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遇刺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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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王府里,景锴斜倚在软塌上,听着眼前捧着琴盒的小太监回话,小太监将太子府传回的话一字不落的禀给了景锴,小太监说完,景锴眯了眯眼笑着对下座凌子风言道:“啧,看来我们凌少爷的一番心思白费了啊,不过不打紧,左右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凌子风看着小太监手里的琴盒,攥紧了衣袖下的手。云锡,你对我还当真一点情分都没有了。
    太子府。
    小厮抬了热水进来,云锡伺候景铄宽了衣袍,水温正好,景铄靠在浴桶边上,云锡正给景铄细细的擦着身子,温水将云锡的袖子洇湿了一大片,云锡全然没有注意,只想着刚才祁王府送来的那张九霄,景铄瞧着云锡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从水中抬起手轻轻捏住了云锡的下颌,定定的看着云锡那双好看的眸子“锡儿在想什么。”云锡避开景铄的目光道:“回殿下,臣什么也没想。”景铄抬了抬云锡的下颌,“锡儿,不要骗孤,你不会撒谎,你是在想刚才那张九霄琴?”云锡没有回答景铄,景铄继续言道:“想必刚才那琴是另有人送来的吧。”闻言,云锡心中一紧。
    景铄清楚,云锡更清楚,云锡看见琴盒里放着的是九霄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琴不是祁王送的,是凌子风,自己从未对祁王提起自己会抚琴的事,祁王常年旅于军中想来对琴棋书画之事也并不精通,又去何处寻了这九霄,虽说身份尊贵,可那老师傅也是出了名的难相与,非知音不可谈。
    凌子风便不同了,幼时凌子风见云锡抚琴时就胡闹说过等将来长大一定将九霄寻来给云锡做聘礼,凌子风的祖父知道后笑了凌子风许久,说凌子风连云锡是男娃娃女娃娃都分不清了。
    至于凌子风送琴为何借着祁王的名头,云锡没有想到甚至没有去想。
    景铄看着云锡,拇指不断地摩挲着云锡有些微微发抖的唇,有些不明所以的笑了,云锡这副恐惧又不得不乖巧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身心愉悦啊。
    当夜景铄将云锡紧紧地圈在怀中,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沉沉睡去,可云锡却直望着天边从一片漆黑至晨光熹微,景铄起身去上朝时,云锡闭了眼睛,景铄以为怀中的人还没有醒,起身的动作很轻,并没弄出什么声响,直到景铄踏出房门时,云锡才算浅浅的睡了,不知怎么,景铄走后云锡觉出一点点凉意。
    景铄又是一天没有出现在云锡面前,云锡倒也同往日一样,在软榻上读了一天的书,晚膳之前永胜又来传话说太子殿下叫太子妃先用膳,不必等着,云锡只略点了点头便命人传了晚膳。
    晚膳时景铄才从太后宫里出来,午膳是在太后宫里用的,太后细细的将早朝后宣了皇帝来将景铖婚事的打算全数告知时皇帝的反应,不出所料的皇上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景铄听时扯了扯嘴角,如此一门亲事皇帝尚且不愿意,怎么给自己赐婚时大手一挥就将玉玺印下去了呢?晚膳便传了柳庆山去醉霄楼。
    柳庆山一个小侍郎与太子同席,自是诚惶诚恐,“不知殿下今日传臣来此可是有什么吩咐。”景铄给柳庆山斟了一杯酒言道:“大人不必紧张,这醉霄楼的酒很有名,大人尝尝。”柳庆山自低头饮了那杯酒。景铄又言道:“昨日夫人回府可将承祥宫中太后的话转述给大人了?”柳庆山拱手言道:“禀殿下,微臣已知太后恩典,臣惶恐。”王氏昨日回府将太后的话一字不差的都将给柳庆山听了,柳庆山虽不怎么放心的下但这已经算是女儿最好的去处了,心下也释然了几分,不过柳庆山心里清楚,天家之事断没有这么简单,既然这恩降在了他家头上,这后面必定有要求,而自己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柳庆山拿起酒壶给景铄斟了杯酒:“太后、太子隆恩微臣谨记。”景铄才要说什么,柳庆山便开口言道:“殿下放心,柳氏一族必效忠太子殿下,以命相报,只请来日殿下能多多看顾小女。”景铄见柳庆山如此聪明便笑了笑,拿起酒杯和柳庆山碰了一下,“大人果真聪明,孤没有看错,想必令爱比起大人只会更聪明。”
    从醉霄楼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白日里摆摊的小贩早就收了摊子回家去了,柳庆山送景铄上了马车之后暗暗松了口气,这往后便算上了太子这条船了,纵使女儿要嫁给荣王,那也不过是太子的一颗棋子,纵使荣王现在再得皇上疼爱那也不过是个王爷,大位最终还不是落到太子手里,现如今只能祈祷太子下手轻些,将来能给自己的女儿寻个好些的出路。
    景铄同柳庆山多喝了两杯酒,只觉头有点疼,正倚在马车里小憩,才有了些许睡意,马车便急急的停住了,这一停险些将景铄甩到车厢上,景铄还未正直身子,外面便起了一阵打杀声,虽然没人愚蠢的大喊着杀了太子,但兵刃相接的声音景铄还是很清楚的,虽然景铄外出时不喜欢带太多随从但暗卫还是有几个的,只不过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外面的暗卫身手虽不及景铄但和秦冲比起来也算不分伯仲,解决这么几个杂碎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景铄掀了马车的帘子,来人不多五个而已,此时已被暗卫打翻在地,有一个已经毙命了。
    景铄下车蹲在一个捂着肚子哀嚎的黑衣人前言道:“啧,还真是蠢,当孤是三岁小孩子么?”言罢,景铄伸手扯下黑衣人的蒙面,这人景铄似乎见过,好像是景铖护卫队的人?想不太起来了,景铄捏开黑衣人的嘴,卸了黑衣人的下巴瞧着牙槽后面并没藏什么毒药,“看来派你们来的人也没觉得你们多厉害,甚至不觉得你们会从孤这里活着走出去,连颗自戕的毒药都不舍得赏给你们。”那黑衣人又捂着脸连连哀嚎。
    景铄起身言道:“都杀了吧,派他们来的人都没想留着他们,孤更没理由替他留人。”景铄才要登上马车,却见一黑衣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趁暗卫不妨,抄起了地上的短刃向景铄飞过来,那人应该是这群刺客的头,看起来有些功夫,景铄一个偏身躲过了短刃,没受什么大伤右臂却还是不可避免的短刃擦出一条不短的口子,黑衣人早已被暗卫全部灭口。
    景铄瞧着右臂上的伤口微皱了皱眉吩咐道:“好生处理着,孤不希望这事传到宫里去”,暗卫应了是,景铄才上了马车,身边没有包扎用的东西,暗卫只撕了自己的衣服给景铄简单包了伤口,看着景铄不断流着血的伤口暗卫着实心惊,一时不查放了几个杂碎近了太子殿下的身也就罢了,竟还叫太子殿下受了伤,暗卫再不敢耽搁急急的将景铄送回了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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