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随身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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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节目下来,午夜已过,街道上逐渐肃静下来,但还是有三五知己,摇摇晃晃的互相搀扶着行走街道,行人减少,守卫的数量就显得多了起来,只一会,就遇到两队巡逻的守卫,飞扬解说,节日多事,守卫会比平常增加数倍,但对于平常人来说有益无害,该醉酒的醉酒,该嬉闹的嬉闹,只要不犯事就行。
说着,他们找了一家饭店吃饭,虽然夜深,人却不少,几名伙计来来往往端着托盘穿梭桌椅间,门口的掌柜更是忙的不可开交,一扇门内传来各种刀勺碰撞的声音,鼻尖净是菜酒的香气,搞得本来不怎么饿的白夙,有了些食欲。
二人被伙计领到空位坐下,飞扬熟练的点了几个菜,并告诉白夙是这里的招牌菜,伙计对飞扬打招呼,并言说他是这里的熟客,节日中会另送一盘菜。
饭菜很快便齐了,味道确实不错,让近日食欲不佳的白夙多吃了半碗饭,飞扬正在长身体消耗大,吃东西自然也多,等白夙吃饱了他还是半饱,又让伙计填了满满一碗饭,一边吃一边和白夙说着云嶙山庄一些好玩的地方,但大多数都是他这个年纪无法进去的,白夙听着这些陌生的词汇,以及其玩乐的内容也是新意,正听得入神,发觉一道视线直盯着自己,抬眼,就对上一张满是愁苦的脸,男子身着一身白衣,独自一人坐在他们隔壁的桌子,点的几样菜一口没动,也不知盯白夙看了多久,见他发现了自己,脸上的神情更加苦闷,好似有一肚子的怨气没处发泄。
“我吃饱了……”飞扬拍了拍肚子,看着桌上空了的碟碗很是满意,说着便起身走到柜台前结账,白夙又看了那人一眼,在他充满怨气的注目下起身离开。
街道上的灯灭了大半,只有寻常照亮的灯,因相隔比较远,使得中间的距离漆黑一片,飞扬吃的有些多了,走路的速度缓慢,并意犹未尽的对白夙讲,还有好几样好吃的菜没能点,下次带他来吃。
白夙回头看向后方,不期然的,一个白色身影在他回头瞬间,迅捷隐遁黑暗中。
到了住的地方离天亮还有一多个时辰,飞扬的房间在白夙的隔壁,玩了一天一夜刚进房衣服都没脱就躺床上睡着了,白夙将他的鞋袜退了盖上被子,回到自己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反转辗侧间天已大明,远处传来鸡鸣声,随之院子的门被推开,传来扫院的声音。
陈总管在白夙打折哈气时出现,见他一人坐在亭子内,拿着一本书,神情有些萎钝。
白夙揉了揉眼角溢出的泪,睁眼见有人来了,忙直了身子,待看清是陈总管后,忙起身相迎。
“白公子没休息好?”陈总管说着走进亭子,示意白夙坐下,他身边的人很快的端来热茶点心。
“有点……”白夙有些不好意思,正说着,一扇门被推开,飞扬揉眼打哈气连带撑懒腰的走了出来,前一刻还是萎靡不振的神态,在看到陈总管一脸严肃的目光时,骤然清醒,快步的跑去洗漱。
“近日事情太过繁忙,没腾出时间与白公子交谈,也怠慢了寝食,妄莫怪……”见飞扬的样子,陈总管就知道昨天祭灶节,他绝对带着白夙玩闹了一天一夜,这孩子,真不让他省心。
“无碍,飞扬照顾得当,并无不适之处,倒是我这段时日讨饶了……”除了帮助飞总管治疗那几个病人外,白夙寻常几乎都是吃喝玩乐度日,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随后即便是要留下,也打算到庄中租一个住处。
“白公子多虑了,说起这个,我想冒昧的问一下,白公子对日后有何打算?”陈总管思索片刻开口道。
“游历,日后的打算,还没想好……”白夙不自觉的看向天空,淡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
“既然这样,白公子有没有留下的打算?在云嶙山庄任职,只担任庄主一人的药师……”陈总管小心的说道,并观察着白夙神色。
“留下?暂且没有,并且,云嶙山庄医术高明的人不在少数,我资历尚浅,恐有不适……”白夙虽不想留下,随之想起那团黑影,心中顿时焦躁不安。
“白公子言重了。”陈总管抬手为白夙添上热茶,“云嶙山庄现有的药师医术固有精湛的,但对于个别病患还是束手无策,先前那几人的怪疾自不必说……”陈总管说着看了看周围,见侍从们都里的甚远,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才继续说道,“只庄主的病,我们也是束手无策,说是请,实则是求您留下,最起码请您暂时留下,待日后寻得良策再做打算……”陈总管说着,面色凝重,眼角泛出泪光。
“请容我考虑几日……”白夙没想到这个面色肃然的老者突然如此神情,心思一动出言道。
“如此,先谢过公子……”陈总管拭去眼角的泪,抬眼见飞扬洗漱干净站在一旁,一脸惊悚的看着他,脸上的神色立即恢复往常,询问白夙还未吃早饭,陈总管立即吩咐人去准备。
说是考虑,但第二天,白夙就被人带离了原住地,几人浩浩荡荡的进来,收拾好他的物品,不容分说带着他上了车,白夙询问他们也不说,飞扬一早也不知去了哪里,询问不得。
马车行驶半晌停下,下了车,白夙发现所在地是个建设非常豪华的地方,宽敞的石板路,两边巨大的水池,池中生长着鲜艳的荷花,水下,还有彩色斑斓的鱼群游动,有人将白夙的日常用品拿下车,穿过旁边的拱门进去,有一人提着药箱来到白夙身边,示意他跟随。
河池中央宽敞的石板路,尽头是一座三层高的建筑物,通体银白相间,门口守卫的人见他们来了,推门让他们进入,室内摆放着各种书架,架子上摆满了书籍画轴等物,两旁有向上的楼梯,领路人带着白夙上楼,二楼也是一众书架书籍,上了三楼,门推开,一阵冷风直面扑来,室内两侧摆着几排书架,中央空地摆着一张长桌,桌前,一人正端坐翻看手中的书,对进门的人没有反应。
领路的人轻步进去将白夙的药箱放到一旁,便回身退出缓缓关上门,白夙有些不知所以的看向四周,见还有两名同样衣着打扮的人,看起来是侍从,二人垂暮站立,对白夙也是不闻不问。
再过两日便是除夕,明日便有客人来访,一早,陈总管就将已定下会来的客人名单送来,有些客人身份尊贵需要特别接待,有些身份特殊也要特殊接待,再加之还有一批准备展会的物品也到了,一并让云苍蔺过目,看有没有遗漏或是不妥之处。
昨夜没怎么睡好,云苍蔺觉得头有些疼,翻看几页心情异常烦躁,身侧的侍从沏上热茶,小心翼翼的放到他身边,侍从是刚被调到云苍蔺身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神情如此,吓得喘息都不敢大了,茶放下后立即退后站立,丝毫没注意,因紧张,茶放的离云苍蔺很近。
云苍蔺又翻看几页,烦躁的合上账本,动作有些大了,不防胳膊撞倒了一旁的茶杯,茶杯倾斜眼看热茶就要溢出,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之按住,随之传来一声低吟。
白夙被溢出的热茶烫到,忙收回手,手心传来灼热痛楚,皱了下眉,抬眼,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你?……没事吧?”云苍蔺没想到白夙突然会出现面前,惊异的同时,视线落在他手上。
“没事……”白夙搓了搓手心,只是一开始疼,现在好多了,稍后抹点药便没事了,云苍蔺侧头看向一旁的侍从,侍从领会退下准备清水。
“让药师过来。”云苍蔺心知这茶是沸水刚沏的,又对另外一个侍从说道。
“不用,你忘了我就是药师?”白夙出言阻止,回身找自己的药箱,还未走过去,那个侍从便先一步过去将药箱拿来,帮着白夙找到烫伤药,此时清水也端来了,白夙洗净手后,涂上药。
“你怎么在这?”等白夙处理好手,云苍蔺才想起来询问。
“我也不知道,一早有人把我带来的……”白夙也是莫名其妙的,随之,想起昨日陈总管说的话,当时他的回答是考虑几日,难不成他听成了可以?“是陈总管?”白夙心道,绝对是他没错。
“如此,稍后我会询问的……”云苍蔺闻言,也想起陈总管前几日的话,难道所说的药师便是他?
白夙站立一侧,云苍蔺刚想让他坐下,却见四周全是书架,唯一能坐的只有他的位置,让人搬来椅子,白夙坐下休息,另派人去叫陈总管过来,没一会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说陈总管有事脱不开身,等忙完了立即过来,如此,白夙也不得离开,只能等着。
云苍蔺继续处理手中的事物,眼睛心神却总止不住移向白夙,见他独坐甚是心闷,便告知可以随意看看这里的书,白夙道谢,起身找寻几本打发时间,一找之下,发现这里的书籍种类繁多,各种类型的都有,先挑了几本来看,又见一本写着奇闻异兽,顿感新奇,随手也拿了出来,书籍很薄,翻看几页都是写着妖魔鬼兽,白夙想起自己所见,便决定先看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