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南岸之祸——他。。也救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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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晸赫离开了许久,周围除了烛火颤动的声音之外异常的安静。
申贺森睁开眼睛,微微有些吃力的撑起身子,“来了?”
只见一个身着黑衣蒙面之人从床后露出身形,“来了有一会儿了。”
“你就不怕被他发现?他的功夫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弱,不可掉以轻心。”申贺森十分了解来人的身手,但是安全起见还是要叮嘱一番。
“我下次一定注意,朝中有消息了”
“他真的动手了?”申贺森眉头微蹙,那位皇帝陛下还真不让人省心。
“茗锦这边应该有朝廷的探子,那边已经知道了王爷的治理方案,打算让人掘开堤口引洪水至南岸。”
“什么?”申贺森猛地坐起身子,他有些不相信,难道?帝王之位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心肠吗?曾经那个心地善良的赤羽耀阳,自己把他当成弟弟,如今怎会如此残忍,他担心文晸赫夺他的江山,申贺森可以理解,但是不惜牺牲大堤南岸众多百姓的性命,申贺森不愿往下想。
“他打算何时动手?”申贺森隐约觉得,皇帝要动茗锦王爷,应该不单单只是因为担心皇位不稳。
“破晓前,天色最暗那会儿。”
“想办法尽快查出茗锦的探子,不用审问,直接做掉。堤坝的事情,我来想法子。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身份,朝廷那边的人近期要潜伏,三个月之内不要再有动作,换一个人继续探查。朴忠载那边是什么情况?”
“将军近日流连于皓轩楼,总是喝的烂醉才回府,锦月公主还是很有耐心,没有进宫跟皇帝告状。”
“把李先镐对朴忠载的事情在市井之间多加渲染一番。”申贺森本不想走这一步棋,但赤羽耀阳着实是让他失望的很。
“您这是要?”黑衣人眼神带着惊讶,这是要动皇帝身边的人了?就为了一个茗锦王爷?
“你过来。”申贺森让对方靠近自己,在其耳边耳语了一番。
“什么?你这样无形之中是在暴露你自己知道这件事情,你疯了?”黑衣人很惊讶,申贺森为何要走这一步。
“是会暴露我事先知道了,但是同时可以表明我跟他不是站在对立面的,我不想害他,更不想南岸百姓受难,这是一把双刃剑,不可能完美,想得到一方的信任,可能就要失去另一方的。”
“还有。。。”黑衣人欲言又止,担心对方又嫌自己多事。
“说”申贺森始终有些不舒服,这种吞吞吐吐的方式,让他很心烦。
“你心脉伤犯的比原来重,我输点内力给你,你会舒服一点。”虽然蒙着面,但从眼睛可以看出黑衣人对申贺森的关心。
“不用,生病有时候才是最好的掩饰,好得快反而不自然”申贺森毫不在意的说着,就好似病的差点死掉的人不是自己。
“可是你。。(病的差点死掉)。”黑衣人叹了口气“你为何对自己如此心狠。。。”
申贺森没有回答对方,只是让对方没事就赶紧了离开,出门小心不要被发现了。说完也不再理会对方,只是静静的考虑着接下来的事情。
黎明。。。一日里最黑暗的时间。。。
砰砰砰!!!
文晸赫刚睡着不久,便听到剧烈的拍门声,外袍都没来得及穿上就赶去开门。
“怎么了这是??”文晸赫一开门被眼前的人惊了一下,来人是丞相,没有穿外袍,满头是汗,大口喘着气。
“快!快带我去堤坝上看看!!”申贺森焦急的拽上文晸赫的手臂。“我有很不好的预感,快带我去看,马上!!!”
申贺森闹出这动静,把王府里的人吵醒了不少。文晸赫看他如此焦急,便同意各自穿好衣衫便出发。
申贺森没有避讳,出了门便让马车就直奔河堤南岸,其实他也没有把握,到底能不能来的及阻止,要是阻止不了,南岸明晨将一片汪洋、尸横遍野。
想着这些,马车已经到了河堤跟前,下了马车便直奔堤坝之上,申贺森不自觉的加快了步子,好几次都险些被绊倒,每次都是文晸赫在身边扶上一把,才稳住了身形。
文晸赫觉得很不对劲,他觉得申贺森貌似不是什么预感,而是知道些什么,又不明说,才会如此焦急的往南岸去。等一下,南岸!!文晸赫似乎知道申贺森在着急什么,也加快了脚步。
走了一段距离,隐约觉得看到前方有人影在动,由于天实在太黑,灯笼的光线距离有限。
“拿下!!”申贺森还没有看清对方便下令拿人。只见两队侍卫领命便冲上前去。
文晸赫跟申贺森走到近前的时候,侍卫已将对方控制住了,提起灯笼细看局势,两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脚下的堤坝已经挖开了一个大口子,照这个进度,再有半个时辰就能挖到水位线,这要再晚一点,只要河水漫过缺口,就不用再挖,河水本身的力量就会把缺口越冲越大,这一段河堤边上是居民最密集的地段。
“赶紧的把堤坝填上。”李珉宇指使一部分护卫赶紧修复堤坝。
“说!何人指使你们来的?”申贺森松了口气,好歹是赶上了,看着一众蹲在地上的人,其中有几个明显是身手了得之人,暗暗庆幸,还好带了从宫中跟来的高手,不然就王府那些普通侍卫,免不了一番苦战。
“王。。王。。王。。爷。。。让我们来的”其中一个挖堤人战战兢兢回这话。
“本王何时让尔等来此?”听闻此,文晸赫直接怒了,心里还在后怕,倘若真的来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这会儿这厮居然说是自己派来的,瞬间心生怒气。
“是、、是、、那、、位大人说的,让我们、、紧急到北岸挖口泄洪,说是大雨将至,要保南岸平安,只能舍掉北岸。王爷饶命啊,小人都是听命行事啊”
“这里明明是南岸,尔等还敢狡辩!!!”文晸赫隐约感觉到,这是一场正在上演的诬陷。
“等等。。”申贺森阻止了文晸赫继续发难,“你们怎么上来的?”
“本来堤坝上是不能行马车的,但因为着急,那位大人用马车把我们带上来的。。。一路急行颠簸到此处,说这里是北岸最好的开口点,我们就开始赶工挖掘。”另一个挖堤人说着便转身正要指自己身后之人,“哎?刚才那位大人还在我身后呢?人呢?”
“小心!!”申贺森猛地推开文晸赫,手臂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果然是被暗器扫到,血开始染红了白色的袖子。
文晸赫被突然一推,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了几步,回过神发现是申贺森救了自己,而他却没躲过暗器,只见那身子就是一沉,文晸赫一个箭步上前接住了申贺森下沉的身子。
“暗器有毒,让大家小心。”申贺森吃力的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慢慢的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王爷小心!”李珉宇起身一跃,剑随之出鞘,黑夜中一道寒光刺出,李珉宇一剑挡住了那刺客的去路,两人便开始在空中过了几招。
文晸赫看那刺客轻功与李珉宇不相上下,而且此人臂力极佳,李珉宇好几剑直刺过去都让对方横刀挡下,只见李珉宇剑锋一扫,对方向后仰身,李珉宇没有给多方喘息的机会,腾空一摆腿就是一个下劈,不偏不倚的正中对方心口,那人也定性了得,居然没有倒下,一腿向后一退顶着地面居然稳住了身形,但李珉宇哪能还让对方得逞,没等对方完全站稳便直刺过去,剑尖刚刚没入对方心口,只见那人一手握住剑刃,身子迅速后退,另一手快速飞出暗器直奔李珉宇的命门。
“珉宇小心。”文晸赫当时眼疾手快,随手拾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是一掷,正打在那刺客的手腕上,李珉宇也就是这个空档,将将躲过那暗器。
申贺森强忍着手臂传来的疼痛,汗水布满额头。强撑着自己的身子,挣脱文晸赫,“不用管我,快。。。救人!”申贺森知道文晸赫迟迟没有出手是为了顾及自己。
“我很快。”文晸赫没有多话,仅仅三个字,却全是自信,放下申贺森便起身跃到李珉宇身边,“你去护卫丞相安全,这里交给本王。”说着文晸赫刷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只见寒光抖动,透着深凉的杀意。
文晸赫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招招尽是杀机,对方本身就受了伤,几个回合下来,只见文晸赫回身一扫,剑锋直扫对方右臂,剑锋之快,寒光一闪便挑断了对方的手筋,只听对方又是一声惨叫,另一只手臂的手筋也被挑断了,文晸赫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那股无名之火源于何处,总之此刻他心中就一个念头,让对方死的痛快,绝对不足以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气。
李珉宇看着文晸赫吊着对方打,招招下狠手,却不立即致命,明明可以一招致命,却给对方适当的喘息之机,似乎有意的拖延对方垂死挣扎的过程,如野兽玩弄猎物一般,在吃掉猎物之前,尽情的柔另并欣赏猎物的挣扎,李珉宇护着身边的丞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从来没有看到文晸赫这样,文晸赫在生气,李珉宇不解,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文晸赫真正动怒,即使有,也不曾表露的如此明显。
终于,文晸赫挑断了刺客四肢的筋脉,看着对方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才愿意收手。收起剑走回申贺森身边,蹲下身子,也不言语,抬起对方手臂便揭开了袖子,伤口并不深,但是由于暗器上有毒,伤口已经变成紫色,“还好不是什么剧毒,算是保住了。”文晸赫自言自语说着便低下头,把那伤口捧到自己面前。
“你???!!!”就在申贺森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感到伤口上覆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瞬间拉回了自己的神智,申贺森不敢置信的看着文晸赫,正在一口一口替自己把伤口上的毒血吸出来,对方的嘴唇开始微微发紫。
“别动,不吸出来手臂就废了”文晸赫没有停下动作,一直到吸出来的血是鲜红的,不再带着黑色。“刚才,谢谢你。。。”
申贺森想要挣开文晸赫自己处理伤口,没料到对方的手劲很大,扣着自己的手臂,伤口一扯疼,手臂不易察觉的**一下,表情依然镇定自若。
“。。。。”文晸赫知道自己弄疼了对方,眼中的心疼稍纵即逝,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用帕子沾了水轻轻的擦拭着伤口“别较着劲,放松点,让我来。。。小心!”
“呃。。。”申贺森有些尴尬,但那暗器上的毒让人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虽然强作镇定想硬撑着,但身体还是不争气的倾倒,文晸赫是一把扶住了便顺势揽进了怀里,动作极其自然,就跟理所当然的一般。
“李大人,这水还是留给你们王爷漱漱口吧,时间长了舌头会失去知觉影响味觉。”看着扯下衣角给自己包扎的文晸赫,心里似乎有个地方被触碰了一下,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发现,推开文晸赫躲过暗器的动作,好像是自己的本能反应。
一切都结束了,侍卫和宫中高手制服了其他的刺客,“丞相大人,刺客都以拿下,您看如何处置?”
文晸赫正在用水漱口,本想说带回去审问一二,看看是何人指使,还没来得及开口,耳中传来了一个字“杀!”,虽然虚弱,却寒气逼人。
文晸赫看着下令的申贺森,这个表面上看似文弱的人,却是杀伐果断的很!其实文晸赫早就知道,只是任由自己的心,让对方外表蒙蔽。在文晸赫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申贺森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今日的一切他都是预先知道的,手在不经意之间紧握成拳。
申贺森也毫不避讳的对上文晸赫的视线,他知道直接斩杀刺客会让对方在怀疑自己,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申贺森并不担心刺客会供出是皇帝下令陷害文晸赫,申贺森只是不想刺客说出点其他不该说的话,文晸赫要怀疑就让他怀疑好了,反正对方从来没有放弃过怀疑,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自己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百姓救下了,他、、、也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