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庄主异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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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对方稍缓不那么激烈了,白夙伸手将他额前乱发拨开,对上一双血红的眼,惊异的他差点后退,手微微颤抖,但没有收回,将他头发向后梳理,露出他的脸,因痛苦五官狰狞扭曲,为防止咬到唇舌,嘴里塞着白布,但还是因为咬合太用力,布满了牙齿上溢出的血。
单以外表来看,其行为类似失心疯,思量间,见对方身体又在抽搐,白夙看到,他的脸也在扭动,不是因为疼痛而产生的表情变化,而是皮肉在抽搐扭曲,扯开他的衣襟,胸前肌肤也是如此,似皮肤下有千万个虫蚁肆意奔腾,伸手按压皮肤除了皮肉,骨骼都在咯咯作响。
“这……到底是什么?”白夙低声自语道,他从未见过如此病症,先前以为是和那群人一样的症状,但现在看来并不是,抬头再次观察对方。
白夙跪俯在对方面前,因为查看他的皮肤,挨得更加近了些,抬头时发现与对方的脸,已近在咫尺,那双血红的眼直直盯着他,充满狂怒与杀虐,耳边传来沉重的铁链摩擦声,抬眼见男子双手向前用力,身体也伏向自己,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病症还会攻击人?想着转头看向陈总管他们,还未等询问,就听到咔咔两声石裂声,随之两个胳膊被死死的按住,未等回神整个身子被向后按压,手臂传来剧痛,抬眼看向上方,白夙突然觉得,这人有些面熟。
“是你?”白夙想起,这人他见过,那夜画舫上的男子,云苍蔺,是云嶙山庄的庄主?
云苍蔺的手如僵硬铁石,扣住白夙的双臂,并且越来越用力,疼的白夙额前渗出细汗,原本拿着的安神药,以及银针因为手用不上力气无法运用,云苍蔺张嘴吐出口中的布团,舔了舔嘴角渗出的血,双眼如审视猎物般,在白夙脸上扫视,直看的他浑身发冷,抬腿,白夙打算将他踢落,没想云苍蔺比他快一步,双腿按制住白夙的。
低下头,云苍蔺靠近白夙的脖颈,鼻尖嗅到淡淡的气息,让他动作一顿。
白夙见他靠近,伏向自己的颈部,下一刻,一种温热潮湿的感觉自颈部传来,这是,他在舔自己?白夙想到这里浑身一怔,难道,他把自己当成食物了?不能再等了,下一刻可能就要咬了,白夙猛的侧头用力的用脑袋撞云苍蔺的头,对方没防备白夙用的这招,被撞的动作一顿,感觉云苍蔺的手松了一下,白夙立即抽出双腿环住他的腰,双手反手将云苍蔺的手抓住,身体用力一转,翻身坐起,骑跨在他的身上,顺势将对方按住,刚想给他施针,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再看,见云苍蔺双目紧闭,身体也不似方才那般僵硬,似昏睡过去了。
一旁的陈总管二人早被方才的情景吓得呆住,又因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快了,一时间没能及时作出反应,此时见云苍蔺躺着不动了,回过神忙走过来。
“庄主?”陈总管靠近查看,见云苍蔺双目紧闭,紧张的看向飞总管。
“没事……”飞总管忙给云苍蔺诊断,发现他只是昏睡过去,并无大碍,抬眼狐疑的看向白夙,方才难道是没看清?怎么没见他做什么,云苍蔺就昏睡过去了,往常病发,即便痛入骨髓,云苍蔺也没这样过,直等到病症过去才精疲力竭的睡去,按时间来算,这次病发还有一个多时辰才能结束。
白夙不知道详情,以为云苍蔺是痛晕了,但看他的皮肤,已不似方才那般扭曲蠕动,面目恢复如常,此时看来,如第一次见面时无二,只是额角上多了一处紫红,看到这里,白夙觉得自己右额角传来剧痛,伸手摸了下,好像肿了,翻身从云苍蔺身上下来,将手中的东西放到药箱内。
陈总管见云苍蔺没事,这才放心,想询问白夙用的什么方法,却见他下床离开,一样东西从他身上掉落,陈总管俯身捡起,是一个令牌,刻着林岳二字。
“白公子,你的东西。”陈总管将令牌递给白夙,白夙摸了摸口袋,发现是自己的,道谢接过。
在飞总管再三确认云苍蔺只是昏睡过去,并无大碍后,陈总管才放心,见一旁白夙一脸痛苦的揉着额头,陈总管又看向云苍蔺,见他额角也是一片紫红。
“白公子,请上去休息。”陈总管说着,带着白夙离开地下室,到了上面又带着他来到一间光线通明的房间。
“白公子受累了。”陈总管亲自给白夙到了热茶端到他面前。
“您客气。”白夙只觉得额头疼的一跳一跳的,但在陈总管面前又不好找药敷上。
“听说,白公子近日在药馆帮忙?”陈总管上下打量着白夙,看模样不超过三十,样貌说不上俊美,但也不丑,五官干净清朗,只是皮肤太白了,却也不是无血色的苍白,单以外表来说,似个文雅公子,而不像行走江湖的药师。
“是,有几名奇特病症的。”被这么一问,白夙突然想起先前的苦恼,顿时忘记了额角的疼痛。
“有没有想过,在何处定居呢?”陈总管收回打量的视线问道。
“哦?目前还没有。”白夙闻言回神,看向陈总管不明他的意思。
“云嶙山庄是个不错的地方,我想,白公子会喜欢的。”陈总管对白夙微笑道。
“这里确实不错!”不明所以,但白夙还是由衷说道。
又相谈几句,陈总管命人送白夙回去,见马车走远了,陈总管叫来一人,让他把林岳找来。
“陈总管。”林岳一如往常般走路风风火火的,每时每刻都如临大敌一般。
“林岳,你近日,可曾给过什么人你的令牌?”陈总管摸着下颚的胡须,若有所思道。
“没啊……”林岳脱口而出,又想起什么,“哦,是有一个。”林岳想起回庄的路上救得那人。
“有一个?”陈总管闻言,视线落在林岳脸上。
“是……是回来的路上救的一人。”林岳被陈总管眼神盯得心里颤了一下,难道是那块令牌出了什么事?
“嗯……你询问过他名字没?”
“问了,叫……”林岳想了想,话到嘴边,忘了那人的名字,只记得两个字,“哦,对了,叫白夙,是个药师。”终于想起那人的名字,林岳出口道。
“白夙……”陈总管低声重复着,眉间的皱痕好像浅了一些。
“怎么?他出了什么事?”林岳见陈总管面色好像缓和了一些,却还是不明所以。
“没什么,你去忙吧!”陈总管叹了一声,长久的郁结终于疏散。
“是……”林岳见他不在询问,也不多问,这几日杂乱的事太多了,从早到晚忙碌不休,告辞了陈总管,林岳回去继续忙碌。
门口聚满了人,互相拥挤都想到最前面看个清楚,飞总管到了之后看到这个情况皱紧眉,咳嗽了一声,人群听到声音回头见他来了,全数散开。
一早听说白夙研制出了解药,飞总管便连忙从医药馆赶了过来,人群散开后,他带着几名药师走了进去,室内安静异常,不见了寻常一来就听到的痛吟声,空气中也没了难闻的味道,窗户大开,光线将室内照得通明,清风徐徐而入,虽冷,但空气清新舒适。
白夙正在观察床上的病人,见飞总管来了,停下手中的事。
“白公子……”飞总管发现他眼睛有些发红,神情也有些疲惫,转头看向一侧的飞扬。
“白大哥昨天回来后一夜未睡,忙到现在。”飞扬见状忙说道。
“白公子辛苦了!”飞总管歉意道,并走到床前,在看到病床上的人时,顿时愣住了,昨日来看过,他还是一副形如枯骨,黑如煤炭,这才短短一夜,虽然还是瘦的可怕,但皮肤恢复了一些人色,伸手按压,也不似以往那般僵硬,飞总管顿时忘了一切,忙四下查看其它病人,都是如此,只是那个女孩恢复的更快,可能是年少以及病情比较轻。
一旁还有服用余下的药,飞总管拿起碗闻了一下,清香扑鼻,不似寻常药的苦味,习惯性的,用手念了一点尝了尝,尝不出什么味道。
“真是厉害!”飞总管轻言道,看向白夙想要询问他的治疗方法与药物配方,却见他脸色不太好,想起他一夜未睡,便让飞扬服侍他先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