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有个合作方一定要跟我见一面而已，我觉得你是把我的工作想得太复杂了。”邵飐笑了笑，起身去把房间的窗户关上了，“你如果不愿意多穿一件，至少也把窗户关上。”
    秦北泽本能地想用活人与死人的差别来反驳邵飐，他确信一具尸体是不会生病的，但他又想到邵飐那天有些严肃的话，最终还是没吭声。
    邵飐也没多说什么，反而是靠着椅背开了句玩笑：“我再多给你讲点东西解闷要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什么时候介意过？”秦北泽觉得邵飐应该会介意，甚至应该对这种有些过分探求的行为表露出明显的厌恶，他好像曾经看到过，看到过邵飐蹙起眉头，然后说出相当过分的话，同时对某个人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可惜他只记得大概，想不起具体的缘由经过。
    邵飐很温柔，温柔到让人想要依赖，他就坐在单人座上，和秦北泽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他开始讲他的工作，讲些莫名其妙的小事情：“我的秘书还给我请婚假，说是家里安排了相亲，具体的时间还得等我安排。”
    “你安排他的相亲时间？你知道这听起来非常奇怪吗？”秦北泽开始继续复健，尝试着让两条腿弯曲然后伸直，他觉得邵飐说的事情也许是离他很遥远，但又确确实实的冲击到了他的认知。
    “谁让我给她付薪水，还是高薪。”
    秦北泽想不到任何能够反驳邵飐的话，但是某种诡异的感觉却又让他脱口而出：“你以前可不这样的，你以前好像是对工作相当上心的。”
    “这叫特殊情况。”邵飐答的理所当然。
    秦北泽没继续和他吵嘴，他也不确定这到底算不算吵嘴，也许是过去的他喜欢把这样的对话归类于是吵的一种。他更不确定自己那句“你以前”的说法是哪里来的依据，这种感觉很不妙，就像是自己正依附着某些不确定真假的事物生活，哪怕所有人都在告诉他“这就是你自己”，他也无法放下戒备全然相信。
    哪怕回忆不仅真实，还带着来自美梦的香味。
    邵飐似乎是打算履行他的承诺，话题从他的工作上跳开，开始用一些或远或近的事情给秦北泽解闷：“你还记得你喜欢过的女模吗？”
    “谁？”秦北泽能大约在脑袋里勾勒出一个剪影，好像是咖啡色的皮肤，不过他记不清是长发还是短发。
    “那个拉美裔的。”邵飐适时的给予了他一点提示。秦北泽发誓，邵飐绝对是算准了时间开口的，他就那么卡在他把姓名脱口而出之前把有些过分的消息告诉他，“她结婚了。”
    “是吗？我还以为她也会到接近四十岁才公开恋情。”这个剪影正在他的脑海里变得清晰，咖啡色的皮肤黑色的长发，身材是经过“微调”后的沙漏型，坦白说他不觉得自己会喜欢这种类型的模特。但马上就会有另一个声音在轻声说话，像是最好的催眠师在给他灌输不属于他本身的念头，“这又不妨碍我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