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诛神回过头关照灰塑的样子像是母亲在保护孩子。许是灰塑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了吧，他不想被一个女人保护在身后，所以拒绝了艺诛神的关心。
    他知道自己不如艺诛神，也许艺诛神应该找个更勇敢，更有能力的爱人，而不是自己这种垃圾。他想抱住艺诛神倾诉感激之情，但他不配。
    直到这时候，徵音才微眯了眼睛，察觉两人之间的情愫。灰塑怎么想的她不清楚，但艺诛神那担心的样子应该是对灰塑有好感。所以她又蹲了下来，打算继续观察二人行动。
    灰塑在有意的疏远艺诛神，这让艺诛神心生不满。她觉得这是因为灰塑心里有别人。
    “你喜欢徵音吗？”艺诛神也后退了一步，这一步是她鱼死网破前的平静。
    不对，这不对。尽管艺诛神的语气在尽量的保持平静，但还是让灰塑察觉出了她忍耐已久的愤怒。对于艺诛神这样的状态，灰塑心虚。
    “你喜欢谁，我想听你说实话。不说就绝交吧。”艺诛神逼问。
    灰塑是不会说的，怎样都不会屈服的。
    年纪还小，面对这种压迫，灰塑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逃避。他心想，这艺诛神手里拎着砖头，咋也跑不过他吧？
    失策了嘛这不是，艺诛神个子得比灰塑高一头，腿也比他长，就他俩之间的距离，艺诛神一步就能够着。衣领子都让艺诛神掏着了，灰塑还能去哪儿？
    “松开！”
    灰塑装作愤怒，死命扯脱艺诛神的手。情急之下艺诛神也顾不上自己在做什么，拿起搬砖指着灰塑大喊：“你喜欢徵音是吧，你是喜欢她吧！你可以说，我没想拿你怎么样！”
    徵音面前，一只小虫晒着阳光，搬着食物在房顶上爬行。徵音在观察小虫，没工夫寻思底下的人在说什么。
    这还不是因为听不见嘛。
    灰塑把板砖从艺诛神手里夺走，反指着艺诛神：“你信不信我拍你？”
    艺诛神不相信，灰塑自己也不信。然而，就在他打算收手时，他手滑了。
    好家伙，那大一块儿板砖，先是擦着了艺诛神的太阳穴，然后砖角冲艺诛神的大脚趾，直接就贯了下去。
    贯着脚的那一刻，艺诛神根本感觉不到太阳穴疼。
    徵音被戳了怒点，几乎是闪现着撕住了灰塑的衣领。艺诛神迅速前抓，扯走徵音，瘸着脚挡在灰塑身前。
    这对灰塑来说，麻烦还是挺大的。他一时失手，和艺诛神之间本来就说不清，现在又来了个徵音，他更说不清了。
    “你还真是幸运，徵音，”艺诛神的眉头拧的那叫一个紧张，“我讨厌灰塑，但是我不能让你伤害他。”
    我讨厌灰塑。
    灰塑清楚艺诛神该嫌弃自己，他要身高没身高，要钱没钱，哪儿有脸面去想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但是真听到艺诛神亲口说讨厌自己，灰塑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讨厌我？可以，”灰塑扒开艺诛神，捏着她的下巴，指着徵音，“没错我就是喜欢她，我喜欢徵音，来，修罗场，开始你们的表演！”
    艺诛神站在原地一直发愣，眼睛直勾勾看着灰塑。灰塑瞪了她一眼，拉着个脸子转身就走了。
    继灰塑离开之后，艺诛神半天没缓过劲儿来。表面看上去她有些沉默，也有些激动。徵音也不知道该不该劝劝她。
    始终是谁也没说话，艺诛神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二十分钟以后，无事发生般的起身离开了。无论徵音说什么，她都不理。
    何必这么激动，不就是一个灰塑吗，还能真喜欢他不成？
    徵音越想越不对，最后她自省，是自己感情太愚钝了。
    第二天徵音再上学时，艺诛神和灰塑都不在。艺诛神的父亲看到了自己女儿头上的擦伤，顺藤摸瓜的找到了灰塑。艺诛神的父亲拿砖说是要拍回来，艺诛神又一次拦了下来。
    父亲埋怨女儿蠢，灰塑站在一边，像个懦夫，一言不发。艺诛神被逼迫到无可奈何的地步，和父亲吵了架，离家出走，隔天就投河自尽。
    她在灰塑书桌里留下一纸遗书，交代了她一直以来的醋意和思念。这大概是她对自己的感情最坦诚的一次倾诉，灰塑抱着这封信哭了好几个晚上，有那么几个礼拜，他脑子里的艺诛神总是对他挥手。
    远观灰塑的徵音也偶尔走思，对他两人的故事感到惋惜。人间竟然会有这种力量解决不了的事，她想要把这事记在心里，一生不忘。
    然后她就真的一生不忘了，因为三个月后灰塑把艺诛神的遗书扔进了垃圾桶，和新女友过上了快乐的生活。
    这个行为，直接击碎了徵音对人类爱情的认可，自那之后，徵音连伍攻都看不顺眼。她决定这一生绝不接受任何人类，也不想要什么孩子。
    这场梦结束之后，就没有再做什么其他梦了。羽音一觉睡到了天亮。
    梦里体会过艺诛神那份纯真又别扭的爱，羽音白天在教室盯着伍攻，心想伍攻所说的喜欢是什么感觉。
    伍攻显然是不觉得自在。他拿出书来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书是倒着的，假意在纸上写写画画还红着个脸。
    我的老天爷，干嘛盯着我！
    “你脸红了哎，你感冒了。”羽音戳戳伍攻的膝盖。
    “嗳，你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伍攻双手挡住脸，“羽——音——啊——你不用总盯着我看吧？”
    羽音背躺椅子，头靠着伍攻桌子，腿脚摊上自己的课桌，伸手揪着伍攻的头发：“呐，你给我讲讲，喜欢是什么感觉吧。”
    伍攻沉默片刻，伸胳膊，指尖轻碰羽音的脖子：“想让你在我这儿能开心，那样我会很有成就感。你开心一点，我也更容易被你带动情绪。”
    “伍攻，你好温柔哦，”羽音大眼睛眨巴眨巴，“我好久没见过你打架了。”
    伍攻有种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今非昔比了，舍不得打了，真把你打伤，我怕你会生气。”
    “我脾气很好的，我们打架，我从来不生气的吧？”
    “我知道。”
    知道，当然知道。就像是，知道晚睡有害身体健康，但每天还是睡的很晚。
    “伍攻，我们是从哪里来的？”羽音的左右手相握放在自己肚子上。
    “爸爸妈妈会生下我们。”
    “爸爸妈妈，是相互喜欢的人吗？”
    “嗯。”
    “伍攻也喜欢我对吗？”羽音问。
    “对啊，我也喜欢你，就像是…”
    伍攻转念，心生慌张：“等下，这好像不太一样。”
    这样躺着就是舒服哦，羽音有些小困，意识渐入佳境，睡着了。
    伍攻的手指戳着羽音额头，轻轻旋转。小精灵正在成长，她和自己的关系会一直好下去吗？慢慢的，她会好奇所有，会逐渐明白一切，那样的她还会像现在一样活泼吗？
    羽音睡了会儿就被上课铃吵醒了。醒来后她就在琢磨爸爸妈妈和孩子的事情。爸爸妈妈是怎么生下孩子的？牵牵手就能生下孩子？
    放学之后，白嶙和伍攻并肩去超市买东西，他们在路上讨论着这个事情。
    白嶙耐心听完伍攻的倾诉，然后嘲笑他的多心：“她还能怎么着，跟你要个孩子？她能好奇成那个样子？”
    “汪汪…汪！”
    远远的听到一串狗叫声，伍攻很困惑，他觉得那音色好像不是狗能发出来的。
    额，更像是人和狗在干架。
    “白，白嶙，你听见狗叫了吗？”
    “听见了。叫呗，又不咬你。”
    哦，也对。刚刚想什么来着？噢噢，羽音的好奇心。
    真的想多了吗？伍攻觉得白嶙的想法才是正常的，就算羽音对爸爸妈妈生孩子好奇，也不至于特地因此亲生一个出来。
    诶，这事儿显然是说不准的。白嶙和伍攻拎着各种菜品，在伍攻家门口分开。伍攻进了自家大院一拐弯，就看见了羽音。
    “诶诶诶！！你为什么在这！”
    伍攻两手一松，两兜子菜落到地上，他看到羽音小腿上有个伤口，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
    “怎么了，你又摔伤了吗，”伍攻蹲在羽音身前，看见了自己家的田园犬在胆怯的看着羽音，“你…跟我们家狗干起来了？”
    “我没想和它打架，”羽音噘着嘴，有点委屈，“我都跟它说了，我不是来偷东西的，它不信。”
    田园犬耷拉着耳朵，像犯了错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等下，刚刚那一串狗叫，不会是你吧？”伍攻扬着眉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羽音。
    羽音两手一叉腰：“很明显它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过错，我真的不是偷东西的，它现在怕了。”
    哭笑不得，伍攻拾了菜，带羽音回自己家屋里找医疗箱。
    伍攻家是小别墅，大院种了各种绿植，还有喷泉，泳池和雕塑。屋里虽不是金碧辉煌，但外表朴素的家具们在市场上都是天价商品。
    “你家看起来很大的样子，你是贵族吗？”羽音问。
    现在这个时代没有贵族，但伍攻的家族在过去的确算是贵族级别。伍攻点头回应羽音：“我们家族原本是大陆出了名的苏家师，似乎是个传承风水文化的家族。”
    “你妈妈是苏家人吗？毕竟你不姓苏。”
    “什么？谁跟你说我不姓苏？”
    “啊？你不是姓伍吗？”
    “合着你一直以为我姓伍，名攻？”伍攻哈哈笑个不停，他觉着羽音实在是太可爱了，就拉着她在额头亲了一下。
    “诶，为什么突然亲我，”羽音摸摸额头，“你姓苏，啊，你全名叫苏伍攻，那为什么老师没这么叫过你？”
    “只有第一次叫我时，老师们才会叫全名，”伍攻让羽音坐在沙发上，给她清理伤口，“你知道的，我成绩很差，她们想和我打好关系，觉得不带姓氏能显得亲近些。”
    双氧水属实疼的人头皮发麻，伍攻一上双氧水就疼的羽音嗷嗷叫。
    “这就不行啦，你还和狗打架，傻家伙。”伍攻咯咯笑着给羽音缠上了绷带。
    “伍攻，我想和你一起，生一个孩子！”
    羽音的声音无比坚定，伍攻吓得手一哆嗦，绷带一勒，羽音又是一震嚎叫。
    “等，等你腿上伤口好了我们再讨论这个话题。”
    伍攻立马就羞了脸。他早就有预感，觉得羽音会有这种好奇。看来白嶙还是不够了解羽音。
    “不要嘛，就现在，”羽音看腿上的绷带已经打好了蝴蝶结，于是肆无忌惮跳下地，拉起伍攻的手，“爸爸妈妈是牵牵手就能生孩子吗？”
    “不行不可以！你还太小。”伍攻有点不开心，松了羽音的手，自己到桌子旁边坐着。
    羽音追上伍攻，跪在另一个椅子上，趴着桌子，抬头看伍攻：“求求嘛。”
    这一跪，正压在绷带上。羽音还没说什么，伍攻整个人跟挨了电似的，立马起身把她从椅子上抱走，声音中有点怒气：“哎呀有伤有伤！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加小心。”
    公主抱哎！
    被抱着的感觉真不错，羽音贴贴伍攻，心里偷笑，这家伙虽然年纪小，但是身上蛮结实的，嘿嘿，都是我的功劳！
    伍攻不是第一次这样抱羽音，但是羽音脸上的偷笑，是头一次出现。
    他把羽音好好的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为什么这么想要一个孩子，还有就是，你刚刚笑什么？”
    羽音脱了自己的鞋扔到地上，然后在床上轱辘：“就是觉得享受呀，你身上的气息我觉得很好闻，还有你对我的关心，嗯…我喜欢你。”
    惊讶！
    瞬间点亮伍攻心中的花，千言万语不如羽音的一句喜欢你，三年的感情突然得到回应，还…挺突然的，上一次这么开心还是上一次的时候。
    耳边似响起花开鸟鸣声，伍攻冲上床，搂住羽音的脖子，激动了好久。
    回忆梦里艺诛神的心情，羽音判断着，此时此刻被伍攻抱住的自己，大概其就是喜欢吧。
    “那，我们可以要个孩子吗？”今天也是羽音不忘正事的一天。
    伍攻趴在羽音身上，一提起这个话题，还是羞的不行：“我，我不好意思。”
    跟着直觉去解决这个问题，羽音挪过来伍攻的下巴，然后强行的吻了上去。
    年纪还是太小，伍攻最终也动摇了意志。虽然他心里怯懦，还…紧张，可是，可是女孩子都这么勇敢了，自己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啊。
    还没迎来真正发育的羽音，胸前碰的太久是会难受的，不过还好，伍攻本来也不太敢随便碰，没有经验的他心里很尴尬，急忙结束了人生的第一次。羽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浇灌着小腹里面，并非人类的羽音，可以直接察觉生命力的存在，被送进腹部的东西，似乎停在了某个位置，开始了它成长之旅。
    回家之后的羽音自然是会在兄弟姐妹们面前晃，最疼爱羽音的阳淼冲到羽音面前，质问了她孩子的父亲是谁。
    要不是阳淼去找伍攻干架了，伍攻根本没想到羽音能怀孕。大家论周岁的话，伍攻和羽音实际才九岁。九岁怎么会怀孕啊。
    伍攻不知道羽音早熟，阳淼可是清楚的很啊。干架那天，阳淼抓着伍攻的前襟，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我妹妹早熟我知道，但是我没成想，你丫的也特么早熟！”
    早熟是什么，伍攻不太懂。但是他知道自己闯祸了。一个星期的纠结后，他怀抱着赴死的心态，找去了羽音家。
    不料音氏只想晒豆子，根本不想搭理伍攻。她瞧了伍攻一眼，很无所谓的说：“负责？负什么责，开心就好。我不反对早恋啊，怀了就怀了嘛，大惊小怪的。她哥哥？噢你不用管他，他只是有亿点点喜欢妹妹，吃醋而已。他倒是希望羽音怀的孩子是他的。”
    哦吼，伍攻恍然大悟。刺激，骨科修罗场竟在我身边。
    伍攻走后，阳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音氏：“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显得我有点像个变态？这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普通亲情啊！”
    音氏故作无辜：“我这不是逗逗他嘛，哪儿成想他信了。”
    怀孕之后，羽音不怎么回自己家。因为兄弟姐妹们总是问东问西，她懒得回答。
    她在伍攻家住下后才知道，名门苏家是有家族居所的，伍攻的父母都在家族生活，他单人住在自己家里。
    早年，伍攻的母亲被父亲所强，本想玩玩就算了，没想到却动了真情。正式结婚时母亲怀伍攻已有两月。
    自己喝多强了街边小姑娘，这事伍攻的父亲怎么也没法开口和别人讲，所以伍攻被质疑了身份。
    伍攻出生的过早，老爷子觉得这不是自己的血脉。各种证明都开过，亲子鉴定也做过，但老爷子什么都不信。这么大的家族，想造假糊弄还不简单？于是直到现在，老爷子都当伍攻是黑户。逢年过节伍攻被允许回家族团聚，平日里他就连父母都见不到。
    伍攻没把这种歧视当回事，因为这孩子打小活泼，招人喜欢，老爷爷没在物质上亏待过他。
    音氏为了确保羽音不会被学校开除，东奔西跑好一阵子。学校以病假批准羽音缺课，直到五年级末尾她才来上了学。
    伍攻把羽音没来上学的原因告诉了白嶙，白嶙听得直竖大拇指。果然是他不够了解羽音，强还是她强。
    公园里，羽音抱着孩子和伍攻商量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来往的路人满心喜爱，问他们是不是兄妹三人，羽音总是摇着头说，不，她是我女儿。
    路人没一个信的，小孩子过家家这么说很正常。伍攻看了看公园的湖水清澈透亮，转头对羽音说：“跟我家姓氏的话，就叫苏湖吧。”
    名字什么的，羽音并不在意，既然如此，那就叫苏湖吧。
    羽音不会养孩子，她压根也没怎么养。说来离谱，她不知从哪儿搞了个小背篓，把苏湖和小被子草率的装了进去，就这样背在身上，平时也没有换尿布之类的步骤。
    伍攻也觉得离谱，起码是他亲生的孩子，他看不得苏湖被这么对待。可每次他想把苏湖抱出来时，苏湖都抱着被子大哭，不愿意离开小背篓。
    笑话，搁这背篓里舒舒服服的，哪儿都能看，干嘛要出去哦。
    有点糟心哦，伍攻从来没见过羽音主动给苏湖吃东西，苏湖竟然也不饿。
    半夜三更，苏湖会偶然想起来自己有个娘，然后又踉踉跄跄爬到羽音胸前，掀开衣服咕嘟咕嘟吃奶。羽音有时会在睡梦中一把搂住苏湖，然后接着睡着。
    只要苏湖吃奶，就意味着苏湖过些时间会有需要尿布的时候。这个活总是伍攻干，羽音是铁定不管孩子的。
    这导致伍攻出现了很大的认知偏差，他以为婴儿好几天才会饿一次。他不觉得是他自己孩子不对劲。
    一个周六的早上，伍攻起来床，看见羽音和苏湖都不在，心生危机感，忙穿衣下楼。
    下楼后，他见羽音和苏湖正在楼下的小泳池边上玩。看到娘俩玩的开心，伍攻也想掺和一下。
    苏湖不会讲话，只会咿咿呀呀的叫，羽音像是能听懂苏湖讲话似的，和她聊了起来。
    嗯，和婴儿聊天很正常，毕竟羽音刚来时还和狗子唠嗑来着，虽然被咬了。
    田园犬没想到当初这个像贼一样的家伙竟然成了家里的常驻客，甚至还留下了一个小小崽。
    狗子安逸的卧在苏湖旁边，苏湖张着小手拍打狗头，狗子并无动静。哎，只要是主人的崽子，干什么都是美好的。
    正当伍攻想融入这个和谐的小集体时，羽音笑着一巴掌把苏湖拍进了泳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