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怪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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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林岳便来找云苍蔺,向他禀报事宜,这次出门不单是置办年货,还要送请帖,因年后,便是云嶙山庄每五年一次的赏宝会,届时各大商会都会前来参加,有些重要的人,是需要慎重邀请的,这任务便交给了林岳。
禀报完事宜后,林岳出了书房,刚到了外面就碰上满脸愁容的陈总管。
“哦,你来了!”陈总管正想着事情,没看路差点撞上林岳。
“您有什么心事?”很少见陈总管这种状态,林岳有些担心的问道。
“紫霄道人走了!”陈总管轻叹一声,看了一眼林岳身后的门,拉着他走远了几步小声道。
“哦?什么时候的事?”林岳眉头紧皱,先前没听说他要走啊。
“你回来的前几天。”陈总管摇了摇头“走的时候和我说,多留意进庄的人,这都几天了,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人……哎……”陈总管自言自语道。
“那,庄主的病……”林岳有些担心的看向书房。
“我会注意的,已经让几个药师随身看护,哦对了,新年将至,进出庄的人多且杂乱,庄内的治安问题你要多留意些,庄主的事,我会想办法的,另外,前几日好像有人闯入了展会院,虽然没被发现,但机关启动了,我想织锦阁的机关不会出现问题,那就是有人接近,只是没被看守发现,展会室全是历年来珍藏的宝物,失一不可,你要在这里多费心了。”陈总管说着眉间皱纹更加深了。
“是,我这就去办。”林岳出言到。
最近来往人员多,庄内每天都会出现一些事情,陈总管让林岳再多派些守卫巡街,以防意外,交谈完,林岳回去安排,陈总管算了下时间,距离云苍蔺发病的时间快到了,想到这里脸上更加愁苦,打算到庄口再看看,并且去下医药馆。
一早天还未亮,白夙就被外面的吆喝声吵醒,起身洗漱,吃过早饭结了房钱后,再次向店家确认滨海镇的位置,便拿着行李离开。
还未走多远,就听一侧有吵闹声,回头看了一眼,是两男人互相叫嚷着,还未等说了几句,有一人便抽出刀,另一人见状有些不知所措,四下看了一圈,眼神定在白夙身上,白夙同时与他对视,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就见拿刀的那人恶狠狠的就向对面的人劈下,见对方躲开了,又是几招狠戾,刀刀都要致对方于死地,见此情景,对方也不得不抽剑相抵,二人便如此互相搏杀起来。
周围行人一开始见他们吵架纷纷围上来,有的看热闹,有的劝阻,还有的立即去找巡街的守卫,没想此时,二人突然刀剑相搏,一时间闪避不及,近的几个都被兵刃所伤,尤其那个用刀的男子,像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对着另外一人猛烈出招,根本不顾及周遭情景,而用剑的男子,因为地势的原因又要躲避街道上的物品,又要躲避行人,因此出招就顾忌和缓慢些,堪堪招架对方,眼看就要不抵。
白夙止步,正想着要不要管,耳听一侧传来急奔的马蹄声,瞬间一队人马到了眼前,从马上跳下几人加入二人的争斗中,人马晃动间白夙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方才还在厮杀的二人,都被骑马而来的人制住,白夙认出其中一人就是救过自己的林岳。
林岳将二人制服后,让属下将他们绑起来,见周围狼藉不堪,还有受伤的人,让人去通知医药馆来人,很快,医药馆的人来了,林岳见街道上人多了起来,聚集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怕再出现意外,便带着那两个打架的人先离开,并留下几人维持秩序。
医药馆只来了两个药师,但伤者比较多,这两人根本忙不过来,有几人伤的比较严重,血流不止,疼的在地上哀嚎叫嚷,白夙见状,赶紧走过去帮忙,先将几个严重的伤口简单的包扎止血,有人赶来马车将伤者抬上马车带到医药馆治疗,白夙随行路上继续处理伤口,到了医药馆,白夙发现整个馆内,加上那两个,也只有四五个药师,而受伤的人严重的就有四个,还有其他的伤者,这几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他只得留下来帮忙。
一直忙碌了一个多时辰,伤者都处理好了,白夙也累的不行,主要是这几个药师,有一个居然怕血,还有两个看到伤口就腿软手抖,到最后,都是他处理伤口他们打杂,一通忙碌口渴的不行,正打算找点水喝,就见一群人从医药馆的门口走了进来,一众都是灰白色的衣服,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进来后扫视一圈,走到几名伤者身边轮番查看。
一边休息的药师见他来了,忙起身走过去,那名老者与他交谈了几句,视线落在白夙身上,白夙见他看向自己,忙正了正身子。
“这位公子,方才多谢了!”老者来到白夙面前上下打量着,见他身上原本的白衣都被血水浸透,忙叫身边一人去取干净的衣服,并邀请白夙到茶室休息,待他换好衣服,洗漱完后,端上一杯热茶。
“我是这药管的主管,姓飞,今天多亏了公子相助,不然就要出事了……”飞总管没想到今天会出这种事,先前他带着大部分的人到了其他处,只留下几个学徒和一个药师在馆内。
“身为药师,这是必然的,飞总管不必言谢。”白夙忙说道。
“还未请教公子尊名。”飞总管闻言一笑,随即想起还没问他的名字。
“哦,白夙。”
“白公子,天近晌午,恳请留下吃些便饭,另外,我也想和你聊聊。”
飞总管方才查看伤者情况时,发现治疗的手法纯熟,并且用药奇特,询问得知药是白夙自己配置的,不但止了血,伤口居然也开始愈合了。
午饭后,喝着茶二人闲聊,先是客套的询问白夙的家乡身世,便转移到了医术方面,相谈间飞总管发觉白夙医术精湛,近日他正被一种奇怪的病症所烦恼,便想询问他能不能知道那是什么病症,但说出病症后,白夙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最后飞总管请求他与自己前去看看,虽然打算今日离开,但白夙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再说。
因为不知道这种病会不会传染,但为了安全起见,便将他们隔离起来,安排在比较僻静的地方,一早,飞总管便是带着大部分的药师来这里,主要是研究这到底是什么病,并且寻找治疗的方法,奈何一上午下来,什么结果都没。
“这病来的奇怪,先前我也从没见过,就是三天前突然出现……”飞总管边说着,边带着白夙进入一个院子,门口有两个守卫,见他们来了侧身让开,推开门,进入房内,一股刺鼻的味道拂面而来,白夙没防备,被这味道呛得险些呕吐,一旁有个药师见他们来了,忙拿了两条干净的布,白夙和飞总管将之系在脸上掩住口鼻,随后进入房内。
窗户紧闭导致屋内昏暗,刚进去眼睛还没适应什么都看不到,稍缓了一会才看清室内景物,几个身着灰色衣服的人在屋内来回走动,看动作都很轻盈,似害怕惊动什么,宽敞的屋内只摆了几张床,上面都躺着人,随着指引,白夙走到床前,在看清床上人的面目后,险些惊呼出声,惊异的看向飞总管,见他点了点头,又仔细查看。
床上躺着的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干尸比较贴切,呈黑褐色的皮肤干枯萎靡,其下更是一点肉都没,紧紧贴着骨头,双眼凹陷,唇干裂萎缩露出两排牙齿,若不是胸口稍有起伏,真宛如一具暴晒了几日的死尸一般,白夙轻轻的掀起盖在其身上的被子,发现这人手脚都被牢牢的缠住,并固定在床板上,又查看了其他几人,状态与之相仿,有的更加严重,有的比较轻,有男有女,但因为外表都干枯发黑,看不出他们的年纪。
出了房门,撤下掩盖口鼻的布,深呼吸外面清澈的空气,良久,白夙才缓过神。
“你是说,三天?”白夙想不起有什么病症,会导致一个人三天之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的,最初,他们只是感觉身体无力,嗜睡,后来便开始皮肤发黑,并且……并且无法控制自己,攻击周围的人。”飞总管一开始认为他们是不是发了异症,但又不像,这几日诊断下来,也没得出结果。
白夙眉头微蹙,他从未见过这种病症,而见到了,又不能不管,和飞总管聊了一会,抬头看向灰白色的天空并无异兆。
“我暂时也无良策,这样,我先研究一下,另外,您有没有记载这几日病人的资料。”白夙打算,先留下看看,等那个东西再出来离开也不迟。
“有的,我立即让人拿给你。”飞总管闻言欣喜不已,立即让人去拿资料,另外就近给白夙安排住处,一切妥当后,医药馆那边因为今早的事,还有一些伤者需要他去安排,叫来一人随身侍奉白夙,飞总管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