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非人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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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何令箭和凌兰已经站到了议会大楼的门前。
此时的凌兰正惊讶的张大着嘴,不是因为这一路上美不胜收的景色,也不是因为议会大楼的金碧辉煌,一切只能怪他们得到的待遇太过夸张。
且不论政府出车去机场接他们是不是与礼不合,只看此时大队人马站在门前,摆好的欢迎光临的架势。如果她没看错,其中还有几位经常在电视上能看到的政府要员,天啊!我们的首相先生该不会也在其中吧?
在凌兰想从人群中寻找答案时,何令箭将手自然的搭在了她肩上,用力拍了拍,轻声的说:“把嘴合上。”
凌兰抬头看向何令箭,此时这位先生的脸上挂着的,正是他所向披靡的商用表情。那个笑容的热度应该不是人体体温能够达到的,当然这在凌兰看来,则是假到不行的巨恶表情。
“麻烦你也收敛一下,你那好像用毒药刻画出来的商用表情,我怕我会中毒。”凌兰也轻声对他说。
“麻烦你也笑一下,你的表情比较像中了尸毒的木乃伊。”何令箭不改笑容的轻声说。
“算了。”凌兰放弃再和他争辩,对于眼前这个好似饭店迎宾,又似剪彩典礼的场面,她也没有什么多加置喙的权利。
“谢谢。”对于凌兰的难得合作,何令箭由衷感谢。
“不客气。”凌兰的回答,则是应付的成份居多。
“何少,来迟一步,见谅、见谅。”随着话音,一个三十多岁面相精明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
“您好,容我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首相的第一秘书。首相大人他十分想亲自来迎接您,碍于现在的微秒的形势,不能落人话柄,请您理解。”说着话一秘先生护着何令箭他们走入大门。
“何少您请放心,这些在场的人也并不清楚您的真实身份,您无需挂怀。”
何令箭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点头算是回答。
“你是什么身份?”凌兰揶揄何令箭。
“这位小姐真会开玩笑。哈哈......”
不等何令箭想出整治凌兰的办法,一秘先生已经打起了圆场。
“没劲!”凌兰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抱怨。
“议会在几点开始讨论?”何令箭挂着招牌的商业笑容,对跟在一旁的一秘先生发问。
“只等您到,您请。”一秘头前带路。
何令箭、凌兰和七个随扈,在他的带领下畅通无阻的进入议会大厅。
在何令箭的要求下,他们被安排在了远离答辩台离门比较近的地方。
“坐这么远,你怕打起来溅你一身血啊?”凌兰仍不忘找他的茬。
“你不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怪吗?”何令箭正色的说。
凌兰扫了一眼全场,这些该是北国顶巅的高官们,或是一脸的高深莫测,或是不知在私下谈论着什么,还有人正将探究的目光投向这边来。
“有什么不对?”凌兰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又没来过,我怎么知道有什么不对?”何令箭回的理所当然。
“嘁!”还以为他看出了什么,害她白紧张了。
两人无话,场上的形势也很僵硬,各派系之间你一言我一语,沉闷而又火药味十足的进行着。
凌兰控制着打瞌睡的欲望,强打精神的听着那些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政治纲领。这些讨论远没有她往日看的那些电视转播有娱乐性,是因为这些都是高官,更会笑里藏刀吗?转头再看何令箭,这位老兄倒是一副听的津津有味的表情,真是让她无法理解。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这一回首相先生竟不怕别人看法的送了出来。他们走在最前面出了议会厅,一走进议会厅外的阳光大厅何令箭就停住了脚步,脸上的招牌笑容也慢慢敛起。
“怎么了?”凌兰推了推他,轻声的问。
“没事。”何令箭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
阳光顺着玻璃屋顶肆无忌惮的洒进大厅,厅内的造景山水青翠的迷了人的眼,醉了人的心。办事人员都正常的做着自己的工作,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不对。
“今天添了不少麻烦,来日再去拜会。”何令箭对首相如是说。
“那里,那里。”首相大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凌兰不由皱起了眉。
正在寒暄的时候,周围突然骚动起来,不远处传来了惊恐的惨叫声。
凌兰有幸看到了大宅随扈们的第一反应,他们几乎是用扔的,把首相大人扔离了何令箭的身边。如果不是何令箭在同一时刻紧抓住了她,那她兴许也是同样下场。
随着惊叫声的接近,何令箭似乎感到了地面都在抖动:“马上走。”
何令箭开口的同时,一行人毫不犹豫的向外冲,不过显然己经来不及了。只见七个随扈训练有素的把他们两人围在当中保护起来,再抬起头时,危险已来到眼前。
几丈开外,三个庞然大物就立在那里,黄昏的阳光从玻璃屋顶洒将下来,本该温暖的色泽落到他们身上却愈发诡异。比正常人略高的身形,粗壮有力的上身打着赤膊,重点部位挂着堪堪遮体的破布,筋骨外露。观者耳边似乎可以听到可疑的咯吱、咯吱的锉骨声,他们的四肢明显比一般人要粗上数倍,手上长着倒钩一样闪着金属光泽的长长指甲,上面还滴着疑为鲜血的可疑液体。他们的面孔狰狞的根本没有人类的样子可言,犬齿外翻,面无血色,乱蓬蓬的毛发下充血的双眼紧盯着这边。
何令箭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抓着凌兰的手不自觉的更加用力,而凌兰也早已不知该做何反应。
这时,一个慌不择路的人从怪物身前冲了过去。惨剧似乎是以光速发生的,就在他们面前,其中一个怪物抓起那个人举过头顶生生的撕了开来。
何令箭不知道那撕人的声音听在耳里该是什么样子,他只觉得一阵耳鸣,眼前分不清是脑浆鲜血还是内脏,就这样喷了出来,涂满一地。而那个受害人根本没有来的及发出声音,同刚刚他们听到的惨叫声一样,惊恐的叫声响成一片,只不过惨叫声不是本人而是周围的人发出的。
扔掉手上的一分为二的尸体,怪物们向他们走了过来。与他们撕人的动作比起来,他们的步伐要缓慢许多,落足时会发出沉重的脚步声。
“四五六七,带主人走。”何令箭身前的三个随扈边说边拔出了枪,在人群的惊呼声中连开数枪。
“混蛋!”何令箭低声咒骂。
那三个怪物的动作似乎因为中枪而停了那么一下,中枪的部位汨汨流出血来,不过枪伤似乎并没有让他们感到疼痛,反而倒是更激起了他们的凶性,血红暴睁的眼里冒着凶光,大声嚎叫着,以不同刚才,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走!”何令箭抓着凌兰,向相反方向逃跑。
可是只跑了几步远,当四五六七号随扈也停下来护到他们身前时,何令箭终于意识到他们已经无路可逃了,在他们的正前方又出现了三个一样的怪物。
随扈四五六七自觉的分成两组,两个人上前迎敌,另两个护住何令箭和凌兰打算突围。
不用回头,何令箭也知道那几个留下的随扈会是什么下场。他呡紧了双唇,紧抓着凌兰的手继续逃亡。
一道腥风直直的向他们这边拍了过来,为了避免断手的命运,何令箭松开了紧抓着凌兰的手。
一个怪物出现在了他们眼前,两个随扈再次挡到了何令箭的身前,何令箭转身去找凌兰,发现另一个怪物正好就挡在了两人之间。
何令箭举起了从刚刚就一直握在手上的手枪,毫不犹豫的就是一枪,准确的击中了怪物的眉心,同刚刚中枪时没有过多疼痛感的反应不同,这次怪物双手抱头紧闭双眼,发出痛苦的哀号,显然他们也有脆弱的地方,何令箭不由得眼前一亮。
“用枪打他们的头!”何令箭大声的喊。
“收到!”
通过回答,何令箭听出随扈们似乎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伤亡惨重,他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这也只是一转念之间,接下来的情景瞬间烧红了他的眼。
那个被打中头的怪物,挣扎的过程中双手乱挥,倒钩一样的十指划到了来不及闪躲的凌兰。只见凌兰的后背连衣服带肉的被划翻了开来,鲜血瞬间染红了整个后背。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凌兰闷哼一声,跌倒在地上。
何令箭连开数枪,想要让怪物毙命,不过那怪物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头部重弹的他就好似没头的苍蝇,确定自己刚刚碰到了人,他转头又向凌兰抓了过去。
不知凌兰是死是活,此时的她只是背心朝上脸朝下的倒在那里,如果再受到一次这样的袭击,那她将必死无疑。
在枪弹无效的情况下,何令箭下意识的从腰间抽出了软剑玉落挥了出去。
玉落好似有了灵魂的活体,翻转着剑花飞舞过去,声声剑吟中,奇迹发生了。
枪械无效的怪物竟根本不是这古老的冷兵器的对手,只见玉落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怪物的四肢生生被切了下来,发出惊心的哀号。
他的同伴向这边聚了过来,何令箭好像杀红了眼,剑光飞转处,就是一幅炼狱的恶鬼图。怪物们根本无法近了他的身,没有痛感的他们竟也不知道逃跑,直让何令箭杀的血肉横飞哀号遍野。
不知过了多久,怪物们一个个倒下,既然他们不知疼痛,何令箭干脆用玉落将他们一一肢解,断手断脚的怪物们变成了一个个人棍,倒在血汨里,嘴里还不断发出语焉不详的叫声。
如果你仔细听,那只是一个字在不断重复:恨、恨、恨......
何令箭拿着玉带站在当地喘息,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感信息,当发现尸堆里还有肢体在蠕动时,他手中的玉带再次举了起来......
“救我,救我......”疼昏过去的凌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朝下的她更没有看到眼前的一切,醒过来的她马上感到后背传来的钻心疼痛,这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她只能拼尽全力用微弱的声音求救。
何令箭的眼睛随之闪了一下,慢慢放下剑,看看眼前的一切,把剑緾回腰间,脱下外衣走到凌兰身边,把外衣盖在她仍在流血的后背上:“忍着点。”
说话的同时缓缓抱起她:“把眼睛闭上。”何令箭几乎是用命令的。
也许是由于疼痛,凌兰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有睁开,她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
“你们怎么样?”何令箭询问着围到身前的随扈们。
七个人个个都挂了彩,伤势只是轻重的问题,有的人手臂显然已经折了,只有皮肉还在连接着,有的已经是个血葫芦,露在体外的没一块好肉,不过就是这样这七人此时异口同声的回答竟是:“主人,我们没事。”
“那就好。”对于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话,何令箭却深感欣慰的点了点头。
此时最了解他想法的人就是他怀中的凌兰了,除去刚刚危难时的那一声主人,这是这些人第一次真心诚意的喊他为主人,意义与别不同,而何令箭也并不希望他们为他有任何牺牲,见他们都还安在,欣慰也是理所当然的。
“把眼睛闭上。”何令箭的声音在凌兰耳边响起。
“麻烦你快点,我的血就要流光了……你不想抱着个死人吧?”凌兰调侃的声音虚弱的几不可闻。
“该死!”透过衣服传来的湿腻感让何令箭加快了脚步:“我们去那里?”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知道大宅在这里一定有聚点。
“主人,请跟我们走。”几个随扈鱼贯而行。
离开之前,何令箭瞄了一眼刚刚赶到的警察和特殊部队,他的神色愈来愈冷。
在随扈的引领下他们顺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些警卫并没有像对待其他还活着的人那样上前盘问,如果他们真的上前,何令箭怀疑玉落又会再次登场。
尸横遍地的阳光大厅里已难窥阳光的踪影,弦月已升上高空,如同日光一样洒下它清冷的光辉,不为了照亮前路,不为了人的希求,只是为了见证时间的流逝,观赏命运上演的又一场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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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令箭乘的车在一路横冲直撞的狂奔后,穿过与老家大宅相似的林荫道,停在了一幢大宅前。它是由肯塔基红砖为基础配以白色的窗棂和大理石柱子,整体风格典雅脱俗,虽也是建筑宏伟却并不会像边城的大宅那么张扬。
对于这样的建筑精品的描述本不该这么简单,不过此时的何令箭那来的心情理会这些。
“我好累......好想睡......”凌兰用着微弱的声音说。
“不能睡,听到没有?”何令箭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对怀中的凌兰喊。
穿过由格林斯柱子构成的回廊,何令箭直冲进大门:“快叫医生,快一点!”
何令箭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推开大门时看到这副景象,丁婆婆和穆菊就如一早一样,坐在沙发里悠闲的品着茶。这让他几乎要怀疑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场梦,可是怀中传来的声音惊醒了他。
“好冷......”凌兰的声音几不可闻。
“救人!”不知为何何令箭非常的愤怒,喊出的救人两个字已经破了音。
“跟我来。”发现事态严重的鹰叔上前带路。
何令箭不理会其他的事,快步跟上鹰叔向后堂走去。
“你不去看看?”丁婆婆对穆菊说。
“我还不想死在他手上。”穆菊淡淡的说。
“那可是你种的因啊。”丁婆婆边说边示意下人推她回房。
穆菊没有说话,不带任何表情的向何令箭他们离开的方向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