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之末(肆)  第十九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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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了吧?这个是你最喜欢吃的。”在一个被白色云朵所簇拥的天空,周围以银色为主调,像是置身天堂,又像是藏身在白色的花丛间。接过金霖递来的食物,也许我们是在玩过家家游戏。
    “嗯~~我的项链呢?”津津有味的品尝美食时,我仍然不会忘记这次来的目的,当然是因为特别珍惜天使赠送给凡人的礼物,于是在双方心情好的情况下才能大胆提出,真是眷恋上天给予的鼓励,说真的我是怕他又会让我回忆,真是害得脑袋都崩了!
    我在心里还打着小鼓,念着他会慷慨得还给我,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
    “项链?”他本来一张微笑透彻的脸顿时略显忧郁,泛起一层薄雾。
    “嗯?”我不由心里一颤,看他的茫然表情不会也向我学习忘了吧?“我的项链啊~你应该还给我了吧?!”我连着上面的疑问,声音小心翼翼地说。
    “这个味道也不错~你尝尝。”他明显就是要逃避话题,把另个小美味送到我嘴下,只要张嘴就可吃到甜美。
    “嗯~不要打叉。我~~”我接过食物,嘴巴咀嚼着草莓味的香气,但还是不肯放过他逃避的问题。
    “吃东西时不要讲话好不好?!”他打断我想说的话,一脸平静得看着桌上摆放的彩色甜品。
    “你是不是不想还给我了?”我抿好嘴巴,手臂放在桌上,一脸贼想扁他的样子。
    “没有啊~”他把脸用没受伤的手托起,而另只手放在这支的手臂上,新鲜的白色纱布,新换的,什么时候换的,自己换的?
    “你的手?”我看到的霎那立刻脱口而出。
    “嗯?怎么了?!”他把那支帮着纱布的爪子伸伸拳拳。
    “你自己换的药?”
    “嗯。”
    “什么时候换的?”
    “早上。”
    “这面包呢?”
    “早上做的。”
    “你一只手吗?”
    “两只手啊?!”
    “不是受伤了,怎么还动呢?”
    “这又没什么关系,不是很严重啦。”
    “让我看看。”
    “没什么大碍的,只受点小伤。”他靠近的手,还是被我逮住了。因为是新鲜的纱布,所以里面快泛滥的血一点点浸透。
    “你没涂止血的药。”我惊讶着这只血淋淋的手,不知为什么厚厚的白色下,红色的液体不想退去。
    “可能……忘涂了吧。”他有些狡辩,带着躲避的表情眼神飘忽不定。
    “你是故意的是吗?为了抵消其他伤的痛……”我不知哪来的感情,一阵酸涩刺湿了眼睛,好像是明白他的为何?
    “蒂……”他像是看到了四年前的我,眼神的朦胧凝聚在自己怀念情景里,就算我能看到,但也会使自己逃离。
    “这是什么?”一条沾满血的银色项链,握在他的手心,一张被拆开的血色纱布上,所包裹过的手里竟包裹着这条项链。
    “……”他想抽回,隐藏住。
    “项链……?怎么会在这?”一条被血噬染的链,它像是被窒息在密室的花朵,重见阳光,刚抛弃掉红色的黑暗。
    “……竟然包进去了,就忘了取出了。”他的眼里没有颜色,只是房间里所染出的白,只有一点点我能看到的红,在眼前晃动。
    周围的空寂,我们像是不会语言的植物,包着更加新鲜的绷带,和手中被冲洗干净的项链,两人坐在沙发上,并肩,低头。
    “头现在不晕了吗?!”他用手摸摸我的头,整理下我前面的刘海。
    “好点了~”昨天被摔昏的头,今天看到有些过敏的血,突然眼前的星星转得飞快。
    “靠在沙发上休息会吧~~”我闭着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头晕?
    “不~~用了~”我不想躺下,倾斜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刚想抬起,他便用手把我轻轻按回在肩膀,昏昏沉沉,看着他的侧面,我像是找到了依赖,嘴角荡漾着温馨。
    微微睁开眼,他细滑的脸,和一个轻轻吻在眉间的温柔。
    “啊?”我像是个被宠爱吓到的孩子,睁开的眼睛带着孩子天真的目光。
    抬起手要挥开身体的拥挤,却被他的阻止夹得更近,被动躺在沙发上,闻着他身上的香,还不知缘由的眼睛。
    他像是只不会满足的恶魔,安静地亲吻着敏感的脖颈,一点点吸红的印记,像是被戴上记号的囚犯,我不是宠物,没有始终不变的百依百顺。
    “金霖~~我不~要。”我展开拿着项链的手,只为能推走他的肩膀,可是却只有被他的手紧紧拥在手心。
    “金霖~~不要。”我真的是这样被控制吗,握紧的手都要被他挤出了血,为什么不放开?难道要暖化我手心里的项链吗?
    挣扎像是无奈表达的最终反抗版,不想当猎物被一点点撕裂,那只有死亡前的反抗,因为也许它可以救我。
    从沙发上摔落下来,带着挣扎过的余悸,我想四处的逃窜,但只有无力地往后退缩。
    “蒂……”他像是失去手中玩具的孩子,眼神狠狠地盯着想要逃窜的木偶。
    “霖,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我的声音几乎被沙子堵住,眼泪的落下,却挽救不了自己。
    “蒂。”他像是要用剑从胸口穿进一样,目光渐渐移来。
    “霖~~我~~”哽咽,我在这所银白色的宫殿里,找不到一处可以让自己躲藏的一角。
    一个魔鬼化身的走进,我想使被软禁的囚徒,祈求着它给予一点人性的怜悯,可是,无济于事,我的退缩只能使它前进,他用力把我狠狠地贴在退到尽头的墙壁上,所用的力量足够把我整个捏碎。
    “霖,放我走好吗?我~~”惊恐,我真的需要来请求才能抚慰惊恐吗?!
    “蒂,我不会让你逃走,得不到也要死在我手里。”他的眼里充满着看不穿的黑雾,弥漫着浓浓的杀气,我是即将问斩的服刑者,站在绞架台上,等待死亡时间的来临。
    “对不起……”我是被吓傻了,摇着头,不敢看房间的任何一角,嘴里只能吐出这三个字,我是怎么了?为什么只有对不起……
    被捏碎又重新粘上的骨架,我的害怕让自己浸泡在逃不走的荒岛上,两人的无语,我真的失去了自己,好想咒骂上帝,但是看清眼前,我的泪被轻轻拭去。
    他站起来,不知走到了哪个房间去,现在是最佳逃跑时间,如果能走出去,我就得到解放,看着挂在手指上握在手心里的唯一,我像得到欣慰,好想站起来,虽然不可能。
    勉强了半天,发现不是脚出毛病,只是大脑在回放他刚才的序幕。
    “我送你回去。”在预料中惊讶,我坐在一角,他站在一边。
    正常人的走路速度都会让我觉得是神速,他把我从地板上抱起,走出门外,白色的天,透不出半点的蓝,我不敢出声,只是没力发声。
    摩托转速的加快,我依在他的胸前,额头吻痕的温度,他沉默的下巴,没转动过的眼珠,让阳光刺痛眼泪。
    “你这样送我会被司知道的?”我在他胸前安静地说。
    “知道怎样?你的事而已。”他简单的动下嘴巴,眼睛看着前方。
    “我可以自己回家的……”我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这样想法而已。
    “是吗?!那我多此一举了~”他低下头,看了我一眼。
    “嗯~我可以自己回家的。”我还是为了表述想法而已,平静的语调。
    “那好,你下来好了,我送到这。”他在路中间突然熄灭了火,停在中央,听两旁车抗议的喇叭声。
    “好啊。”我像是个听命令的机器人,从他的车上准备来个完美的跳跃站稳地面,可是姿势还没有拿稳……
    “呵~~出发了~”一声发动转机的刺耳尖叫,超马力的往前加速,姿势的半秒停止,差点~~我立马用尽吃奶力缩回他怀里,紧紧搂住腰,如果松手的话,可不是轻度残废了,是立马休克或死亡啊。
    “啊!你干吗?!”我半天才反映出声音,看着车道上同速度运行的车,我被耍了。
    “你怎么不下车啊?还抱得我那么紧。”他带着骄傲的神色,目光朝下微笑着。
    “不想下不行啊~~?!”我整一个傻瓜少年,生气还得捂在他怀里,大不了就应该跳下去,摔死压扁就当活该!~
    “呵呵~你还是乖乖想呆会儿怎么跟你男人解释吧~~”他一脸的无所谓,搞得我是犯罪分子似的,司见到又怎样?大不了跟他说清楚。但是干吗要我说清楚,压根就不知怎么说,这从天上掉下来的怪物,是谁都不知道,明显就是来破坏我和司的!这混蛋!
    咬着嘴唇发痛只希望自己能想出些什么来,可是总觉得一切都是场游戏,而我像是个傻瓜,被耍后只能紧紧抱住暂时的依靠,在脑海里四年前的号码屡次按动:
    反复不断的拨着一个人的号码。
    她在花坛边来回的踱步。
    “接电话啊~~怎么了吗~~混蛋!送我回家还要让我在这等啊~~”等了将近快有半小时的她,重复的按重拨,电话的嘟声中,她在嘴边不爽的暗骂。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对方的电话刚才还是接通的声音,顿时竟被关了机。
    “什么?!关机~~在搞什么鬼啊~~超人家族吗?!刚才还是通的~~”她莫名的看着手机屏幕,也许愤怒足够让她烧了这学校,现在已经空荡荡了,很有可能就剩她一人了。
    “啊~啊~在搞什么么啦~~大早上打过来说放学不让我离开,现在连吃饭的时间都过了~~金霖~你到底搞什么鬼啊?出什么事情了啦?!跑到哪里去了……”不停地责怪让她一人围着花坛打转。而越是来回打转,越是担心他,金霖,到底在哪里。
    “混蛋!耍我吗?!我已经愤怒了~~”天色已经转为暗蓝了,半块残阳还夹在西边角落,花坛中的花也快闭上门户了,而她只能气愤了。
    “嘣——”她把手机往花坛里一摔,草木受到一些惊吓。“金霖我生气了!”对着空旷的教学楼,她奋力得大叫。
    扔掉手机,她正准备拎起书包,这时——
    “你就是尚蒂?”一个不清晰的男人声音。
    “啊?”还没来得及回答的她,刚惊异的回头。人连书包就被这个人一把拽起,粗壮的手捏得她的胳膊发痛。
    “啊?你要做什么?!”她瞪大了眼睛,挥动着被拉的那只手臂,想挣脱开。
    “别叫!”不知从哪又窜出了一个男人,冲她低声音吼了一声。
    “啊……”还没叫出来,就被这个吼她的人,上去捂住了嘴巴。
    天已经临近黑蓝了,没有了任何光。她被扔在一个小角落里,这时的她,周围全是恐惧。
    “这么小的女孩怎么样她啊?”一个辨不清的粗重声音,在一道烟头的红光下,发话。
    “打!”同样声调的人,接话。
    “打?不做些……”他还没说完,就被拦腰截住。
    “你可别想歪了~我可只接到‘打’的命令,其他的可不能……”
    “我知道了~~刚才乱说~~乱说~~”那个烟头在一明一灭中,停止了坏想法。
    “快吧!”
    “是是!唉!就是可惜了~~”烟头的红光在声音的结束,结束了燃烧,被熄灭在脚下。
    不知几个人冲进了这个没有声音的黑暗角落,他们为了完成任务,对这个完全没有任何仇恨的孩子,拳脚相加着。不需过多长时间,一个人就可摆平的孩子,让众多人围在一起收拾就是浪费金钱,满身的血,在黑暗中染红的衣服,她蜷缩在那个角落,没有任何声音,像是死去,血从角落向外蔓延。
    “别打了~~”
    “怎么?不是打死为止吗?”
    “说不定~~已经死了~走吧~”
    “啊~唉~~就一个小毛孩,两三下就死了,还叫来我们这些人~真是~”
    “你管他呢?!给钱就行!再说,只是为了防止被那家少爷发现~~才花这么多钱,找那么多人看着~~”
    “啊?少爷?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可能知道~~”
    “切?!他少爷手下那么多人,谁知道会被谁发现~快走吧~别啰嗦了。”
    一些脚步声随之远离这个角落,冰冷的墙壁沉重地呼出一口寒气,在蜷缩的头下,闪烁着混浊的泪水。
    “你醒了~~”一张憔悴的脸,进入她模糊的眼帘。
    “……”逐渐眼前的清晰,她看清那张让她等了几个钟头的人,他一双充满血丝的眼。
    “尚蒂~~”他又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已确定她是否真的醒了。
    “嗯?”她纵了纵眉毛,感觉头有些不舒服,手伸去想摸。
    “别动!你全身是伤不能乱动,现在你头上绑着绷带,是受伤最严重的地方。其他的地方腿部和手臂流了很多血,已经打上绷带,但庆幸没有骨折。所以……”他还没有讲完,她立马就截断了他的话。
    “我要回家?!”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他。
    “现在还不行~~要休息一段时间,等伤好了再回去~~”他安慰着,把她的身体往上移,靠在枕头上。
    “不!我要回家!”她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没有理睬他的话。
    “现在怎么把你送回去~~你爸妈看到会吓坏的~~乖!我会向你父母那边说好的,你不用担心~~”他还是温柔的声音,一双被红血丝爬满伤感的眼神看着她。
    “不管怎样~~我想回家~~”她没有改变任何态度,仍旧重复着自己的话。
    “尚蒂~~你在让我为难吗?”他手撑着床面,看着一脸倔强的她。
    “呆在你家会让你更为难~~”她咬了一下嘴唇,绑上绷带的手臂,往上移了一些。
    “尚蒂~~不会~~我妈已经被我劝走了~~不会来了~~”他像是在掩饰某些什么,表情有些闪烁。
    “那是不可能的~~下次可能就是你爸来了~~”她想用手掀开被子,但霖按住了被边。
    “尚蒂~~你是怕再受伤吗?”
    “对!我怕会折磨死你!”她推开按住被边的手,准备直起背来。
    “不能乱动!伤还没恢复好呢?!”霖制止蒂直起身子,又让她躺回去。
    “不要动我!伤我自己会处理~~!”她推开他的手,嘴巴强烈地说。
    “好!你处理!我帮你去拿消炎药和水。”霖直起身来,往房门走。
    “不要!”她顺手抓起枕头朝他扔过去,砸在他头上,说:“我不吃消炎药!我要回家!~~”她拉长着声音,强调地说。
    “尚蒂!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要在这里呆着!”
    “我不会让你回家的!”
    “凭什么!”
    “没有凭什么!”
    “金霖!你听不懂吗~~我要回家!”
    “我听不懂!”
    “那我自己回!”说完就立马要从床上下来。
    “尚蒂!你疯了吗?!你不能动你没听到吗!”金霖大声冲她叫着,又把她按回床上。
    “我没听到!怎样?”她毫不示弱,张大眼睛看他。
    “我不想怎样!你最好不要给我乱动!”金霖的愤怒像是被尚蒂彻底的点燃了,他的手紧紧地把她按在床上。
    “你放手!我乱动和你有什么关系!”她挣扎,像是被按痛了伤口。
    “有关系!尚蒂!我已经和我妈断绝母子关系了!就请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顿时他愤怒的眼睛里充满了更多的血丝,可是这种愤怒却使他的眼角流出透明的液体。
    “金霖~~”她的声音顿时弱了下来,一张无知的神色看着面前的悲伤。“为什么~~要这么做?”
    “尚蒂~~我只要你。”金霖纵着眉,像是在嘴角硬挤的微笑似的,看着她。
    “金霖~~你真傻~~她是你的妈妈啊?”尚蒂的泪水从眼角流出。
    “可我早已习惯没有妈妈。”他说。
    “但是~~”泪水继续混浊着她的视线。
    “但是我无法承受没有你,尚蒂~~”他紧紧抱着按在床上的她,眼角里仍挂着未干去的泪珠。
    “金霖~~”她感动的泪水夹杂着犹豫,嘴唇去亲吻他嘴角的泪滴。
    霖用手扶住她的脖颈,嘴吸吮着她喉咙里的感动,两人含着泪花,热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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