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14  更新时间:19-09-05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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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琖很郁闷。
    他看看后视镜里的美女刘菲,妆容精致得像个白瓷娃娃,坐上车俩多钟头,愣是没摘过口罩,也不嫌憋得慌。
    同行的助理刘婧倒是睡得昏天黑地,刘菲时不时替她拉起滑落的毛毯。
    副驾座的黑衣保镖周寅,墨镜后眼梢的余光瞄定开车的秦琖,好似秦琖就是个登徒子,稍一疏忽良家妇女便要遭其祸害。
    三辆霸道与一辆房车组编的车队过收费站驶上高速,秦守戎的车打头,负责装备。秦琖居中,负责刘菲及其随身行李。房车司机张伟、营养师徐琪紧随刘菲车后,秦琖被挤在不紧不慢的俩车中间,憋屈得无以复加。秦琛和王茗坵、苏强俩备用司机兼脚夫垫尾,主管杂事。
    一场强冷空气带来的降雪,为冬季萧瑟的黄土地裹上银装。
    刘菲恹恹看着公路两边毫无变化的景致,头晕得直犯困。
    秦琖拉了三下远光,秦守戎的车拐向进服务区的岔路。
    刘菲裹着大衣上房车休息,秦琖蹦跶下驾驶座,拉开秦琛的车门:“一会你去伺候刘大美人”。
    “阄是你先抓滴,想耍赖,没门”。秦琛下车,站空地上自顾点烟。
    苏强递了杯咖啡给秦琖提神,被王茗邱笑着推开手:“五哥只喝白水”。
    秦琖叼着烟苦叹:“早知道这副德行,我宁可撵走珞子,自个下井”。
    “老五,你省省,别害了小安”。秦琛摁灭烟头丢垃圾桶,勾住秦琖的肩:“耍心眼我们没人是你对手,论打怪,你及不上珞子的小手指”。
    张伟朝走出洗手间的秦守戎笑笑,看着打闹成一团的秦家兄弟,果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十天深度行程,三十万预付金已划至秦守戎的私人账号。对自己颇为抠门刘董,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一股脑堆女儿面前。
    午歇两小时,胃口不佳的刘菲吃了一小碗蔬菜鸡肉色拉。
    刘婧揭了面膜,对着镜子涂睫毛膏,抱怨:“菲菲,就算不能和欧巴在韩国看雪,也犯不着去那种鸟不拉屎的破地。中国制裁韩国,哪怕两国打仗,你要嫁贤承欧巴,又有谁管得着”。
    刘菲斜白口无遮拦的刘婧,宋贤承在接受采访时表态,他随时做好入伍准备。他在国民面前大表爱国忠心虽然没错,却把两人的跨国恋推至风口浪尖。
    国人们痛骂宋贤承来中国拍戏捞钱,还不忘表忠心的婊子行径,纷纷在刘菲的微博下留言,要她跟韩国棒子划清界限、分道扬镳。
    刘菲已经三个月没跟宋贤承联系了,跨国恋不过是新片宣传炒作需要。真正让刘菲揪心的是老爸的病,庞大的上市公司,四分五裂却觊觎着巨额财富的家族,让老爸不得不隐瞒病情。
    抚摸着手腕上的嘎巴拉,刘菲默默为老爸祈祷。听圈子里很多人说起青海黑错寺的米拉日巴佛极其灵验,刘菲决定借口赏雪,前去为老爸祈福。
    车队转过山坳,蓝天白云下,一片金碧辉煌的红色建筑占据了整座山坡,依山错落。九层米拉日巴佛阁,气势恢宏。
    张伟同秦守戎交代几句,跟上刘菲朝山坡上的安多合作寺走去。
    “十一叔,我去趟合作师专,晚间回博雅国际”。秦琖上车,直奔市区。
    师专教授楼,秦琖坐在八十多岁的色仓老校长对面,瞄着老人掌间的牦牛骨嘎巴拉,笑侃道:“连您都换了法器,可见近年来高僧活佛的嘎巴拉定然涨成了天价”。
    色仓平淡笑应:“穷乡僻壤,教育经费匮乏,身外之物,何足挂齿”。
    “您老不能总靠卖家当过日子”。秦琖皱眉。
    “那些人就喜欢老头子手里把持的物件,干不动其他活,能帮到那些想读书的贫困学子,倒也无所谓地狱之说了”。
    “有位金主笃信您佛堂上的米拉日巴佛,她想为父亲祈福。有空您不妨露个面,赐两颗药丸,往后您要啥有啥,想翻修教学楼都没问题”。
    “老头子只是个凡人,无有未卜先知之能,岂能胡乱赐药予人”。色仓不悦地瞪回秦琖。
    “其父亲所患并非绝症,草药却很难得”。秦琖笑得奸猾:“那是种遗传病,您见到金主就知道结症所在了”。
    “老头子怎会结识你这么个奸猾的无赖之徒”?色仓扶着矮桌站起身:“乘着老头子心情不错,小子有何事相求”?
    “当年拆毁米拉日巴佛阁的人,如今可有踪迹”?
    “佛阁遭毁那年,老头子三十刚出头,一群穿着军装的人连同佛阁内供奉的造像、器皿一夜消失无踪。八八年重修佛阁,老头子多次上访,县里、省里跑了不下百余回,却是一无所获”。
    “金银器皿、唐卡等物一夜能搬空,如此多的佛像如何搬得走”?
    “奇就奇在此处,倒塌的佛阁废墟中,无任何遭损毁的佛像残片”。
    “上师,请恕我直言”。秦琖跟着色仓走出书房:“米拉日巴佛成佛前,擅以咒术取人性命,一朝顿悟,皈依成佛”。
    “拆毁佛阁的人是为了咒术而来”?
    “难道不是么”?
    “都过去五十年了,旧事重提有何意义”?
    “小子碰上一件异事,生出追根溯源的好奇心来”。秦琖笑笑:“同为医者,您应该能够体谅”。
    “要命的异事”?色仓回眸看着他,黑瞳莹亮有神:“吃了饭再走吧”。
    “长者赐,不敢辞”。秦琖恭身应允:“记得在您的藏经楼我见过一幅珍珠唐卡,您心中的世巴塔义,上古神话称之白矖”。
    “你当真见到了神女”?色仓诧异已极:“我在梦中得神女指点,参悟生命的含义,方能拜于活佛座下日夜受教”。
    “小子所见的只是个怪物”。秦琖哀叹:“或许有一天,那个原本健康平凡的女孩,会变作您所崇敬的世巴塔义”。
    秦琖回到博雅国际,秦守戎等人正吃晚饭,刘大美人不在座。
    刘婧打包了一小块烤香猪送进刘菲住的套房,张伟招呼秦琖吃饭,横竖打听他下午的去向。
    秦琖被问得不胜其烦,忽听有人叫他,顿时如逢大赦,撒腿就走。
    “秦医生”。合作市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的护士长杨帆拽住他:“到了合作也不来医院看我们,怕我们一群小护士请不起饭”?
    “我今天刚到合作,下午去老师家蹭了顿饭”。秦琖见杨帆胸前别着朵红色康乃馨,笑着问她:“杨姐,办喜事呢”?
    “儿子订婚,办几桌酒热闹热闹”。
    张伟看看秦琖,又看看秦守戎,姓秦的一家子可疑得教他找不出一点问题,恰恰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秦琖被灌了大半瓶酒,好歹蒙混过关。
    刘婧嫌弃地直嘟囔:“满身酒气,明儿开车上路,最好让警察逮住,关你十天半个月”。
    秦琖充耳不闻,脚下打着飘,扶墙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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