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4、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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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举报
杨政想起什么,他放下筷子看向水成蹊,“还有件事我前两天回来晚忘和你说了。你再和小妹好好说说,让她不要去钻牛角尖,余勇他妈再喜欢她也当不了余勇的家,而且余勇就不喜欢女的她还想咋样?现在这事儿也算过去了,让她好好找个正经人家过日子,我咋听着说她现在和哪个老板一天瞎混着呢。”
水思源自上次的事后再没来过杨政家,水成蹊一开始生气,后来还是抵不过担心又和她恢复了联系,但水思源认定杨政说话太伤人,她不愿再去姐夫家受白眼。
水成蹊没办法,只好自己常回娘家看看。
水思源表面上是彻底放下了余勇,每天出车,也再没去过余家,但是水成蹊还是敏锐地发现了妹妹的不寻常,她似乎是谈恋爱了,却不像多高兴的样子,对姐姐也是矢口否认。
水成蹊听得一惊,“这咋说的?你哪儿听来的?我这几次回去也发现她不对劲,老是背着我打电话发短信的,我问她是不是找对象了还不承认,可你想想她从小到大啥事瞒过我们?”
杨政回忆了一下,“前天和人吃饭的时候,老常也在,他和我说了句,”你小姨子酒量可以啊,那天给老白代了一晚上的酒都没啥事”。我说他肯定搞错了,我小姨子啥时候认识老白的,他就说不会错,说你们姐俩长得像,他一看就觉得眼熟,再一听还是一个姓,就问了小妹名字。他说你俩这名字太漂亮,人一听就忘不了,我一听连名字都说对了,那就不会错了。”
水成蹊倒不奇怪她的名字杨政朋友都知道,杨政炫她们姐俩的名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只是好奇,“老白是谁?”
杨政回忆了下,“老白是个小煤老板,我和他吃过一次饭,听口音不是咱本地人,人看着还行,说话也可以。”
水成蹊好奇,“年龄很大吗,为啥叫”老白”?”
杨政想了想,“年龄三十多岁吧,姓白,不知道叫啥,反正那天吃饭大家都喊他老白。”
水成蹊摇头,“三十多岁,怕是早结婚了吧,思源咋跟他认识的?”
杨政放下碗抱过儿子,“你问我我问谁去,总不能在酒桌上问老常吧?小妹现在还记我的仇不来咱家,你好好问问吧,她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跑去给个煤老板代酒,说出去可不好听。”
余勇完全不知道杨政今天来的目的,他也不是为了撇清关系故意说出这些话。
他把慕辰深深地封在心底不敢提不敢想,但想念从来都是不思量自难忘的,是如影随形的,是无处不在的。
他不是一个愿意把伤口撕开给人看的人,可这一天天越来越沉重的思念后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偏偏知道他们一切的顾宁丁博文姜城都是慕辰的娘家人,他一句也不敢提。
而杨政作为整件事情的知情者和参与者,还见过慕辰,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听听自然无妨。
余勇的经营一直很顺利,大大小小的运输合同一直没断过,他又开始从邻省的一些私人煤矿贩煤赚取差价。
这个占用资金不大,但利润很可观,一直是王磊在负责。只是原本计划的囤煤因为建材城开工暂时搁置了。
以土地证贷款,几张二十五万额度的信用卡倒着用,加上现有项目完工后结回的款项和零星贩煤的利润,余勇终于在八月底把建材城盖了起来。
说是建材城,实际上建材、家装品牌只占一小部分,更多的是钢材、矿山电厂的专用设备及其耗材,当然实物多是小型的易耗品,但厂家是常驻的。
虽然看上去不够精专,可其实很符合当地的需求。
招商广告两个月前就铺天盖地的推了出去:巨幅宣传海报,报纸,交通音乐广播,网络,公交站牌......
余勇非常有魄力的宣布只要签三年合同的品牌,头一年完全免租金,签一年的免三个月,虽然保证金不菲,但也超不过一年的租金。
招商条款一推出就有入住的商家,等真正咨询的人到了现场才发现整个市场布局非常合理,门面房,仓库都是五证齐全的独立产权,为了办这些证余勇花了不少力气。
出入口,停车场,水电设施,消防设施全部井然有序,另外还有承诺五年内不会调整的物业管理费。
而且这里的物业确实做得很好,偌大的市场非常干净。其他边边角角的小门面多被快餐店便利店占用,甚至彩票屋都有。
很多要在这里长驻的生意人没怎么犹豫就签下合同,这可比在外面租办公室租车位再另租库房要方便的多,最重要的是还便宜。
时间不长招商入住率就达到了50%,这已经大大超过了余勇的预期,他原是有熬个一两年才能慢慢做起来的思想准备的。也没打算在两三年内挣什么钱,毕竟这里最值钱的应该是这块地。
余勇现在的公司早已不单纯赚运费了,他良好的口碑和有力的关系网让他越来越能轻易地拿到别人碰不到的项目。
但也许慕辰的离开让他说过的话变得更加清晰重要——余勇没有膨胀,相反,他开始更加谨慎。
其实随着管理和程序上的日渐严格,现在的招投标都会以最低标底中标为唯一原则,人为能操控的因素变得越来越少。
但余勇也已今非昔比,通过两三年的积累,他有队伍,有眼光,也有资源,他能打听到招标单位的心理预期,然后结合自己的目标利润去投标,中了自然好,没中也不可惜,反正这边的市场一直都很好。
十月九号,假期刚过去,余勇突然被经警上门约谈,要他配合调查乔锦程被实名举报的案件。
乔锦程是某大厂负责招投标的主管领导,余勇有两个项目是从他手里审批通过的,现在有人实名举报乔锦程收受贿赂,经调查,在他家里确实找到了大量现金,来源不明。
余勇是被举报人点名的行贿的供应商之一。
余勇态度很坦荡,在这件事情上他从一开始就非常谨慎,而他受过的训练也让他非常注意细节,至少乔锦程家里的现金上是找不到他的指纹的。
事实上,除了最初不熟悉的时候,他是在茶楼的牌桌上把钱送出去,后来都是直接送到人手里。而在茶楼打打牌并没有什么问题,即使输赢大一点。
更何况现在过去这么久,谁还记得几场牌局的输赢,就是有人说他余勇一输几十万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余勇只说几年前确实玩过一段时间,后来觉得不好也就不玩了,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至于输赢这么几年他早忘了。
再查他的银行流水,是有大量提现金的记录,但那是因为他的业务涉及很多临时雇佣的车辆、司机。
无论是租金还是劳务费以现金支付给个人都完全合理合法。这样的支出量很大,时间又近三年,最后抽取了一些进行验证,也全部属实。
最重要的,余勇的投标手续、合同签定,项目完成度、付款情况都有流程可查,合法合规。
包括余勇自己公司的纳税情况都非常好,他已经连续两年被当地税局评为诚信纳税人了,而他的公司成立还不满三年。
调查到后期,随着更多对他有利的证据摆出来,几个经警看他的眼神终于不再那么警惕审视了。
余勇坦言,他当兵出身,还立过三等功,自有他的原则,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样的身份和态度更容易取信人,到最后几天,他已经和同样当过兵的年轻经警齐卓关系很好了,相约等案子结束了一起出去喝一杯,现在嘛当然是要避嫌的。
陆续调查了半个多月余勇才算被彻底解除嫌疑,同时他的账也是被细查了一遍,这时他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虽然他坦荡荡地配合着调查,心里也一直是紧绷的,也无数次地庆幸听了顾宁慕辰的话。
没有偷税漏税,没有贪小利去偷工减料,更没有苛待过用的人,付出种种终于收到了回报。
又过了一周,他才约小经警齐卓出来吃饭,饭后他说没开车,挤上齐卓的车让送人,快到阳光花园时他让停在路边,然后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往齐卓包里塞。
齐卓一看脸就黑了,“是不是我哪查漏了,你这是干啥?”
余勇笑,“兄弟,你查我的账就没看我一年光个税就交几十万的吗?你见得多,别说我这么个小破公司了,比我规模大的多的那些大公司有几个老板能交这么多个税?放心,这都正当的。”
看齐卓还瞪眼,余勇笑着说,“你看,我没有妨碍你们调查是不,我可是一顿饭都没请你们吃过吧,现在我总不是嫌疑人了吧,这个就是谢谢你帮我洗脱嫌疑的,说真的,又没多少,要不是和你,我也不好意思往出拿。”
齐卓按住包,很不高兴,“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不把我当朋友,我又没做啥额外的事,当不得你这个谢。”
余勇把齐卓的包抢过来,把信封塞了进去,“小齐,你才参加工作,说真的,我看着你现在这样就像看三年前的自己,都傻傻的,哈哈。”
看齐卓瞪着眼不说话,余勇又说,“你当我没看出来,你们带队的那个老方对我就有看法。要不是你一直说要细查,又到处跑着取证他可能早就给我定个啥罪名了,我当你是朋友,所以都完事了才来谢谢你,我要真有鬼咋不早早地去送给老方呢。”
齐卓,“......”
余勇把他的包拉链拉好放到后排座上,“你别多想,我就是谢谢你,不说别的,要不是你成天跑来跑去的这事还拖着呢,我一天天地光往你们那跑还干不干别的了?对吧兄弟。这是不知道哪个红眼病盯着我呢,可他没想到我真是奉公守法的人吧。”
齐卓不再拒绝,又迟疑了下才说,“那个实名举报的人叫水思源,你应该认识。”
余勇有些意外,然后自嘲地笑笑,“这么点破事你都知道啦。”
齐卓摸摸鼻子,“我听老方他们说的,我没接触过那女人。听说她本来跟着个姓白的老板,可能是通过姓白的认识乔锦程的吧,又跟了乔小半年,据说是因为乔锦程答应离婚的,后来又不离了她才举报报复呢。”
余勇这次倒真的很意外,“这女的八成疯了吧!”
齐卓也叹息,“谁说不是呢,听说把她老爹气得心脏病住院了,现在还没出院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余勇下车回家,齐卓等他走远后下车打量了一下周边环境。
很暗的一条街,没有摄像头,上车打开包看了一眼,应该是一万块。
齐卓明白余勇被举报的事并非空穴来风,但他看过的账,合同,**,付款名单让他知道这人也是在认真经营的,且不亏人,也许这才是他能发展这么快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