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第四个故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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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常说盲目。盲目这词,大概是能够有一些深浅见解的。
浅层的方面,大概只是形容一个人做事盲目,毫无什么方法目的,或是行为常会被一些能够使人冲昏头脑的思想所主张。的确,这样的人现实里数不胜数。更深层些的,大概便是所谓的盲目的活着了,常指的是那些没有人生目标的人或是对活着两字已迷茫至极的人了。
随即,盲目便会激励人们更加前进,或是会使人原地倒退,又或是原地滞留着。能够确定的是,不同的人总会因此而生出各种各样不同的心理。
这世上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因为大部分常人心中总是会有欲望,有了欲望才会牵扯到盲目以及那些与人正常活着的相关的词语或是句子。
然而,这些却完全不适合用于他的身上,甚至连任意一点的边角都牵扯不上。
大概目前他的这副活着的样子,只能算作是呼吸着,麻木着,行尸走肉着。
所以,疾病与苦痛带来的常只有生理上的痛苦,再多的伤害击打在他的身上,或是击打在冰冷的心上,也无法在其他的部位再展露什么不同的东西了。
能够表现出的,除去忍耐生理上痛苦的一面,便只有最初的那副神情冰冷而麻木的样子了。
他压抑了太久,久而久之,便好像从来便不需要哭与笑这些虽能缓解压力释放情绪但实际上却毫无其他用处的没有意义的东西了。
或许他这副样子,已不能被称之为常人了。
离开也好,停留也罢,一切不过是些没有用的举动。
只是他这副冷漠的样子,他自己早已适应,却常叫一边无数看戏的人胆战心惊。
随后看戏的人便尝尝胡乱掺和着,再做出些仿佛能改变局势的自大的举动。看似为他人好一样,实际上做的却常是些以自我为中心的举动,或许有时连那些看戏的人也会认不清自己下意识做的那些举动其中到底包含了什么样的深意。
望着这一切的一切,他的心中从没有任何的想法,除了麻木的表情便再也不能展露其他了。
再度在雪中昏倒后,他的那双本就有些残废的腿便废的更加厉害了些。
稍微一受些寒便会令他感受到惊人的疼痛,疼痛会一波一波的侵袭,直至他将腿埋入不见任何空气的地方。
只是他并未表现的多么痛苦,他人便常以为他的腿恢复的极快,还在暗自里欣喜。
平儿甚至让个木匠师傅量身打造了一副能助于他行走的木柺,暗自期望着某一天他能够像个常人一般的行走。
只是他心中仍没有为此生出任何多余的感觉,甚至连看也没有看那张常刻意贴近他的少女的脸孔。
一天里要么是因为虚弱的身体半死不活的躺着,要么就只是像灵魂出窍一般直直地望着虚空很久都一动不动,眼中仅有的便是下意识的冷漠,甚至是空无一人面对空气时。
他以一个许久都未动的姿态坐在床上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他的余光之便中多了个白色的身影,却仍旧是无动于衷着。
来人一言不发着,一身沉静无比的气质,一身白衣五官生的白净而端正,黑发上甚至还沾染着一些白色的雪花。他慢慢地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随即才不紧不慢的朝他走来。
许久,茂生才望着他的侧脸,随后轻声朝他问道:“今日你感觉好些了吗?是否要打算下床走走,这有益于你的腿尽早恢复。”
今日距那个夜晚已过去一些不短的时日了,自那日过后他便不时会来看望这人看起来格外惹人注意的独特的人,轻声说上一两句问候关怀的话语。
自他活着的这么多年以来,大概这是第一次他表现出这样热心的姿态。
只是,得到的却总会只有满室沉默,无一日例外。
即便如此,心中也从未生出一些愠怒,自那个夜晚过后,他便早已在心中认定乞丐是那样一个人了,孤僻而沉默,他自然是不会理会任何人的。
所以平儿对他抱怨这人对她的种种无视后,他也常常只是不发一言的轻笑,随即对她稍做安慰。
带着一股失落感走出关上房门后,又见到青儿与青露在外打闹成一团。准确些说,是平儿这丫头又闹起来了,抱着青露笑的不能再灿烂。
他嘴角微微弯起个弧度,下一秒却又平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