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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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下葬后,娘就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抚着那把琴发呆。这个做饭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肩上。这样维持了半个多月,家里的粮食终于吃完了。爹爹不在了,娘也干不了体力活,我就更别提了,虽然是二十多岁的智商,但是怎奈是只有十一岁的身体,体力活更是干不了。一开始,乡亲们还救济我们一些,但是时间长了,人们看我们的眼神也就不一样了,怎么说,这个穷苦的乡村,想当一个吃白食的还真不容易。在后来,就没人在给我们粮食了,切,我还不稀罕呢,每天都是些烂菜叶子。
于是,我就决定带上娘一起离开这个地方,我对这个地方也没什么留恋的,而且来这个世界5,6年了,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就一直憋在这个小乡村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里,还是和爹爹去送药材。而且,让娘留在这个地方只会让她更加伤心。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娘,她看着我:“是娘不好,没有办法养活你。就算我们走出这个村子,我们能去哪呢?我们能干什么呢?娘从来没有干过活,你还这么小的年纪。出去更加是受罪啊。”
“娘,你别担心。”我抱着她的胳膊说:“我们俩都会弹琴,我还有一副好嗓子,我们出去,就算到大街上卖艺也能养活的了自己。在这里我们只有受苦,没准出去会是一片新的天地呢。”
但是娘好象还是不太放心,“我们能去哪呢?我只认识南城,但是我是从那里的青楼里跑出来的,怕是回去会被认出来啊。我被抓回去不要紧,可怜你这小小年纪,要是被抓到那种地方,你这辈子就毁了。”
真愁,我来这都五六年了,她跑出来都有十年了,谁还记得你是个谁啊,可能人们早就把你忘的一干二净了,更何况这十年,她都老了,早就变样了,谁还认的出她啊。这么想着,安慰她道:“娘,你跑出来都十多年了,样子也变化很大,他们可能早就不认得你了,也可能早就忘了你这个人了。”
“但是,我怕。。。”她还是很犹豫。
真是麻烦,我立刻站了起来,用特别坚定的语气对她说:“别想那么多了,就这么说定了。留在这可能就是个饿死,还不如出去闯闯,南城你又熟悉,我们就决定去那了。放心吧,有我呢。”
娘看到我如此坚定的神情,不经用袖子捂起嘴笑了起来:“桔梗这认真的样可真是讨人喜欢。娘就听你的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真是开心,终于可以出去了。之后我们就收拾起了行李,说是行李也就几件破衣服还有一些干粮,最主要的是把娘那把琴抱上。准备出发喽!经过将近两天的路程,我们终于到了南城。
一进城,我就忍不住到处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看什么都新鲜。看这里的女人的穿着,有点像唐朝,有有点像是宋朝。男人的打扮个是五花八门,有些看上去是贵公子的人,穿着好象清朝的服装,衣服用布做的小纽扣系着,还有个小立领,让我突然想起了中华立领,哈哈。
街上全是各种的小商贩,虽然对这古代买的小玩意没什么兴趣,但是看到这种热闹的景象,让我这个曾经生活在大都市,之后又在偏僻的小山村生活了六年的人真是兴奋不已啊。
开心归开心,现在要解决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住的问题。我们没有多少银子,住客栈是不可能了。睡在外面我又不太乐意。正和娘发愁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一阵骚动,一帮人正围在一起,我拉着娘也跑了过去。原来墙上贴了一张榜文,大家都在看,我上前一看,上面原来是写着新开的一家茶馆在招琴师。这真是个好机会。我记下了地址,扭头拉着娘走出人群。“娘,你看到了吗,是在招琴师,如果我们聘上了,这吃住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我可以吗?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而且也好多年没有在人前表演过了,怕是不行啊。”
“谁说不行的,娘别看岁数大了,但是还是那么美丽。而且你的琴弹的那么好,有几个人能比的上啊,一定行呢。不行还有我呢。”娘听我这么夸她,也开心的应了下来。
说完,我们直接就奔那个新开的茶馆。
来到茶馆,抬头一看,上面写着“温雅斋”,门口已经有不少背着琴的女子在排队,看来都是来应聘琴师的。娘看到这阵势,稍微有点退缩,但是在我再三的劝说下,还是站进了她们的队伍里。
里面传来阵阵琴声,虽然弹的都很好,但是都是些俗气的曲子。这些曲子听娘说,都是一些很大众化的曲子。我听了半天,也觉得,以前这些曲子老是听娘弹。
“她们都弹的很好,而且年轻,我怕是比不上啊。”娘又开始担心了。
我想也是,娘就算弹的在好,这些曲子别人都弹过了,没什么心意,在加上在岁数上,娘就比较吃亏。我灵机一动,想到个好注意。这些你们都听过不是吗,那我们就给你了你们没听过的。
“娘,我有办法,你低下头,我给你讲。”
娘低下头,我对她说了我的想法,娘听完后,笑道:“这也不失一个好注意啊。没准还可以险中求胜呢。”
终于伦到我们了,我们走进大堂,有个老者道:“不知道这位夫---这位姑娘是选什么乐器。”这个老头可能看我娘年岁比较大,还带个小孩子,说话口气中带着少许的轻蔑。我看着他就牙痒痒,想,一会看你是什么表情。
“小女子最拿手的是古筝,愿位大家献上一曲。”娘听完他的话也不以为意,坐在凳子上,我帮他把琴放在琴架上。
只听一阵悠扬的琴声穿出,带着一丝悲哀,伴着这琴声,娘用她那带有磁性的声音唱道:
红尘自有痴情者
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梅花一弄断人肠"
"梅花二弄费思量"
"梅花三弄风波起"
"云烟深处水茫茫"
歌唱完了,娘的琴也跟着停止了,半天厅里都没有人说话,看着他们的表情,我想,他们是被我们这首歌给惊住了吧。
忽然楼上传到一个声音:“不知这位夫人所弹是什么曲子,刘某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曲子。”
我抬头往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都楼梯上走下,看上去有四十岁,头发高高盘起,国字脸,一脸的威严,有些发福的身体,穿着一见深蓝色大褂。一看就是这的老板,浑身散发着一股商人的气息。
娘站起来,把我拉到身后,对那男子躬身道:“此曲叫做《梅花三弄》。”
娘说完后,那男子半天没有说话,抬头看那男子一直瞧着我娘,看的我娘有点不自在,脸也稍微有点红了。我想,娘今年虽说快三十了,但是也是风韵尤存,也难怪你看直了眼。再看眼睛就掉出来了,我赶快咳嗽一声,这男子才回过神了,拱手道:“对不起,刚才失礼了。”
娘笑笑没有说话。
“不知道夫人这曲子是出自何人之手?”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从一老者那里得来的,他只给我了曲子和词,并没有告诉我是何人所做。”这些都是当年年问我的时候,我和他说的。因为我老是一个人跑到树林里,她也就以为我那时候碰到的。
那男人听完后,对娘说:“不知道夫人可愿来我们茶馆当琴师?”
我和娘听到开心死了,但是也不能完全现漏出来,只是轻轻道:“既然老爷愿意请我们,妾身当然愿意。只不过,我和犬子初到此地,暂时还无容身之所,等找到后,安排好一切,在来茶馆里工作,不知可否?”
那男子听完后急道:“夫人既然愿意来我们茶馆当琴师,那我们就应当为夫人母子二人提供食宿,这对夫人以后的工作也是很方便的。”
bingo,这就是我想听到的话,我立刻拽拽娘的袖子,对她眨了眨眼,娘看到后,笑笑,对那男子说:“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写这位老板。”
“客气,客气。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命人去为你二人准备房间。”之后扭头对刚才与我们说话的老者道:“吴全,麻烦你命人通知外面来应聘的琴师,就说我们已经招到了,请她们都回吧。然后立刻为他们二人准备客房。”
“是的,老爷!”
看着那老者的背影,我对他死劲吐了吐舌头。
“说了半天,还没有介绍我自己,我姓刘名宏州,是此茶楼的老板,刚才那老者是这里的管事,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他说。还不知道夫人怎么称呼?”“妾身夫家姓周,刘老板不嫌弃以后就可以叫我周夫人。”
“原来是周夫人,以后茶馆就请周夫人多多帮忙了,请随我来吧,带二位去客房安顿。”
看着他阿谀的样,我就不爽,一副见了肉的恶狗样。不过看在他给我们提供吃住的份上,不理他了。我们随着这刘老爷就来到了茶馆的后院,在我们刚转身走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好象盯着我看,我扭头对上他上,他已经把脸移开,举步走向后院。
看着他,总感觉他刚才的眼神怪怪的,管他呢,先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在说。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在南城的生活。娘每天都会在茶馆里人最多的时候弹上几曲,有好多都是我教给她的曲子,虽然娘觉得这些曲子奇怪,但是也没多问我,她知道问了我,我也不说,她总说我很神秘。那当然了,怎么说我是一个未来来的人,让你弄明白那可了得。
因为娘的曲子都很特别,幕名而来的人也不少,茶馆的生意从开张起就一直很好,这大部分都是娘的功劳。那刘老板待我们也是非常的好。在那穷山村里住了六年,吃了六年的山菜和窝窝头,吃的我都都快感觉没味觉了。在这里终于能吃上肉了,每天虽然不能说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但是顿顿饭都做的非常讲究,精细,来这里快半年,我发现我真的要胖了。
今天晚上吃完饭,准备到院子里运动一下,顺便去看看娘。因为我也比较大了,娘就让我自己住在一个屋子里,她的屋子在茶楼后院的西面,我的在东面,中间隔了一个花池,我比较懒,每天晚上吃完饭,又加上没灯,一般很早就睡了,今天是因为吃的多了,想出来走走。
来到娘的屋前,正准备进去,突然听到里面有一个男人说:“燕儿,相信我,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燕儿?这不是我娘的名字吗?仔细一听,这声音竟是那刘老爷的。都叫的如此亲切了,一定有问题。
过了一会,听到娘说:“老爷,我是个寡妇,还带个这么大的儿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不比亲生的差。你让我嫁入你家,一是怕你家夫人不同意,二是怕桔梗被人欺负啊。”
“燕儿,我既然要娶你,对你承诺了,就不会允许别人来说许也不许的话,怎么说我是个当家的,难道娶个夫人都不行吗?你进了门,桔梗是你的儿子,他也就自然是我的儿子,我不会亏待他,会让家人向对待我的儿子一样对待他,他以后也就是刘家的少爷。我怎能容得别人来欺负他。你要相信我。”
听这刘老爷说的还挺真诚的。
他们之后又说了很多,听娘那意思很是犹豫,这个犹豫多半为了我,然后就是因为她的身份,怎么说她是个寡妇,以前还是青楼女子。刘老爷只是一直在劝,说着好话,希望我娘能够同意。最后娘说:“老爷对燕儿好,燕儿是知道的,让燕儿在考虑考虑吧。”
“也好,我还不着急回京,还有些时日,你就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啊。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老爷慢走。”
听到这,我就赶紧跑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想了很多,看来这半年我只顾着自己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看来明天都好好问问娘了。想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