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皓本来在饭馆里吃面，牙司晃悠着出现在他面前，轻描淡写的打招呼：“吃面哪！”
    喻皓看他一副漫观窗外云卷云舒的样子以为小雪被他抓住了，问道：“搞定了？”
    牙司微微一笑：“跑了！”
    喻皓惊讶：“怎么又跑了？你不是牙司么？”
    “是啊，不过小雪法力有所禁锢，如果是以前的她，你们俩根本不是他对手，估计早已是死人一对了！所以我不担心，最主要的是我饿了，我得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和她玩！”
    喻皓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牙司娓娓道来：小雪原本也是天上的牙仙，不过她这个人不安现状，厌烦了一成不变的工作就想搞点乱子出来玩玩，给正在换牙期的孩子们编织了恐怖的噩梦，看着他们哭泣的脸庞她就开心，甚至大胆的现身在孩子们面前恐吓他们，导致很多小孩都对夜晚产生了恐惧心理。被我们发现后，鞭刑50仗关了一段时间禁闭，封了法力消停了一段时间。不过她怀恨在心，禁闭结束出来后假装乖了一段时间，取得信任恢复了三分之一法力，负责监督她行为的人到期离开后，她偷偷跑到其中一间藏牙阁，放火烧毁了大半的牙齿，自己也逃跑了。
    由于罪恶滔天，她原本纯白的翅膀也染黑了，不过她无所谓，觉得黑色更配她。然后躲在人间用自己的造梦能力干坏事。
    “为什么你现在才来抓她？”喻皓愤愤道。
    牙司挑挑眉：“抱歉，我也是很忙的！”
    喻皓打量了他一下：“我没看出来！”说是很忙，结果却在人间闲庭信步，一点也不着急。
    牙司笑道：“不要用你们人类的时间来权衡我们天上的时间！”他整整衣领道：“而且，我也想放个假出门旅游，放松一下。”
    喻皓问道：“你会读心术？”
    牙司点点头，看了看喻皓贴着纱布的后脑勺道：“不止读心术。”勾勾手指让喻皓靠近自己，喻皓把头凑过去，他的手在喻皓后脑勺上轻轻一抚，撕掉纱布，满意道：“好了。”
    喻皓摸摸后脑勺，伤口没了，真神奇。
    喻皓兴奋道：“既然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摸一下我的鼻子，让我的鼻子变得高挺一些，像吴亦凡那样，行不行？”
    牙司笑了：“我不是整形医生，要不我给你整整牙齿？”
    “那不需要，我牙齿很好！”喻皓朝他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牙司哈哈一笑道：“有根青菜！”
    “是吗？”喻皓尴尬的闭上嘴。
    两人聊得投缘，一时兴起叫了几瓶啤酒几碟下酒菜，聊到了天黑。喻皓才想起来，在医院的展莘要饿死了吧，赶紧打包一些饭菜回医院。
    本来牙司酒足饭饱后准备和他道别去逮小雪，但是喻皓刚踏出饭馆没几步，他就突然感应到什么，眉头一皱，拎起喻皓的领子瞬移回医院，喻皓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展莘病房前，他则飞到了窗前准备拦截小雪，两个出口被堵住，瓮中捉鳖，小雪想跑也跑不了了。
    “你为什么不逃跑还要来找展莘？”喻皓问道。
    屋子里浓浓的血腥气味，小雪苍白的脸上满是愤恨：“反正跑不了，那就拉个陪葬的！”
    展莘瞥了一眼满地的血，鼻子里是铁锈般的难闻气味，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不适感泛滥而上，趴在床沿吐了起来。
    喻皓一惊以为自己送饭太迟，把他饿坏了：“对不起，我来晚了，这是你的饭！”喻皓把饭盒搁在桌上，菜香味飘出，展莘被这味道又刺激了一番，酸水都吐出来了。
    “你，你是想让我死吗？”展莘泪眼朦胧的控诉道。
    牙司把小雪收进了囚灵囊里，喻皓不放心道：“不会再让她跑了吧，她都跑了好几次了！”这姑娘是真狡猾，耍得三个大男人团团转。刚才吃饭的时候牙司提到过小雪的眼泪有催情作用，能蛊惑人心，曾经就靠这个能力多次成功逃跑，看来喻皓白天也是被她的眼泪给洗脑了了，才会对她处处留情。
    牙司笑道：“这次绝对不会了，我会收好的。”说罢，把囚灵囊往裤裆里一塞，道：“好了！”
    “咦~”展莘又想吐，不愧是能聊到一起的朋友，和喻皓一样下作。
    牙司拍拍喻皓的肩，道：“兄弟，我走了，谢谢你的酒。”
    喻皓看了眼满地狼藉，急忙道：“等等，你走之前能用你的魔法把这儿收拾干净吗？一会儿要让护士看到，我怎么解释？”
    地上又是血又是黑羽毛断翅膀的，还有呕吐物，太诡异，太恶心了。
    牙司摆摆手道：“爱莫能助，你自己想办法吧！”说完跃上窗台，回头道了句：“后会有期！”就不见了。
    喻皓从血泊里捏起他的39厘米长的短刀，进洗手间冲洗干净，拿毛巾擦干后，插回鞘里。这把短刀从他驻守谲山的时候就跟着他，这么多年了，一直是他的得力武器。不过来到民国后，一直放在包里也没用，是牙司帮他从旅馆拿来的，他刚落地踏进医院大门进了正厅，牙司就回来了，把刀扔给他，速度超快。
    展莘扫了一眼道：“刀不错！”
    喻皓得意道：“那是，又锋利又漂亮，给你摸摸？”
    展莘道：“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离开这儿，换个地方摸行吗？”
    喻皓恍然大悟：“有道理！”
    两个人溜出医院，往旅馆缓缓走去，之所以缓缓，因为展莘都没什么力气了，腿还是有点软。
    喻皓把展莘昏迷后以及自己出去买饭后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展莘，展莘知道那个长发男子是个天上的牙司后，也是非常惊讶，要不是看到他能浮在空中，还能一瞬间消失，他会怀疑是喻皓瞎编出来骗他玩儿的。
    喻皓叹气道：“早知道会有神仙收拾，我们俩根本就不用来，什么忙都没帮上，还险些把小命搭上。”
    展莘道：“还好，也算见识了一番。”
    “哎呀，我忘了！”喻皓一惊一乍道：“我忘了让他给王大姐他们补牙齿了，他是牙司，这点小事总能解决吧！”
    展莘扫了他一眼笑道：“酒都白喝了。”
    “我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事，糊涂糊涂！”喻皓懊恼。
    “你到酒足饭饱，我还没吃呢。”垫饥吃的点心都吐出来了。
    喻皓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天无绝人之路，远远的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前面居然有卖小馄饨的摊子，在饥肠辘辘的展莘面前闻起来实在是鲜香无比，咽了口口水，有救了！
    他足足吃了三碗才回过神来，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他觉得这个小馄饨真香，是吃过的馄饨里最好吃的。
    两个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去见了陈先生，陈先生知道牙魔被收服了以后，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下了。想起一大早医院给他打电话，汇报了203病房的情况，听说病房里一片狼藉，还有一大摊血，却不见人影，他也是吓了一跳，以为展莘和喻皓出了什么意外。还好他们两个今天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他面前，什么事也没有。
    “对了，听医院的人说，病房里有一堆黑色羽毛，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陈先生提出了疑问。
    展莘和喻皓面面相觑，喻皓想了一下回答道：“实不相瞒，其实那个是牙魔被砍断的翅膀，估计失了灵性，所以化成了一摊羽毛吧，烧了就行。”
    随即又补充道：“陈先生，羽毛的事就不要对外宣扬了吧，有些事也解释不清，老百姓也没必要知道。”
    陈先生自然是明白这些道理，他会想办法跟医院解释。
    “那位收服牙魔的先生在哪里，怎么没跟你们一起？”陈先生好奇道，“把他请来，中午我请你们三位吃饭，好好谢谢你们的帮忙。”
    展莘解释道：“他。。。是我们同僚，比我们厉害，所以非常忙，昨晚收服牙魔后就离开了，他还有别的事要干。我们也要走了，饭有机会再吃吧。”
    陈先生挽留：“别啊，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了，你们这次来我们这里都还没好好玩过呢，让小徐带你们玩两天再走吧！”说罢拎起电话准备给徐一生打电话吩咐。
    喻皓忙摆手拒绝：“真的不用麻烦了，陈先生，我们火车票都买好了，下次有机会再来做客吧！”
    “火车票我们可以报销，你们多待两天再走，我可以引荐你们认识徐志摩先生和周树人先生，还有——”
    “够了！”展莘打断他的话，他可不想见这两个已经去世的人，听着都怪吓人的。“陈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别的工作要做，实在没时间也没这个闲情逸致在这里吃喝玩乐，我们真的得走了！”
    陈先生见挽留不得也不强求了，亲自送两位去了火车站，在车站门口道了别。
    窗外不远处的两个身影，让苏黎喊司机停了车，爸爸问他怎么了，他说等他一会儿。
    喻皓见到苏黎以为他特地来送行，苏黎解释道：“我只是路过碰到了你们，不过正好要跟你们道谢，本来牙医都已经通知我下午可以来补牙了，但是今天早上我醒过来刷牙的时候，一直没留意，等刷完牙才突然惊醒——我的大门牙怎么，怎么回来了，一点事都没有，好像之前的事只是做了一场梦。我就想到肯定是你们干的，是你们挽救了我的牙齿！太谢谢你们了！你们太厉害了！”
    展莘和喻皓盯着他因为开心而露出来的大门牙，一头雾水，他们什么都没干呀？而且也没这么大本事！
    肯定是牙司干的，昨天他在空中念咒弥补了小雪犯下的错。
    本来他们还因为不能补回无辜百姓的牙齿而感到愧疚，以为要带着遗憾离开这个地方，没想到却是个圆满结局，都是托牙司的福。喻皓心想等世界爱牙日的时候去洗个牙感谢他一下吧，哈哈！
    “不用谢我们，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喻皓说道。
    展莘扫他一眼，没说话，难得没戳破他的大话。
    “你们要回去了吗？”苏黎问道。
    展莘回答：“是的。”
    苏黎一脸可惜：“本来还想请你们到我家做客呢，没想到你们走的这么匆忙。。。”见展莘看了看时间，可能要进站了，苏黎见状只好说道：“那我不耽误你们了，我也要和我爸去探望我叔叔了。”
    “你叔叔？”喻皓好奇道。
    苏黎点点头：“我叔叔也就是我爸的弟弟，他沉迷物理研究十几年，人都魔怔了，我爸把他从研究院接回来，安置在僻静但环境很好的乡间小别墅里，派专人照顾疗养，现在精神好多了。。。。。。不跟你们说了，我爸催我了！走了，谢谢你们，再见！”
    喻皓挥了挥手，目送着苏黎上了车，嘀咕道：“又是一个谣言，破了！”
    “走吧！”展莘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