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五)茗锦水患——我信王爷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85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最终,赤羽耀阳没有收回让文晸赫同行的召命,丞相与王爷准备了一日便出发了。
茗锦郡主城离赤羽都城不远,乘坐马车急行也就是不到三日的路程,但申贺森的身体尚未痊愈,这行程便慢了许多。就在还有半日的路程就要到茗锦主城时,车队在路上遇到了一行人,来人不是别人,而是茗锦郡守金东万。
金东万一眼就看到了车队前方骑马开路的李珉宇。
“李大人,下官看丞相与王爷已迟了半日有余未到,担心恐有异变,便率一干人等出城迎接,不知王爷与丞相大人可都安好?”。
“金郡守辛苦了,丞相大人大病初愈,舟车劳顿身体不适,所以日程便晚了一些。”李珉宇回避着金东万的目光,对方的那种刻意的凝视,总是让自己很不自在。
“李大人,为何停下了?外面是何人?”申贺森察觉马车停了许久,便揭开帘子向外看去。“哦?原来是金郡守来了,郡守辛劳了,还特意出城来迎接。”说这话的时候申贺森看了看金东万,又看了看李珉宇,眼角流露出‘金郡守真是等不及’的神情,刚好被回过头的李珉宇瞧见,瞬间让他好不尴尬,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原来是郡守,出城迎接,可是城中出了要紧的事?”文晸赫下了马车走到近前。
金东万和李珉宇连忙都下了马,向王爷行礼。同时李珉宇跟文晸赫解释了一下金东万担心才出城迎接的原因。
“多谢郡守挂怀,咱们还是赶路吧,丞相身体抱恙,舟车劳顿很是不适,尽快进城安顿,好让丞相先做休息。”文晸赫了解了情况也不赘言,毕竟申贺森的脸色是越发的难看,还是尽快进城让王府里的大夫看看比较稳妥。
又行了半日,终于到了茗锦主城夜岚城,夜岚城原本是夜岚国的都城,原名夜岚山城,后茗国国君入主之后改名夜岚城,降与赤羽之后,赤羽未改其名沿用至今。
由于申贺森身体不适,文晸赫又是回到了封地,自是前后开始张罗,将人在自己的王府安顿下来之后,便让李珉宇去请大夫为申贺森诊病,又让随行的厨娘康氏去准备膳食,然后便让金郡守召集官员到王府了解目前情况,这一忙就到了后半夜。
文晸赫正与随行官员讨论治理水患的方案,听到李珉宇近前禀报丞相醒了,请他过去一叙,便遣散了众人,让康氏带着先前安排好的膳食一并前往。
申贺森休息了一下午,脸色好了许多,但还是看着没有过多的血色。
“王爷还真敢用”申贺森看到端着膳食之人是康氏,莞尔一笑。
“有何不敢用的,丞相关心本王,送了如此能人给本王,哪能让人闲着?”说完,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倒是像交往多年的朋友。
申贺森吃着送来的膳食,找了个理由把旁人都支了出去。
“王爷,多谢这一路的照拂,下臣实则并未痊愈,给王爷添麻烦了。”
“丞相此话差矣,保证丞相的安全与康健本就是应该的,不必言谢。”申贺森很诚恳的向文晸赫致谢,弄得文晸赫突然有些不适应。
“听闻王爷与随行官员商议处理水患方案,不知进展如何?”客套话不多说,申贺森很关心当下的情况,下午自己实在是太累了,不然也不会不参与一众事项。
“本王正要跟丞相言明,水患在我等出发之后第二日便出现了险情,堤上被冲出了一个缺口,还好缺口不大,金郡守及时处理得当,目前局面暂时得到了控制,本王是这样考虑的,随着雨季的继续,河水仍会持续上涨,光是靠堵截是不行的,官员们也都建议还是要疏导水患,河之南虽地势略低,却人口众多,所以我的建议是在北边打开一个缺口,让洪水顺着缺口流入夜岚山的峡谷,顺势绕过南面的居民区域,直接进入下游的夜岚湖。”
“王爷,此议甚好,如此百姓便可免遭泄洪之苦,但话说回来,河北这边就没有需要调整的事宜么?可直接开口泄洪?”
“还是有的,有很多百姓和茗锦旧族的族墓和祠堂在河北边,本王考虑给三日时间,让愿意把坟迁走的人家把坟迁走,之后再开口泄洪,据天师夜观星象预测,下一次大雨来袭将在四五日之后。”
“那就按王爷说的去办便是了。”申贺森终于明白了,文晸赫此行的另一重要目的就在于此。
“王爷,”申贺森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思忖了片刻才再开口:“下臣。。。其实对王爷本无恶意。自从王爷两年前入都城以来,下臣就一直在劝说陛下请王爷入朝议事。奈何陛下一拖再拖,下臣也是无奈的很。”
“。。。”听到这话,文晸赫瞬间没了言语,没有恶意?要说第一次在御花园中,申贺森不知道子岚的死,情有可原。但后来在茶楼棋局之上,明显申贺森是查到了自己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往,且是咄咄逼人,句句如刀,刀刀见血,文晸赫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回到王府,胸口疼的那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的感觉,怎么都无法与无恶意之说联想到一起。
“难道不是吗?”申贺森看着对方若有所思,“王爷从一开始似乎就对下臣存在偏见啊。”
“丞相,您这话说的,本王何以承受?”
“王爷,下臣以诚相待,敢问王爷一句实话,王爷可是一直以来都将下臣认定是那个死而复生,前来向您寻仇的故人?”申贺森问的很直接,语气中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本王。。。。”文晸赫想要反驳,但对方说的是事实,文晸赫一时竟无言以对。
“正因为如此,王爷从一开始就对下臣心存芥蒂,事事小心,处处提防。若那日在茶楼,不让王爷问点想问的,告诉点王爷下臣知道的,王爷岂能善罢甘休,之后月余都不动声色,说不定此时还在想尽办法试探于下臣。”说着申贺森叹了口气。
“丞相是说那日是有意而为之?”文晸赫有些怀疑,对方的转变之快,超出了自己能够接受的范畴。
“看来王爷还是不信下臣并非申子岚,”申贺森露出一丝苦笑“也难怪,若微臣真如王爷所说与您的故友十分相像,加之王爷过往经历,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一切等王爷迁坟之后再做定论如何?”
“你。。。”文晸赫看着对方一副‘我懂的’表情,心中生骇,对方仅凭自己一句迁坟的建议,便料到自己要确认子岚的棺椁,若真如对方所说本无恶意自是最好,若不是,这对手。。。太强大了。
“王爷,天色甚晚,还是先歇息吧,下臣着实有些累了”说话的同时,申贺森躺下了身子。
“那本王明日再来与丞相商议,丞相早些歇息。”说着文晸赫便起身要走。
“关于治理水患的建议,王爷不必知会下臣,放手去办便是,不管您信不信下臣,我信王爷。”
文晸赫脚步一滞,回过身,发现申贺森已经闭上眼睛睡下,便推门离开了,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间,脑子里都是申贺森说的最后四个字——‘我信王爷’,不是‘下臣’而是‘我’,不是丞相信王爷,而是申贺森信我文晸赫。。。。