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忘记了橱柜里还躲着一个人。
    韩天翎松开苏游，两人整了整衣服，都有些尴尬。
    宁昊然从橱柜里走出来，他听到了三人的谈话内容，此刻也有些恍惚。
    “我该走了。”他说。
    他的身体还是那么挺拔，唯一能看出他情绪的只有那双眼睛。
    “你知道孙悟空和六耳猕猴的故事么？”苏游问。
    宁昊然停下来，回头看着苏游，他满脸问号，不明白苏游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苏游又问：“你知道孙悟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
    宁昊然点头：“知道。”
    “那你知道孙悟空跟六耳猕猴的关系么？”苏游问。
    宁昊然看了眼同样懵逼的韩天翎，摇了摇头。
    苏游暗暗松了口气，开始胡言乱语，说：“故事是这样的，因为孙悟空保护唐僧西天取经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是主角，主角通常都是正方对吧，所以理所当然抢了他师父的六耳猕猴就成了一个反派，甚至成了一个复制品，但是事实上六耳猕猴才是本体，孙悟空才是一个复制品，但是孙悟空做的事更为人所知更趋向于正义所以他就成了人们心目中的那个源文件。”
    韩天翎：“？？？？？？？？？？？”
    宁昊然的眉头松了松，问苏游：“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呃……”苏游舔了舔唇，问：“那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宁昊然摇头。
    苏游竖起的大拇指，说：“我的意思是……你很棒。”
    宁昊然：“……”
    韩天翎：“……”
    宁昊然露出苦笑，说：“肯定比你的软蛋男朋友强。”
    韩天翎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这个“软蛋男朋友”说的是自己，但宁昊然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韩天翎和苏游说：“他说我是哥男朋友。”
    “他还说你是软蛋。”苏游掏了掏口袋，把监听器扔在桌上，看着韩天翎。
    苏游的意思显而易见，他们被监禁了。出于宁教授对韩莲的请求，所以他们才有了特殊待遇不用被关进监狱或者送给基因部门当小白鼠。
    韩天翎皱了皱眉头，问苏游：“那哥想好去哪了么？”
    “暂时没有。”苏游道：“能不能出去还是问题，屋子里面就全是监控，出去估计走不出十步就有人来抓你了。”
    “嗯……”韩天翎摸了摸鼻子，叉着腰低头沉思片刻，抬手指了指天花板。
    苏游抬头，通风口的制氧机哗哗往下吹着风。
    苏游两眼一亮，对韩天翎道：“上！”
    韩天翎把桌椅推到通风口下面，桌子上放着单人沙发，沙发上放着椅子，韩天翎踩着椅子开始卸制氧机。
    装卸这种东西韩天翎是个老手，他驾轻就熟，很快就把制氧机拆卸下来。
    就在这时候，又有人敲门。
    两人相视一眼，韩天翎问：“谁啊？”
    “两位该进食了。”机器管家在门外说。
    “我们不饿。”韩天翎道。
    机器管家道：“宁教授让我给二位送食物。”
    “不吃，滚！”苏游喊道：“告诉他我们在做爱，没时间吃饭。”
    外面沉默了片刻，机器管家道：“收到。”
    韩天翎咧了咧嘴，从椅子上跳下来，把苏游推到椅子上，说：“哥先上。”
    椅子晃晃悠悠，苏游根本站不稳，他又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士兵，更没有韩天翎的体格，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四肢不协调的男人而已。他扶着韩天翎的肩膀，退缩道：“你先上，你上去了把我拉上去。”
    韩天翎只得把他拉下来，踩住椅子，双手扒在管道口边缘跳上去。
    苏游颤巍巍站上去，拉住韩天翎伸出来的手。
    管道黑暗又狭窄，苏游越过韩天翎爬到他前面，说：“我的后背交给你了。”
    “放心吧哥。”韩天翎打开手电筒。
    苏游回过头，手电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很不适应，他抬手挡住眼睛，问：“你是不是早就做好打算了？”
    韩天翎拿开手电，说：“还是哥想的多。”
    “马屁精。”苏游笑着骂了句。
    这种办公大楼的通风管道四通八达，时不时就有声音从其他房间的通风口里传上来，经过这逼仄的空间，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就像一大群蚊子嗡嗡响。
    没一会，苏游开始感觉到有点头晕了，他停下来，对韩天翎道：“歇会。”
    韩天翎凑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碘片往苏游嘴里塞了两个，说：“这里都是没被净化的空气，浓度太高了，要不回去吧哥。”
    “你脑子有病啊，跑都跑出来了。”苏游没好气道。
    “我这不是怕哥出问题么。”
    苏游摆摆手，把外套脱了捂住鼻子，说：“还能忍忍。”
    苏游倔强地继续往前爬。
    韩天翎盯着面前苏游的屁股，说：“要是为了逃跑让哥病了，这不划算。”
    “那也比你被人当猴子关研究所里强。”苏游道。
    “哥……”
    “嘘。”
    苏游停下来打断韩天翎，指了指通风口下面。
    有两个暧昧不清的喘息声从通风口下传上来。
    韩天翎把头伸过去往下一看，发现通风口下的房间里有两个光着的男女正在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