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蛟龙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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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苍蔺很快处理完手中的要事,时间也到了午时,抬眼见不远处的白夙,正津津有味的翻看手中的书,膝上还叠落着几本,好奇他看什么这么入神,云苍蔺起身走过去,见白夙正看着一页,上面描绘着一条漆黑的长型物体,说是蛇,却长着角,说是龙却只有一角无足。
“蛟龙……”云苍蔺出言道。
“你知道?”白夙抬眼看向他,书页上对这个的描述,是蛇与龙结合的产物,其性暴虐弑杀,是邪兽。
“这本书,幼时看过无数次……”云苍蔺说着,视线却落在白夙按压书页的手上,五指修长,几乎看不出关节皱纹,饱满的指甲修剪的干净利落,再配上如玉肤色,更添加了美观,但此时,这手却点了几处紫红。
“那,如这本书上所说,它是邪物?”白夙的注意力在书上,没注意云苍蔺的视线,手指顺着画面上的绘图游动着,没错了,与他所见的天上之物很像,难道他见到的是蛟龙?可为什么只有他能看到,如果如书上所述,那么这代表什么。
“妄言而已,写这本书的人不定真的看过其物,多是道听途说,乱写的,这世间真正能见到神物异兽的有几人?而这些,多是他们因恐惧未知所写。”云苍蔺说道,随后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午膳时间到了,休息一下吧!”云苍蔺说着伸手合上白夙的书。
往常事务繁忙,云苍蔺都是在书房吃的,一楼侧室已经摆好了饭菜,见他们下来后侍从开始忙碌侍奉,云苍蔺让白夙同桌一起吃,席间,却见白夙似有心事,筷子也没怎么动。
“你有见过什么奇异的事情过?”虽然菜色可口,但白夙食之无味,想起来便出口问道,话说出口,却觉得有些不妥。
“奇异?……自小听说,云嶙山上有山神,是一只雌性白虎,说起来,我好似还见过……”云苍蔺模糊的记忆中见过一次,现在想起来不确定那是梦还是真实的,那是一只巨大无比的白虎,大的他需要用力仰着头才能看到它的脸,后来偶尔想起,便觉得不可能,那么大的虎,寻常要怎么行动,以及隐藏自己的行踪,若是真的,不可能不被人发现,可若是假的,那这个梦却太过真实。
“真的?”白夙闻言,先前沮丧的神情好了许多,云苍蔺才知道他是为了方才的事而苦恼,却不知苦恼什么。
“你喜欢这些?”云苍蔺说着,想起春夏时分,他都会去后山的天青阁赏景,夜间偶尔会看到山间幽冥鬼火,每次都能把随行的侍从吓得面如土色,因传言,这都是怨念及奇重的人,死后所产生的怨灵,通常都在夜间出没,捕杀活人,也会在某时听到山间传来异兽的吼声,也辨别不出那是什么,人们便又传言,那是山神白虎的声音。
“也不是,只是有些好奇……”白夙说道。
“你若喜欢这类书籍,稍后我再寻些给你,而且,有些书里对一种异兽的描写情况是截然相反的。”云苍蔺见他还是在意,便说道,白夙闻言脸上的神情好了许多。
饭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云苍蔺便带着白夙从一楼开始找起,寻到三楼,找到了十几本讲述异兽相关的书,一旁的侍从帮忙拿着,到了三楼后,白夙开始一一翻看,确如云苍蔺所说,其中一本,便说着一条黑色蛟龙,如何救世救人,最终修成真龙,而为了答谢曾帮助它的人,将自己的蛟龙蜕化成了一座神岛,供他们居住,传言,这座神岛位于深海,岛无根会随着海域流动,岛上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居住于此的人,也可长生不老,无病无灾,白夙痴迷书中的描绘,等他看完这本书,抬头见外面的天黑了下来,室内不知何时也点上了灯,再看向云苍蔺,坐在桌前只手托着腮闭目似是睡着了,他身后的两名侍从还是如既往般矗立不动,白夙站起身将书放到一侧,撑了下懒腰,动作很轻,但云苍蔺也听到了,睁眼看向白夙。
“时间过得真快!”白夙说道,视线落在云苍蔺脸颊,因为手的支撑显出一片压红,不自觉低笑出声。
云苍蔺摸了一下发木的脸颊,也是一笑,起身离开书桌,“是不早了,我们出去走走吧……”云苍蔺说着,带着白夙离开书房,外面的空气,入夜后更加冷了,白夙出来时,有侍从给他系上厚披风,而云苍蔺还是一身单薄衣衫,但看样子,他并不觉得冷,白夙想起,认识以来,这是他穿的最多的一次。
呼出的气形成白雾,浓的遮蔽了视线,前方有两人提着灯笼为他们照路,白夙和云苍蔺行走身后,一片雪悄无声息的出现,落在白夙眉间,冰的他皱了眉,抬眼,黑暗中无数白色银片,缓慢飘落,冬日的雪好像落不完一样,方晴了几日,又下了……
见下雪了,云苍蔺便带着白夙来到观景楼,楼下是枝叶茂密的梅林,因周围的灯光,梅林的大致景物还能看到,他们到达时,雪下的大了,将落地的窗户全数打开,侍从准备好温酒饭食,白夙想起先前来这里的情景,回头看向那张床,发现这张床无比的大,并且收拾整齐,不似那次来时的凌乱。
虽然呆在室内,但窗户大开冷风直入,白夙还是冷的不想退下披风,侍从过来,将白夙披风解下,速度之快与纯熟,导致白夙连拒绝的话都来不及说,云苍蔺来到窗前,示意白夙过来。
夜色如水,落雪梅花,先前白夙还曾想过在此情景中赏梅观雪,没想才几日便实现了,饭菜可口,便也吃的多了,云苍蔺给他倒上温酒,白夙想起上次两杯便醉的不省人事,婉言谢绝。
“之前的酒,确实烈了,这要清淡许多,少喝些无妨……”云苍蔺说着,又递还给白夙,白夙闻言接过,轻轻嘬了一口,确实,比先前的清淡,闻起来还有种果香。
“这是果酒,即便多喝了也醉不深……”云苍蔺见他喝下了,解说道,而他自己,另外拿了一壶倒上。
酒香宜人,菜色可口,闲聊中不知觉多喝了数杯,可即便再不醉人的酒,以白夙的酒量也足够了,但越是头脑昏沉,便越想喝,不知觉中,神情已经混沌了,语言不清,多是傻笑着,云苍蔺不知道他酒量这么小,忙制住他在喝下去,扶着快要不省人事的白夙来到床前,让他躺下,看来今夜他是走不动了,叫来侍从帮白夙宽衣擦脸,让他先休息,云苍蔺回到窗前独饮观景,但满目的景物却怎么也入不了眼。
“你们先退下吧,今日我就在此留宿。”云苍蔺对着身侧的侍从说道,侍从闻言退下。
站起身,云苍蔺来到床前,白夙的外衣退去只穿着单薄里衣,发髻解开披散着,本显得有些苍白的皮肤,因为醉酒脸颊有些泛红,云苍蔺的视线落在白夙唇上,正此时,白夙醉眼朦胧的看向云苍蔺,抿了抿嘴,像是要说什么,但醉的厉害了,说不出话,最后冲他笑了一下,只这一下,云苍蔺的心猛然触动,蓦然回神……
早饭后,陈总管来到书房找云苍蔺,询问昨日客人名单等物有没有审阅完,进门后,发觉室内气温依然低冷,看了一眼燃烧正旺的火盆,与大开的窗户,暗自叹息,书桌前,云苍蔺正忙碌着,陈总管走了过去。
“庄主……”陈总管出言到,云苍蔺闻声抬头。
“昨日的名册清单,您看了可有问题?”陈总管说着,觉得屋内少了什么,四下看去,却不见白夙的身影。
“嗯,看了,没问题,你照办即可。”云苍蔺说着眼神示意桌旁的清单所在。
“是,方才来报,有几名重要的客人已经到了翎子峰,您看是否现在就准备?”陈总管见云苍蔺还是穿着寻常衣物,知道他是忘了,果不其然,云苍蔺闻言神情一顿。
“嗯……”云苍蔺似心不在焉,陈总管又说了几句后,退离书房,离开前招手他身后的一名侍从出来。
“昨天可发生了什么?”陈总管带着侍从来到二楼轻声询问,“另外我怎么没看到白公子?”
“没什么啊?”侍从回想昨日,没看出云苍蔺有什么特别之处,“对了,昨夜庄主和白公子去了观景楼,本打算在那里留宿,但不知道为何,稍后庄主便离开了,回到主院休息,至于白公子,是留在观景楼了……”侍从说道,见陈总管脸色越来越难看,后面的话便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