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南水国纪事 第十一章 黑暗之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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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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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一个身着粉色衣裳的少妇将江枫和琳困在冰镜里,江枫逃了,琳死了。
江枫每次回想起这段回忆的片段的时候,总是头痛欲裂,羞愧万分。
江枫他,扔下同伴,连滚带爬地逃了。
他的天性就是贪生怕死。
即使后来每次执行任务他都逼迫自己冲在最前,也抹杀不去那段可耻的记忆。
又是漫天的风刃带着杀意飞舞,眼前的场景于八年前的记忆重叠。即使是少年挂在嘴边的优雅的笑容,脸上的肌肉的收缩程度也和八年前那个少妇的脸重叠。
这个少年的神情,怎么这么像那个少妇呢?
江枫用尽全力施放了一个火球,火焰烧焦了少年的发尾,与此同时,数十只风刃也扎进了江枫的身体。
“可恶。”江枫恶狠狠地吐出了这句话,准备聚集身边火的力量,塑造一个火精灵为自己回复体力。
可是,他发现火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你不知道吗?”少年笑,略带一丝得意,“在风系的牢笼之术中,只有牢笼的主人才有能力完全控制四系的元素力量,其他的人对魔法力量的掌控能力将大大减弱。”
“得意什么啊……”江枫嘟囔了一句,突然抬头问,“你在模仿一个人吗?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少年的脸色顿时煞白,没错,他在模仿一个女人,一举手一投足都在模仿她,就连笑容和说话的口气也极力要做出她那样的优雅。
“喂,她是你师父吗?怎么你们两个那么像?”
“什么?”
“冰镜,风刃,表情,动作,你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个一身粉红的女人是你的妈妈?师父?”
“不许你侮辱她。”少年显然被江枫轻薄的口气激怒了,“她是,她是我的抚养人。”
少年很想说她是他的母亲,可是他不想撒谎。说出扶养人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痛了一下。十年前,那个穿着粉红色长裙的女子在他当街乞讨的时候如同带着满身的莲花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跟我走吧。”那个女人说。
于是他以为自己遇到了天使,沾满污垢的手颤抖着握着乞讨用的空碗,黑漆漆的脸上两个明亮的大眼睛畏惧地看着女人,害怕是自己听错,也害怕女人反悔。
多年以后,南水明对施潮秋说了相似的话:“跟着我走吧。”
于是施潮秋和少年一样,对那句话铭记终生。
少年哼了一声,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喜怒不形于色,即使笑也要抿着嘴显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的笑容,这些,都是那个女人的特征,也是少年刻意模仿的行为。
“原来你是那个女人的养子啊。那正好,杀了你就可以给琳报仇了!”江枫冷笑着说。虽然他明白自己的实力与少年相差甚多,但是现在害怕的感觉已经全然没有了,取而代之是无法描述的兴奋感。就让这一战彻彻底底地了结以前的恩怨吧,就让这一战洗刷我以前的耻辱吧!
“呵呵,检测一下我的实力也好。”少年又笑,自从被那个女人收养,他就进入了北山国的暗杀组织。似乎只有在他表现出对魔法的强烈天赋的时候,女人才会对他投以赞赏的目光,于是他天天刻苦地练习,只为得到女人的一个夸奖。
“对那个女人来说,我的价值就是我的魔法水平,所以,如果没有力量,我就什么也不是。”少年惨白着脸继续说了这么一句话。
江枫吃惊地看着少年:“你在对你的敌人吐露心曲?”随即又嘲笑:“你真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在祈求敌人的同情吗?哈哈哈哈。”
数十风刃呼啸着刺向江枫,江枫跳到一边,挥手筑了一道风墙挡住其余的风刃。
两人开始魔法的对抗,江枫因为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四系元素的力量,已经是捉襟见肘,狼狈不堪,右腿,左肋,右手都鲜血淋漓。
这时候,施潮秋在百米外的桑树下瑟瑟发抖。我竟然做了逃兵?虽然组织说过,一切以完成任务为先,但是我不可以丢下江枫不管的。
施潮秋摸摸怀里的被打上火漆封印的信。
只要将这封信交给那个鲛人女孩就好了,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了,一切以完成任务为先,不是吗?是江枫让我走的,我不可以再回去送死,辜负他的用心。
施潮秋站起来,顿了一下,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江枫已经是遍体鳞伤,而少年依然好整以暇面无表情地念动咒语。
突然江枫冲到少年面前,一拳打在少年的胸口。少年向后飞起,撞到风墙上,落在地上。
“哈哈,魔法我拼不过你,肉搏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少年咳了几声,抬起右手擦拭嘴角的鲜血。
“奇怪,为什么你不用风墙阻挡我呢?”江枫问,突然他大笑起来,“哈哈,我知道了,维持这个牢笼之术需要大量的体力,你现在已经虚弱无比了吧?”
“先用牢笼之术,再用风刃逼死敌人,是她最爱玩的游戏。很可惜,我的实力还不够,不能像她那样游刃有余地玩那个游戏。”
“她?”
“那个收养我的女人。但是现在的我,要杀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就享受一下和麒麟一起游戏的乐趣吧。”
“唉,”江枫摇头,“不耍酷你会死么?”
少年不再答话,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开始喃喃念动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