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话。夺宝奇氷。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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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话。
    “阆风岑的宝物也实在是太多了吧。”
    我感慨着,将密室之中的聚宝盆抓起来看了一下,只听空空如也的聚宝盆突然发出叮当一声,凭空冒出了一锭金子。
    那金子在我拿起的盆中翻滚了几周后才静静躺下。
    周而复始,这一地的黄金我大概也知道究竟是怎么来的了。
    咯噔一声,那边有一堆金银器皿倒塌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庚彦正拿着一个有些年代的八卦镜,一脸做错事的表情同我说:
    “……这里器皿里竟然埋了个百年前大宗的乾坤镜……真不愧是阆风岑啊。”
    原先以为阆风岑藏书阁中的秘境已经是玄妙至极的东西,而这与镜面结界已是不可多见的了,想不到此处另有宝藏。
    带着庚彦来,原先只是想利用他那超乎奇迹的嗅觉来寻找双囍,不想他一找,便寻到苍梧涯的卧房中。
    原本寻思着他就是冲着苍梧涯的裤衩来的,所以我也没多想,和他便如同瞎子一般摸黑寻找着可能放着双囍的地方。
    却在庚彦触碰了机关后,在苍梧涯床榻之下,寻到了一间巨大的密室。
    在下了不知几层阶梯,壁上的长明灯数也数不清。
    可在最底层,长明灯不见了。
    确实也用不着长明灯了,夜明珠已经多到可以照亮周遭一切,这地下有一个方形的空间,空间中都是璀璨夺目的金银珠宝,随便拿上几个都足够安然度过余生了,而这方形空间的四周墙上却又有十二扇石门,紧紧闭着。
    在如此幽暗的空间里,我已经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看了一周,双囍的影子我都寻不着,那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些石门后边了。
    庚彦拿着那宝贝乾坤镜端详,擦了擦那铜镜上的灰尘,而后惊恐万分的瞪大双眼照了一会儿,猛的抛开那宝贝乾坤镜,生怕摔不坏它似的丢到了一旁。
    “怎么了?你今日怎么老是一惊一乍?”
    我都替那乾坤镜疼,正想要伸手去拾,却看见了铜镜上交叠的人影。
    那努力耕耘的身影,我好不熟悉,一头苍苍白发,纵是这世间所有白毛都聚集在一块,我也能一下指认出这个人的身影——
    正是家师碧青州。
    “……”
    我好奇的打量另外一个人,那人表情好不快活,疼却乐在其中的感觉。
    可……我从未见过,也未曾听说过这人。
    “……???”
    这究竟是什么大场面,我先前看斑秃长老藏在藏书阁里的秘戏图都没这么刺激!
    过于真实的场面让我与五指大开捂着脸的庚彦面面相觑。
    直到我看见师父徒然而止,神情由迷离变为惊恐,看清眼前的人以后,他猛的抽离。
    胡乱的穿上衣物,毫不顾身后的人是否衣衫不整,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而后,视死如归的纵身一跃,落崖而亡。
    追出来的人,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抓到。
    ……
    “这是…什么?”
    乾坤镜孤零零的落在地上,镜面上的图画已经消散了,我和庚彦都没敢再去动它。
    忽然有一只惨白的手,横过我和庚彦之间,去拿落在地上的乾坤镜吓得我们不顾会不会被苍梧涯发现,直接惨叫了出来,就怕苍梧涯听不见赶不上来救我们。
    我:“我的妈呀!!”
    庚彦:“啊啊啊啊啊有鬼!——”
    手的主人:“啊啊啊??啊——”
    直到我们看见那只手的主人这才正式的又惨叫了一声。
    我:“啊啊啊啊这不是????”
    庚彦:“卧艹这不是那个吗???!!!”
    手的主人:“啊????”
    这不正是方才,镜像中的那个人吗?
    庚彦疯狂拉扯我的衣袖,疯狂暗示我。
    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打量了眼前人好一会,面对面看着他,我不禁有些许尴尬。
    不想那人冷静下来之后,却直接同我打了声招呼:
    “喔,你是啊州收的徒儿眉卯氷吧?”
    他拉着我的手腕,拎着我原地转了一圈,肆意的企图用他的眼神丈量我的美貌。
    庚彦警惕的上前伸出利爪企图抓断他的手,却慢了一步,他极速往后退去,让庚彦抓了个空。
    庚彦诧异的回头看我,早知道庚彦的速度可是为了近身一招制敌的,这样的速度都没能抓住他一块衣角。
    我与这男子对视了好一阵。他肆意地打量了一番后,收回手满意的点点头:
    “嗯~啊州说的不错,的确找了个骨相皮相都是世间罕见的徒儿。”
    这人吊儿郎当没个正形,衣裳倒是不错,一身黑袍子在尾端分成四片,往后退去时速度甚至快得都飞起来了。
    一头海藻似的长发高高束起,上边扎了一支木簪子,仔细一看,与师父先前碎的那支……竟出自一人之手。
    他站在了夜明珠所能照亮的地方,我和庚彦倒是终于能看清他的模样。
    那人生得一副风流浪子的模样,胡子拉碴却有一份勾人的沧桑感,那双眼睛似乎是看什么都能一目了然似的,只是那份洞察秋毫的眼神,被他巧妙的藏在了嬉皮笑脸之下。
    那人拿着方才夺走的乾坤镜看了一眼,侧过身去收入囊中。他把腰间别的一圆滚滚的酒壶撇到一边,露出了绣工奇差的一个特质宝囊。
    我这才把他的名字与人对上了号:
    “您是……师祖,浪无边?”
    登时眼前的男子双眼放光,激动地上前来握住我的双手,惊喜道:“哟!你知道我?啊州跟你说的吗?”
    “啊?额……不……我猜的…”我说得有些磕巴,但浪无边的表情却是毫不像所谓长辈一般非要端着,而是生动又多变,他方才还心花怒放的脸儿立马愁苦了起来,仿佛我家师父欠了他二百两银子还没还。
    “哎……”浪无边长叹了一声,而后看着我又是一阵打量,“也罢,只是你这女娃娃脸上瓷似的精致,但鼻梁上这颗红痣……”
    “将来桃花怕是多得要命啊。”
    “……”我半晌没说出话来,也不知道他这是想夸我还是想损我。
    浪无边看着我二人半天,忽然问我们:
    “你是,带着外人来偷家底的吗?”
    我的内心:师祖你有脸说我吗?
    但是仍旧耐心的回答:“不,我是来找我的神武的,他是来偷苍梧涯裤衩的。”
    庚彦很是震惊眉卯氷居然真的以为他是来偷裤衩的,但是看到浪无边那边投射过来的敬佩眼神,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勇士。”浪无边对庚彦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只是梧涯的裤衩一向都收在衣橱中的第二个抽屉里面,这下边他不常来。”
    浪无边收紧了宝囊口袋,即便是比它大了一倍的八卦镜放了进去,这口袋丝毫没有鼓起来的迹象,大抵是内部另有乾坤。
    他推开西边三个石门中间那一扇,那门外竟有一条通道,有徐徐微风吹来,竟是通向外界的。
    浪无边指着斜对角的另一扇石门道:“那里边便是你想要的。就当师祖给你的见面礼吧。”
    庚彦想都没想,就先去推浪无边指的那扇门了。
    浪无边寻思着也做了作为一个师祖该做的事情,可以走了,却不曾想被人一把抓住。
    他微眯眼,打量着深藏不露的眉卯氷,这娃娃笑靥如花,装作全然是无意之间所为的样子。
    可就连狼妖族长都没能近他身侧,这女娃娃有些本事,令他有点手痒。
    “师祖带走的,是什么宝物呀?”
    我虽笑着问他,却觉得,倘若让他瞅见了师父哪怕一死也不想为人所知的事情,那可是不得了。
    “这镜子名唤映心镜,不论你有什么困惑不解,它都能给你答案。
    只是十年方才能解一问。”
    浪无边如是说,却勒紧了腰带,他无意识的提防起这初次碰面的徒孙,在不知不觉中察觉到了危险。
    “十年方能解一惑,师祖有何困惑?”
    浪无边察觉她的逼近,退了一步,而后想想,不对头呀,小丫头片子我怕她做什么?
    浪无边轻咳一声,迈开步子:
    “咳。小丫头你很好奇?还是说,你也有什么困惑?”
    庚彦已经推开那扇石门,石门后边,满满一耳室的红绫,多到石门开启后坍塌了下来,溢了出来。
    我却无心双囍,盯着师祖浪无边的宝囊道:
    “我好奇师祖为何离开阆风岑。按理说,这掌门之位你再坐个百年不成问题。”
    浪无边脸色不好看了,盯着眉卯氷的眼神,也起了敌意,却也是笑着。
    庚彦看在眼里,只觉得两个阴阳怪气的人在相互斗嘴。
    浪无边到底是多活了几十年的人,我的激将法没能撑多久,便被他识破了。
    他扬起眉头,点了头,看破道:
    “不想州儿会教出你这样喜欢攻人心术的丫头。
    想来,你是有些秘密,不能让我透过映心镜知晓。”
    浪无边笑了起来,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笑得如此欠打。
    他道:
    “师祖我的困惑,便是你,眉卯氷有什么秘密。
    这映心镜,我断是不能让给你。”
    我挽起衣袖,笑着亮招:
    “那可由不得师祖了。”
    浪无边扯了一边嘴角冷笑:
    “年纪轻轻口气不小,半点礼貌没有,倒像是我教出来的。”
    “师祖真是往自己脸上贴了好大一块金。我这样的徒弟,除了碧青州,谁都教不出来。”
    不想庚彦却在一旁拆台道:
    “你可快别吹牛了,这么多红绸到底哪条是你的啊!?”
    “噗……徒孙不如先找找自个的神武吧。映心镜这玩意,可不是你想拿便能拿到的。”
    说着,浪无边挑衅似的将宝囊拿到手上甩了起来,哼着小曲儿就往外头走,甚至还学着人间女子扭起腰来。
    啧,真的是皮在痒啊,这为老不尊的家伙。
    我握住了拳头,关节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浪无边方才与她相差能有五六米,不过一眨眼,她已经来到身侧压低重心往他腹部打去一拳。
    若不是他反应快些,这一拳怕是要挨个结结实实,她一拳未落,拳风先至。
    令浪无边猛退了几步。
    他站稳后,也压低了重心,那风轻云淡的笑带上了几分较真。
    “你这功法,阆风岑里应当没人能敌得过你吧。”
    眉卯氷收拢的衣袍猛的展开来,她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师祖不如一试?”
    庚彦回想起当时仍旧有些后怕。
    那藏宝的地方原本是在山巅地底里,浪无边与眉卯氷一动起来,那可是这边掉土那边坍塌的份,很少能有个安全的地方看戏。
    眉卯氷与前任掌门动起手来那简直是目中无人,只有把对方置于死地的目的。
    浪无边没有放水,正如眉卯氷没有一丝丝掉以轻心,只是她比浪无边多了一个目标。
    把那映心镜打碎。
    让师父不愿意说的事情,永远的成为秘密。
    说来,到底差些火候。
    在近身战术拼不出高下之后,她接了浪无边一掌。
    到底浪无边功底扎实,且比眉卯氷多活了好几十个年头,终是一掌将眉卯氷拍到了墙上。
    眉卯氷那一掌挨得结实,重重装上石门,而后滚落在地,机缘巧合之下,这石门也因此打开了。
    庚彦来来回回光是躲着她们就已经够呛了,这下倒好,眉卯氷输了,他总觉得的生命也到了尽头。
    “哼。到底年轻气盛,自负过头了。”
    浪无边不屑的勾起来了唇角,却见眉卯氷同样挂着嘲讽的笑容。他身上起了一阵恶寒,却见她抱着一只小狼崽子往后仰,落入石门后的甬道。
    腰间一抹扎眼的红,让浪无边一时间没想明白。
    直到他看见少女炫耀似的抬起手来,就像是转着圈圈似的,转着一个丑陋的宝囊。
    ”怎么跟我的这么像……”
    浪无边一摸腰间,这才发现腰间空空如也。
    “……州儿哪里捡的徒弟?这性子怎么跟我这么像。”
    浪无边非但没有生气,还很是欣慰的看着眉卯氷消失在甬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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