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什么叫做不知道。
    这句话就是废话一句，连自己的心情都弄不明白，还怎么让别人去理解他？
    但就是这样一句废话，似乎触动了翩衣的心弦，他的眼眶微微有些红润了，眨眼的次数也稍稍多了起来，就连寻常的举止都变得不自然了。
    “既然自己也不清楚的话，不如……”
    “我找他，如今算来是有十五年了。几乎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过得怎样，是否还是像原来那样孤单，是否还是那样弱小，过得幸福吗，这是我十分担心的。”
    “他过得如何又与你何关？”翩衣眯着眼看他，说道：“你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糟糕才这样罢？不像是其他人一样冷眼旁观，而是做作得去关心他，好让自己看起来想个好人，所以你才会到如今都有对他的念想。”
    “我不知道……其实他在不在我身边我并没有关系，只要他能幸福就好，只是，若是他能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我会安心许多，即使能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不是我，我也能因为他的幸福，永远这样度过一生。”
    “你这样不就是将自己想成了英雄？就是戏里唱的那角一样，假的很。”
    翩衣的语速偏快，看着忠铭的眼睛也在闪烁，忠铭观察着他，却也没多说什么。
    “我不知道戏里是怎样的，但我一点他的消息都没，很担心。虽不能一起很是遗憾，但至少让我看他一眼。我也不知道何来理由让我这样执着于他，只是这十五年来，这份感情有增无减。的确，我亦是不能十分肯定这种感情的称呼，是爱还是执着，我根本无法辨别，但是早在十五年前，我便决定会保护他了。
    “到底那时候是个孩子，难以实现的若言总能轻易说出口，但孩子却比什么人都要认真——即使是那那个时候，我也是认真的。”说完，忠铭看着翩衣微微一下，眼睛微润。
    翩衣随意笑了一下，始终微眯着眼，天生带有的那层泪膜更明显了一些，忠铭轻轻笑道：“你知道不思量，自难忘是怎样的吗？”他温和地看着翩衣，说道：“我对刘大成，大概是这样的感情，是爱罢，我认为。”
    “你就认定他一个了？那个破破烂烂的人？”
    “是。”
    “……若是一直找不到他。”沉默半晌，翩衣红着脸，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道：“你会一直这样吗，一直一个人？”
    “嗯，我会这样。”
    “那岂不是很凄凉？”
    “是啊，所以我会希望你是他。”
    忠铭温柔地拉起了翩衣的手，翩衣抬起头，诧异地看向他，他却是一脸温和地笑着，他并没有将他的说拉得那么紧，翩衣轻轻地便甩开了，目光还是逃避着忠铭，轻轻笑道：
    “我不可能是他。就算是你觉得如何痛苦，我不会是他。我不会成为你内心的慰藉，也不会成为你的念想，你的幻想与我无关，就算是你把对他的好用在我身上，我也只会是柳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