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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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返那座豪华牢狱已是夜半时分,车内两人各自在运气,谁也不肯先和对方讲话,鹰叔更是尽责的充当无声陪客,车内十成十的低气压地带。
太安静的时候,老天会很体贴的安排一些事情做为调剂,比如现在的状况。
撞车也能算是郁闷的一种调剂吧。
在一阵晃动过后,车内的人也从一开始的惊慌中镇定下来。
“不愧是高档货,撞车的震荡也能这么轻。”何令箭发出惊叹。
“喂!你有病呀?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赞叹什么车不车的,现在该是下去看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吧?”凌兰很难不怀疑何令箭脑子的构造异于常人。
凌兰率先打开车门,下去查看情况,不过她很快就后悔了。谁会想到除了撞车,还会有真枪实弹的惊喜在等待着。
凌兰以极不优雅的姿势险险躲过流弹的攻击,随后下车的何令箭也好不到那里去,趴在地上不敢再动一下。
“你是不是男人啊?”缩在车尾的凌兰,用脚踢了踢不敢多动一下的何令箭。
“这和是不是男人没有关系,你以为我会金钟罩还是铁布衫啊?”何令箭抗议着。
鹰叔轻咳了声,站到两人中间。
“喂!蹲下啊。”凌兰伸手拉了拉鹰叔的裤角。
“两位请起来吧,随扈们已经去解决了,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鹰叔一板一眼的说。
“咦!”将信将疑的观察一下情况,见的确没什么动静后,两人狼狼狈的直起身子。
“随扈?哦,一直在我们后面的那辆车里,坐的原来是保镖啊。”凌兰恍然。
“究竟是怎么回事?”何令箭比较关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还不知道。”鹰叔回答道。
“鹰叔!”随扈们这时也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何令箭询问道。
“似乎不是冲我们来的。”随扈中的头头向鹰叔回答。
“两方争斗,其中一辆车被追赶中和我们的车发生了碰撞,没有来的及逃离就被对方追上,与对方发生火拼。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们争抢的似乎是这个。”随扈把手上提着的木箱子亮了出来。
“这是什么?”凌兰凑了过来。
随扈似乎并没有递给她的意思。
何令箭的眉毛悄悄皱起。
凌兰可不管那些,拿住箱子:“松手吧,你的工作做完了。”这些家伙根本不把她和何令箭当回事。
在鹰叔的示意下,随扈松手退了下去。
凌兰装成没看到,接过了箱子,随手打开来,何令箭想要制止她时已经来不及了,这丫头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
“这是什么?”凌兰惊呼出声。
“我看看。”何令箭不也凑了过来:“是狗吧?”
箱子里装着一只像狗一样的动物,此时正冲着他们呲着牙,从喉间发出威胁的呜呜声,他似乎经历了一些磨难,皮毛脏的让人无法窥知他的本色,箱子外面只是普通的木色,内里却用类似黄布的东西封贴着,上面似乎还用朱笔描画着什么。
“别傻了,这是狐狸,狐狸才对。”凌兰已经不再对何令箭的智商有任何指望。
“狐狸?不是狗吗?”何令箭还在持怀疑态度。
“蠢蛋箭!”凌兰真是要看不下去了。
“两位,我们还是先上车,回去再说吧。”一天下来,鹰叔已经深刻了解到,如果放任他们这样吵下去,那将......唉!
“好。”何令箭并不介意这个提议。
凌兰也没有反对的理由,是不?
回到大宅后凌兰仍是不肯放开手中那个箱子。
“你想要?”何令箭几乎可以想见她的答案。
“哦。”凌兰难得认真的点点头。
何令箭并不想为难她,女孩子都会喜欢这类毛茸茸的小东西。他回头争询鹰叔的意见。在他想来,这该不是什么问题才对。
“我想还是问一下老夫人再说吧。”鹰叔仍是一板一眼的回着话。
何令箭和凌兰同时皱起了眉,何令箭抿起了唇不发一言,凌兰则轻哼一声,将一切付诸行动。
无视于其他人的目光,她将箱子打开,抱出那只仍在不停发出威胁的呜呜声的狐狸。
“不可以”显然鹰叔的警告已经晚了。
“何令箭,麻烦你找一个房间给我好吗。”凌兰把何令箭拉进她的战圈。
说完话凌兰看也不看鹰叔,先行离开。
何令箭淡淡一笑,拍了一下鹰叔的肩,转身跟上凌兰,事情的发展似乎比想像中来的有趣,看来往后的日子该不会太难熬才是。
当场只留下鹰叔,对着那只空空的箱子独自叹气。
“你要这只狗干吗,没必要为了志气而给自己找麻烦。”何令箭问了管事的下人,为凌兰找好了房间。
不愿和他争辩狗和狐狸的问题,凌兰忽略他的认知不清:“麻烦是一定的了,就当是给自己找了个伴儿吧,有时候和没有共同语言的人讲话,倒不如对着一只动物更来的快乐,不是吗?”
这丫头八成是上辈子斗鸡投胎来的,没有一刻肯好好讲话,他才是给自己找了个仇人来做伴儿呢。
“我深有同感,那你和你的同道中人慢慢聊,我不送了----生瓜兰。”何令箭打消了亲自送她回房的想法。
其实,凌兰并不是有心要和他斗,只是不尴不尬的处境让她有些心烦,有些生气罢了。任他自行离开,她静静的跟随下人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怀中抱着新得来的宠物,那小家伙此时异常平静,只是如果她能仔细观察一下,会发现那只动物此时的眼神冷的吓人。可惜此时的她没有那个时间,不然......不然又能怎样,一切早已命中注定。
“你首先该洗个澡才对。”这是凌兰此时的决定。
把他扔进浴室指望他自己洗是不可能了,一向讨厌做家务却又精于此道的凌兰不得不自己动手,“乖宝宝,你真是好命啊,谁让我为了显示自己应享有的尊重,而做出这种决定呢。好吧,不得不承认我为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不过你最好别指望我会宠着你,所以现在就学会乖乖懂事吧。”
不知是不是精神训话起了作用,给他洗澡并不像想像中那么困难。洗了个香喷喷的泡沫澡后,我们的小朋友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你还真是让人惊艳啊。”凌兰由衷的说。
此时的狐狸朋友露出了他雪白的皮毛,被吹干后松软的好像一大团棉花糖,他就那样静静的呆在那里,注目于眼前这个女人,观看她与刚刚截然不同的反应。
他的变化,让难得露出小女儿心性的凌兰都喟叹出声:“真是可爱到不行。”
行动派的凌兰也不管狐狸朋友的皮毛有没有干透,一把将他抱入怀中:“好白的皮毛啊,这么漂亮又有这么好的手感,如果做成披肩一定很漂亮。”她话音未落,怀里的小东西明显的挣动了一下。
“别慌,我开玩笑的。”凌兰笑的自己都觉的虚伪。
凌兰将他抱出浴室,坐在沙发上。
伸手好玩的抚摸他滑顺的皮毛,最后来到他尖尖的嘴巴上:“何令箭真够白痴的,这么尖的嘴,那有狗长的忠厚老实......啊......”
事实证明不要肖想威胁别人的生命,更不可轻易编派别人的不是,狐狸急了一样会咬人,随着凌兰的痛呼出声,凌兰手上赫然多了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你!”凌兰带血的手指直直的指在白狐兄弟的额头上,戏剧性的一幕就样发生了!
如果凌兰能够再正常一点,在被咬后吃疼扔掉他,而不是很不卫生的用带血的手指去抗议的话,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才对,这也是命运之神又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吗?
凌兰怀中的那只狐狸,此时出现惊人异变,一瞬间由四腿动物进化成灵长类猩猩的后代,这已严重悖离达尔文的进化论。一直坚信科学正道的凌兰,此时做出了人类正常的反应,她被吓的从沙发上掉到了地上,不过却没有惊叫出声,这应该也不是因为她具有良好的心理素质,而是吓的失掉了那个功能。
“看来,我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身后响起一个干哑的声音,这个声音此时听在凌兰耳中却尤如天籁。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凌兰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到了不请自来的丁老太婆身后。动物都能修炼成精,那想来万物之长也应该可以,这老太婆具说也活的挺久了,所以应该也可以这么算才是。
坐在沙发上那位狐狸精先生,此时却是一副类似欲哭无泪的表情,赤裸的身体被长度及地的银发巧妙的遮掩,整个人被一种银色的光圈笼罩其中,如果不是情形不对,倒还真像一幅值得欣赏的画一样。
“他眉间那点朱红,不是朱砂痣或是印花吧?”丁婆婆的话,是问给凌兰听的。
那个此时仍在进行自我心里建设的女人,胡乱的摇了摇头:“血。”
“血?你的?”丁婆婆坐在轮椅上,讲话的口气好似谈论天气。
凌兰看了看自己血迹未干的食指:“是吧?”
“那你不用怕了,怕的该是他才对。”丁婆婆淡淡的说。
“啊?”凌兰真的是没听懂,她不怕?他还怕她?这老太婆老糊涂了吧,那可是个妖怪?!
“这位朋友我没讲错吧?”丁婆婆不理会此时只能发出几个语气助词的凌兰,把注意力移向造成恐慌的正主儿。
那位仁兄的反应更是出人意表,他竟哭了,哭的如丧考妣,哭到后来竟趴在沙发上捶打起来,这看在凌兰眼里不由看的她一愣愣的,他在干吗?她都还没来得及哭,他哭个什么劲啊!有没有搞错,她是人,他才是妖咧,这事儿可真他妈的怪到不行。
“他以后是你的了。”丁婆婆每讲一句话,都有让凌兰疯掉的威力。
“我......的?”凌兰只能发出断续的问句。
“没错,你以后就是他的主子了,直到你死,他都只能服从你一个人的命令,所以你没有怕的份儿。”丁婆婆的表情开始因为好戏上演,而露出毫不遮掩的兴味。
“主子?为什么?”一头雾水的凌兰只能傻傻的问。
有戏可看,丁婆婆很有耐心为她解答疑问:“因为你的血印在了他的额心,而且以我所见他也是因为那个显的形吧?因为这样,你已经和他订立了血契,所以他将听命于你。”
沙发上的主儿,听到这里哭的更大声了。
丁婆婆印证了自己的观点:“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自己的死穴也不做个防护,可怜啊。”
“我怎么想到她是个怪咔,有谁被咬了手指头会去指人家脑门儿的。”说完,狐狸兄弟哭的愈来愈大声。
这是他首次开口,声音异常动听,不过他讲的话很不入凌兰小姐的耳就是了。
“你是说直到我死,他都得听我的。”凌兰慢慢的吐着字。
“是的。”丁婆婆等待凌兰的反应。
沙发上的人,突然抬起了头,极度冰冷的眼神直射向凌兰:“她说的没错,只要你活着。”
凌兰打了个冷颤:“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不想要你,你可以走了。”
狐狸先生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不过也只是一下子就又暗了下来。
“那不可能了,契约一但建立就是一生一世的。”丁婆婆浇灭两人的仅有希望。
“那他要杀我怎么办?”凌兰发现那个狐狸的眼神愈来愈不对,她是很坚强,可那不等于她不怕死,她又不是神仙你不能要求她太多,是不?
“他不能,那样做他就会彻底堕入魔道,永无反身之日了,那对于他来说等同于接受灰飞烟灭的命运。”
丁婆婆的话,总算宽了宽凌兰那颗坠入冰河世纪的心。
“那我杀他没问题吧?”
凌兰好似无心的一句话,让室内本就已异常诡异的空气,瞬间降到冰点。
两“人”的视线,全部胶着在了凌兰的身上。
“呵呵,开玩笑的,别当真。”凌兰直起身子。
“自求多?吧!”丁婆婆的话,是对狐狸先生说的。
居于下风的狐狸兄弟,又能讲什么呢?
凌兰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拉起棉被裹在自己身上,又把床单拽下来扔给沙发上的那位赤身裸体的仁兄。
而后者显然没搞懂她的意思,接住床单愣在那里。
“你不冷吗?”咬着牙,凌兰尽量把话讲的婉转,他觉得光着比较舒服是怎么的?
毫不觉得自己有伤风化的仁兄,只能听话的裹上床单。
“给他个名字吧,这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你们要学会适应彼此啊。”丁婆婆难得的语重心长。
凌兰把自己包的紧紧的,坐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看了狐狸兄弟一眼,看到他眉间那点惹祸的血迹随口说道:“血。”
“雪?不错啊,北国的雪天捡到一只雪狐,起的名字就叫雪,很有意思啊。”丁婆婆自行解析着。
知道她听错了意思,凌兰却实在无力解释,叫什么随他们便好了。
“丁老夫人,是怎么想到来我这的?”找回一点理智,凌兰不由发问。
“管家拿了那个装他来的箱子给我看,我一看箱子里面黄布上的符咒,就知道事有蹊跷,就马上赶了过来。”
“您这匹马赶的还真快啊!”
凌兰这才明白鹰叔要先拿给丁婆婆看的真正原因,慢性子的老头,为什么不早说?害她落到现在这副下场!不过东西是她自己硬要拿来的,这也怨不了别人,他就算拦了,想来她也不会听就是了,这就是命吧。
“丫头,认命吧。”
凌兰不讲话,室内变的异常安静。
“你在发抖?”刚刚有了自己名字的小雪同学在发问。
被问的对像,没什么力气的抬了抬头:“是啊。”
凌兰裹着棉被的身体,坐在床上抖的非常厉害。
“你为什么发抖?”小雪同学真的很勤学好问。
“因为害怕。”凌兰很诚实的满足他的好奇心。
“喔。”狐狸毕竟是聪明的,他懂得什么时候该闭嘴。
室内又回复了高品质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