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春去冬除岁悠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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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沙和徒弟每日风雨无阻的按时在天鱼白时用低沉悠长的古钟声撞醒沉睡中的近洲县,被吵得不行的啸风趴在墙头呵欠连连甩着变温落在毛发上从清露,青衣四季春袍不知冷暖握着洒壶给晨光中的奄奄花草浇水。
    周慕烟提着剑走了几个基本式身是惊鸿,从小和尚开心打着招呼跑过身边到跑回来唤他用早饭,转起反着橙色的长剑耍起了晃眼剑花收势跟在小和尚去了饭堂。
    顿顿一青二白吃得人嘴里发酸发涩,更别说天性喜肉的啸风了,每日用过饭回房梳洗收拾书箱的时候大猫就愁眉苦脸贴上来埋怨自己不带他开小灶了。
    腿边被猫儿绕得不行只能一步一停,眼看出门要晚了,抱起猫出了屋子放在门边合上房门,“今儿不是见着黑了么?”
    “木耳也能行?”啸风不行了,整只猫抱着周慕烟的腿不撒爪,“那明天见着香菇我也得夸一句咯?”
    “不成不成,小王爷,好慕烟,好哥哥,带猫猫吃点肉吧,求求您嘞。”
    “我没有钱,好哥哥总不能看着我饿绿了眼睛去偷吧?”
    “罪过,大罪过!”
    明知道这一哭二闹三撒泼,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周慕烟耳根子软啊,看着干嚎不落泪的啸风不说带他出门但手都快摸到钱袋子了。
    啸风耳朵灵啊,听见衣料摩擦带着轻微的铜钱碰撞声音知道事情快成了,嚎得更起劲儿了。
    眼瞅着几个铜板就要放下来了却落进了一只白白手掌里,也被人用熟悉的姿势提溜了起来,
    看着那张清浅发寒的脸讨好的弯了弯眼睛。
    挺招人喜欢的,可青衣又不是人,一边提着啸风一边把铜板往周慕烟手里塞,推着人往寺外走,“猫不大声挺足,再嚎大声点过来的就不只是我了,你近荤腥安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怎么,还要他一个和尚给你捉鸡拿耗子?”
    “慕烟你也别笑,以为我不会说你吗?告诉你多少次了一个月两次不能多,近洲是边境小城不比皇城里边照顾的仔细,一道菜下来多少油盐,吃多了你不舒服对啸风也不好。”
    “嗯嗯,慕烟记住了。”
    周慕烟不是个不长记性的,说了几次什么都记得就是心软的不像样子,啸风那一阵干打雷不下雨的空嚎能能把他心给嚎软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硬起心肠不回家就是不回家,摇着头送人到门边给他拉了拉袖口,蹲下身子拍掉他衣摆的灰猫爪叮嘱道:“今儿是安沙生辰,上完课记得绕个路买几包素点心啊,晚些时候等安沙睡了再带啸风出去。”
    周慕烟听话,授完课送走最后一个孩子以后去了小县城唯一一家素斋店买了几包点心,店主是个一心向佛的,也记着今天是安沙师父的大日子摆着手说什么都不肯收钱。周慕烟只能抱着点心边笑边退回话说钱会投进功德箱,店主听了远远喊了句成。
    日子就这么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越发像是岁月静好的样子,饶是粗心的啸风也不提半句过去,不过偶尔能看周慕烟挥汗习剑后收势剑止东南,是皇城的方向。每到那个时候才发觉看似没事人一样的周慕烟还是会想念的啊。
    再怎么逃避皇城终究还是回去了几次,每次都是啸风在前边儿来回奔走忙碌,风风火火急得像是当事人一样。
    至于奔走什么呢,还不是替周慕烟打头阵,这大黄猫聪明着呢,那仙味记得清楚,每次去都仔细溜达一圈好好闻了味道确定过才回近洲载人,离皇城还差那么一段路了把人放下,自己独自偷摸着再三确认了才把人接进去。
    第一次回去是真的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躺在龙床上的陆叔叔苍老也是身体冰冷僵硬,不过比正值当年就离世的爹爹和父亲好上太多了,也没说什么接过全和递上来巾帕给他擦了擦手脸,然后挪开位置看全和抖着控制不住的手脚给陆之远换衣袍,动作很慢很轻无人敢催促,毕竟老总管这是最后一次伺候皇帝了。
    看着陆之远下葬之后,胖乎乎的全和也笑得没眼,晃了晃手上的黄布子登上去往皇陵的马车,说得了圣旨要去给先皇也就是他父亲守墓,还说以后也能一直陪着再也不走了。
    周慕烟立在皇城门口看着马车远去,这下好了,就剩杜仲老顽固了。
    第二次回去的间隔没多久,就是异姓王爷病危消息传到近洲了,那刚继位的皇帝一身本事是杜仲教出来的,十分尊重他那一板一眼的师父匆匆下令召集全国有能之士,奈何那昔日威猛的将军无痛无病只是单纯的油尽灯枯。
    本该气息奄奄命一线的老将军见进一位踏进屋内的男子也不知哪里来了气力,提着枪追着早不是少年的男人跑了潜花府一圈一圈。
    眼看人是终于跑不动了,二话不说锃亮锋利的枪头就顶在那人背上撵着他走了一路,手握长枪挺着一口气坐在祠堂里守着跪在花柳灵位前的周慕烟一天一夜。
    夜里最冷的时候来了阵急雨惊起窗边一只飞鸟。
    这次呆的久,忙过最兵荒马乱的那阵,背着不大的包袱抱紧啸风走在皇城的街上,从城南到城东,由于城东过城西,回身看着大城北处的辉煌宫殿,溜达到一处角落卷起风沙去。
    安沙不像他那个师父是个老寿星,离开的早。
    幸而是开春了,水盆子里的井水是不扎手,慢慢在长大了的徒弟帮助下给安沙净身换了干净袈裟,送火时候小弟子抓着师父衣袍藏住了身子,只看着火堆怯怯的露出了两只眼睛。
    那两个不愿送安沙一程的死没良心还是回来了,终日守着自己。
    幸而身边还有暖暖的啸风,不然近洲这天冻得啊不见天的,黑乎乎的分不清是日是夜,睡得迷迷糊糊脸上一阵寒来面皮不由得一痛,老眼昏花的好像看见青衣起身张开了手臂在阻挡什么,尽力动了动脑袋朝那边靠,还是什么也听不到。
    “嗨,醒醒,到地方了。”有声音不知在唤谁,脑子像一锅冷掉搅不动的浆糊,脸上被拍的生痛身子也动不了无法反抗,
    眯眼看着比自己高些的身影吊儿郎当的站在面前滔滔不绝,手臂被拉拽了一下突然朝前跌了半步,望着四周沉沉的黑影心底发怵,却终于分辨出了那是方乾的声音,“给在座的诸位介绍一下,这是我徒弟周慕烟,往后跟着我要是有什么冒犯处还请多担待些。”
    ……
    “公,慕烟怎么哭了?”
    听见外孙的声音叶烟白走到床边伸手给躺着的儿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牵着那小手就离开了轻声道:“那是慕烟做噩梦了,现在他快醒了,咱们快走,别叫他知道我们看见他哭了。”
    “嗯,懂的懂的。”小黑蛇听话,另一只空着的手在脸上刮了两下回道:“灵犀被人看到自己哭了也会羞羞脸。”
    脚步声渐远,睁眼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无声嘟囔了一句才不会害羞。

    作者闲话:

    初到。
    (ง•_•)ง我想加快脚步到结局了,不想写了!摔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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