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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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有人敲开门走了进来,对着夏阳一作揖:“可是公子拍买下来的奴隶?”
夏阳一点头:“正是。”
来人恭敬的一挥手:“如此还请公子随小人来。”
春桃担心的扯住夏阳的袖子:“公子……”
“无事。”夏阳拍拍她的肩膀,对着来人说道:“走罢。”
那人将夏阳引至二楼转角的一间房门口便离开了,夏阳犹豫了下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铁笼旁的藏雪阁管事听见声音回头见夏阳来了笑着一作揖,道:“小老是这藏雪阁的管事,不知公子可是拍下这奴隶的买主?”
夏阳抱着扇子回作了一揖:“正是在下。”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些规矩,于是从怀中掏出银票递给藏雪阁的管事:“管事可看看,银子可对数。”
管事接过数了数点点头,而后将它放入了怀中,转身从一旁的桌上拿过一张纸递给夏阳:“这是此奴的卖身契还请公子收好。”
夏阳接过收好又想起什么,道:“管事可否告于在下他的来历?以及他身上这些伤又是如何而来?”
管事听言精明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这,并非是小老不愿告于公子,只是此人的来历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似乎是犯了错才被送往这边来的。至于他身上的伤,他送来的时候便是如此了,听说是不服主所以才被穿了琵琶骨。”
夏阳知他定是隐瞒了什么,但人愿意说出这些也算是不错了,于是点点头:“有劳管事替在下解答疑惑了,只是他伤势如此之重可否请管事替在下请个大夫而来,毕竟在下花了这么些银子也不能赔本您说是不?”
管事看着这个翩翩有礼的公子笑着一抱拳:“公子言重了,小老这就去请大夫。”
又从袖兜里掏出什么递给夏阳:“这是钥匙,公子开锁的时候还望小心。”
夏阳状似感激的一笑:“在下明白,多谢管事提醒。”
“公子客气了。”说完便出去了。
夏阳拿着钥匙打开笼门,又帮他把手铐跟脚铐打开,不过万幸的是那些人没有将他的手筋脚筋挑断。只是他琵琶骨上的钩子自己无法帮他取下来,只能将上面锁在两旁铁柱的链锁打开,这才对着里面的人伸出了手:“出来吧。”
他知道,这人绝对听到他们刚说的话了。
果然,男子眨了眨石膏白色的眸子便挣扎着起来。但他看不见夏阳递过去的手,只能自己摸索着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长长的链子拖在地上发出“哗啦”的声音,男子刚走出来腿下便一软,直挺挺的迎面摔了下去。
“小心!”夏阳眼疾手快的忙一把搂住他,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可能是夏阳不小心碰到了他身上的伤口,男子发出细微的闷哼声,但并未说什么,只轻轻摇了摇头。
之前距离太远没有看得那么清楚,现在搂在怀里近距离看才发现这人比自己要高一些,但他真的太削瘦了,瘦的仿佛只剩下几根骨头和一张皮了。
见他挣扎着要自己走,夏阳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转身扯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上来,我背你。”
男子脸上明显的错愕,这人……
见他愣着没动,夏阳更气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拧巴?”一用力,直接将这人带起背上就走。
“公子!”春桃见夏阳背着个人进来了忙上去帮忙。
等两人合伙将男子放到小榻上时,才发现男子已因体力不支,再加上夏阳这一折腾早就晕过去了。一时之间两人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精彩,就连一旁喊价的小厮眼角都抽了抽,忍不住偏过头不去看这极其尴尬的一幕。
“大夫,”夏阳见那个花白山羊胡的大夫收回了把脉的手,忙问道:“怎么样了?”
“除了他的眼睛是被药物所至瞎老夫无法之外,他身上的外伤老夫这有些药用了效果倒是不错,只是他的内伤则还需得一段时间的好好调理。”大夫回道。
“那他琵琶骨上的钩子能取下来吗?”
大夫点点头:“能,但剧痛难忍。”
夏阳低头犹豫了会最终还是决定:“取!”琵琶穿骨,有其力使不出,那跟个废人有何区别。更何况不取于他往后太过痛苦,于自己也没有好处,毕竟他可没有把人当luan/奴的癖好。
这大夫似乎也不是第一处理这种伤了,只见他转身从身后带的药箱里取出一些药和工具,便利落的剪开他的上衣,露出他伤痕累累的上身。
“啊!”春桃惊呼一声,忙转身避过这边,只是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一旁的小厮见春桃害羞的模样低低的笑出了声。
而大夫则是撇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都是男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男子悠悠的转醒,可能是上身突然的凉意让他脸上一片茫然:“你们要干什么?”
就这一瞬间正好戳中了夏阳的萌点。
夏阳捂着鼻子,我靠!这人实在是太萌了!
“没事,就是帮你把琵琶骨上的钩子取出来,但是很疼,你,忍着点。”
大夫见他脸上的茫然褪去而后点了点头,便撒上药拿起工具开始取了起来。
“唔!”男子咬着下嘴唇发出一声闷哼。
夏阳看见他的手用力抓住榻沿,惨白的脸上冷汗汇成大滴滑了下来,咬着的下嘴唇已经泛起青白的颜色,可他却始终隐忍着没有呼出半声疼。
真**是条汉子!夏阳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但夏阳怕他这么用力会把自己的下嘴唇给咬掉,于是一狠心一伸手:“咬着!”
男子估计因为太疼了再加上看不见,所以也不知道夏阳伸过来的是什么,只本能的张开嘴咬住了他的手腕处。
“啊啊啊!!!哥们你轻点咬啊!”夏阳忍不住痛呼出声。
春桃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只咬着手满脸担心的看着这揪心的一幕。
夏阳心中内牛满面:为什么非得要有咬自己手的这一设定啊?呜呜,疼死他了,他几乎都要怀疑这哥们是不是把他肉都给咬下来了!
而一旁的小厮脸上则是面无表情,那眼神似乎在表达“喊什么喊,分明是你自己要把手给塞过去的。”
在夏阳怀疑自己的手要废的时候,终于,大夫将两个钩子都给取了出来。
嗯,不用怀疑,男子已经痛得又晕过去了。
夏阳掰开他的嘴,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一看,果真是血肉模糊了。但他内心毫无波澜,呵呵,他已经麻木了。
春桃忙掏出手绢心疼的替夏阳擦拭着伤口的血,未曾开口眼泪便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
夏阳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只觉得心中暖暖的。忙伸出右手擦去她的眼泪:“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
嗯?丫头!?一旁的小厮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小一只的春桃,才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有喉结。又看了眼他们身后正在上药的大夫,于是走过去挡住了她的视线。
等大夫把榻上那男子身上的伤上好药、包扎好了才转身替夏阳处理着伤口。
“大夫,他那无碍了吧?”夏阳问道。
“无碍了,他此时只是体力透支晕过去了,等之后好好调养便罢了。”大夫答。
夏阳又问:“那他的武功?”
大夫沉默了会才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看机缘吧。”
等处理好了大夫起身:“哪位且随老夫前去抓药?”
“我!”春桃忙喊道:“大夫我随您去。”
“多谢大夫。”夏阳谢道。
大夫点点头,拿起药箱便离开了,春桃紧跟在其后。
夏阳转头看向榻上那人,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已经没钱帮他在置办一处住所容他藏身,如今看来也唯有先将他带回王府了,只是希望自己这一步棋没有走错。
楼下的拍卖已经接近尾声,琳姐笑吟吟的揭露了今晚的压轴品“破云”
嗯,果然不是淬魂玉。话说这破云是什么鬼?
夏阳在稍微的庆幸过后便是满满的失望,算了,先回去吧。
见夏阳要背起那人走,一旁的小厮忙道:“公子且稍等,公子这般背着唯恐他身上的伤口裂开,不如小的替公子去寻来一辆马车?”
夏阳想了想:“也好,那便有劳小兄弟了。”
“公子客气了。”
眼看着他们上了马车走了之后,小厮转身来到三楼,推开门恭敬的行了一礼:“爷,世子爷。”
祁胤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倒是居白开口道:“十安,如何?”
不错,此小厮正是祁胤部下最得力的四大暗卫之一的十安,由于无法看清房内的情况,便直接派了他过去看着。
十安恭敬的回道:“回世子爷,那位公子全程只拍下了那个奴隶,并为了他请了大夫。但那位公子在最后一件拍卖品出来后很是失望,随后便离开了。只是……”
“只是如何?”居白见他有些犹豫,便道:“你但说无妨。”
十安回道:“只是在与那奴隶取琵琶骨上的锁钩时,那位公子将自己的手由那人咬着,等结束时已然血肉模糊。”
“咔嚓!”
居白与十安皆是心下一惊,阿胤他、主子他竟是将手中的茶盏徒手给捏碎了。
居白看着一脸阴沉的祁胤咽了下口水,忙道:“阿胤,此事还未查清楚,况且真正的夏洋洋也还未曾找到。待找到真正的夏洋洋,查明了嫂子的身份来历你再做决定不迟。”
空气沉寂了良久,祁胤终哼出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