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年少清歌,纵马逍遥  第廿四回:醇酿浮蕊夜颜香,画地成牢天蓬尺(中)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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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四回:醇酿浮蕊夜颜香,画地成牢天蓬尺(中)
    觉尘点了点头,立即盘坐下来,运功逼毒。他运功的手势非属寻常,左手食指和拇指抱圆,其余三指平展,右手则微微向左手合拢。天佑瞧了一眼,无暇深究,站到他身前,说道:“这凤落也非甚么剧毒,我护着你,不到小半刻鈡的时辰,也便好了,随后再吃一粒避毒丹,绝无任何后患。”
    又侧过身来道:“姑娘怎么称呼。”
    小女孩咯咯娇笑:“趁着还有命在,你可以唤我两声玉锦姑姑。”
    见她在口头上讨便宜,天佑也不计较,寻思道:“玉锦姑娘体型如此娇小,不是练过甚么特异的功法,便是服食了妙药,不过妙药只能驻颜,无法返老还童,想必是前者了。”
    玉锦笑道:“你这少年,不但有本事,心思也活络,可惜是个短命鬼。”突然之间,犹如鬼魅般窜了过来,袖中伸出一只铁钩,直往觉尘心口钩落。
    阳光下看来,那铁钩锋锐异常,钩头上蓝光熠熠,显然涂着剧毒。她身形极快,天佑却比她更快,蛟伦剑寒光一闪,挡在了来人跟前。
    “——这事和觉尘哥哥无关,玉锦姑娘要替彰鹤报仇,冲小可来便罢了。”
    玉锦双眼一翻,恶狠狠地道:“甚么彰鹤彰鸟,同我何干,你们胆敢阻挠西夏使节办事,便要偿命!”她娇嫩的容貌配上这等神情,甚是违和,天佑瞧得背上一寒,寻思道:西夏使节又是甚么人,我何时同他们有了过节?
    这般想时,见柱子后鬼鬼祟祟闪过一道人影,观其身形容貌,正是毒叟药虬翁。天佑自小聪颖胜于常人,稍稍转念,便想通了其中关窍,他不露声色,抬剑挽个剑花,淡淡地道:“玉锦姑娘不知彰鹤是甚么人,我也不知西夏使节是甚么来头,难道彰鹤隐姓埋名,实则是贵国派遣来的使节么?”
    玉锦皱了皱眉头,也觉得其中有些误会,转过头来喝道:“药虬翁,你说这二人追杀你来,是为了阻挠你办差,怎地这少年全不知这趟事?”
    药虬翁听到这声喝斥,只得从柱子后走出来,嘿嘿冷笑:“特使,这少年心知敌不过,这才编出谎话骗你,你可千万不能上当。”
    天佑道:“药虬翁前辈,当日你寻来彰鹤做援手,说的理由是要小可归还你几千两的债务,怎么彰鹤死后,你又摇身一变,成了西夏使节?小可是江湖人,素来和西夏朝廷无甚往来,自然也谈不上过节。”
    药虬翁咬牙切齿地道:“住嘴!”
    玉锦再又喝问:“他说的可是事实?”
    药虬翁见她声色俱厉,不敢再有欺瞒,却也不敢承认自己诓骗了她,眼珠子一转,暗忖:这小子向来自负本领,不屑口舌之争,怎么这会又专门挑起老叟的刺来?思忖片刻,暗道:不好,这小子在故意拖延时间,好教那道士逼毒!小半刻时辰,那不是转眼即到!?
    于是张口便道:“玉锦姑姑,这小子将我准备孝敬您的碧龙宝血全吞进了肚子,我不杀他,还要杀谁?只恨技不如人,教他逃了两趟,这才请您老人家出来做主啊!”可笑他一把年纪,还要叫个小女孩做姑姑,天佑乐得看他笑话,在一旁冷笑不语。
    玉锦斜睨他道:“就是那条在寒潭中养成的寒血碧龙?”
    药虬忙道:“正是,正是,姑姑,现在就等您出手,拿下这刁滑奸险的臭小子,届时小侄便剖开他的肚子,请您一尝宝血。”
    玉锦柳眉倒竖:“胡说!”
    药虬翁心想这话也诓不了她,那可如何是好?正是踌躇无计,忽听玉锦冷哼一声,道:“你剖开他的肚子,零零碎碎掉一地,岂不是令我倒尽胃口?这宝血么,自然要从这少年白白嫩嫩的脖颈上钻一个小孔,慢慢嘬饮才是。”
    药虬翁道:“是,是,姑姑所言甚是。”
    玉锦将右手食指抵在唇边,撮唇一啸,立时便有几十名灰衣人跃了出来,将铺子围得犹如铁桶一般。药虬翁见天佑再不能逃脱,十分得意,道:“小子,今日便教你有来无回。”
    天佑再不多言,举剑说道:“小可杜天佑,领教两位前辈高招。”
    觉尘听闻这个‘杜’字,猛然睁开了眼睛。此刻蛟伦剑已化作一道匹练,攻入敌围,隐约之中,似有一片白色的袍角飘忽来去。
    天佑不知他内力深浅,故而夸大他运功逼毒的时辰,用以误导来敌。觉尘催动内力,将毒逼至百会穴上,不到片刻功夫,头顶上白烟氤氲,毒性亦随烟气排出。
    此刻尚未收功,独门心法控制真气流转,袖袍随之鼓荡。猛然间一人突出剑光,挥掌向他背心拍落。觉尘脑中尽是那个‘杜’字,头顶冒着烟气,眼前也似蒙了大片白雾,心中痴痴想道:他姓杜,杜家……可是那名闻天下的杜家?他说给小舅送剑,包裹之中,会否就是……”
    忽觉肩头一重,体内真气自行反扑,冲击外来掌力。耳边一声惨叫,一个褐发绿衣的老者往后倒飞而去。
    天佑持剑回防,见觉尘好端端的安然无恙,而偷袭者却口喷鲜血,不禁大为诧异。药虬翁一手指着前方,一手捂住胸口,脸上神情又是惊骇,又是莫名。只有玉锦瞧出些端倪,眯眼问道:“小道士,你师承何门何派,内功又是跟哪个师傅学的?”
    觉尘听她说话的语气很是老气横秋,皱了皱眉头道:“贫道在嵩山清溪观清修,至于内功传承……”
    天佑悄悄地道:“觉尘哥哥,别告诉她。”
    觉尘点了点头,道:“至于内功传承,却不足以和外人道了。”
    玉锦铁钩横挥,笑道:“不说么,那么我便来领教领教。”足下一点,身轻如燕地抢到两人身前。
    天佑早瞧出那铁钩上喂有剧毒,挺剑拦下了她:“玉锦姑娘既是冲着小可而来,何必为难不相干之人?”
    觉尘却道:“佑弟,你不是要寻仇么,快去。”一侧身,两指挡开了天佑手中的长剑。
    天佑知他性子沉稳,绝非斗气逞勇之辈,看了看玉锦铁钩,又看了看他手中兵刃,支会道:“小心钩上有毒。”觉尘在他肩头一拍,低声道:“那毒叟全身是毒,你更要小心才是。”两人互有默契,相视一笑。
    药虬翁见识过天佑的身手,底气稍显不足,手捋胡须,心生一计,冲着身旁十数个灰衣人道:“谁拿下这少年,献上他的宝血,特使大人必然重重有赏。”他连叫了两回,这些灰衣人却动也未动,偷眼瞧玉锦时,见其和觉尘相斗正酣,毫没工夫顾及这头。
    他瞪了天佑一眼,然后自怀中掏出了召聚毒虫的金铃。天佑曾见他用这金铃支使雪蟾,心道:难道这老怪身上还有其它毒物?
    金铃在药虬翁手中一阵疾响,仿若催命招魂也似,片刻工夫,自地下游来数条金钱斑、五尺长的蝮蛇。
    蝮蛇再是有毒,却哪里及得上天山雪蟾和彰鹤手中那只毒刺猬。天佑微微一笑:“前辈这趟找来的帮手,可比毒刺猬差远了。”
    药虬翁冷声道:“急甚么!”舞铃更疾,不消半刻,四周便密密麻麻全是毒物。
    这些毒虫却不十分听从号令,见人便咬。天佑不觉如何,觉尘却是神色大变,他喝道:“毒叟,你招来这些毒物,置无辜百姓性命于不顾,还有天理没有!”言毕甩脱玉锦,自腰间抽出一柄小巧玲珑的玉尺,手贯内力,将玉尺直直插入地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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