见你,还是个孩子。”王柳氏欣慰地看着季七北,用帕子捂嘴浅笑:“不对,现在也是。”
“昨夜二表哥和我们一起,喝得多了些。”季七北替钟离裴解释:“您莫要责怪他。”
“他有心事,我知道。”王柳氏叹了口气:“我说过,不回来也没关系,他就是不听。”
“重阳节不回家,您怎么办?”季七北道:“二表哥肯定是想您的。”
“你是个好孩子。”王柳氏凝望季七北的眉眼,“性子像你母亲,模样也是。”
季七北腼腆地笑了。
“裴儿在天行阁,没有为难你吧?”
“二表哥还救了我呢,他的剑术很好。”季七北笑容灿烂,“您放一百个心吧。”
“昨夜便听闻你来了,想不到这么快就能见到。”王柳氏笑叹,“我以为裴儿是借口出去散心,却不想真是和你们一块儿,他没什么玩伴,这几日若是有空,来这坐坐,我给你们做点心吃。”
季七北当即答应,不多时方海川揉着肩膀出来,招呼他回去了。
王柳氏见方海川酒气未散,留他喝碗酸梅汤再走。
季七北则想着凌术起来万一见不到他怎么办,便丢下方海川麻溜告辞。
凌术虽没有如影随形,可季七北去了哪做了什么,他猜都猜的出来。
季七北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大清早跑出去,衣服都被露水沾湿了。”凌术揪了一下他受潮的外衣,“再不换下来小心着凉。”
季七北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推回屋里换衣服了。
早饭是和凌术一起吃的,没有别人,季七北很开心,这样就可以明目张胆盯着凌术看,无所顾忌。
钟离合派人过来召他们过去,两人正好吃完,一起出了门。
钟离合觉得可以带季七北和他的朋友上街玩耍,好过在家中无所事事,委屈了贵客。
大夫人秦珠十分之通情达理,还让人去请钟离裴,让他们表兄弟几个好好玩。
季七北心里慌得不行,且不说钟离裴醉成那样醒不醒的过来,方海川那厮身上的味道不泡水可是去不掉的。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