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三章:崖上与崖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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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呲啦”一声,褡裢一分为二,这一分,分的无能为力,这一分,分的阴阳两隔,陈建军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挽救不了曾卫国了,而曾卫国干脆闭上了眼,他知道掉下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最遗憾的就是这一堆野生的红景天还没孝敬老爹呢,但没办法,就此阴阳两隔了;
    此刻最清醒的就是丁泽秋了,虽然“呲啦”一下还没到一秒,但丁泽秋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瞬间,五印轮运转到了极致,他将木印的能量释放,脑海里将断崖下方的世界看的一清二楚,如果曾卫国这么掉下去必死无疑,如果自己带着他跳下去,还能博取一线生机;
    他已经没有时间考虑存活的几率有多大,只要有机会让曾卫国活着,他就不能放弃,就在曾卫国掉下去的一瞬间,丁泽秋也跟着跳了下去,不过有准备的丁泽秋可不是闭着眼跳的,他在跳下去的一瞬间里还和陈建军说了一句话;
    “他死不了。你照顾好我爸——”
    陈建军直接蒙了,曾卫国已是必死无疑,他还没来得及悲伤,怎么姓丁的这小子也掉下去了,难道是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不对啊,好像是自己跳下去的,他没理由自杀啊,他不会是吓傻了吧?
    陈建军立刻走到断崖边,尝试着看看自己能不能爬下去救人,就算人死了也得带尸体回去,不然他回去根本面对不了任何人,自责和内疚充斥着陈建军的心灵,“啊——”陈建军用一声嘶吼,发泄着内心的情绪,但已经无济于事,他不停的喊着丁泽秋和曾卫国的名字,幻想着能得到回应,可山谷里除了自己的回音,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的脸上流下的泪水已经被寒风冻成了冰珠,但他丝毫感觉不到,不知道喊了多久,身体已经精疲力尽,他坐靠在一棵树旁,抓了一把雪塞进了嘴里,滋润一下冒了烟的嗓子,那一丝冰冷的雪水顺着喉咙咽了下去,寒意入胃,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他也稍微冷静了下来;
    他仔细回忆了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曾卫国是因为身体重量都加载到了褡裢上,有揣了一大堆连泥带土的红景天,重量过大至使褡裢断裂,掉落断崖,而丁泽秋且不说他这么大的孩子怎么能一只手拉住一百多斤成年人那么久,就凭他跳下去的时候还跟我说了一句话,就说明他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对了,他跟我说说了一句什么来的?
    “他死不了,你照顾好我爸……”
    这小子凭什么说“他死不了”,自己都掉落悬崖了,还让我照顾好他爸,他哪来的自信呢?如果是平常人,临掉下去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应该是“完了”、“这下挂了”、“我没活够”、“shit!”“我的妈呀”、“诶我C!”……
    虽然从这里掉下去九死一生,但丁泽秋的这句话给了陈建军极大的信心,他宁愿相信丁泽秋有超能力,可以将他的战友活着带回来,
    他自知趴在这里喊一晚上也没什么作用,当务之急应该是下山去找救援队,不管二人是死是活,都得专业的人来找,天色已经开始暗了,再不下山,恐怕自己也下不去了;
    想到这,他搬了几块石头放在了断壁附近,以方便寻找,又在附近的几棵树上做了记号,然后用雪擦了擦脸,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看了一眼断壁的方向,然后向山下走去,
    大家都知道主角肯定是不能死的,时间回到掉落悬崖的那一瞬间,丁泽秋对陈建军说完那句话就径直掉了下去,木印能量将断崖下方的景象清楚的呈现在丁泽秋的脑海中,
    身下的断崖并非垂直的,而是成约70度的斜坡,二十几米以下就是迷雾,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的树冠,还不是生长在崖底的树木,而是在断崖中部生长的,实际的断崖的底部远比想象的要深的多,
    木印呈现的景象中,让丁泽秋非常疑惑,就是在崖底的树木并没有枯枝落叶,反而一片葱郁的繁茂,好似如春般,但他并没有时间思考这些,最要紧的是怎么活着去看;
    他利用身后凸出的一块巨石,用极快速度登了一下巨石,就使自己下降的速度瞬间超过了重力加速度,不到半秒的时间就追上了正在下落的曾卫国,丁泽秋一把抓住了他棉袄外面的腰带,顺势又登了一下身后的岩壁,是他俩的下降轨迹从垂直变成了抛物线,这一抛,就像两个薄皮大馅儿的饺子被扔进了开水里一样,直接跃进了迷雾之中;
    好在他们不是垂直降落,否则就算摔不死,也被山腰那些尖锐的石刃碎尸万段了,丁泽秋拎着一个是自己体重两倍的成年人根本对抗不了牛顿,就算能对抗地球引力,也根本看不见迷雾中的景象,好在他可以感知周围的一切,尤其在这种生死时刻,丁泽秋前所未有的冷静,利用着周围的树枝树干,和石头,左跃右跳的,一点点的把两个人下落的速度降了下来;
    最后终于在一棵山腰间长出的松树停了下来,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丁泽秋好似经历了一场大战,在几秒钟的时间里,他需要迅速规划好路线,然后必须准确无误的到达落脚点,并且还早拎着一个成年人,
    下落的过程中有两次与岩刺擦身而过,而曾卫国的脸上和棉袄也被树枝擦破,好在都是皮外伤,刚才在鬼门关的门口徘徊了好几回,丁泽秋停下来的时候,身上的汗已经湿透了棉袄,拎着曾卫国的胳膊也已经僵硬;
    有人问,曾卫国干啥呢,就任凭丁泽秋拎着蹦来蹦去么?怎么一点都不帮忙?不是他不帮忙,是因为他在掉落下去的那一刻,人就已经晕了,其实中间他还是醒过一次的,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在0.035秒后,又晕了,不过好在他是晕了过去,如果他真的清醒了,随便挣扎一下,都会帮倒忙,甚至万劫不复,
    外面的太阳还没有下山,但山谷里的光线可没有那么足了,林立的树木又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再加上能见度连一米都不到的迷雾阻挡了光的反射,现在丁泽秋的周围已经相当黯淡,如果不是有木印扫描来的景象,任谁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休息了一会,丁泽秋恢复了一些体力,毕竟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他隐约听的到陈建军在撕心裂肺喊着他们的名字,他也尝试了几次报个平安,但对方依旧咆哮着他们的名字,显然是没听到丁泽秋的回复,
    但他并不敢有一丝放松,距离最近的地面还有十几米高,目前的他需要做出一个选择,一是往上爬,爬到自己的声音可以传进陈建军耳朵里的位置;二是停留在原地等待救援的人下来寻找他们;三是下到谷地,自谋出路;
    通过木印扫描,想往上爬是没有可能的,岩壁渗出的山泉水已经将石头表面冻成冰膜,根本无处着力;如果下到谷地也会面临未知的危险,而且如果陈建军找人来救援自己,也是找不到他们的;目前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树上等待救援;
    丁泽秋骑在树干上,后背依靠着岩壁,将曾卫国拽到自己身前,让他也保持一个骑树的姿势,这样两个人找到了一个平衡点,姿势相对舒服一些,希望能坚持到救援的到来;
    丁泽秋这时才真正的扫描了一下自己的周围,他们两个正坐在一棵离谷底约十几米高的树上,这棵树是岩缝里长出来的,能看的出来,原来是斜着向上生长的,但慢慢长大后因为自身的重量变大,生生把树干长成了水平的;
    数干并不粗,大约有二三十公分的直径,岩壁上也露出了不少根系,应该是生长过程中挤爆了岩缝而暴露出来的,让丁泽秋惊讶的是,这棵树的树叶依然是绿的,而且也很旺盛,按理说这个季节温度很低,叶子早该掉光了,不对,丁泽秋感受了一下气温,这哪是冬天的温度啊,这么暖和,和春天一样;
    自己这一裤兜子汗,不一定是紧张过度,也可能是热出来的,他调整了一下位置,用一只手护好曾卫国,另一只手解开了棉袄的扣子,立刻感觉舒服了好多,
    继续扫描,谷底是一片乱石,有不少是从上面掉落的巨石,看样子他们这里也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落石,将他们砸成“肉夹石”,丁泽秋觉得应该找出“一条”路线,如果他们有危险,要离开这棵树的时候,不至于“随机应变”;
    就在他寻找“路线”的时候,身前的曾卫国突然“啊——”的一声,吓了丁泽秋一跳,随后曾卫国的双手开始向四周挥舞,像是在摸索着什么;
    “我在哪?我死了么?”

    作者闲话:

    说一个悲伤的故事,我有一个朋友,他一直在国外出差,突然接到他老年痴呆的爸爸病危的消息,他坐飞机,赶火车,坐公汽,倒三驴蹦子,又搭了一辆马车回到老家,眼泪婆娑的对他爸说:“爸!我回来了!”他爸挣扎着睁开眼看了一下他说了一句“你谁啊?”然后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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