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十五章 八福晋哈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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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八年,也就是胤祯出生后的第二年。安亲王岳乐因疟疾死在西北苏尼特的军中,享年六十五岁。说起岳乐的生涯,他在顺治三年随肃亲王豪格征讨盘踞四川的张献忠,因着作战英勇,颇具谋略,率部击斩了大西王张献忠,被晋升为贝勒。之后由于他在工部及宗人府的政绩,被擢升为安亲王。可以说岳乐是一个成功的策略家,政治家。他的第七个女儿郡主萨比佛尔果纯,在康熙十一年三月与郭络罗氏明尚成婚。于康熙二十三年五月生女儿哈宜呼,汉名轻袅。不幸的是郡主萨比佛尔果纯在诞下了此女后就一命呜呼了,额附明尚为郡主守节,并没有再另娶妻子,哈宜呼从小是跟着她的父亲长大的,发小就生性豪爽,为人直率。在她十一岁的时候,有一次在家里跟侍女们闲谈时,一个侍女不过无意中说了句女子无才便是德,哈宜呼听了当即就勃然大怒道: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好女子不但要熟读四书五经,还要贯通古今。俗话说好女子不让须眉,咱们女子怎能轻易服输于男子呢?她阿玛明尚额附听说此事后,对此女的这番话惊叹不已,此后更加珍爱哈宜呼了。
康熙三十七年,康熙将明尚十四岁的独女哈宜呼指婚给了刚刚受封成为贝勒爷的皇八子胤禩。次年,皇八子胤禩与八福晋哈宜呼成婚后搬进了新建造的八贝勒府,自此府邸里面的大小事儿都由八福晋哈宜呼一人操持着。
方才八福晋哈宜呼提着食盒从小厨房出来后,刚走到暖阁外,隔着老远就听到八阿哥胤禩在与众人讲萨其马的典故,说实话她内心还是很满意八阿哥胤禩如今的境况,似乎自己嫁了一个快要发迹的皇子。
众人见八福晋哈宜呼进屋后,除了八阿哥胤禩以外,几个皇子都纷纷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九阿哥胤禟拱手笑着道:“哈哈,嫂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还没给嫂子请安,倒是先失礼了。嫂子,你请这边坐。”
八福晋哈宜呼闻言愣了一下,忙笑着道:“哎呀,你们跟八爷都没这么拘束,怎么跟我还这么见外啊。这是小厨房特意准备的萨其马,还是用新鲜的狗奶子做的,素日在宫里也是不常吃到的吧,等晚一些你们都拿些回去。”说罢,见八阿哥胤禩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心里便有了几分火气上头,带着口气有些淡淡的道:“八爷,您们几位爷们难得聚在一起,定然有很多话要好好聊聊,我就不打扰您们,这就告退了。西院里的王家妹子如今有了身子,可金贵的很啊,我这就到她屋子里看看她去。”哈宜呼轻放下食盒后转身就佯装要往屋外走。
八阿哥胤禩见状,忙对众人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如何拘礼呢?你们快都坐下吧。福晋,你就留下来吧,你都忙活了一天也该累了吧,坐下跟大伙儿一道说说话。就是王氏那里也自有丫鬟们伺候着,再说你一个堂堂皇子嫡福晋,岂不比她身份要尊贵多了。”
八福晋哈宜呼闻言,这才走到了八阿哥胤禩身旁坐下了,笑着对众人道:“既然八爷这么说了,我要是不留下还真成了不知好歹之人了。呵呵,十四弟,你如今几岁了啊?”
胤祯听到八福晋哈宜呼问道自己,忙恭敬的道:“嫂子,胤祯如今十二岁了。”
八福晋哈宜呼笑了笑,道:“十四爷,八爷平日总跟我说起你的事情来,说你前年在海拉尔城围猎的时候为了救了皇上用火铳击杀猛虎,可真是少年出英雄啊。”
胤祯闻言,忙拱手道:“嫂子缪赞小弟了,胤祯那时年幼无知,全是靠着皇阿玛的神威,才得以击杀猛虎。”
八福晋哈宜呼见胤祯说话清脆有声,又不居功自傲,心下便甚为喜爱胤祯,便让侍女白哥从食盒拿出萨其马递给胤祯,柔和的道:“离着进膳还有一段时间,你先吃个萨其马,别饿坏肚子就不好了。”
九阿哥胤禟见状十阿哥胤俄和自己被冷落在了一旁,心里有些不甘,便调侃道:“八哥和嫂子都这么关心十四弟,怎么偏偏就把我跟老十两个凉在了一旁了不理不问的啊。”
八阿哥胤禩知道九阿哥胤禟在开玩笑,便也笑着道:“十四弟还小,你就不能多体谅些吗?再说等会儿我让白哥拿出家里的陈酿来,跟你和十弟喝他个不醉不归,如何啊?”
十阿哥胤俄听了,忙拍手大笑道:“就等八哥这句话了,九哥和我在宫里也是被拘束惯了,到现在还没喝过几次酒呢。”
八福晋哈宜呼闻言,顿时有些不悦的道:“八爷,要是你喝多了,一身酒气的可别进我的屋子。”
八阿哥胤禩听了笑而不语,九阿哥胤禟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道:“怪不得都说八哥惧怕嫂子呢,今儿一见还确实如此啊。”
八福晋哈宜呼闻言,忙啐了他一口,佯怒道:“你再胡说,小心我明儿进宫跟宜妃娘娘说说去,说你胆敢挑拨我跟八爷的关系,我虽身为嫂子不好顶撞你,倒让娘娘好好治你。
九阿哥胤禟一听到八福晋哈宜呼要进宫见宜妃,忙赔笑道:“好嫂子,算是我说错了,你可别往心里去啊。对了,我听了一个笑话,要是嫂子你听了能笑笑,就算是给嫂子赔礼了。”
八福晋哈宜呼听了,扬了扬眉毛道:“要是我听了不好听,明儿一准进宫跟宜妃娘娘好好聊聊家常去。”
十阿哥胤俄却急着道:“九哥,你快讲讲,我倒是也想听听。”
九阿哥胤禟看了八福晋哈宜呼一眼,暗地里吐了吐舌头,道:“我听说很早以前陕西有这么一个汉人,他呢,也不懂皇宫里的规矩,只听说宫里管皇女叫做“格格”,管有些皇子叫做称“贝勒爷”。后来他成家立业后有了一个女儿,就给大姐儿起名叫格格,又给老大起名叫贝贝,给老二起名叫勒勒,最后有所感慨道:幸亏我只生了你们姐弟三个,要不老三岂不是要叫爷爷了?”
除了八阿哥胤禩轻笑了一声以外,八福晋哈宜呼和十阿哥胤俄以及胤祯都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气氛倒是非常活跃。
九阿哥胤禟,顶了自己鼻子一下,笑着道:“嫂子笑了就好,也算我没白费口舌。”
八福晋哈宜呼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自鸣钟,道:“好了,算你勉强合格。对了,这会儿子也该进膳了。白哥,你去让他们把饭菜都端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