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年少清歌,纵马逍遥  第十回:俊靥红妆堪缱绻,不羡鸳鸯不羡仙(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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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糙的指腹在背后摩挲,杜迎风顿了顿,唤道:“青?”
    颜少青阖下眼帘,道:“穿着罢。”接着反转过身,露出后背。
    杜迎风应了声,取过浴巾,敷在对方伤处。这一口咬得不浅,深深两排牙齿印,沁出几粒血珠来,他眯起眼,一伸舌,将血珠扫入口中。
    肩头如轻羽拂过,颜少青背脊微僵,问道:“怎么?”隔了半晌,无人应声,只余嘬嘬水声,分外淫靡。他闭了闭眼,忽然转过身子,将人紧贴浴桶压着,低声道:“这算甚么,勾引为夫?”
    杜迎风不置可否,目光落于对方宽厚的胸膛,匀称肌理之上,是一道烛龙刺青,仰首舞爪,纤毫毕现,他舔了舔唇,沿着龙鳞一寸寸往下舔舐。
    颜少青伸手将人揽住,隔着衣料,揉捏他腰间的肌肤,胭色亵衣在他指间扭曲变形,两人呼吸渐渐加重。
    杜迎风埋首水间,长发随着动作沉浮,烟墨般散开。
    倏然间,颜少青仰起头,低吼一声,伸手捞起人来,跃出桶外。两人一同滚在柔软的熊皮上,胸腹相抵,急速地喘着气。
    杜迎风双手被人压在头顶,一点动惮不得,目光下移,见对方那处经过津液滋润,煞是精神,曲起膝盖,轻轻往上撞了撞。
    颜少青眸色渐深,一覆身,压住了他两条长腿,垂眼打量,见他皮肤陷在熊皮长绒之中,接壤处湿了大滩水迹。熊皮虽也雪白,却无肌理活润,烛火下看来,似凝乳、胜琼脂,当真是莹白生光,仅以右掌捉住对方手腕,松开左手,顺着脖颈往下摸。
    感觉对方停在小腹上,杜迎风皱了皱眉,推拒道:“别压。”
    颜少青似乎未闻,在他平坦的小腹上略微施力。
    酒气上涌,杜迎风难耐地扭丨动腰身,喝止道:“别压,要吐了。”
    颜少青低声道:“喝了多少?”
    杜迎风道:“十七坛。”
    颜少青在他腹间抚摸:“喝这么多,不怕撑着。”
    杜迎风道:“哪能装得这么多,我仗着内功深厚,全给逼出体外了,这些莽汉也不想想,小爷真要全喝了,岂不是腹大如鼓。”说罢微眯双眸,又道:“穿着女装,又大腹便便,怎么看都如怀了娃娃,要多丑,便有多丑。”
    颜少青怔了怔,低声说了一句。
    杜迎风没听清,问道:“甚么?”
    薄凉的唇擦过他的耳廓,低声道:“怀了也好。”
    一句戏言,教这花丛熟客登时燥红脸皮,一侧身,将人掀将下来,反身压了,咬牙切齿地道:“小爷倒要瞧瞧,究竟谁教谁怀娃娃!”
    颜少青不慌不忙地道:“为夫很是期待。”
    床帏之事,暂且表过不提,只说帐外载歌载舞,夜深方毕,翌日天色方亮,耶律善谭便下令赶路。
    杜迎风缩在被褥之中,懒洋洋道:“卯时未至,这位于越大人也太心急了,昨夜我听人说,此去是要赴太子邀约,难不成约定之期就在这两日?”
    颜少青端了早点回到帐内,闻言道:“便在明日,你先起来梳洗,我向于越要了马车,稍后便在车中休憩。”
    杜迎风又打了个哈欠,说道:“小爷有这么不济事么。”掀开被衾,见替换衣物仍是女装,竖目道:“不穿这个。”
    颜少青将食盒置在桌上,端出一叠玉米麦饼,并濡肉、羊羓,和几碟下饭小食。
    杜迎风见他不作理会,赤足走下床榻,伸脚向他踢了踢,忿然道:“做甚么教小爷扮女人?”
    抖开衣裙,将人包裹在内,颜少青扳起他的下巴道:“省得你再招蜂引蝶,快些将衣裳穿妥,别着凉了。”
    杜迎风怎肯罢休,反驳道:“这蛮荒赤地,连个花苞都不见,又哪来的蜂,哪来的蝶?”
    颜少青坐下来,缓缓地道:“昨夜酒宴上,于越笑说辽域虽不似宋土那般,遍地是美人佳肴,却也有些别具风味的酒浆,他府中便有两样珍藏。”
    一霎时,杜迎风眼睛亮了,催问道:“你快说,是哪两样?”
    颜少青瞥眼瞧向他,杜迎风立即自觉地套上衣衫,坐到桌前。
    颜少青这才继续道:“一样叫做”珍珠斗”,一样叫做”婪尾春”,前者系以初生羊羔,每日灌饮淡酒、喂食嫩草,待其产乳初日,取新鲜乳浆,反复加热冷凝而成;后者取晚春芍药,于木器中捣为糊状,上甑蒸熟,待其凝成胶状,添入晨露,在地底埋足年份,饮时佐以兔肝、鹿舌,滋味甚妙。”
    未曾尝到滋味,杜迎风已如痴如醉,搓手道:“这两样珍藏,于越可有带在身边?”
    颜少青见他馋嘴的样子,莞尔道:“既是别人家中珍藏,定然是不肯轻易示人的,想必这两样酒,皆被置于酒窖深处。”接着又微微一笑:“之后,我便向于越提及,拙荆也是好爱美酒之人,他便答应以两样珍藏作为此趟差事的酬劳。”
    杜迎风原是满脸失望,听他一说,不由得露出喜色,不过知道对方仍有话说,便没插嘴,果不其然,颜少青又道:“想喝酒可以,不过剩下半日路程,你收敛些,呆在车中不要惹事。”
    杜迎风想要辩驳,但看在”珍珠斗”和”婪尾春”的面子上,便没同他计较,笑吟吟披上貂袄,将自己遮个严实。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毡帐。
    耶律善谭一行已打点妥当,余下几个仆从,正在收拾毡帐。
    杜迎风倚着马车,无不羡慕道:“这帐子真不赖,游历在外,也免去席天慕地的不便。”
    他声量不小,引得旁人频频注目,见是昨夜开怀豪饮的奇女子,不少人过来同他打招呼。
    杜迎风扬唇一笑,待要回话,颜少青已将他斗篷风帽的帽檐拉低。想起出门前做过的承诺,杜迎风撇了撇嘴,转身跃上马车。
    车中倒也宽敞,还备有酒食、果脯等物。
    杜迎风笑道:“看来大辽于越很器重你,这其间,莫非有甚么交易?”
    坐妥之后,颜少青道:“耶律善谭想在太子的鉴武大会上压对方一头,是以这趟出门,带着帐下武艺最好的十八铁卫,但太子手下人才济济,更有诸多江湖客投在门下,他担忧仅靠十八铁卫难以取胜,于是……”
    “于是就想仰仗你的武艺?”眨了眨眼,杜迎风抚掌笑道:“耶律善谭真有眼光。”
    颜少青阖目道:“距离皇城还有半日路程,你折腾了大半夜,也正好借此休憩一番。”
    凤眸微睨,杜迎风不服气道:“我折腾?还不是你……”
    颜少青好笑道:“我甚么?”
    杜迎风咬牙道:“没甚么!”
    颜少青重又睁开双眼,看着他双颊微红,难以启齿的模样,心中一动。
    他低声道:“怎样?”
    话就在嘴边上,但若出口,实在有损颜面,杜迎风朝他狠狠瞪了眼,靠坐车壁,徒生闷气。
    少顷,被人箍住腰身,带至怀中,他右掌斜抓,扼其手腕,这招小擒拿手虽然灵活,却不伤人,是两人闲闹时惯用的招式。
    颜少青右手食指在他肘部一弹,乘他手臂虚软,双手一搂,已抱住他的腰身。杜迎风仍是闪避挡躲,他低叹道:“别动了,昨晚上还喊肚胀,今日却不安分些?”
    念及自己”吃”了甚么才胀肚,杜迎风恼怒更甚,拉下风帽,就着这姿势闭目睡觉,不再理人。
    见他又耍脾气,颜少青微微一笑,也不生气,须臾,两指一夹酒杯,施力掷往车外,只听一声风响,车顶似有异物坠地,他面色不改,依旧揽着人入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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