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御熙猛地站起来。
    路弛抢先一步问：“什么时候发现的？在哪里发现的？”
    “就在不久前，离城门不远的一个小巷子里，并不引人注目。官衙刚接到报案我就直接过来了！”
    “大白天的，凶手也敢杀人？”程御熙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又死了一个人……可恶！”
    路弛却道：“这也未必不是好事，第二具尸体的出现，说不定能提供更多线索。”
    “我还没说完……”程御熙正要回话，却被王晚的大喘气打断，“那个报案的，他看见凶手了！”
    程御熙和路弛一同看向他。
    王晚这才把气喘匀：“报案的叫胡大伟，是一个裁缝，到那个小巷子里是去一户人家送做好的衣服的，正巧看见凶手在划尸体的脸，他躲起来没敢吭声，凶手走了以后他就马上来报案了。”
    程御熙当机立断：“走！去见见那个胡大伟。”
    然而他们的脚步被一位从宫里出来传话的公公挡住了：“司丞大人，皇上召见。”
    路弛一皱眉：“什么？”
    “哎，五天时间不到，京城里就是两具无面尸体，皇上若是要责罚我也是无可厚非。”程御熙抬了抬手，示意路弛稍安勿躁，“我进宫去，你们还是去官衙见胡大伟。”
    “云濯，不止这个，”路弛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我在想，既然有了第二具尸体，这个凶手，他杀的人是不是无差别的？”
    程御熙回看他一眼：“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做的事是把凶手查出来，我们动作越快，受害的人就越少。”
    路弛呼出一口气：“我明白了。”
    程御熙一点头，转而对那公公说：“有劳公公。”
    早朝的时间早就过了，穆正风是在御书房召见的程御熙，被他命令要参与调查的几位皇子也依次在列。
    穆正风威严平稳的声音里依稀可以听出一丝怒气：“程卿，朕听说，已经快五天了，犬狱司不仅没查出什么，还出现了第二具尸体，朕养着犬狱司是吃闲饭的么？”
    “是，“程御熙跪下，“臣办事不力，甘愿受皇上责罚。”
    “哼！”穆正风一挑眉，“责罚你？责罚你有什么用！”
    程御熙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穆正风的怒气，却有一道声音劝道：“父皇，依儿臣对个案子的了解，确实迷雾重重，实在不好査，不能太苛责司丞大人。”
    程御熙抬眼看过去，声音的主人是二皇子穆非。穆正风也看向他的二儿子：“如此说来，你对这个案子已经有所了解了。”
    “是，父皇。”穆非谦卑地一颔首，“这案子线索太少了，实在有些让人无从下手。”
    “程卿，既然非儿为你求情，今天的责罚就免了，只不过已经出现了第二具尸体……”穆正风有意无意地顿了顿，“如若还是毫无成果，你知道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引咎辞职都是轻的，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程御熙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是，臣明白。”
    好容易挨完了穆正风的训，程御熙随着诸位皇子退出御书房，心里思索着不知道胡大伟的证词靠不靠谱，能不能帮他保住自己的饭碗。
    程御熙一面走路一面神游，还没走几步路，思绪又被一道声音拉了回来：“司丞大人，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